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斩鬼者终为鬼》北野行舟

13、哇，碰到硬茬子了

　　事情就是这样，在杀进去之前我报警了。
　　虽然作为一个鬼杀队的成员和一个身经百战的鬼（才不是呢）我觉得警察在这方面的战斗里没什么用处，但是事后把这群有钱的小姐太太以及没钱的穷人带走去教育还是很重要。

　　——喂，她们真的觉得被吃掉是什么好事吗？人类和鬼都是物质的，死了就没了啊！

　　结果我在闯进那个所谓万世极乐教的核心，见到所谓的教祖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地下教派出人意料的有钱，光是走廊和大厅就已经能够看出奢侈和浪费的意味来，而坐在榻榻米上正在跟女子说话的男人，像是真正的神明一样坐在那里。

　　他确实是鬼。
　　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着七彩颜色眼睛的鬼啊！而且他眼睛里还有字，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艺术，对现在的时代来说是不是太早了？

　　我听说过被人所信仰着的东西哪怕是一块石头也能变成妖怪，或者说只要有这样的传闻就有可能形成魑魅魍魉，难道一只被人类信仰的鬼真的可以跻身八百万神明的一隅？

　　那比鬼王被鬼杀队的新人追得满世界乱跑还要好笑。

　　“是你啊。”

　　我还没想好是先走过去再出刀还是直接出刀，结果他好像就认识我的样子。我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他是在找我，就歪歪头做出疑惑的表情，在贵族小姐有点震惊的表情里提着刀走上前：
　　“你认识我？”

　　难道我已经出名到这种地步了？不对啊，我明明只是在外面杀了几个月的鬼，而且一直是在换地方，甚至没有报上名号，再说了已经死了的鬼是怎么能把秘密说出去的啊！不是说死人就是最能保密的吗？

　　他那双七彩的眼睛里什么都没能倒映出来，倒是他面前的女孩子已经沉溺在幸福里死去了。
　　我再次确定我们永远不可能是同样的人，他看向我的时候我只觉得心底发毛。毕竟……我也长得很好看诶！听说这只鬼喜欢吃漂亮的小姐姐，万一他看上我了怎么办？

　　“我是童磨。”他自我介绍说，“无惨大人在找你。”

　　哦，那个鬼王啊。说实话我还在找他呢，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躲着鬼杀队走，因为我真的碰到他几次，他都是一眨眼就不见了。

　　我笑着说：“那个大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管你怎么样，我就要叫大姐姐，谁让他最开始的时候假装人类姐姐骗我了，还长着一张好看的脸——而且，我已经听说了，锖兔哥就是他让人打伤的，这仇我能不报吗？

　　叫做童磨的鬼慢悠悠地站起来，拿着扇子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他说是鬼舞辻无惨很在意我，是不受控制的另一只鬼，所以他们都在找我。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有听懂这是不是谎言，我只觉得他的笑非常扎眼非常难看，但是接下来我决定扔给他一个炸弹，我说：
　　“如果我有能让鬼变回人的方法，你觉得怎么样？”

　　他那原本就有点假的笑容僵住了，于是我趁热打铁，说得飞快：“其实你也很清楚吧，人类正在一点点变强，很快人类不需要呼吸法也可以杀死鬼，毕竟日轮刀又不是只能作为刀，枪和火炮的时代已经来了，冷兵器很快就会落伍，到时候就直接往鬼在的地方扔一波炸弹，你觉得有多少鬼能活下来？”
　　“你看，人类可以变成鬼，千年来有不少人类变成了这样只会啃食同类的怪物，但是时代已经不一样了。你说大姐姐在找我，那就直接让他来见我嘛，隔壁的吸血鬼都已经找到了不怕阳光的方法，他这一千年来不会真的什么都没干吧……”

　　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的话说完之后童磨是没什么反应的。

　　没有反应就是最大的反应，过了几秒之后我身后的贵族小姐姐拽了拽我的衣服，眼神发亮：“你是跟教祖大人一样的人吗？你可以吃掉我吗？”

　　啊，没救了。真的以为被鬼吃掉的人可以得到救赎和永远的幸福？
　　我干脆用刀背敲晕了小姐姐，看着站起来的童磨，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下一秒就要开打。

　　但是童磨拿着两把金色的铁扇子，他站起来的时候我看清了他眼睛里的字。

　　“上弦”和“弐”。

　　稍等一下，我想起来了，鳞泷师父上课是的时候好像说过，在鬼里面最强的就是追随着鬼王的十二弦月，分为上弦和下弦。虽然他说的时候非常认真，但是听的我非常敷衍，根本没有听多少，这几个所谓鬼的常识还是我从其他鬼那里问来的。
　　上弦二的话，也就是在所有的鬼里能排到第二，那有点……哇，碰到硬茬子了，之前我最多遇到的是一个下弦，打得还有点艰难，最后他跑得也太快，我为了把受伤的人送去医院慢了一拍没能追上他。

　　红鸢大人啊红鸢大人，你今天要是栽在这里可是没有人收尸的啊。

　　“无惨大人也许会对你的话感兴趣，”他说，“你跟那些鬼杀队的人都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我不是跟你一样的鬼吗？！所以啊——鬼之呼吸·叁之型——逆川风！”

　　战斗一触即发，刀刃擦着他的扇子过去，金属的光和火花出现在眼前，然后从挥动的扇面上卷来的是带着冰刃的寒风！

　　我不想听他说话，他刚刚跟信徒聊天的时候我就已经听到了，说不定他脑袋真的有问题啊，怪不得那些信徒打心底认为她们可以得到幸福，因为这个家伙好像也是这么想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想要骗过别人，就先骗过自己。

　　“一样？”他语气轻飘飘，从他的扇子上飞出来的莲花也是轻飘飘的，“我们一样？”

　　这时候他露出了有点疑惑的表情，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的唯一像是真正的笑容，我差点就想到义勇哥说不一样时候的表情，但把这种东西跟义勇哥放在一起比只能让义勇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气死。

　　血。
　　红色的血。从身上流出来，跟那些亮晶晶的冰一起坠落在地上的血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这些颜色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了。

　　真的很美啊，这样的莲花。

　　被血染红的莲花，就像是那彼岸的花朵，正在冥河之前静静盛开。黄泉比良坂之前，那些一直在沉睡的……

　　“不一样吗？！”我提高了声音。

　　哪里不一样了，我们不都是从人类变成了鬼吗？有人想要成为鬼，因为作为人类活不下去，有人真的是喜欢杀人，有人他就是脑子有问题，还有人是为了钱。但他们都曾经是人类啊。

　　我问过了，鬼是根本没有后裔的！

　　冰柱从天花板上直接撞入地底，我紧急落到地上躲开，整个房间里都已经被碎落的冰覆盖，那两把铁扇子是他最锋利的武器，毕竟这样一直往房间里丢莲花我也受不了。

　　不能生气。

　　鳞泷师父说过的，对付鬼的时候一定要冷静，如果就算是手断了，就算脚折了，也总有办法能够战胜他们，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为止。

　　而好消息是，我现在是鬼，不需要担心断手断脚，因为它们还是可以长出来的。

　　也就代表着我可以用一些人类没有办法使用的招式。

　　“童磨先生，我不知道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但是给你看看我的世界吧，我这三年来学到的，从鬼的身上学到的东西。”
　　“鬼之呼吸·柒之型——伊赋夜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