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发家史》苦烫

3、宇智波家&千手家

　　宇智波斑放下筷子，看向窗外。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降到山头，天际被染的嫣红。

　　"斑哥。"

　　斑转回头，泉奈正端着碗筷看着他。他微微笑着，心情似乎不错。

　　宇智波田岛还在训练场训练小孩，他早些传话来叫他们不必等他。

　　家中一如既往只有兄弟两人。

　　泉奈坐在离窗子较远的地方，夕阳的光只能照亮他一半的身子，他的脸隐在半明半暗之间，看起来捉摸不透。

　　他夹给斑一块鱼肉，下午刚抓的香鱼简单地蒸熟了，清淡的料理在现在已经算是非常奢侈的吃法了。

　　"在看什么呢，斑哥？"

　　斑没有说话，低头默默地吃菜。他嚼着味道寡淡的鱼肉突然想到前两天柱间偷偷塞给他的两条腌鱼，又是千手家弄出来的新东西，香得过分，斑从不知道肉这样香。他此刻想拿出来配着米饭吃，又怕泉奈问他东西是从哪来的，只好作罢。

　　泉奈扭头看了看绚丽的天空，昏暗的山峦在远处起起伏伏，他的嘴角慢慢拉平了。

　　"说起来，千手家的果林就在那边吧。"

　　"啊……嗯……应该是吧……"

　　泉奈一向不满他和柱间的友谊，斑想要含糊过去。

　　泉奈不在意斑的吞吞吐吐，继续说:"今天长老们还说想要插手千手家的水果生意呢，可惜南贺川东边是一篇平原，找不到适合种树的地方。"

　　泉奈顿了一下，似乎在等着斑说话，但斑没有张嘴，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真是可惜呢。"

　　斑眸子闪了闪，隐蔽的，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泉奈。

　　泉奈只当自己没发现，低头继续吃饭了，好似那些话只是他不经意的抱怨，没打算得到斑的回应。

　　斑端着饭碗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柱……千手柱间说过，愿意分出一半果林给宇智波——"

　　"代价是什么呢？"泉奈早就等着呢，迅速打断了斑的话，"跟千手结盟？"

　　泉奈笑了一下，要多讽刺就多讽刺。

　　斑不说话了，埋头吃饭。

　　见状，泉奈叹了口气，态度软和下来。

　　"斑哥，千手家的事，千手柱间说了可不算。"

　　斑皱眉，"柱间是族长。"

　　泉奈暧昧地笑了一下。

　　"嗯，副族长是他弟弟千手扉间。"

　　斑的眉头又朝中间聚了聚，深思起来。

　　泉奈偷偷地勾起嘴角，可很快他的表情又狰狞了一瞬间。

　　泉奈第一次见千手扉间是在南贺川旁的那场对战。

　　可他第一次听说千手扉间要早得多，自打他有记忆起，他就知道千手家有四个兄弟，他们与自己的兄弟会继承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田岛的关系，做一辈子死对头。

　　斑哥会和年龄相仿的千手柱间对上。

　　而他的对手则会是同岁的千手扉间。

　　哪怕是在还没上战场的年纪，泉奈也一直以千手扉间作为假想敌进行训练。

　　南贺川旁他跟着父亲一起跳出来，对面也有一个大人一个孩子现身。

　　跟他一般大的男孩有这一头白发，绷着脸，扛着一把刀，阴沉地盯着泉奈，眼睛珠子红得比血轮眼更像是一对不详之瞳。

　　泉奈的幻想终于有了依托之物，他忍不住把自己的视线放到这个没见过的老对头身上。

　　"啊，终于见面了，千手扉间。"

　　"嗯，你就是宇智波泉奈吧。"

　　宇智波泉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几乎忘了父亲和兄长在他旁边。

　　顺理成章的，神交已久的对手终于交上手。

　　但是什么时候事情脱离轨迹，滑向泉奈无法预计的地方去了呢？

　　泉奈摸着辫子，扭头注视着南贺川另一边的千手族地。

　　大概四五年前，千手扉间突然带着千手柱间上都城拜见大名，从大名手中买下了千手族地和周边土地。

　　有人提出要趁千手最强和第二强都不在袭击千手族地，被泉奈和斑一起压了下去。他们想打败千手家，但绝不是用这种手段。更何况，泉奈不觉得千手扉间那个狡猾的家伙，会留下一个没有反抗力的千手面对宇智波。

　　宇智波族内有不少窃窃私语，都是废话，没人能说得出来千手扉间到底要干嘛。

　　有人说千手扉间傻了。他们一直住在这，地当然就是他们的，为什么还要白花一笔钱把族地和周边没人要荒地买下来。

　　宇智波泉奈却感到一阵不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总觉得扉间这家伙要搞点大动作，马上这家伙就要把他落下了。

　　泉奈被自己心中的不安驱动着，做了一件他没有把握的事。

　　他也学着千手扉间拜见大名，买下了宇智波族地和周围的地。期间废了不少功夫和财力。泉奈的名声一度在宇智波族内低到被排挤，还好斑力排众议，支持泉奈的决定。

　　到现在终于证明了，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的决定都没错，得益于当初没人重视地权，他们花了很小的代价将土地所有权拿到手，现在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种地也就没有人向他们收税。

