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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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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仙通过神无之镜,看着最后七宝留在了犬夜叉身边,眉心紧蹙,手指无意识叩击着桌面。
她不太喜欢那个不识相的小狐狸。
在她记忆里,那个小狐狸一直充当着戈薇的护花使者,一旦犬夜叉表现出对桔梗的担心,他总是第一个冲在前头,为戈薇抱不平。以至于那么喜欢宠物的她,看到七宝除了厌恶就是反感。
哦,别人对她感觉如何不在她考虑范围内,但凡敢挑衅她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强者嘛,总是有任性的权利。不然,她的苦岂不是白吃了?
不过,瞧着七宝现在对桔梗还是蛮尊敬的份上,姑且放过他好了。
神无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抱着镜子,安静地仿佛一抹幽魂。
“神无,神乐已经得到了自由,离开城池去追求自我,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虽然能看实况直播挺有意思的,但强迫小女孩做童工太没有人性了。
奉仙觉得自己应该也争取一下神无的意见,最好能改善一下她的工作环境,免得跟神乐似的,讨厌地都不愿意多看他们一眼。
哦,白童子不算。
男孩子嘛,为家长做点事情,怎么就是童工了?
可惜,神无只是抱着镜子,默默地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这种情况也在她的预料之中,自然也不会觉得太失望。奉仙不会强求,转而怏怏地伏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瞅着庭中的枯山水。
窗外阳光正好,细碎的白砂石泛着涟漪微光,褐色的须弥山石分布其上,偶尔从外院飞来几只活泼的雀儿,在山水上跳动鸣啼,累了便躲入荫蔽处的一块块苔地,闭眼小憩,甚是惬意。
奉仙目光微微转动,廊檐及门口皆有护卫看守,他们每个人都忠心耿耿得仿佛傀儡一样,轮班换岗,严阵以待。虽然每天都是平安无事,甚至他们的主上就是个大妖怪,也无法让他们生出一丝懈怠。
看着他们尽忠职守的样子,总是让她不由自主联想起不能细说的一个部门。
秋高气爽,正午的阳光灿烂而温暖,落在身上让人困倦不已。
奉仙打了个哈欠,将柔软的被子搁在身下,挪着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愉快地会周公。
似睡非睡间,身后的门扉被猛地推开,发出巨大的声响,把昏昏欲睡的她吓了一个激灵。
“啊——”
回头瞧见是一脸冷冰冰的白童子,奉仙这才捂着自己怦怦乱跳小心肝,放心地喘了口气,抱怨道,“乖崽,你气还没有消啊?阿妈差点被你吓死了……不就是没让你跟着奈落一起去吗,可迷幻之森那么危险的地方,我怎么舍得你跟奈落一起去冒险?罔顾阿妈的爱心,一点都不可爱啦!”
白童子抬高下巴,将薙刀杵在地上:“如果你的爱心就是一刻不停地使唤我看人类公文的话,我宁愿你少爱我一点!”
奉仙一脸无辜,理直气壮地推卸责任:“阿妈毕竟只是个柔弱的人类,总不能让我来吧。要怪就怪奈落好了,是他不愿意留个傀儡下来,才会让重担落在你身上。”
白童子冷哼:“还不是因为你一直窝在傀儡身边,才让他嫉妒地甩下这个烂摊子给我!”
“所以还是奈落的错啊!”总结之。
“……!”
被气得没了风度正形,白童子光脚踩得木质地面咚咚作响,发泄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想起正事,对她道:“弥勒和珊瑚一起来到了城里,他们想要要回琥珀。虽然奈落有说过他已经不需要琥珀了,但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我做不了决定,你自己去办吧。”
说完,他余怒未消地跺着脚离开。
熏风穿堂过,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
奉仙摸着下巴思考了许久,最终决定去看看。
只是,当她顺着仆从指引,来到会客的院子时,却发现里面没有一个人。
“听说这里来了客人,他们人呢?”满头雾水。
然而,仆从们皆是一无所知地摇头,因为回答不上主人的话,甚至自责地跪下请罪。
奉仙被唬了一大跳,赶紧表示没事,让他们下去。
就算已经被封建阶级的糖衣炮弹侵蚀,见此场景还是有点不习惯。
白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看了好大一场笑话,终于心满意足地出声:“他们被赶出了城。”
“哈?”
