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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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经要过年了。
纷纷细雪，冷得她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她这个自小在中国南方长大，从来没见过雪的人，在这个会下雪的日本，是没少被冻怕。
京都的冬天很冷，和失忆的时候她呆的江户差不多，冷得她恨不得把自己用棉被包起来放到炉子上烤！
过年？啥玩意啊！
她现在只想冬眠！
“娜娜，娜娜……”
第一次如此痛恨她新选组厨娘之名，如果还是自己开店的话，她喜欢就工作，不喜欢就可以在家窝着，谁敢来催谁敢来吵！
“来了。”拉开纸门，将兴冲冲来找她的八木秀小姐迎了进房间。
“你还没起来啊？”
“马上就好，我梳洗一下就来。”
为什么这个时代没有年假这回事啊！我要回现代，我要放年假，我要双休单休轮休都好啊！
话虽如此，还是乖乖的梳洗，用红布带将和服袖子扎起，认命的继续自己过年也要继续的厨娘工作。
“厄，你做什么啊？”
“不是去做早饭吗？”
“什么啊！我们今天都不用工作，我是来叫你早起去祈福。”
＝＝＋
“就为这个！”
“怎么了？”
鬼火一样的瞪着她，然后说，
“秀小姐，我个人觉得我已经很有福了，不需要特别去祈！”
当着她面，把纸门再次拉上。
棉被翻出来，发髻又散掉，不管有多少天都好，至少今天她要睡死无怨！
然后又想起什么一样，翻出两张白条，草草写了些字，一左一右的贴到纸门上，再把纸门关上！
容许我们的镜头拉到外面，看门上写的到底是什么：
左边【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右边【扰人清梦，罪无可赦！】
即使如此，当下午的太阳暖暖晒到她的纸门上时，还是有人又来敲她的门了！
开始想着是邻居家，她把被子蒙到头上充耳不闻，但是一直都在敲门，最后逼得某人不得不离开暖和的被窝，龟速去开门，
“谁啊？”没看见她贴门上的那俩纸条吗！退一万步讲，她在京都除了生意往来的客人或者雇佣她的雇主，没认识哪个人会来上门，就算是秀他们，早上也该被自己算是轰了出去，那个不长眼的啊。
“哟。”
打开门看见是一冷面酷哥，对方精神奕奕的样子，和她成鲜明对比。
“阿一？”
“很冷。”大咧咧的挤了进她的房间。
喂喂，大哥，你以为你是冲田那样的无性别朋友吗？
“你不回家过年吗？”
“啊，你住得不错。”
已经大模大样的找个地方坐下来了。
“对了，你头发梳一下比较好。”
＝＝＋没有要你看。
“知道了，你自己坐一下！”
放弃问他为什么没有回家，改为将身上的衣服正了正，头发扎成马尾，泡上一壶热茶，顺便到厨房找到一些冷饭，放点萝卜丝和冷饭煮成粥。
呵了口气，回到房间，很无奈的看向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这个时候来我，有什么事情吗？”呵气成白烟，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初失忆的时候，是怎么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活过来的，还是说，可以确定她的家绝对不是在这个国度。
“很冷？”斋藤一看着把自己裹得像大福一样的她问。
“冷死了。”而且，昏昏欲睡啊，当然新年第一天跑来她房间的阿一样子也不是很好，似乎是刚刚宿醉醒来的样子。
才过了午后就这么一副醉猫的样子，这丫新年不回家，光和新选组里的人喝酒吗？
“无聊，来看你。”
“吃了饭没有？”
他低频率的摇了摇头。
“等我一下。”就知道这样，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到厨房给他盛了一碗刚煮好的萝卜粥的粥水，
“我现在只有这个，你凑合着吃一点吧。”萝卜粥对宿醉的人很有好处。
斋藤喝了一碗萝卜粥后，又有个人大模大样的走了进来。
“嘿，果然娜娜这里比较安静！”
“冲！田！总！司！你来凑什么热闹！”
“什么啊！为什么斋藤先生可以来，我不就可以啊！”
风呼呼的从门口吹到她的房间。
“冷死了，你们不冷的吗！”裹成大福一样的她抓狂的看着出现在她房间里的不速之客，而她还死要脸的为了避嫌而不敢将纸门关起来，吹着那个北风，又冷又抓狂。
“还不是很冷啊。”某人那张脸笑得那个阳光灿烂！
“我快冷死了！”认命，她认命！这俩在她房间里是不走了，她去厨房弄点款待客人的点心还比较实际，不要指望他们肯自己滚蛋了。
