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发家史》苦烫

16、吉川

　　“回来了吗？”宇智波康仪问。

　　“没有。”

　　宇智波康仪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一些，老人背着手，难捱地在院子里转圈。

　　“宇智波泉奈回来了吗？”他又抓住了一个路过的族人问。

　　“没呢，大长老！”路过的宇智波忙着赶路，神色匆匆，“您一天要问八百遍！他们去五陵了，没那么快回来。”

　　大长老一下就火了，怒骂道：“呸！小兔崽子！我乐意关心他回不回来？要不是他把我的镜拐走了，谁管他死到那去！”

　　路过的族人已经习惯了这个脾气不好的大长老动不动就要骂两句泉奈，挥挥手，边跑边大喊道：“泉奈和斑大人带镜去五陵玩呢。大长老，放心吧，泉奈大人回来第一时间通知您。”

　　康仪气得心脏疼。他恶狠狠地呸了一声，背着手，不住地在族地门口走来走去，走两步就朝门口叹两声气。

　　镜是他家仅存的孩子了，康仪把这孩子当心肝疼。宇智波泉奈把镜带走之后，他就日日守在族门口，一边辱骂宇智波泉奈阴险下贱，一边焦急地等着他回来。

　　康仪守了一上午，又没守到人。回家吃了午饭，又溜溜达达地走到族门口走。

　　他往门口走的一路上，眼看见族里人，不分男女老少，全都神态慵懒，懒散地在土路上走着，他们看见这位村里辈分最大的老人，也都亲切的打招呼。

　　康仪对所有人都横挑鼻子竖挑眼。他就是看不得族里这股散漫之风。他们是谁？！他们是宇智波！这么能这么散漫！一点警戒都没有！万一千手家的龟儿子们来骗，来偷袭怎么办？！

　　哼——都是宇智波斑，和千手关系那么好，把千手家的不良作风都带到宇智波来了。

　　宇智波泉奈也是个不像话的，怎么能相信千手家的鬼话呢！还做生意，做个屁的生意，忍者哪有做生意的！

　　他一边在心里骂，一边溜达到门口，继续等着他的孙子赶紧回家。

　　宇智波兄弟就是今天回的族地。

　　大长老远远地看见斑辨识度极高的身影，唰地一声就冲出了族门，焦急地等着他俩慢悠悠地走来。

　　看见族门口的那个老人，宇智波泉奈愉悦地眯起了眼睛。

　　斑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弟弟：“有必要吗？”

　　“有必要。”泉奈咬着笑道，“就他闲的一天两天嚷嚷这个不是忍者该干的，那个不是忍者该干的，天天好日子不过就想着打战。”

　　斑和泉奈走近了，朝那个眼睛瞪得铜铃大的老人问好：“大长老好啊。”

　　泉奈推了板间一把：“去，跟大长老问好。”

　　板间也十分有礼貌，微微鞠躬，用拉着长音的童声说：“大长老好——！”

　　大长老指着板间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他他，千手家的孩子怎么在这？”

　　“我是来做人质的！”板间开开心心地说，“接下来的日子就拜托了！”

　　“镜……”大长老快要站不住了，哀嚎：“镜呢？我家镜在哪里？！”

　　板间爽朗一笑：“镜在我家做人质呢！”板间上前一步，很热心地走过去扶住快要晕倒的老人，“您就是镜的爷爷吧，我听镜听说过您。我和镜是好朋友，您是镜的爷爷，以后就是我爷爷！”

　　“住口！千手家的小鬼！”康仪眉头一竖，抬手便要打。

　　“大长老。”一直在旁观看戏的宇智波泉奈，这时慢悠悠地出声，“千手板间在宇智波族地是什么待遇，宇智波镜在千手族地就是什么待遇。”

　　康仪一滞，手停顿在空中。他神情悲切，几欲落下泪来。

　　千手板间还挂着千手家特色的阳光笑容，安慰他道：“爷爷您放心好了，扉间哥很喜欢镜的！”

　　“谁是你爷爷！”

　　“诶，好的爷爷，是的爷爷。爷爷咱们回家吧！我饿了！”

　　板间的大眼睛bulingbuling地望着康仪，康仪看着泉奈。泉奈微微笑道：“千手板间在宇智波族地做客的日子里，就拜托大长老照顾了。”

　　康仪心绪万千，长长地叹了口气，点点头，垂下了苍老的头颅。

　　板间作为和平使者（质子）到达宇智波族地的这个下午，千手兄弟还带着宇智波镜在吉川停留。

　　“扉间啊。”柱间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你先回去吧大哥。”

　　柱间踌躇，“不要了吧扉间，咱们还是一起回去吧。”

　　“我在吉川还有点事，你带着镜先回去吧。”

　　安安静静的宇智波小鬼站在扉间身边，此刻抬起头看了柱间一眼，又看了看扉间。他有点不开心地扉间身边挪了挪。

　　兄弟俩没注意到小孩子的小动作，他们还站在吉川的大街上对峙。

　　柱间的泪眼唰的一下涌到了眼眶上，“可是扉间，板间丢了，父亲会打死我的。”

　　“什么话，”扉间面不改色地说，“板间是去宇智波做和平使者的。”

