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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不是他 ...

  •   见我偷看,他眯眼笑了:“大官人怎么长得这么白?”

      我伸手捂胸:“谁象你,黑不溜秋的,难看死了。”

      他哼了一声,拿起水瓢就往身上浇,一头浓重黑发被淋湿了贴在额头上,更衬得他五官俊朗有型,我有点呆不住了,把挨着他的膝盖拱起来,抱着肩膀侧过身去,那人感觉地方大了,动作更加放肆,拿着毛巾上搓下搓,还问我有澡豆不?

      我问:“那是啥东西?”

      他说:“你们有钱人洗澡不是都用澡豆?搓一搓能叫身上干净的。”

      我哧之以鼻:“我们有钱人不用那东西,我们用的是香胰,搓一搓身上能起泡泡的。”

      他拿脚照着我身上一蹬:“拿来给我用。”

      还真不拿自己当个外人。

      我用包巾裹了自己,羞达达站起来到包袱里面寻了香胰递给他:“我家娘子亲手做的,你可省着点使。”

      他才不会省着点使呢,拿着香胰在水里沾湿了,大刀阔斧的就往身上搓,不一会儿就搓出一身细腻的白色泡泡。

      想象一下,身高一米九的帅哥猛男沾着一身白泡泡对着他那一身肌肉块儿上摸下摸的模样,你还站得住不?

      我不敢回头,裹着条湿哒哒的大巾子站在盆子外头背对着他。

      只听那人“忽忽啦啦”几下把自己冲干净了,往盆子外头一跳,慢悠悠地开始穿衣服。

      我这才转身,一看那盆水可就恼了。

      “你把水弄得脏成这样?我还怎么洗?”

      他哼声冷笑:“谁叫你刚才不一起洗的。”

      我气得要死,护着满身的鸡皮疙瘩把身上的水擦拭干净了,穿了寝衣往床上走,那货已经扯了一件我的寝衣穿上,枕着手臂翘着腿,瞪着房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嘿,往里头让让。”

      他懒洋洋地将P股往床里头挪了一寸。

      我侧身躺下脸朝外,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他从身后推了推我:“大官人,适才洗澡你把自己捂得那么紧干什么?”

      我闭眼哼他:“不捂那么紧,叫你看啊?”

      他的笑声很贱:“我就知道大官人害怕被人看,坊间传说,你那物是打小被药养出来的,寻常就有八9寸,用时都得三尺多……”

      一股血气直冲脑头,我拿起手肘怼他:“屁话!”

      他把我的手臂一别,将我脸朝下扣在床上:“哟,又动气?难不成是真的?”

      我咬着牙一抬腿将他从床上踹下来,挥拳就打:“不三不四的话都是谁说的?老子回去就拔光他们的牙。”

      他将一只手背在身后,笑着与我过招:“说说又便怎地?人家是赞大官人你威猛呢!”

      威猛你大爷!

      我拼尽十成武力值一通王八拳抡过去,然后三招两式被他打倒在地,拧着我的胳膊盘在头顶,顺势骑在我肚子上:“说,服也不服?”

      “服你大爷 ,你给我下来!”

      他反把屁股在我身上坐实了,作势来揪我耳朵:“嘴还挺硬?真当你打得过我?”

      我气极:“堂堂一个都头,欺负我一个百姓,还要点脸不?”

      他把鼻子凑近了看我,满脸邪气一字一顿:“二爷我从来都不是个都头,就连顺民也不是,欺负你了又能怎地?”

      我被唬住,此时的武松绝非往日模样,十足匪气与不羁。

      恍然觉得那日背对我,教吴千户打他三棍的绝然不是他。

      被吴帐房父女逼到墙角满脸委屈的亦不是他。

      就连在金莲房里与她温言商量着要送我一程的也不是他。

      只这满身兽性,未经驯化过的模样方才是他。

      看我被吓得不说话,他又笑了,懒洋洋地从我身上下来:“逗你一句就恼,真不好玩。”

      说了半天,原来你小子是在玩我!

      我气哼哼地把被子抱过来,到床的另一头去睡,半夜里他不知道是存心还是故意,总把脚往我脸上蹬,害得我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窝都是青的,满副被摧残的模样,那厮倒是红光满面神采奕奕。

      这一路我气哼哼的再不理他,他亦不搭理我,吃的喝的却大大方方叫我花钱。

      用我的东西也不心痛,我的寝衣,我的鞋袜,我的香胰子和月娘她们精心给我调配的护肤品,看到我用什么他便用什么,除了我的内-裤他不穿,别的挨个试个遍。

      真后悔为什么让这瘟神随我来这一趟,说什么害怕半路上会遇到贼人,他就是个贼人!

      **

      陈洪五十来岁,五短身材紫红脸膛,见了我神色不咸不淡,看到陈敬济则两眼冒火。

      “竖子无用,连个妻子都娶不回来!”

