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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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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珀倒是很快乐，回去宿舍的路上都在哼歌，他的舍友也是一个和他一样比较完好的半丧尸人，他回去的时候，舍友正戴着那副特质的眼镜在看书，特别地沉，和头盔似的，因为他们半丧尸人的视力多多少少都有缺陷，作为代偿，他们大多会有敏锐的嗅觉或听觉或两者兼而有之。
一般来说他们有活动能力，会出来放风溜达的半丧尸人都不会把那个巨型眼镜带出来，只在宿舍里用。他的舍友年纪还不大，今年也才二十岁，末世开始的时候他还在上初中。
不过陶仁心态很好，他双亲是在末世之前就已经过世了，但照顾他的兄长顺利进了研究院，所以陶仁的心理负担并不重，最近已经开始捡起那些落下的学业了，想之后也能和兄长一样进研究院。
听见涂珀回来的动静，陶仁费劲地把那巨型眼镜摘下来，喊道:“珀哥，你回来啦，你是去食堂吃了吗去这么久？”
“我去，不会没有东西吃了吧？”
“你回来得太晚了，过了送餐的点儿了，我还以为你去食堂了呢。不过可以联系观察员给你送。”
“唉算了算了，我观察员是个妹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她不住宿舍的，她在研究院外面住，人都下班了。”涂珀躺在床上打算减少一点消耗。
疲惫从四肢百骸漫上来，胃里的饥饿感非常磨人，他多少有些理解那些丧尸为什么会日夜不休地觅食。
他们这些半丧尸人需要的睡眠时间比以往更短，有时候就会觉得夜晚特别漫长，陶仁体贴地给他关上了房间里的灯，制造一些睡意。
“诶，没事儿，反正咱也是个半瞎了，开不开灯不碍事，你可以接着看书。”涂珀怪不好意思的。
“珀哥，你身上……有血腥味。”陶仁忽然闻到了点味道，又重新把灯打开，找了一圈才眯着眼睛把涂珀的裤腿卷了起来，膝盖不知道什么时候磨破了，缓慢地渗着暗红色的血。
“诶，你这鼻子可真行，我都没注意到呢。”涂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观察员说过我们要小心保护身体的，珀哥你太不小心了，我们现在身体恢复的速度很慢，你这么一点伤也要好久才能好呢，要是不注意的话，还会皮肤溃烂，那可就好不了啦。”陶仁正色，去取了医药箱小心地帮他把膝盖消毒了包扎了起来。
“哎哟咱们小桃仁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呢，以后你要和我不做舍友了，我得多伤心。”涂珀揉了揉他的脑袋，夸张地捂了捂自己的心脏。
心脏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频率有力地跳动着。
“你好恶心哦。你正常点，我害怕。”陶仁嫌弃地抱着医药箱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对了桃仁儿，你听过何絮松这个研究员吗？”涂珀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
“何絮松啊——诶，我有印象，隔壁院的吧，和我哥一个院。”
“对对对，就是他。”
“怎么了？突然提起来，异能者可大多不喜欢我们这些半丧尸人。”
“你哥也异能者呀，但他也很喜欢你啊。”涂珀虽然知道，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他想，何絮松还让他帮忙打饭呢。
“那毕竟是我哥嘛，不过我之前听我哥提到，说何絮松确实是不怎么喜欢半丧尸人的，他不参与一切和我们院的合作项目，每次看到半丧尸人也总是离的很远，不过倒是没有发表过什么歧视的言论，挺安静一人的。”陶仁回忆了一下。
“唉，也难免。”涂珀惆怅了一会儿。但涂珀没心没肺的性格，第二天起来就高高兴兴跑食堂吃早餐去了。
要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涂珀又在食堂遇到了何絮松，他之前一般不在食堂吃，今天太饿了提前跑过来，竟然就又遇到了小研究员。
“早呀！”
“早。”何絮松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一大堆早餐，又看了看排了很长的早餐队伍，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个某种意义上有救命之恩的隔壁院研究员表达感谢，忍痛割爱地把一个韭菜鸡蛋包子递给了他。
“请我吃的？”涂珀深受感动。
“你不要？”
“不，我要，我当然要。”涂珀捂紧了自己的小包子。
四舍五入定情信物。
虽然研究员说经过实验，生肉还是可以作为替代品，维持他们的身体机能，但也没说过如果吃人类的食物会怎样，涂珀虽然没有感受到包子作为食物的诱人，但他还是有点好奇，如果吃人类的食物会怎样，也不知道自己的味觉现在会怎么分辨食物。
“不够？”何絮松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只是看你吃的这么香，我都要怀疑食堂质量提升了呢。”涂珀瞎话张开就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虽然没有很好吃……但也算很不错了。”何絮松认真地说。比他们还在野外的时候的条件好的多。
