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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怕是会绿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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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太院里的东西砸了一波又一波,她看到站在房中间的江少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蠢东西,我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你千万要盯好这单生意!怎么还能出了这样的岔子,这家里的东西我是千辛万苦替你争替你抢,谁曾想就让你办个事儿还能给我办砸了!”
二姨太恼怒地推搡了江少远两下,江少远自知理亏只能听着。
“娘,这布行的生意一直都在大哥手上握着,我一直没有松懈过,怎么就能出了问题。”
“就因为是那短命鬼的生意,才让你千万注意,谁曾想还是出了岔子,那瑕疵料子不懂行的谁能看得出来,你那短命鬼大哥倒是打的好主意,这单子算是砸咱娘俩手里了。”
想到这儿,二姨太差点怄出血来。
“我先拿钱补上,你快些将那些料子出了!”
冷静下来,二姨太也只能减少自己的损失,这件事情和江少晨那个短命鬼脱不了干系。
江少远咬紧了牙,这把他的脸都给丢尽了,这样他接下来在江家如何立足,但凡传出去都会讲他还不如一个病秧子。
心里对江少晨更加的怨恨,可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手中的这批货给清了。
现在这个生意就是一个大窟窿,没有按时交货,声誉信誉大打折扣不说,这赔偿的金额更是大的离谱。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上好的布料低价也无人收购。
江少远一拳锤在门上,好好的生意怎么就忽然落在他手上,布料的瑕疵外人看不懂,家里的工人能看不懂,不过是欺他而已。
既然不让他好过,那他江少晨也别想好过。
江少远招来小厮,对着他的耳朵小声交代,小厮听完吩咐小跑出去。
“这次二姨太可是吃了一个大亏。”仲依棋听着这外面的动静感叹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替她感慨什么。”江少晨捏了捏她的脸蛋,二姨太吃亏,他心情的确不错。
“只不过她终究还是江家的人,生意得窟窿补不上,家里还是要拿钱去贴。”她心疼的是这些钱,这些钱买珠宝首饰她不好看吗,买锦缎绫罗她不美吗?
“不愁补不上,她这些年手里握着的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只不过伤筋动骨罢了。”
仲依棋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心里暗戳戳的辱骂这种旧社会封建主义财主!
最后得出结论,无论现在还是以后,有钱人依然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如果放她身上,这简直就是家破人亡的节奏。
捉贼拿赃,做奸在床,要想正大光明的将二姨太钉在耻辱架上,就要做到不留后患,江少晨忍了这么多年,丁点希望都不会放给她。
这硕大的院子里,仲依棋钟爱中间养了一缸的莲花,这缸内的莲花开了几朵,粉粉嫩嫩又透露着淡淡清香,且这院子里平日里不会有什么人,谁曾想今天她刚到,就看到江少远站在那缸前,手指下盘旋的正在她这几日的莲花,江少远像是听见动静一样,头转过来斜视着她。
“今个可巧啊大嫂。”
仲依棋笑脸盈盈,“二弟也在这儿?那我便不打扰你的雅致了。”
“大嫂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样的俗人有什么雅致不雅致的,只是未曾想原来大嫂喜欢的竟是我大哥这样的人。”
话带讥笑,着实不把她放在眼里。
“那是自然,你大哥你自然是比不过的。”仲依棋直视着他,见他面露不虞轻轻掩嘴一笑。
“是我嘴快了,二弟怎么能是我这个做大嫂的能随意评论,不过生意上的事情还是多向少晨学学,怎么都是家里的生意,这些个损失要是论起来,二弟可是少不了责任的,呦,瞧瞧我这张笨嘴,二弟可不要介意,是大嫂心直嘴快了。”
“你!你这贱人不过是我家娶来的一只狗,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了。”江少远一把将手底下的荷花捏了个稀烂,一甩手指向她,面露凶狠。
“怎么,这是拿我出气来了?”仲依棋拍了拍衣袖。
江少远靠近她,一把捏住她的手。
“我告诉你,江家,迟早会是我的,那个有娘生没养娘的短命鬼,还能活几天?”