“弥勒那个家伙死性不改,色眯眯地调戏女仆,于是被灰溜溜赶了出去。珊瑚是一起来到,自然也不能幸免。刚刚是我忘记了,所以现在特地来告诉你。”白童子心情很好地召来炎蹄,“他们依然在城池附近徘徊,你现在赶去,还来得及。”
“……”
奉仙敢怒不敢言,在心里默默吐槽父子俩一模一样地小心眼。
不过,她已经眼馋这匹骏马许久,摸着炎蹄雪白健壮的身体,想到可以独自骑一骑这匹气性很大的骏马,就很大方地原谅小孩子的恶作剧。
“我是个大人,才不会跟小孩子计较。”
浴衣不适合骑马,奉仙换了巫女服,才美滋滋地翻身上马,离开了城池。
炎蹄很有灵性地将她安全送到珊瑚面前,奉仙对着愁眉苦脸坐在屋台里他们打招呼,很开心的样子:“唷,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弥勒讪讪,珊瑚起身,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声音生硬干巴:“琥珀呢?奈落说过,我可以带他离开的。”
很显然,奈落在她心中信用为负。
灭族之仇,永世难忘。如果不是因为担心琥珀,她绝对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奉仙——这个跟奈落关系匪浅的女人。
奉仙摸着炎蹄颈部柔顺蓬松地鬃毛:“琥珀现在并没有在城池里,所以我无法直接将他带给你。”
看着珊瑚露出被戏耍的怒容,奉仙赶紧表示自己并不是在愚弄她,“四魂之玉消失后,我偶然在西边的村子见过他。琥珀是个好孩子,为了照顾鳏寡老人,一直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奈落他现在不在城里,你们就算想报仇,现在也不是时候,先将琥珀带走才是正经。”
弥勒无意识按着右手上的诅咒,神情苦涩。
报仇?
总觉得是越来越遥远的事情了。
奈落当初不过是被自己祖父追得狼狈逃命,靠着变身女人,才侥幸留下一条命的半妖罢了。现在,已经不是单凭人力可以驱除的存在。更何况,他身边还有着一个看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奉仙,她非敌非友,实力强悍,态度却是明显偏向奈落。
虽然她一直没有劝阻他们报仇的意思,但他不会觉得她会眼睁睁看着奈落被杀掉。
想到马上就可以跟弟弟重逢,珊瑚冷着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她欣喜地想要跟弥勒一起去寻找琥珀,却在看到他神情凝重地捂着自己手上的风穴时,笑容如冰雪消失。
是了,他的风穴只要奈落不死,就不会消失。
奉仙也察觉到突然沉闷下来的气氛,她垂首,了然地望向他右手:“那就是风穴吧?”
被问到,弥勒抬起头,点头应是:“是的。五十年前,我的祖父跟奈落缠斗了好几年,最后一战,祖父被他变幻的美女迷惑了心神,以至于被他的诅咒穿透了右手。即使是生下孩子,只要奈落一日不死,诅咒就不会停下。风穴只会日渐一日的扩大,最终将我吞噬掉……”
他神情冷静淡然。命运虽然残酷,却不会剥夺他特有的乐观稳重
奉仙突然想到了一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举手:“弥勒,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一下,当初奈落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吗?”
弥勒愣住,好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由思考起来关于祖父的事迹,然而思考半天也无法回答。
奉仙就是觉得很奇怪:“珊瑚有猫又云母,你身边也有个大狸猫,而小狐狸七宝就更不用说了,你们不像是对妖怪有精神洁癖的人,想来父辈也不会是。怎么对着当年还弱小的奈落就死抓着不放呢?哦,就算是听说我死在他手里,想要为同类报仇好了,可就因为这个没影的传闻,就随便地喊打喊杀吗?”
见他无法辩驳,奉仙更是肯定,弱小果然是原罪。
“当然,我也不是想要埋怨你什么啦,我只是觉得你们之间单纯是‘技不如人’的纠纷,没有什么好说得。没必要做出一副‘奈落是邪恶的,必须要消灭’的正义凛然模样。”
摆摆手,奉仙也不想嘲笑谁,毕竟她也有力不从心的弱小时候,“风穴是刻印在你们手上的,如果担心被风穴吞噬,那么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手砍掉呢?没有了右手,诅咒就没了凭依,应该就可以解掉了。”
珊瑚先急了:“这怎么可以?没有手,弥勒要怎么生活?”
“哦,那我帮你问问奈落他气消了没有,消了得话,让他给你解掉吧。”
奉仙也觉得砍掉一只手太残忍了,更何况,自己也是胡乱猜测的。如果误导了弥勒,那可就是她的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