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链》WOW

5、寒府

　　在大街上游荡了将近一个月，却找不到一份令人满意的工作（看来我的门槛太高了！）一个月，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在大街上游荡，多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这里的人还算不错，够淳朴，也十分热情，比起“现在的社会”（21世纪）不知要好上几百倍。至少遇到抢劫的，大伙会帮着追；有人落水，大家帮着救。（这可是我亲眼所见）

　　“咕^^噜^^”肚子又饿了。“大婶，给我两个包子。谢谢。”
　　“三文钱。”
　　啃着两只热腾腾的包子，继续游荡在大街上。（这很不雅吧。）
　　“听说了吗？城中有家大户人家在招仆人呢！工钱很高，待遇也很不错。我可想试试呢！”路人甲饶有兴趣地对路人乙说。
　　“省省吧。今天我刚去过，要求可言了，说什么要家世清白、人品端正、相貌清秀等等。我还没进去，就被拒绝了。你去，还不是自讨苦吃。”路人乙愤愤地说道，眼睛也快喷火了。
　　“真的！哎！有钱人家就是钱多，没办法。谁让我们是穷人胚子呢！”路人甲说完又叹了一声。

　　“招仆人，好像蛮有趣的吗！那我也去试试。”心里想着，便立刻就行动了起来。“请问大哥，那户有钱人家在哪里啊？”
　　“小姑娘是穷人家吧！那么小，就出来做工，可怜呐！”路人甲满脸怜惜之情，深情地望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那户人家就在这条路尽头的左边巷子里。只是小姑娘那么小，他们肯不肯收。”
　　“谢谢了。”还是溜之大吉的好，否则就要被路人甲的口水淹了。

　　果然是大户人家招聘仆人，连后门也被堵得水泄不通。眼前的景象跟周末的南京路有的一拼，用“人山人海”一词也不为过。无奈自己的身高有限，只能被人海排挤在外。“怎么办？原来招聘仆人也那么吃香。”自己只能干瞪眼了。
　　有了。
　　“谁掉了一两？”这一句话炸开了这堆人海，人群纷纷弯腰寻找。而我乘机钻进了府中，把乱哄哄的人群丢在身后。

　　“小姑娘叫什么？”一个目光祥和的老人问我。
　　“玉涟。白玉的玉，涟漪的涟。”老老实实地回答。
　　“今年几岁了？”
　　“15。”为了打工缩小了几岁。
　　老人打量了我一番，沉思片刻说道，“进去吧。”
　　我乖乖地走进了一个院子，才发现原来里面的人也不少。

　　“知道吗？这府里的少爷小姐都张得极为俊俏可人。特别是二公子，成熟稳重，还很英俊呢！听说迷倒了很多家的小姐。”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对周身说着。
　　“对，对。不止如此，府中的四小姐张得也是美若天仙，上府来求亲的人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又一年轻女子附和着。
　　然而，一阵鼓声片刻让阵个院子宁静了下来。从走廊的尽头传来阵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衣着十分雍容华贵的妇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我身边发出一片吸气声。“太夸张了吧！”心里默默想着。
　　妇人站定，扫了一眼院中的人群，突然开口：“刚才吸气的人可以回了，到府外的周叔那儿拿一两银子。”
　　一片哗然。然后，一大群人涌出了院子。留下来的只有十来个人。
　　“厉害。怪不得刚才那路人乙说要求严。才开始就给众人一个下马威。”
　　接着，一干人等又被带进一间房间，开始问话。（怎么看都像是审问犯人）

　　几人过后，轮到了我。走到另一间房间，先前的妇人坐在一张桌子前，从我进门开始已打量我一身。
　　“姑娘，姓玉吧？”
　　信息传递真快啊！“对。小女姓玉，名涟。”
　　“今年15，真小啊！这么小就出来做工，家中情况不富裕吧！”
　　“小女自幼父母双亡，委身在姑父家中。如今姑父年岁已大，便不想再拖累于他，就出来找事营生。”
　　“姑娘的姑父家在何处？”
　　“城外的小乡村，穷乡僻壤的，不值一问。”
　　“家中还有何人？”
　　“只有姑父姑母，再无其他。”
　　“没有兄弟姊妹？”
　　“家父命不好，生下小女，就一命归西。家母也在之后不久随父去矣。”
　　“这么说来，姑娘现在是无家可归咯？”
　　“姑父在我离家之前给了我些盘缠，我就在城中的客栈里找了间房住下，一边再找事做。今天听闻贵府招仆人，就退了房，一心来贵府找工做。”
　　妇人听完后，叫了一个年轻女子，“莲儿，这姑娘以后就跟你在府中做事，多教教她府中的规矩，再带她到下人的房间去整理整理。”
　　“小女，谢过夫人。”（我快不像自己了。）
　　“我不是夫人，叫我周嫂吧。我只是寒大夫人的陪嫁丫鬟。”妇人笑着对我说。
　　天哪，主子的陪嫁丫鬟都穿得那么好，这户人家可不是一般得有钱啊！等等，寒大夫人，又姓寒，不会是......
　　“还不快谢过周嫂。”名叫莲儿的丫鬟捅了我一下。
　　“厄...谢谢周嫂。”我匆匆道谢，深怕会被炒鱿鱼。
　　“对了，”周嫂好像想起什么一样，“以后你就叫’玉儿’，’玉涟’主子叫得太烦琐，懂了么？”
　　“懂了！”我点头如捣蒜。

　　一阵问讯后，我便被莲儿带着，拐了十七八个弯，又走了几条长长的廊子。“好大啊！”我不禁感叹，往后我迷路的日子会很多。“呵呵，看你那傻样，千万别被主人们看见，否则有的你好瞧！我现在带你去你住的地方，你和我同住一屋，还有另两个丫鬟，吉祥和如意。”“她们是姐妹吗？”“对，你怎么知道？”“猜的。”古人的思维真奇怪！
　　“到了。就这儿。进来吧。”莲儿终于停在一间房门前，“吉祥、如意应该在厨房里干活，你就睡那张床。”她指了指靠窗的床位，又从一个抽屉中拿出一套衣服，“换上吧，然后我带你去看看你做事的地方和吃饭洗澡的地方。第一天，你就不用干活了。明儿一早，我会叫醒你的。”
　　“谢谢，莲儿。”我几乎快要感动得热泪盈眶。
　　“干啥呢！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嘛！别跟我客气，不懂就来问我。对了，你今年几岁了？”
　　“15。”
　　“比我小五岁，那我就叫你’玉妹妹’，你叫我‘莲姐姐’，好吗？”
　　好俗啊！“你就叫我‘玉儿’好啦。我叫你‘莲姐’吧。”
　　“好啊！”

　　换了衣服之后，莲儿带我看了看，一天就过去了。
　　晚上快睡觉时，我又见到了同屋的吉祥和如意，都比“现在的我”大，看上去挺好相处。
　　深夜，躺在床上，我竟失眠了。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呢？”来到这儿，我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看来此夜无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