　　但宇智波泉奈并不高兴。

　　千手扉间买地是因为他预计了未来，他在改变忍界。

　　而宇智波泉奈只是在模仿千手扉间而已。

　　宇智波泉奈不再是千手扉间的对手了。不仅是他，宇智波斑也好，千手柱间也好，哪怕是大名手下沉浸政治多年的大臣在权谋上都只有被千手扉间俯视的份。

　　这种情况下，千手和宇智波绝对不可以结盟。泉奈几乎可以看到两族结盟后，千手扉间一个人把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间，让宇智波自己跳下陷阱，走向破亡的未来。

　　千手扉间打了个喷嚏，千手柱间连忙要掀开被窝查看扉间的情况。

　　"扉间啊，你怎么了！下午的时候就咳嗽，是不是受凉了，感冒了！"

　　"我没事，大哥。"扉间叹了口气，"你只要松开我我就成了。"

　　柱间露出不赞成的表情，"扉间身上太凉了，怎么暖都暖不热，只能这样了。"

　　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抱得这么紧吧……这咋睡啊。

　　扉间直挺挺得平躺着，柱间手脚并用将人紧紧抱住，扉间身下压着柱间硬邦邦的手臂和大腿，硌着脖子和屁股十分难受。

　　扉间换上了亵衣，准备休息，没成想柱间突然跑进来，非要和他一起睡，现在亵衣已经被柱间抱得皱皱巴巴。挨着柱间的那面因为贴的极近，被柱间的查克拉烫得毛孔大张。

　　柱间把扉间的脸转向自己，柱间眼中涌出一股悔意。

　　"抱歉啊，扉间，哥哥刚才不该吼你的。"

　　温暖，富有生机的查克拉包裹住扉间，愧疚感从其中传递过来。

　　扉间躺着暖洋之中，感到十分舒适，他打了个哈欠。

　　"没关系，就事论事而已。"

　　"唔……"柱间欲言又止，睁着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扉间威胁地看向柱间，要是这家伙说出什么他还是想和斑斑结盟的话，他就让柱间去街上睡。

　　"哈哈——"柱间连忙笑了两声，转移话题，"扉间你身上也太凉了吧！"

　　扉间身上真的很凉，他天生的体温比旁人低，就算是八九月依旧手脚冰凉，盖着被子也热不起来。

　　柱间抱着他已经抱了有一会了，依旧没什么起色。

　　"大哥就没想过为什么我身上怎么凉吗？"扉间问他。

　　"唔……是因为扉间是水遁忍者吗？"

　　"父亲也是水遁忍者，他的体温就很高。"

　　"啊，那是为什么呢？"

　　扉间幽幽地看向他，"这是尸体的温度啊，大哥。

　　漆黑的夜晚，窗外树叶沙沙作响，月光透过其中，撒在扉间脸上，无论如何都晒不黑的白皙肌肤此刻呈现出没有生机的苍白，红得泛光的眼珠诡异得渗人。

　　柱间瞳孔猛地缩小，身上立刻起了鸡皮疙瘩，背上涌出冷汗。

　　柱间的查克拉突然炸开激烈地四散开来，扉间翘了翘嘴角。

　　柱间马上意识到自己又被扉间耍了，懊恼地将脑袋埋在扉间肩膀上

　　"唔……吓死我了。"柱间小声嘟囔一声，抱着扉间的胳膊越来越紧。

　　扉间快要透不过气，他推了推紧抱着他的男人。

　　"放开大哥，我快断气了。"

　　"不要。"柱间将头埋得更深，呼出的热气扑在扉间脖颈上，声音瓮瓮的，严肃地声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扉间。"

　　扉间怔愣了片刻，心中柔软了下来，不再要求柱间放开自己。

　　柱间鼻腔中都是扉间身上的香气，那是一种叫做胰子的东西的味道，也是扉间捣鼓出来的新发明，很好用，制作起来也简单，成本也低，从千手家卖出去不少。

　　柱间嗅着皂香味，感到十分放松，风声划过，困意袭来，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但眼前扉间的脸还是越来越模糊。

　　柱间知道自己是个非常幸运的人。他见过太多的孩子死在战场上，也一直怕自己的弟弟会一去不回，战战兢兢战战兢兢地长大，四个兄弟居然非常神奇的都活了下来。

　　这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几乎没有忍者家族从来没有死过孩子，瓦间和板间也多灾多难得让人放不下心，好几次，若不是他和扉间紧紧盯着，他们根本连尸体都找不回来。

　　族人都说他们一家是被祝福了，斑也对他表示过羡慕。

　　但柱间总觉得现在的生活幸福得虚假，好像昨天他还在为了酬金在战场上厮杀，生怕一回家得知某个弟弟的噩耗，今天就变得衣食无忧，成天和弟弟们在田地里嬉戏。

　　于是柱间反而更加小心翼翼，生怕那一天一觉醒来发觉一切都是梦境。

　　他眼看着地上修起田垄，看着家家吃上大米，看着孩童走下战场，看着族地的日新月异。但他也看到千手和宇智波的关系依旧如履薄冰，族地中揪出来的探子越来越多，贵族对忍者的态度越来越奇怪。

　　于是柱间明白了，现在并不是和平，只是下一场战争来临前的歇息而已。

　　他想阻止下一场战争，但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知道扉间知道，但也知道扉间并不想阻止。

　　"不要再有战争了，扉间……"

　　柱间太困了，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说出口了还有一句梦话。

　　连同扉间惊讶的脸和他无奈的答复也像是梦中的场景。

　　"……好吧，大哥。"

　　柱间在睡梦中笑了起了。

　　关于扉间脸上的伤有了新的想法，改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