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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你是不是该打? ...

  •   羊肉上来了,武松他一边大口吃肉一边说:“我一个月的俸银全被罚了给你,哥嫂又入了大牢,家中无人给饭,我还要花钱在牢里打点着,莫叫他们受了委屈。

      是那吴帐房唤我到他家里去吃喝。吃时未说要我还情,吃完了却逼着我娶他闺女。

      若是放在以往,我定然打落他几颗门牙,再将那吃的喝的一起扣他头上。今时今日我已是个衙门人,做不得那样事,便由着他父女欺侮我。”

      我问:“你那日吓唬我的那一顿,怎么不拿出来吓他们?”

      “你与吴千户都有武功,吓一下又不会死,那爷俩的德行,被吓死了我还得抵命。”

      不错,有点智商了。

      我劝他:“往好处想,他们那是欣赏你,要不然何必如此设计?”

      武松吃饱了,底气也足了。他说:“我呸,就他闺女瘦成那样,上了炕怕把她给压死。”

      我吞的一声就笑了:“小孩子家家的,懂的倒多。”

      他说:“管谁叫孩子?我今年二十五了。”

      “我今年二十八,长你三岁,快叫哥哥。”

      他才不叫,梗着脖子猛喝汤。

      十斤羊肉两张大饼,竟是一点也没剩下,真不知道这孩子已经饿了几天了。

      临走时我叫掌柜的用荷叶包了几斤羊肉给他,又取了两个饼叫他拿上明天早上吃,又交待掌柜的往后武都头来吃饭 ,全都挂在我帐上。

      走出门外,看他的表情有几分纠结,我道:“都头莫要多想,我可没打算逼你娶我闺女。”

      他咬着牙笑:“你那闺女若是随了你,打死也不会娶她,吃你多少羊肉我也不娶。”

      我问:“我又怎么了?”

      他说:“你就是个银人。”

      嘿,这话我可不爱听,当即把脸一板,迈腿就走。

      他几步跟来:“这话是别人说与我听的,又不是我在编排你,你跟我生啥闲气?”

      我冷笑:“我是个银人,你莫跟我走得近,当心我那银气过你身上。我家里有一妻四妾供我泄火,你可怎么办?”

      他挠了挠脑袋:“难道是我说错话,叫大官人生气了?”

      这孩子,哪儿象二十五?

      我道:“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他提着那些吃食转身就走,头也没回。

      回来我还是窝气,气他说我是个银人,还说城里头的人都是这么传的。

      亏他们个个见我都恭敬地叫上一声大官人,原来背地里把我传得那般不堪,也就是武松这个傻子,听到了什么便跟我说什么,无遮无拦。

      想了一会儿,我又笑了,银人便银人吧,反正现在我那些货卖得挺好,虽则百花丛中过,哪个也没招惹,却着实做的是银人的买卖,若是这般想,倒是也不亏了。

      混混沌沌的想眯眼,脑海里又出来个贱索索的声音:“平白无故讨好他作什么?拉近了关系,以为他就不杀你?呵呵,不傻吗?就没听说过命里注定?”

      瞌睡一下子就没了:“什么意思?难不成喂不熟他?我看他不象个忘恩负义的人啊。”

      系统贱笑:“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命里注定的事情,你想改?难得很!”

      我沉吟,系统又道:“不过你这样也是对的,知道自己何处死,知道自己死于谁,却也要把日子过得好一些,什么人到这世上能活着回去?放宽心把日子好好过吧。”

      前头跟我说那么多,这会儿又叫我放宽心?

      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开发的这货,我闭上眼睛又要睡,却听到耳边咿咿呀呀的有人哭,恼道:“你又闲大了?学谁哭呢?”

      系统说:“不是我,是你闺女在哭。”

      闺女?

      我怔住,西门大官人还有个闺女?

      转眼春梅跑进来道:“大官人,不好了,大姐儿在大娘房里闹起来了。”

      “这个丫头,混不晓事。”我从床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春梅服侍着我穿衣服,手腕上的镯子一闪一闪的,我问她:“春梅,这个镯子你喜欢吗?”

      春梅脸一红:“喜欢,大官人眼力好,正合我的手呢。”

      我拉起她的手拍了拍:“改日给你再做个银钗子与它配,喜欢的东西只管跟我说,大官人全都买给你。”

      春梅的脸红得滴血:“大……大官人对我已经够好的,我再不要什么东西了。”

      我笑了笑,向月娘房里走,离得还有几步远就听见月娘闷声叫唤:“天爷,气煞了我!”