何絮松看了一下自己手里只剩下了一半的珍贵肉饼，又看了看对方手里的包子，觉得自己还是有点亏待了名义救命恩人，于是在用视线和肉饼告别之后，把那半块推到了涂珀面前，示意他可以试一下这个。
涂珀内心挣扎，但这四舍五入就是间接接吻了。
涂珀的数学大概不太好，反正这个四舍五入用得非常不准确。
吃的时候涂珀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味同嚼蜡的，有种吃橡皮泥的感觉，咽下去之后涂珀才知道那是真的噩梦。
只是一块小小的肉饼而已，涂珀确信自己虽然味同嚼蜡，但还是嚼了才吞的，但进到胃里仿佛就是吞了一块异物一样，消化不了，也无法消化，胃里剧烈地痉挛起来，涂珀按着胃慢慢地趴在了桌子上。
“嗯？”何絮松迷茫地看着他。
“你吃完了就赶紧去打卡吧，我要在这里咸鱼一会儿，下次见啦靓仔。”涂珀勉力笑着摆了摆手。
“你这样会没有全勤奖的。”何絮松还想拯救一下这条咸鱼。
“没事，我和领导关系好着呢。”涂珀亮出大拇指，表示没有问题。
何絮松走了涂珀才把额头抵在了桌子的边缘，两只手都抵在了跳动的胃上，半丧尸人的消化系统都发生了变化，哪怕是涂珀这种变化程度不算太高的。
不过研究员还没有搞明白半丧尸人的能量来源是什么，他们之前解剖过丧尸的大脑，也没发现什么，只是退行得很厉害，能思考的东西不多。
他们这些能否得救的半丧尸人，大多是以大脑有没有开始退化作为分水岭的。
因为大家之前都在逃亡途中，丧尸的尸体和死人的尸体，实话说没人会去辨别，活下来是最重要的，所以也没有足够的资料说明如果太久吃不到东西的丧尸是不是会饿死。这项实验目前据说在进行中，他们把几个丧尸关了起来，实验结果涂珀就不知道了。
涂珀只知道他现在要死了，找回了之前犯胃病的感觉，涂珀掏出一个属于半丧尸人的非常垃圾的通讯器按了一下，定向联系了自己的观察员，这个通讯器会发送自己的定位给观察员。
年文文跑过来的时候还带了镇定药剂，她怕涂珀发生了点啥，发现涂珀只是咬牙切齿地缩在饭堂的椅子里，疼得哆哆嗦嗦地问:“文文，我……我吃了半块熟的肉饼……我会成为第一个胃疼而死的半丧尸人吗……”
“祖宗！你不作死太舒服了是吗？不是和你们说了你们只能吃生肉嘛？刺身窗口看到没？嗯？”苗文文非常爆炸。
“为、为爱情献身。”涂珀哆哆嗦嗦地回答。
“你又去招惹隔壁院的小哥哥了是不是？我不是和你说了别招惹隔壁院的人嘛，他们不像我们这个院的，我们这个院很多人可能都是重要的人变成了半丧尸人，所以想着哪怕以这种形式也没关系。”年文文在平板上飞快地记录着涂珀现在的数据和情况，写道:体温无变化，剧烈疼痛感，血压升高，心率加快。
“但是隔壁院很多是异能者，除了少部分心态比较佛的，大部分异能者都特别讨厌丧尸的。而且据说也和他们的异变有关。”
“姐姐，好姐姐，您记完了吗？能解决一下您亲爱的被观察对象的疼痛问题吗？”
“手拿开，站起来我看看。”
“靠！我这是站得起来的样子吗？”涂珀整个人就差没对折了。
“怎么个疼法？”
“烧，像吞了把火一样。”
“那你让它烧吧，烧完就没事了，然后你做好排遗的准备，有感觉了再叫我。我要记录一下。”
“什、什么东西？你说的是蹲坑拉肚子吗？”涂珀快被疼痛磨得理解不了年文文在说什么了。
“是的呢，我亲爱的作死的祖宗。”年文文把简易的贴片贴在他身上，又把一个记录仪塞进他手里，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说道:“好了，你带好记录仪昂，我先去打一下卡。”
年文文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疼得呲牙咧嘴的涂珀，觉得男人和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人几乎不像同一个人。
当时的涂珀浑身的戾气，他拿着插满钉子的球棍冲进她当时在的那个超市的时候，把那几个占领超市，从而坐拥超市资源的大块头都吓了一跳。
当时很多幸存者，有的是想去超市里找点物资，也有的是被丧尸一路追着跑那那里，慌不择路中想要寻找一条生路，但那几个大块头似乎在享受这种生杀予夺的快感，他们放进来一些听话的男人给他们干活，也会放喜欢的女人进来，愿意听话供他们玩弄的，就能得到更好的物资。
年文文当时也在里面。
说实话，涂珀是个普通能打的水平，而且看着也年轻，感觉是个和她一样的大学生，但就是狠，有一股拼着头破血流同归于尽的劲儿。甚至把一个大块头拖了出去，离最近的一个丧尸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
涂珀回来得时候浑身的血污，伤重得几乎站不住，一口接一口地往外吐血，但超市里这群习惯了被圈养的羔羊还是害怕，瑟瑟发抖地看着涂珀，觉得他会成为下一个大块头，还有之前靠讨好大块头获得资源的女人，凑上去想要亲他。
涂珀厌恶地隔开了半步，从货柜上取走了奶粉。
“我只拿小孩子用的东西，奶粉、尿布那一些的我会带走，其它东西你们随便，如果有会带孩子的可以跟我走，我保那个人安全，我负责搜集物资，前提是那个孩子活着。”涂珀说。
没有人说话。
最后是年文文举了手，说她跟他走。
“你疯了吗？婴儿在这种世道里不可能活的下来，你还不如让它死了。”有人不可置信地开口。
“他之后如果要自杀，那是他的事，现在他还没得选，我要让他活下来，我答应了他爸爸的。”涂珀往背包里飞快地装着东西，边回答边把一个已经装满了的包丢给年文文。
他们是幸运的，后来涂珀、年文文和那个孩子都得到了军队救援，在临时安全区里，涂珀和他们两个告别，说他要加入救援队了。
后来年文文再也没遇见过他，直到她作为研究员，发现涂珀的名字出现在了需要监管的半丧尸人名单里，她才主动申请了自己要做他的观察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