　　柱间泪流满面：“扉间，这话你骗骗我就算了，千万别在父亲面前说。”

　　扉间：“……”

　　擦干眼泪，柱间朝镜招招手。镜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小声地问：“我能跟着扉间大人一起吗？”

　　柱间又哭了：“镜，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要是不能把你带回去，父亲会把我拿去给家里的树施肥的。”

　　镜沉默了，静静地把视线投向扉间。

　　扉间居高临下地审视了镜一会，说：“也好，先让父亲揍大哥一顿，消了气你再跟我回去，省得父亲在气头上对你动手。”

　　镜用力点头，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柱间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但无人在意。

　　告别柱间，扉间转身带着镜去了不零屋。妈妈桑一看见扉间便赶紧上前欢迎，扉间跟着妈妈桑直接上了二楼。

　　上去之前，扉间嘱托了两句，镜被塞给一个漂亮的女子。女子还没在这见过这么小的孩子，惊奇了一下，把他安置在一楼的广厅一个隐蔽的地方。一群群浓妆艳抹的女子从他身边走过，浓厚的香粉味直往他鼻子里扑。

　　镜僵直地端坐在游屋中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扉间大人怎么会带他到这种地方来？

　　扉间大人去干什么了？

　　他的目光隐秘地飘向二楼。

　　二楼的一扇纸门忽然开了，一个男子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走了出来，他哼着小曲，红光满面。他身后，衣衫散乱的游女隆重地弯腰，感谢恩客的惠顾。

　　女人裸露着肩膀和半个胸膛。镜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连忙转开始视线。紧接着，他猛地睁大眼睛，又飞快地转了回去。

　　游女依着门框，凝望着长廊对面，目送恩客的离开，她的脖颈很长，微微低头，脖子后面的线条如同天鹅探颈。天鹅望向屠夫的目光无神，神色麻木，在浓厚的白粉下，她的皮肤隐隐约约展露出一片红一片白，脸上和身上裸露的皮肤上还有新鲜的淤青的痕迹。

　　镜的心里忽然燃起一股怒火，他怒视着那个男人，有一种拔刀的欲望。但男人的感官很迟钝，一点都没发现，哼着小曲走出了游廊。

　　游女没有离开，她久久地没有动弹，像是失去了神志。

　　妈妈桑从扉间大人进去的屋子里走出来，发现她挡在路上，赶紧把她赶回了屋子去。女子麻木的顺从。

　　镜忽然觉得无比的恶心。

　　扉间跟在妈妈桑后面，慢了几步走出来，一个白发的女人也像是那个游女一样走到门口恭送扉间。

　　镜使劲观察着那个女人，很高兴地发现那个女人脸上没有任何伤痕，衣服也穿得很整齐。扉间大人在屋子里这么短时间，想要穿上那套打卦都很费劲，所以他们并没有做什么。

　　虽然跟镜没什么关系，但镜还是很开心知道这一点，因为扉间大人果然不是欺负女人的人渣。

　　扉间有些诧异地看向一楼的那个孩子，他的查克拉忽然波动得很厉害，但那个孩子的脸上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扉间走下楼，镜才发现他身边多了一个小孩。那个小孩很矮，在二楼时被围栏挡住了身形，镜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她是个女孩，看起来比他还要再小一些，大概和日斩差不多大，纤细的胳膊，雪白的头发，神情冷淡，眉眼之中一股郁色。

　　扉间朝镜招手，镜走到门口等他。

　　扉间问他：“你怎么了？”

　　镜摇摇头。

　　“你不喜欢这里？”

　　镜别扭了一会，轻声说：“感觉，不太舒服。”

　　扉间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身边的女孩好像被冒犯地那样怒视着镜。

　　“佐为。”妈妈桑警告地叫了她一声。那孩子却立刻尖声喊道：“我不叫那个名字！”

　　扉间皱眉。妈妈桑有些慌张朝扉间俯身告罪。

　　扉间没有管大人，看向佐为。

　　“那你叫什么？”他问。

　　佐为沉默着不说话。

　　扉间一笑，没怪罪她。

　　妈妈桑舒了口气，再次朝扉间俯身，说道：“这孩子就拜托扉间大人了。 ”

　　扉间点点头，“其他人要多久才能上路？”

　　妈妈桑歉意地说：“怎么也得要一两天来通知大家。”

　　“不急。”扉间说，“让她们考虑清楚，不要临时后悔给彼此添加麻烦。”

　　妈妈桑恭谦地应声答是。

　　“走吧。”扉间说，镜和那个不知名的孩子一起跟扉间走出不零屋。

　　镜察觉到背后有一股没有侵犯性的视线一直黏在他们身后，他回过头，看见二楼的白发女子扶着围栏。她站在高处，目光黏在他们身上，目送着他们离去，久久不肯回神。他看不清她的脸，却感到一股淡淡的悲切，像是空气一样围绕着那个漂亮的女子。

　　女孩忽然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像野兽那样龇了一下牙。

　　镜歪着头，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惹了她了。

　　女孩转过脸去，嘴角绷得很直。他们走过街转角，女孩偷偷回头一瞥，只看见一白色的影子已经变成了一个遥远的小点。

　　她一咬牙，再不回头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