      进门就见瓜果碎了一地,碗碟打了好几个,西门大姐站在屋子正中间,一手叉腰一手抹泪,满脸的不忿。

      吴月娘倒在榻上直捶胸口,另几个女人围着她劝。

      我恼道:“大姐,敢与你娘亲这般闹腾?还有没有个长幼尊卑?”

      大姐抹着眼泪道:“爹,你只说我没有规矩,怎么不说她们几个是怎生算计我的?”

      那几个女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月娘冷声道:“大姐这话算是从何说?我们几个说你的婚事便是算计你了?饶是如此,天底下的父母全都是算计儿女的了。”

      大姐道:“呸!我娘亲是陈氏,你又算是哪一个?称我父母?你也配?”

      “放肆!”我一拍桌子“陈氏又是哪一个?”

      大姐嗷的一声就哭了:“爹,你连我亲娘都不记得了!你心里哪还有我啊?呜呜呜……”

      尴尬ing……

      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陈氏是你发妻,你们十二岁成婚,十四岁就有了大姐,后来她病死了,你才娶的吴月娘。”

      十四岁就当爹?大官人果然够禽兽!

      小丫头咿咿呀呀地哭,我涨着面皮不知道该如何劝她,转脸问旁边的人:“到底是什么事?”

      玉楼道:“适才我与姐姐几个闲坐,说起来大姐的婚事,她与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亲家陈洪的儿子定亲八年,怕是年底要将她送去。

      结果这话叫大姐听见,进门就闹,非说我们几个嫌她憎她,算计着要把她给送出去,大官人瞅瞅,这满屋子东西都被打烂了。”

      吴月娘气得捂着胸口直摇头,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捂着胸口摇脑袋。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个丫头混不晓事。”

      看我生气,月娘便顾不得自己恼了,反倒来劝我:“大官人莫恼,小孩子家不懂事,你说她两句便好,万不能气坏了自己身子。”

      我问:“陈敬济家来人捎信了?”

      月娘点头道:“前几日是有人捎信过来,看你太忙,未及给你说。陈洪的儿子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也到了娶正妻的时侯,催着咱们快把大姐送去。可是你看大姐她,绝口不让提这个事儿……”

      我看了看大姐,半大丫头,背着脸哭,连羞带恨的脸皮已经涨成了紫色。

      我有点不忍心,这丫头年纪还这么小,怎么就得嫁人了?

      那人若是个懂事的还好,若跟我一样也是个畜牲,逼着她十四岁就当娘可怎么办?

      “跟陈敬济家说,让他再等等,我这闺女还想再多留几年。”

      大姐止了泪,抬眼看我。

      孟玉楼小声劝:“十四岁按说不小了,再不送,怕落得罪。”

      “能落什么得罪?我自己的闺女养在自己家里,吃他家里的米了,喝他家里的汤了?催催催,催他大爷 ?
      横顺不是想图我们早些把嫁妆给他?你们替我封一千两银子过去,叫陈敬济那小子纳个小妾先使着,我闺女不急着送他。”

      月娘被我给气笑了:“未见过你这样的老丈人,闺女没过门,先拿钱给女婿纳妾。”

      “但凡试人心,用钱错不了,我把这个借口给了他,他会怎么办也就能见他为人了。
      大姐,不要再哭了,爹不会轻易把你嫁与那不靠谱的人。
      陈敬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我们且行且观察,若他不是个东西,爹去替你退婚。”

      西门大姐不哭了,春梅端洗脸水进来给她洗干净了脸,娇儿又拿了衣服让她换上,下人们将那些打碎的东西全给收拾干净。

      待收拾停当,我把脸一虎:“西门大姐,你给我跪下!”

      大姐吓得脸皮一抖,怯声道:“爹!”

      我一拍桌子,她“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我指着月娘苦口婆心:“我说大姐你……”

      我问系统:是哪个混蛋给我闺女起这样的名字,亲爹都得管她叫大姐?

      系统贱笑:原主没文化,看见是个闺女就随口起了这个名,难为你了。

      我说:“西门大姐,你知我给你起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我是想要让你大气啊!
      可是你呢,偏偏不学好,动不动就耍小性子!还能说出月娘不是你娘亲这种混仗话来,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大姐不知我会这样训她,低着头不敢说话。

      月娘在旁边轻轻拉我:“大官人,算了,小孩子不懂事而已。”

      我拉着她的手道:“她年纪小,不知当母亲的辛苦,我若不说给她听,怕她往后还要再惹事。

      大姐,我告诉你,月娘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她勤谨持家,对你对我对这一家人都很好。

      有了这样的母亲,你不好好珍惜,还要与她胡闹,你说你该不该打?”

      大姐低着头小声说:“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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