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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蒸桑拿 ...

  •   “为啥子你总三翻五次的老犯错误,炫耀过度,还是你根本没穿内裤,”李栋旭不想翻脸,但控制不住,“说你娃脑壳没得脑花儿,你嗦是遭别个把头盖骨揭了来抖滴烟灰儿。”
      “是白金瀚噻,”孔祐自信地抽出5.5折折扣券,“妥妥滴。”
      李栋旭嘴角抽抽,也不敢决得太狠,收敛了一下强势的语气,“你斗是偷换概念。窝嗦的是辣个白金瀚,不是勒个百斤汉。”
      二人站在“百斤汉汗蒸馆”的台阶上唇枪舌剑。
      “你左手拿个粉笔插插 ,右手拿个刷把签签,头发弄你妈个卷卷,不男不女你说这样长得千翻儿。”
      “你娃从小缺盖,长大缺爱,腰系麻绳,头顶锅盖,你以为你是东方不败,其实你是哈批二代。”
      …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四个人精谁都不敢劝,尴尬地站在一旁,面对周围“异样的目光”。
      “啷个区别?!”倪柯慧忍不住问道。
      “大咯,”白龙王悄咪咪地说,“斗像天与地,藏獒和日本人。”
      许七郎和江萍萍双双从荷包里掏出恰恰和蚕豆,有滋有味地坐在台阶上吃起来。
      “花椒树下跳舞,”白龙王看了一阵羡慕,“你俩拽麻老。”
      “夜晚走路,小心锭子滚到裤D头—打卵。”许七郎嘚瑟地吐出瓜子壳。
      “赖格宝打豁害—好大的口气。”
      许七郎无动于衷,不承认也不否认。
      瞎子打婆娘—丢不到手。
      “好怕怕呀!”江萍萍作害怕状。
      “你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江萍萍捂住鼻头,作被熏怕了的模样。
      “头放屁—熏爷爷来喽。”
      …

      倪柯慧谁也不熟,两不相帮,两颗小虎牙在阳光下白得发亮。
      心里替二人祈祷。
      黄泥巴滚裤D—不是死(屎)就是死(屎)。

      “你们几个干哈,鸭儿插到屁Y头—日本人?”来者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臭脚大汉,給人一种大龄岳云鹏的既视感,从他袖口绣着的“百斤汉汗蒸馆”六个字窥见,大汉是工作人员,而且级别不低,级别低的哪有功夫出来,“臭不拉几,茅厕坎栽香葱—屎(死)冲屎(死)冲地。”
      大汉音量不低,中气十足。
      大家瞬间有一种耗子进风箱—两头受气的感觉。
      如同解放碑的钟—不摆了。
      尤其是许七郎和江萍萍立刻转移战场,一致对外,如同国共合作。
      我和他的事属于民族内部矛盾,外人插手斗是侵略战争。
      白龙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双手插兜,冷眼旁观。
      而当事人孔祐、李栋旭反应冷淡。
      “牙儿喝酒—你醉(最)锤子。”
      “锤子个锤,嘴巴头吐地雷,”大汉不甘示弱,挺起胸膛,打量着众人,“一各各驼背滚阳沟—七滚八翘。信不信,早晚老子把你们滚到漂(bai)粉水头—彻底洗白?”
      “不信。”
      “窝也不信。”
      “怎咧不信?”
      “窝们斗是不信!”
      二人硬刚。
      说时迟,那时快,大汉瞥一眼孔祐和李栋旭,眉毛乱飞,“十处打锣,九处斗有你们。嗦,为撒子吵架?别跟我吃竹子喔筲箕—肚儿头编勒。”
      “三叔,豌豆滚屁Y—遇缘。”
      大汉看都不看李栋旭,“拉屎不带纸—想不开?”
      李栋旭头摇得像拨浪鼓。
      “三叔,谢谢你的劵。”孔祐甩着优惠劵,炫耀道。
      许七郎和江萍萍瞬间懵逼。
      啷个情况?
      手板心抬菩萨—抬神。

      “孔队,”许七郎突然正南齐北地说道,“勒里斗是白金瀚。我做好人的时候,那些坏人欺负我,我做了坏人,那些好人又要审判我。你说,什么是黑白。”
      而一旁的江萍萍配合地演起来。
      “守着你那些规矩吧,你这辈子也斗不过坏人。”
      孔祐两腮抽了抽—“狂飙”后遗症?
      他很想来一句,“我把你当个聪明人,你不要用瓜兮兮的方式对我。”
      想想太中二,放弃。
      孔祐正打算说些什么,突然,三叔热情地走过来,开腔道,“帮我找到老默,告诉他,我想七鱼了。”
      哎呀妈呀,同类啊。
      “猫杀。”
      “还愣着干哈,都进来,”三叔一笑,有猛张飞的风采,肚皮如同海浪遇上恶劣天气,起伏不定,“等我请吃蒲裙?”
      “三叔洗刷得对。”
      “黑锤子。”孔祐白眼。
      “吃皮,”李栋旭微微一笑,打甩手地说道,“老板凳,小时候外婆经常对我说,你个砍脑壳的背时猴儿,莫去耍赖格宝,小心脱不了爪爪喲。”