“这样的天气，应该喝一盒刚刚从暖房拿出来的热呼呼红枣热饮。”她边往手里呵着气，边给他们准备着点心，顺便散发她的怨念！
“那个是什么啊？”好奇的总司宝宝问。“什么是暖房？”
“嗯，就是将喝的放在一个暖烘烘得像蒸笼一样的东西里暖着，喝的时候再拿出来。”她解说，“喝的时候，又可以暖手又可以暖心。”
“那不就是热酒嘛！”
“但是那个不是酒啊，是茶或者果汁来的。”她纠正的说着，然后陷入回忆之中了，已经是中专时候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她弄了住校，在春寒的时候，她就喜欢在回宿舍之前，买一盒红枣热饮一路热乎乎的拿回宿舍暖手，然后回到宿舍喝掉暖身。
“那个是清国的吗？”
“嗯，不是，是中国。”
“厄？”
“我家。”
×××××
好不容易，终于送走那两只来蹭饭的瘟神，她总算可以躺回房间，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新年的时候，应该是家乡赏梅的季节，而自从来到新选组当厨娘之后，除了在她新葬的时候，为她做了一次无言参拜之外，就没有再去看她了，阿媚，也是，阿梅！
拎了几块自己擅长，她也喜欢的糕点，提着食盒，前往她安息所在。
“嗨，美女，我来看你咯。”
她将糕点整齐的摆放在阿媚的墓前，燃香，扫墓。
“我啊，果然是个懒鬼，没有你在，我连新年的初诣都懒得去做，守岁什么的，更加是拖我都不去。”
席地而坐，她坐在阿媚的墓前，好像阿媚还活着，她们像她们还是看板娘的时候那样聊天。
“我当了新选组的厨娘，你知道吗？我把店关了，乖乖的当起他们的厨娘！”她抱怨，“你不知道啊，那群家伙简直就是猪转世啊，怎么喂都不饱的！我每天两只手不停的煮啊，也没能让他们满意！完全不管我这个煮饭的脸已经比煮饭锅子还黑的事实！”
欢快的声音，到最后，看着那冷硬的墓碑，还是恢复了沉寂，
“其实，说这些你也知道我说得多言不由衷吧。其实很多次我都想着往饭菜里下毒，反正我一条小命，毒死几个算几个，也算帮你报仇，我也值了！”
“只不过这样做，是更加对不起你才对。芹泽先生是为了新选组所以才选择被杀的，你爱到殉情的那个男人所守护的东西，我居然去摧毁，估计你看见了，也会不瞑目。”
“你到最后除了芹泽先生，还担心我这样的家伙，你给我的这条性命，我无论如何都要珍惜。”
雪落无声，她也在墓前说个不停，即使已经冷的嘴唇发青，即使已经冷得全身发抖。
“好了，就说那么多好了。你一定跟芹泽先生都被我烦到抓狂了，对吧。”
从积了薄雪的地面起来，双脚有些僵了，她露出一个笑，然后说：
“我会再来看你的，阿媚。”
“还有，生日快乐，阿媚。”
麻利的收起供品，挪动着因为僵坐太久，有点麻木的脚，往回走去。
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然后，左脚拌右脚的摔在地面上，食盒里的东西也洒了一地。
这一跤摔得还挺痛的，不过，摔得不重。
拍拍身上的泥土和碎雪，食盒里面的东西都摔出来了，糕点供品脏了自然是要扔掉，碗筷什么的，陶瓷的东西本来就不经摔，自然也碎成几片，洒了一地。
“唉，看来我说的话不中听，让死去的人也不忘来整我一通！”
她自嘲的说，动作麻利的将东西收拾好，继续挪着挪着回去屯所，脚在抽痛抽痛，刚刚那跤她居然摔到脚都疑似扭伤了。
好不容易回到屯所，自己的房间之前，发现房间里有人。
＝＝＋＋＋
“冲田总司，你这家伙从我房间滚出去！”
冻僵的人也是有火气的！
门，被拉开，当她正想着再骂什么的时候，出来的人却先问：
“冲田，”顿了顿，“经常夜晚来你的房间？”
……
“你有没有药？我脚好像扭伤了。”
磨了半天，她只是吐出了这句话。
然后对方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扶到廊上坐下，
“等我一下。”
“谢谢。”
从来，他们之间就不需要多话的，也感谢他们之间不需要多话，所以很多时候，她问他不答可以，同理，他问她也可以不答。
已经长出茧子的手掌，又一次握住了她的脚。
“啊，那个，我自己来就～～嘶～～～”
他的手微微一用力，立刻痛得她狠抽一口气。
“肿了！”
“～嘶～”她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木制长廊的板，“可以轻一点吗，斋藤队长？”
“啊！～你们在干什么啊！”
嗯，很不巧的八木秀姑娘走过她房间之前，看见了她跟斋藤一现在这个姿势，然后发出惊叫。
“你不会自己看啊！”痛得龇牙的她没好气的回了这一句。
新年的第一天，唉，大吉利是！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新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