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草（新撰组同人）》璃玖无我

4、逃离

　　阿初回来住了几天后，又走了，走的时候，广明先生很亲热的拍着他肩膀，对他说，他随时可以回来。
　　山口夫人舍不得送自己的幺子，所以让她代送，于是她就将几个咸煎糕裹好，让他带着路上吃，阿初似乎挺喜欢她做的这些被山口夫人评语为奇怪的，不能上桌的奇怪点心。
　　【一路小心，阿初。】
　　【嗯。】
　　走出几步后，他想起什么的将一个东西递给她，
　　【谢谢。】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既然他送东西给自己，不收下她就真是失礼了（厚脸皮＝＝|｜）。
　　后来看清他给自己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心变得非常的感动，那是一片四叶草。
　　她珍惜的将这片四叶草放进一个御守里，她会将这个一直贴身收着。
　　×××××
　　和阿初就这样告别了，生活恢复到阿初没有回来时的轨道，顶多是少了关于阿初的街头巷尾流言。
　　“真是的，广明什么时候要剃你的眉毛（注释）啊！”隔壁大婶又在她出门买东西的时候和她聊八卦了。
　　“剃眉毛？”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眉毛，虽然她的眉毛的确没有街上的女子好看，但是没有丑到人神共愤到要剃掉的地步吧。
　　“是啊！你都住在他们家半年多了吧，差不多该剃掉了，你总不想再有人半夜爬到你家吧。”
　　脑袋里想到前几天的不愉快事件，让她脸色一变。
　　“看你也不想了。”大婶一副‘我说对了吧’的表情，“所以，赶紧吧。”
　　“那件事和剃眉毛有什么关系？”虽然语言学会了，生活习惯也算是懂了，但是，还是不懂，剃眉毛跟防狼有什么关系。
　　“哎呀，娜娜你就不要装了，连前阵子回来的阿初都默认，你是广明老婆这件事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另一个邻家大婶，很‘豪爽’的一手拍她身上说。
　　差点没被她一掌拍到吐血的娜娜回了大婶一个客套的笑脸，放弃继续问她们了，但是她心里却计算的清楚，老婆吗？老婆和小妾可不是一个等级的，小妾只是这个家的佣人还有发泄工具而已，而且，如果处得不好还会被扫地出门呢。
　　果然，世界真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呢！
　　阿初、广明先生、山口夫妻，他们最开始收留自己到现在不曾问过她就安排的一切，到底自己算什么呢。
　　她的确失忆，但不是傻瓜。
　　“娜娜。”温和熟悉的男声响起，她也轻缓的回转身，
　　“广明先生。”
　　“母亲大人说你漏东西了。”他递出山口夫人让他带来的东西。
　　眼前温和的男人，是她的老师，是她的恩人，就是为了这个，所以她就要接受，他们家的安排，成为他的小妾吗？
　　“广明先生，喜欢我吗？”
　　然后，风起，他听不见自己的问话，只是对她微笑的问：
　　“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摇摇头，她也回了一个微笑。
　　“对了，”娜娜一副好奇的样子问，“刚才邻家的阿姨问了一个好奇怪的问题，她们问，广明先生什么时候要剃我的眉毛啊？”
　　“咳咳，这个，那个……”一向温和的广明听了这句话耳根子都红了。
　　“其实，我不明白，剃眉毛应该可以找理发师吧，为什么会要广明先生来剃？广明先生帮过其他人剃眉毛，剃得很好看吗？”故意装作没发现他的羞赧，她继续追问。
　　“那个，娜娜你不知道剃眉毛是什么意思吗？”广明先生干咳了好几次最后问出口。
　　“不是我眉毛长得不好看，所以要剃掉吗？”
　　“厄。”广明窘了下，说，“不是那么回事，是，这个，那个……”
　　看着被她的问话弄得窘迫的男人，娜娜好心的转换了话题。
　　尽管自己平时不怎么留意，但是日子长了，穿街过巷的看见那些已经成婚的邻家大嫂小媳妇，那细长的眉毛都已然剃掉，剃掉眉毛这件事，她在刚刚的对话里就猜到五六分，加上广明先生这个样子，八九不离十。
　　所以的事情都串联起来了，为什么山口家会收留来路不明而且失去记忆的自己，为什么山口夫人收留自己同时经常在自己耳边提醒自己的身份，还有之前阿初和那个人说的小妾，嘴角忍不住扯出一个笑，自嘲的笑。
　　也许，真的该做决定了。
　　×××××
　　从下定决心开始，她就开始了她的准备工作：
　　细软的手指开始学着编织草鞋，然后悄悄的拿去给鞋贩卖；
　　开始了就算温柔细语也好，脸红耳赤也好，也要在商贩里扣下一枚又一枚钱币；
　　看着藏起来的钱，一个接一个添加，但是离目标还是很远，而期限却越来越近了，让她焦虑不安又无可奈何，而就在她忧心忡忡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阿初的消息从江户的人传来的，说是他杀了人，官差要追捕他。