      “架麦!”孔祐一声令下,以打破洗浴界最快洗完淋浴记录的众人,再次挑战百米冲刺,奔赴公共澡池,“个个惊抓抓地叫,都是白资八资的豁批犯。”
      李副组长总结、点评,“老白像嘎婆。”
      “里麻,小江绝对是洗浴界的黄棒,平常我以为他是好吃狗,劳资真想給他龟儿子一脚拽起起。”
      “阿郎斗是条连吧郎,勒一匹瓦的发型,辣臭不要脸滴沃蛆,配上搞屎棒的性格,劳资都想給他两脚尖。”
      而另一旁。
      “五分四十八秒八。”许七郎看着手机上的计时器,惊讶不已。
      “豁二妹。”江萍萍不肯信。
      “儿豁,”许七郎正南齐北地答道,“华为手机,从不骗人。”
      二人齐刷刷地朝立在水中央,作了个鼓捣起的姿势,“玩不玩逮猫?”
      “鸭血!”
      “牙刷!”
      “卵人!”
      “少批跨!”
      …

      女澡堂也是顾客盈门。
      “刹一脚!”也有女顾客将半大儿子带进去,好不闹热。
      某些大龄妇女穿得光巴斗、黑弯酸,但偶尔也有三两个穿得称透的妙龄少妇少女。
      “劳资洼倒!”突然,倪柯慧瞥见四个平均年龄超过五十、身形臃肿的中年妇女在穿黑丝。
      搭棚子卖绣花针——买卖不大,架子不小。
      洗了洗眼睛,对着几个身材赛过维密天使的少妇,流下羡慕的口水。
      她低头是瓷砖地,叹息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啊。”
      被一个乡下农妇牵着手的小崽儿童言无忌地指着她道,“奶奶,快看,飞机场。”
      我飞机场,你全家火葬场。
      她咧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方是崽儿,不好生气,心中默念《莫生气》:为了小事发脾气,回想起来又何必。他人气我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生气伤肝又伤脾,促人衰老又生疾。看病花钱(怎咧贵)又受罪,还说气病治非易…
      宝器娃儿,穿叉叉裤,你硬是哈的很哟!
      农妇也不道歉,拉着崽儿就走,眼神颇为不善,仿佛在说:土瞎子看告示——装模做样。
      那崽儿见有奶奶扎起,撒娇道,“晚黑窝要玩挖挖机、纸飞飞儿,吃猪嘎嘎、烤威威。”
      “好,都依你,乖生生。”
      哈儿!

      七拐八拐寻着淋浴间,地上被水和肥皂混合得黏糊糊、滑唧唧—呈现出一派甜minmin的温馨氤氲画面。
      一个大她几岁的妙龄少妇正陪三四岁的幺女儿唱儿歌。
      幺女儿长得水灵,纯纯的小萝莉。

      “排排坐,吃果果,果果香,卖干姜,干姜辣,卖水娃,水娃板(协音),卖花碗,花碗花,卖东瓜,东瓜烂,卖鸭蛋,鸭蛋黄,变姑娘,姑娘脚脚尖,嫁给笠渊(协音),笠渊拱背,嫁给桃妹,桃妹淘狗,嫁给毛狗,毛狗骚臭,嫁给幺舅,幺舅嫌她,嫁给田家,田家不吃包谷粑,一根绳子肋死她。”

      肋死她?
      她浑身一震,勒是恐怖童谣?

      “包包白本身斗有水分,清炒的时候,斗不要再放水咯,”一个六十多岁的胖大婶披着褂褂儿、吐着瓜子壳壳,旁若无人地和旁边两个同龄老妇摆龙门阵,“红烧雀雀?—可拉倒吧,还不如路边边的藤藤菜好七。”
      “莫得法子,孙孙爱吃嘎嘎,”对话的另一个更肥东东的大婶无奈又心酸地说,“牛朒朒、羊朒朒和猪朒朒都贵,勒百勒拾勒七不了两天,鱼摆摆也不相因,雀雀儿是各人抓的,不要钱,也斗是袜底板破俩个。”
      剩下一个稍苗条一点的大婶则深有体会地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蒸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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