仲依棋甩开他,反手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这个力道震得她的手阵阵发麻。
“二弟!还请谨言慎行,这一巴掌,算是教教你怎么说话。”仲依棋转身就走,只留下脸被打偏的江少远徒留在院子里,江少远歪了歪嘴角,看着那个女人渐行渐远。
看你还能蛮横多久。
仲依棋这一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手反应过来滋味确实不好受,不过挨打的那个人只会更加不好受,江少远这是狗急跳墙了吗,不敢找江少晨的麻烦只好柿子找软的捏,不过这江少远的脑袋着实不好用,和他妹妹江梓芯一个德行。
就算是狗急跳墙也要墙肯让他跳的过去,仲依棋心情还不错的出了门,准备一会回去对刚刚遇见江少远的事情只字不提,左右她没有吃亏。
只不过现在江少晨打的什么算盘仲依棋一点也猜不透,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就算是王婆子和那个卉儿能站出来指认当初大太太的死与二姨太脱不了干系,可还是没有证据,二姨太死咬着不认他们拿她也没有什么办法,这就像是梗在心里的一道刺,如果不能干净利索的拔掉,它就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你。
她刚出了门没多久,就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
没等她看到人,就感觉自己脖子一痛,干净利索的倒在了地上,她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床上,仲依棋慌乱的上下看了自己一遍,然后松了一口气。
“醒了?”一个温婉的女声传到她的耳朵里。
仲依棋从床上蹦下来,只见一个身着浅青色半袖百花修身旗袍的女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面向仲依棋时,这是江素梅!
只是在记忆中知道她的长相,这样一看她保养的确实不错,脸上几乎见不到一丝皱纹,身材保持的也很不错,这样的旗袍穿在她的身上没有一点赘肉,耳上的珍珠耳环与头上的珍珠发夹相应,手上戴着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这样的女人一眼看过去就是过得养尊处优的日子。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江素梅双腿侧弯,抬起下巴眼睛看向她。
仲依棋自然知道阿菊和江素梅的约定,阿菊太过于天真,以至于差点丢了性命,那时也没见这女人露面,现在却跑来找她,哦,还有前段时间的那封信,她已经好久没有向她传递过什么消息了吧。
“阿菊自然记得。”
“记得就好,你爹娘毕竟怎么都是江家的亲家,一直住在乡下旁人还不知道江家怎么苛待你了,我就自作主张将你爹娘接来了,你不会怪我吧?”江素梅嘴里噙着笑,面上却是满脸的不屑。
“你威胁我!”
“谈不上什么威胁,不过是让你听话一些而已。”
“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仲依棋问道。
江素梅站起来,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她走到仲依棋面前,手指挑起来仲依棋的下巴,接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的确是个美人胚子,也难怪江少晨那小崽子也栽在你手上,你只要知道,不要耍小聪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可以了,狗嘛,最重要的就是听话,你说是吗?”
仲依棋咬牙,她爹娘还在她的手上。
“今天不过只是想来交代交代你一下,话说完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考虑吧。”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
仲依棋揉了揉被打得很痛的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江素梅还来找她,证明接下来她对于江素梅来说还有大用,阿菊的爹娘是她没有考虑稳妥,既然知道接下来肯定不会安生,却没有想到将她父母给安排妥当,现在就是让人生生的捏住了一个命脉,也不知道江素梅将人给安排在了什么地方给藏起来了。
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家人脑子没有一个正常的,要是她是江少晨,她迟早也会被逼疯。
仲依棋稍微缓了缓情绪,她出来了也不知道多久了,而且身边还没有跟着人,时间太长江少晨估计就会着急了。
出了门,仲依棋叫了一辆黄包车,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找不到回去的路。
等她回到家,江少晨正坐在房间里面等她。
“出去了?”
她点点头。
“一直在家里有些无聊,正好无事就出去逛逛。”
江少晨咳嗽了两声,仲依棋走到他身边帮他拍了拍后背。
“怎么又咳嗽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他拍了拍她的手,“不碍事。”
“今天去了哪儿?”
这把仲依棋问了一愣,她今天只做了两件事,打人和被打,只可惜两件事情都没有办法拿出来炫耀。
“只是闲着无事随便逛逛,逛累了就回来了。”仲依棋打着哈哈。
江少晨也没有多问,只是见她一个侧身时,脖颈处露出一块红肿。
“别动,衣服上粘上了虫子,你这是去哪儿了。”江少晨假装帮她捏虫子,小指一勾,低头正好看到那块红肿的地方。
“也许是不小心飞到身上的吧,我有些累了,先去床上躺会儿。”仲依棋抓过来江少晨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她的脖子隐约还是有些不适,只希望江少晨没有看出来什么。
江少晨眼神微动,却被仲依棋胡乱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