      陈敬济在我身后缩成个鹌鹑。

      我拱手道:“陈大人安好。”

      陈洪还我一礼:“大官人里面请。”

      入了内堂,分宾主坐定,话转正题。

      陈洪道:“我这儿子被我教养坏了,向来不怎么晓事,之前与大官人结亲家时便说过,你可将他看作自己家孩子,打也打得,骂也骂得,看他不成材,兀自打杀了便是。今日反倒劳你把他亲自送回来,老夫有愧。”

      这话说的,明明是在怪我。

      笑了笑道:“陈大人,敬济是个好孩子 ,只是他与我家大姐儿没有缘份,两口子过日子非一日两日事,强扭的瓜不甜,哪儿能为了大人们这一点面子就教委屈了孩子们的终身?”

      陈洪冷笑:“大官人客气了,只管直说看不上我这小门小户家里的儿郎便是。”

      “陈大人这话不妥,分明是我西门家不敢高攀。”

      气压有点低,空气有点冷。

      陈洪把眼睛看向陈敬济:“你说,到底是因为何事?”

      我端起杯子喝茶,将眼睛斜斜看向陈敬济,用眼神威胁道:当着你爹给你留着脸面呢,看你是自己说,还是叫我当面揭穿?

      陈敬济干咽了几把口水道:“爹,我去西门大爷府上诚心求亲,从中出了些差池,叫西门大爷怪罪了……”

      陈洪竖眉:“因何得罪啊?”

      陈敬济脑袋又快缩到肚里去:“孩儿行走不慎,叫那暗门娼妇给讹上了……”

      虽然故意遮掩歪曲 ,却把责任都揽归了他自己。

      我将杯子放下,长长叹了口气。

      陈洪尴尬了半晌,恨声骂道:“不成材的东西,去丈人家求亲也能招上这等烂事,老子的脸都叫你给丢尽了!”

      又道:“犬子惹下这等腌臜闲事,难怪大官人生气,只是话说回来了,你我都从他这个年纪过来,知他如那刚偷过腥儿的猫子一般。
      有那不良妇人引诱,哪个还能管得住自己?大官人给我几分薄面,这个退婚的事情莫再说了,我今后定然好好惩治他,断不叫他再犯。”

      我作势沉吟了半晌,压低声音道:“陈大人年轻时我不知道,在下年轻时可没少荒唐。
      要着我说,这确不是什么大事。孩子一时糊涂,我也想原谅他。不过……唉,这话好说不好听,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陈洪拱手:“大官人但说无妨。”

      我冲着门外一指:“看见外头那人了不?铁塔也似的一个黑奴,硬是从清河追我到京城,为的是什么啊?
      因为你儿子那日睡的是他嫂子!依大宋律例,淫人妻子者可是要游街挨棒充军流放的啊!你说这事儿我该如何办?”

      陈洪吓得呆住,看了看门外武松那张酷脸,腿肚子明显抽了筋:“大官人怎生把他给带来了?”

      “我又何曾想带?是他非要来!敬济全程跟着,他可全都看见了,我们未出城门就叫他给堵上了,说是要送我,我说不用送,他却非要跟。
      当天晚上在客栈里把我按在地上就是一通打,第二天早上我那个鼻青脸肿的样子,你问敬济!”

      陈敬济的脑袋点得如同小鸡啄米,含着眼泪道:“是是是,那货确是那Y妇家的二叔,这一路上看我横不是鼻子竖不是眼,若不是大官人护着,怕他早已把我打成肉酱。”

      我拎着明显宽大的袖子叫陈洪看:“瞅这一路上把我给打的,叫我足足瘦了二十几斤。”

      陈敬济赶快点头,吸着腮帮子叫他爹看:“是是是,大爷临走时可白胖得很,这几日叫那厮连骂带打,就瘦成这副模样了。”

      “给老子滚到一边去!”陈洪抬脚踢了他儿子一个大马趴,又道:“竖子不成器,叫大官人跟着受屈,老夫惭愧得很。”

      我大度摆手:“孩子嘛,哪儿有不费心不费事的?

      只是我不敢再教大姐嫁与敬济了。你想,他二人成婚后,万一那厮顺藤摸瓜到你府上日日闹腾,陈大人的脸面往哪里放?

      退一万步讲,他不到东京来闹,止到我门上日日苦缠,我也无法啊!

      陈大人啊陈大人,舍了你这门亲事我是万般心痛,可是你看那厮模样,你我二人怎生缠斗得过?”

      陈洪道:“是是是,大官人此话有理,这门亲事退便退了吧,咱们不招惹这般人物。”

      又从袖内取出一叠银票强塞过来:“大官人太讲究,亲事不成情谊还在,你又费事将那聘礼悉数送回,岂不是在打老夫我的脸?
      这些银票你且收下,算是老夫歉意,也劳您好生安抚那厮,你我都是场面人物,与这样的人耗不起啊,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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