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叹叹咏叹调

12、快乐

　　除了对于食材的新鲜和营养均衡有着龟毛的要求外，欧阳是一个对于食物没有追求的人，父亲选的餐厅是阿来的一个老朋友开的，开在闹市的小弄堂里，不是熟客不知道，今晚因为老友的到来，只开了一桌。欧阳一行坐下没有多久，服务员就一拉溜把菜给上齐了，然后退下闭门，阿来也出去了。
　　食不言，寝不语，两父女安静认真得享用着美食。欧阳一直觉得自己不谅解父亲，可是她却无法割舍这唯一的亲情。林天心情非常好，女儿愿意和自己一起买东西，吃饭时也不别扭，也不吵闹，他看着女儿，只要她多吃几口的菜就默默换到她眼前，欧阳倒也不客气，自动自觉得继续吃。
　　吃饱喝足，阿来适时出现，招呼服务员把残根冷炙撤下，顺手上了一壶普洱菊花。阿来再次退下，两父女间难得的平和外人一点不想打破。
　　欧阳先给林天倒了一杯，才给自己倒了一杯，不冷不热，温度掐的恰到好处，扯扯嘴角，因为你是林天吧。
　　打破沉默的是欧阳：“爸爸，你今晚回去吗？”
　　“嗯，呆会回去，明天还有事情，本来想多陪你几天，结果还是不行”。其实是怕你嫌我，我经历了这么多，多少都看淡了，多想你在我身边多呆一段时间。
　　“哦。”不知道说什么。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林天还是不死心，他一直希望女儿毕业后可以安心得呆在自己身边，女儿难道不是已经不再怨我了吗？
　　“爸，我想这个问题我们已讨论的好清楚了，你何苦再提。”欧阳面有不耐“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不要管。”
　　“可是很辛苦的，爸爸不希望你这么辛苦。”林天想摸摸女儿的头，可是看着女儿不开心的面孔，又没骨气得收了回去。
　　“真的做不下去的时候，我也不会那么傻啊，我喜欢我的专业和工作。”
　　“李辰怎么样？”林天似乎突然想起这个人的样子。
　　“她呀，”欧阳想到李辰就有点难过，这不舍的难过表情却引来了林天的伤心——自己还不如一个外人在女儿的心里的重。欧阳想了想，“回老家作公务员了，考在工商局，稳定又欢快。”
　　“是吧，那很好”林天的右手指轻敲了桌子几下，若有所思。
　　“爸爸，我们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开车回去，早点回去吧。”欧阳不想承认自己是在关心，可是听在林天的耳中却异常的温暖。
　　“嗯，好，走吧。”其实只要女儿快乐，作爸爸的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