　　怎么回事啊？他个性虽然暴躁了点，但是怎么会弄出杀人这样的事情。官差找上门的时候，家里顿时乱作一团，自然，原想着关于她的事情往后缓，该开心还是该沮丧，因为他的出事，让她得到缓口气的机会。
　　那个面冷心善的阿初，为什么会杀人呢？因为没有控制好他那火爆的脾气吗？还是对方先动的手，阿初为求自保所以动了手？山口先生和广明先生估计会为阿初头痛吧，他们虽然平时很少提及阿初，不过，他们还是很宠爱阿初这个幺子的。
　　家里因为发生这么突然的事情，哪里还能想着纳小之类的事情，还不忙着打点上下关系，希望保住自己的身份，也保住已经逃亡的阿初。而她认为，机会来了。
　　真的有点对不起这家人呢，但是，还是对不起了。
　　入夜，她偷走了两身山口广明的衣服，还有他们男人出门的装束，变换了装束，戴上斗笠，没有回头，但是将手安放在心口，那里贴身的放着一个御守，然后就毫不停留地快步踏上离开这个城市的路，饶开了官道，她改走平时出门探清的小路，一路逃离山口家。
　　漫无目的不要紧，身上的钱不够也买关系，她要的，只是逃离。
　　怀里揣了也就不过是自己这些日子里悄悄攒下的所有钱，原想着只要能够跑出山口家所在的城市，就已经足够。
　　走出了山口家所在的城市后，一路狂奔，跑到上气不接下气，筋疲力尽也好，她还是带着满足的笑，跑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也没关系，因为她自由了。
　　跑出山口家后，她想自己如果一路战战兢兢的专挑着羊肠小道走，难免会遇上强盗贼匪，思量过后，决定沿着河流走，到了码头换走水路，钱虽然日益减少，但是所幸，现在的自己已经是男装打扮，估计沿路打点小工，哪怕是吹火当小贩，应该都能够挣得些许小钱供自己往更远处走的。
　　她就打定这样的主意，一路往前走，方向不知道没关系，沿着河流走也许去下一个村落，也许是下一个城市。
　　唯一要小心的也就是自己身上的钱包，谁让她身上的钱实在是少得可怜，死拼死凑也就三千个钱（半两），让她不敢乱花身上一个钱，一路上也就花几个小钱在路上买了点菜饭之类的充饥，省吃俭用的走到自己也不知道是哪片地。
　　不过，她看见了一个疑似码头的地方，有条就要开走的小船！
　　“这条船去哪里？”她压低了声音问。
　　“京都。”
　　“哦。”
　　一般去京都那种大城市都是乘大船去的，就这么一条小船，如果是去京都的话，当然没人乐意坐，价钱自然也就比大船要来的便宜。
　　“捎上我可以吗？”
　　“一千个钱。”
　　“好。”
　　付了身上大部分的钱，一千个钱（心痛啊，她攒了多久的钱啊！），乘上了这艘开往京都的船。
　　在沉沉浮浮不如大船平稳的小船上，庆幸她没有晕船，不过，脑子也为自己将来未知的道路里做着计划，关于京都，之前广明先生对她说过，是这里的首都，所谓大隐隐于市，如她去京都应该会比较好讨生活吧。唉，说到底其实自己最想要的还是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自己的记忆，好歹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无论自己原来是孑然一身也好，众星拱月也好，至少自己自己可以去哪里或者应该去哪里。
　　同乘一条船的还有一个和她差不多装束的人，一样的斗笠压低遮住脸，不过，对方应该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不是自己这样的假相公。
　　上了小船后，将自己缩到小船的一个角落，诚心希望这条船赶紧到京都。
　　不知道，阿初怎么样？虽然，她是害自己要当小妾的其中一个帮凶，但是，他始终是自己过去空白记忆里唯一记得的人。
　　唉，说起来，她也想，不知道自己的亲人会不会担心自己呢？为什么都快一年了，还没有想起来，自己的亲人，自己的过去。
　　将头埋在膝盖上，压低斗笠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刚合上眼，倦意就潮水一样侵袭她的身体，赶了几天的路，身体早就累得腰酸背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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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睡下后，小船也缓缓的驶出了港口，前往，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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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直到明治年间，日本依然实行，结婚的妇人剃掉眉毛的传统，以及生孩子要染黑牙齿的传统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