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残酷世界与软弱的我》黄昏已至

75、秘密（四）

　　“林，大概你也会觉得是我疯了……”
　　还没进入正题，艾伦脸上的表情便变得暗淡，他低着头，声音也缺少平日里应有的精神。
　　“没关系的，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好了。”我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垫在地面，在平时烤肉的位置坐下。
　　艾伦脸上多了些欣喜，看向我的眼神依旧既期待又不确定。
　　可能有些多余了也说不定，但我还是认真地直视艾伦的眼睛，“如果是关于那个叫艾露·凡多姆海恩的女孩子的事情，其实前几天我也向斯芬他们请教了这件事。”
　　“向斯芬他们？”
　　“因为我也有点在意。算是提前做好准备吧，如果你来找我谈这件事，我多少能给你一些解答。”
　　“林，你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吗？”艾伦脸上的阴霾被完全扫去，看上去很是高兴地也在我旁边坐下了。
　　“确实很难以置信，但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没有见到过就等于不存在的。”
　　我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空气随之出现了细微的流动，一团小小的苍蓝色火焰在我和艾伦之间燃起，几秒钟后又消失不见。
　　原来如此。
　　我默默地记下了刚才的感觉。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现在做的事情也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所以才能很快就接受这个说法？再说，遇到这种事情，你应该会立刻去找关系最好的阿尔敏还有三笠他们商量吧？我算是最后的，实在无可奈何的人选。”
　　既然坚持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相信了吧？再说，艾伦又有什么理由非得要用这种事情骗人呢？
　　艾伦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目光游移，没有否定我的说法。
　　“根据斯芬的说法，魔术和魔法是完全不同但又有着一定联系的事物。魔法是奇迹，魔术则是人为地再现神秘、奇迹的行为中，凭籍当前科技能达到的部分的总称。第二魔法，观察无数地存在的平行世界，并任意在世界间往来的魔法。使用者是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有着‘魔道元帅’、‘宝石翁’之类的外号。毫无疑问，这个人处在你和我都无法达到的高度，但是我们做不到，不代表除了宝石翁以外的其他人办不到。再说，既然有人能做到穿越时空，想要抹去某人甚至一部分人的记忆，大概也不是不能办到的事情。”
　　一长串说下来，我还想分享更多从斯芬那里得来的关于魔术的知识。但理智让我停了下来，我甚至有点担心艾伦会不会觉得我说的话艰涩难懂。
　　艾伦只是看着我却不说话，金色的眼眸在微微颤抖。
　　良久，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艾露她说过类似的话，那个名字很长的大叔的事情，她说过段时间问你，你就会给我解释。”
　　“……”
　　我只觉得后脑勺发凉。
　　竟然连我以后会得到这部分知识的事情也早就知道了……艾伦会不会遇到了危险的事情却不自知？应该没有被下奇怪的诅咒吧？
　　收起外露的情绪，艾伦的表情变得严肃，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挣扎。
　　而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着他下定决心开口。
　　“就像你最开始说的，大家都不相信我们曾经有个叫艾露的同期，然后她突然消失这件事。其、其实……除此之外之外还有一件事。”
　　艾伦抱住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艾露她……她还说我未来的结局会变得很可笑，反倒是这边更令我在意。”
　　“可、可笑？”
　　我在脑海里重复了好几遍才终于确定，确实是我所知道的那个词语。
　　不过，艾伦说的是他知道了自己将来会变成怎么样的人。这不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吗？
　　“我很好奇，根据她的说法，你的未来是个怎样的未来？”
　　艾伦半张脸都被手臂挡住，我凑过去确认他的表情，艾伦发现了，立刻转过身去只给我留下一个后脑勺。
　　“我才不会告诉你！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出口啊？”
　　“……那就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我突然意识到，既然连本人都用了“可笑”来形容自己的结局，那恐怕真的不是可以自豪炫耀的事情。
　　艾伦又转了回来，一脸欲言又止。
　　嗯……本人还是很想坦白的嘛，虽然也很纠结就是了。
　　我假装没有察觉到这点，“提前得知未来不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吗？既然知道了自己会变成怎样的人，要是觉得不满意，从现在开始想办法改变不就好了？”
　　“这种事情我当然早就想到了！所以我绝对不要变成艾露说的那样！”艾伦咬牙切齿地握紧拳头，愤怒地瞪着前面的空气，仿佛那里存在着某样让他深恶痛绝的存在。
　　“……”
　　看来那个叫“艾露”的人知道的未来，的确不是艾伦希望见到的未来啊。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他的未来到底是怎样的呢？
　　不过……
　　“真是羡慕啊……”
　　我忍不住感叹，双手交握举在胸前，“提前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所以要想法设法地去改变，这也太帅了吧？简直就像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最近的故事都这样写。”
　　好吧，最后一句话是我随便猜的。
　　“哈？”
　　艾伦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才、才没有……你说得也太夸张啦……”
　　他的脸突然变得爆红，耳廓和耳垂也被染上红色，撇过脸去不和我对视，不过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能清楚看到他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没多久，艾伦抬起头来凑到我面前，两边脸颊微微鼓起，摆出一副略显僵硬不怀好意的表情，看上去有一丝强迫自己的意味，“而且按照这种说法，你不也跟绘本里的角色一样吗？被特别的人告知自己也是特别的存在，这才过了多久？就学会了那么多让人眼花缭乱的魔术。”
　　末了，他还特意强调，“女主角？”
　　“因为学习魔术真的很有趣嘛。”
　　艾伦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而且竟然说我是故事绘本里的主角，实在是令人心情愉快。
　　无论是艾伦所知道的那个未来，还是他希望的那个未来，分明都还看不到分毫，我却还是顺着气氛说出口，“耶格尔分队长，要是以后成功升职了，记得给我安排一份轻松的工作哦。像是每天坐在办公室，只需要负责收拾档案的后勤人员之类的。”
　　果然，就像我预料的那样艾伦表情垮了下来。他嫌弃地退回去，似乎是想更进一步地表达内心所想，还往旁边挪了挪，“你倒是自己努力啊，真是的，林，你就只有这点出息吗？而且我觉得以你的能力只是坐在办公室整理档案也太浪费了。”
　　“的确，还可以给分队长写点报告书又或者演讲稿。”其实我知道艾伦想说什么，可我还是选择故意抓不住重点。
　　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能毫无负担地坦白，“可以悠闲地生活可是我的终极理想哦？不过最近还要再加上一个——可以不被打扰地学习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