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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怎么办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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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麓做东,赵家咏掏钱,这是接风宴,也是请罪宴,这段时间琐事缠身,需要请靳大师过来压压场子。
从机场接机开始,到午饭结束,林麓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向大师汇报了赵家咏的所作所为,并且给予了深刻的道德谴责。
大师趴在栏杆上看着一楼,用行动表示,虽然听上去很精彩的样子,但是我不想发表任何言论。
赵家咏被戳了痛处,自知理亏,又记挂着医院的事情,窝在沙发上把玩着一个打火机,林麓踹了他一脚,“不抽烟买什么打火机,还是限量版的,钱多烧的。”
怕被赵家咏踹回来,林麓蹬蹬蹬跑到大师身边,好奇的张望,到底是什么事情吸引住了我们无欲无求的靳大师。
嗯,好丑一个女的,被抛弃了。
嗯,这女的原来有病。
嗯,这另一个女的,怎么那么眼熟呢。
嗯,这个丑女身材也很眼熟。
这不是我们赵少爷的风流债吗
到底是谁怀孕呀?
林麓把萎靡不振的赵家咏拉过来看戏,“少爷,您不是招惹一帮女骗子了吧,到底哪个怀孕了。这个神经病的女的,是不是昨天戴口罩那个,伶牙俐齿的劲儿,今天怎么就装疯卖傻了。你那女朋友,不是今天去医院吗,怎么好好的在这里吃饭,她哪里来的钱在这种地方吃饭。这两丫头不是轮流装怀孕骗我们这种有钱人的吧。哎呀,怎么又来一个,这不是刚刚相亲那女的吗?他们认识吗,三个女骗子吗?什么人敢骗到我们兄弟头上来,反了她了。”
赵家咏也是一头雾水,“早上我才托医生好好照顾阿好,怎么现在看着没事人似的,后面来的那个就是踢碎椅子那个,好像是阿好的老板,这三个人也太奇怪了。”
“什么奇怪,就是三个女骗子。兄弟,你出来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竟然栽在三个女人手里,我鄙视你。不过那个很好看的小哥哥呢,好像没看见他呢。”说着,林麓身子都快从二楼探出去了,企图搜寻乔松的身影。
看这个没出息的样子,赵家咏又想起昨天林麓看见乔松的那个谄媚劲,还有资格鄙视我,一探手一把抓住了林麓伸出去的后脖颈,提溜回来扔在座位上,“你消停点行不行,我下去问个明白,你等在这里,不许下来。”
乖乖等着可不是林大公子的性格,赵家咏前脚刚迈下楼梯,林麓已经贴上去了,一个拦着不让跟,一个偏偏要跟,在打闹中下了楼。
一楼三个姑娘好好吃着饭呢,这种餐厅根本不是程糯和徐静好两个人消费得起的地方,有老板请客,自然是要把本都吃回来。
徐静好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饭了,又加上怀着孕,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程糯这餐饭却是吃的辛苦,徐静好也不知道买的什么三无产品,粉底眼影跟颜料似的,用卸妆巾卸妆,越卸脸越花,花里胡哨跟小丑似的,原本顺滑的头发也都打了结,怎一个惨字了得。
程糯只能吃一口,梳一下头发,擦一下脸,只能尽量让脸看着干净一些,等回家再用卸妆水好好洗洗吧,反正路上棒球帽和口罩一戴,脸也就看不见了。
不过,程糯有一点很好奇,平时徐静好是怎么卸妆的呢。
问了之后,徐静好很平静的回答说,我还没用过啊,我就是备着,以不变应万变,这叫专业。
苏慕溪已经笑得快要吃不下去了,程糯正要掐死徐静好的时候,一个庞大的人形物体摔到了程糯面前,叮铃哐啷盘子落了一地,毫无意外再一次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被林麓这么摔在桌子上,赵家咏有些没面子,这个混蛋既然来真的,那正好打一架,这几天一肚子邪火没地撒呢。
赵家咏一拍桌子正要起来,正对上程糯五颜六色的脸,兀的吓了一大跳,嗷的一声头发都竖起来了,结结实实的弹跳出去了,重重摔在地上,也不顾疼痛,坐在地上后退了好几步。
程糯一头黑线,我有那么吓人吗?
一照镜子,好像是有那么一丢丢。
这个场面好像有点冷。
林麓在踹了赵家咏一脚之后,本着兄弟情义把人拉了起来,两个人一脸尴尬的傻笑,一开口,特别整齐,“嘿嘿,好巧,吃饭呢。”
有点太默契了,林麓和赵家咏互相嫌弃的看了对方一眼,又很默契的同时动了手。
原本饭就吃的差不多了,苏慕溪大概猜到这就是昨天的那两个人,三个人一对眼,明白意思了,整理好自己的包包准备离开。
还是那句话,空长了一副好皮囊,看着智商都不高的样子,程糯真是懒得多费唇舌,扭身就走,冷不防被拦住了去路,“三位小姐慢走,我叫靳毓川。我的兄弟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我替他们陪个不是。可以请你们坐下来谈一谈吗?”
这个人倒是有句人话,程糯向来是别人客气自己就客气,而且这个人没有被自己的脸吓到,多有教养,但程糯还是不想搭理这几个人,“抱歉,没什么可谈的。”
徐静好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拉着程糯就走。
林麓和赵家咏见状约好下次再打,很默契的停手,然后,分工合作。
这个林麓好像和餐厅经理认识,和经理说了几句之后,经理和服务生就不再理这边了。赵家咏则拦住了徐静好的去路,本来想厉声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却柔软了不少,“阿好,你不是在医院吗,怎么有空来这里吃饭呀,你的身体还好吗?”
沉默是最好的武器,徐静好觉得对这种渣男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力气,看程糯是怎么对渣前任的,无视就好。
徐静好就不开口,旁边的苏慕溪思来想去,灵光乍现,咦了一声,“难怪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又想不出哪里不对。阿好,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家里休息的吗,中国人和外国人的体质还是有区别的,你可别学外国人,现在你不能吹风的,好好躺一段时间才好。”
苏慕溪再仔细一想,还是不对,徐静好面色红润,底气十足,还吃的那么多,差点抢不过她,哪里像一个刚刚动过流产手术的人,“徐静好,你怎么回事,孩子呢,你没去医院吗?还是你没怀孕?怎么这么乱呢。”
一群人本来就是为了这个问题来的,既然有人问了出来,所有人就都一脸质疑的看着徐静好,徐静好灵机一动,决定装死,以手扶额,踉踉跄跄坐回位置上,“我的头怎么有点晕。”然后,坚决不言语了,先拖一会是一会。
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了,哪怕你知道她是装晕的,可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万一真出事就不好办了。
再说了,不是还有一个在呢嘛。
程糯早瞧出事情不妙,悄悄戴好帽子口罩,已经一步一步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往门口挪动了,苏慕溪眼神一扫过来,不好,要糟,脚底抹油赶紧跑。
还没跑出两步,程糯已经被苏慕溪拽住了发尾动弹不得,疼的直嘘气,苏慕溪直截了当开问,“程糯,你说,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了,你们作什么妖呢。”
程糯生平可宝贝自己的身体了,以头发为最,这一下被苏慕溪拽在手里,疼痛之余急的直跳脚,“溪姐,你放开我的头发,你别给我拽掉了,我洗头掉一根头发我都心疼。我的发际线要是后移了,我以后就不给你当翻译了,我告诉我哥去。掉一根我都告诉我哥去。”
把乔松搬出来了,差点忘了小姑子是用来讨好的,苏慕溪赶紧停手,还仔细看了看手,还好,头发质量很好,没掉一根,赶紧把手伸出去给程糯看,“阿糯,我就是开个小玩笑,怪我脾气太急了,你看,没掉一根头发。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我都被搞糊涂了。”
程糯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三个男人,左手拉起徐静好,右手握好苏慕溪,边走边说,“溪姐,我们有话路上说。”
苏慕溪懂程糯的意思,徐静好早就想逃了,三个人很默契的往外面走。
什么都没解释呢,赵家咏哪里肯放人走,一把把徐静好拽到自己面前,“徐静好,你是怎么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们很熟吗,你管我。”徐静好甩掉赵家咏的手,一脸嫌弃的掸了掸。
苏慕溪很适时的挡在了徐静好面前,“都说了不是很熟了,听不懂是不是,大庭广众拉拉扯扯干嘛呢。”
苏慕溪的大姐大气场一冒头,颇有动手干一架的样子,林麓看赵家咏的脸色也不好,内心感叹关键时刻还是要老大哥出马呀,微笑着搂过赵家咏的肩膀,又一脸笑意的对着苏慕溪,“大家都是朋友,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我做东,大家去二楼好好谈谈,把误会解开可好。顺便把你哥也叫来,以后大家常走动嘛。”
后一句,是对着程糯说的,程糯在他说完之后,希望苏慕溪如果可以的话,把这个林麓也一起揍了吧,所以,趴在苏慕溪耳朵上,暗戳戳的咬耳朵,“姐,这个人昨天就对我哥居心不良。”
不出所料,苏慕溪眼里都要冒红光了,吓得林麓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丫的老娘追个男人不仅要跟女人抢,难道还要和男人抢不成。
有一个猪一样的队友,赵家咏气的都快呕血了,看来只能靠自己了,“阿好,我就直接问了,你到底把孩子打掉没有,还是说,你根本没有怀孕。你打算要用孩子威胁我到什么时候,还有完没完了?”
“你好像说过,孩子不是你的吧?你们又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质问阿好。没完没了的是你不是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吗?你连你自己的心都不敢面对,懦夫。”帽子和口罩挡住了程糯的大半张脸,看不清楚表情,却显得一双丹凤眼愈发凌厉,那股子狠劲像是要把赵家咏身上的肉都剐下来。
几句话一说出来,赵家咏的气势已经灭了一大半,“你说谁是懦夫,我怎么不敢面对了。”这话说的,自己心里都没底。
“我猜你很害怕吧,因为你知道,孩子是你的,你只是不敢承认罢了。别怕,这个责任我们不会让你承担,你也承担不起。”话一说完,程糯拉着徐静好就走,苏慕溪赶紧跟上,还是阿糯厉害,高手啊。
赵家咏还想再拦,手伸出去终究还是放下了,看看林麓,这厮为了避免尴尬,忽然对餐厅的建筑感兴趣了,摸着墙壁连连点头。
再看看靳大师,靳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挑了个风水宝地,就默默的坐在一边看着,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可人家是请回来的大师,不能得罪,赵家咏轻声的嘟囔了一句,“毓川,你也不知道给我说两句。”
靳毓川站起来,看似无意的理了理衬衫衣领,“我觉得那个小姑娘说的挺对的。”然后,从石化的赵家咏身边走过,拽住林麓的衣领拖走,“我有些累了,老林,送我去你家,我要休息。阿咏,你不是早上托朋友拜托过医生吗,可以从医生那里入手。”
哦,对了,那个小姑娘叫什么,眼睛那么厉害,嘴也不饶人。
程糯,阿糯。为什么念在嘴里,有种甜甜的感觉,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