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
黑斗篷展开，千山飞鸟和果戈里在铁水涌入前一瞬消失在了熔炉里。费奥多尔趴在栏杆上，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瞬间被高温铁水淹没，赤红的眼睛眨了眨，摘下毛毡帽抖了几下，似乎这样就能将看不到的孢子菌丝抖进铁水里。
“相当棘手的异能力者啊。”他重新戴上帽子，撑着下巴喃喃说道。“不小心招惹了可怕的孩子还真是让人头疼呢。”随意的按下了开关，悬挂在半空的铁水随着锁链绞紧的声倾泻下去，掀起猛烈的热浪。
“千山飞鸟吗？”费奥多尔拍拍手，收紧了披风慢慢离开，“先调查一下吧。”
******
果戈里躺在凌乱的废墟中，四周倒塌的房屋焦黑一片，警察正在调查搜救，没人注意到半截砖墙后凭空出现的两个人。
“飞鸟君是比我更完美的魔术师呢。”果戈里虚弱的抬起手，轻轻舔了一下手背上狰狞的伤口，盯着泛白肿胀的伤口看了许久，有点想翻开更深，看看埋在身体里的植物长什么样。
千山飞鸟看着眼前绵延出上百米的废墟，即使在炸/弹坠落的一瞬间他用根须藤蔓将爆/炸中心与周围隔绝，巨大的冲击还是让这一片被夷为平地。
“种子是什么时候种进我身体里的呢？”果戈里吮着伤口溢出的血液，脸上的笑容居然有几分甜蜜，“飞鸟君能告诉我正确答案吗？”
千山飞鸟轻飘飘的斜了他一眼，“抱歉，我不是那种会把自己的能力毫无保留向敌人说明的类型。难道我看起来很傻？”
果戈里在碎石堆里翻了个身，手掌撑着乱石坐了起来，靠在焦黑的墙壁上，眯着眼看向远方，轻声感叹：“多么美丽的景色啊！”
“告诉我，间桐慎二在哪里？”千山飞鸟问。
“我说过的，在基地里，基地被炸毁之后，我就不知道了。”说完后高高举起手，懒洋洋的叫了一声救命。
不远处听见呼救的警察叫着发现幸存者跑了过来，果戈里靠着墙壁懒洋洋的冲千山飞鸟咧嘴笑，像恶作剧成功了的小孩。
千山飞鸟扫了一眼跑过来的警察，揪起了果戈里的小辫子，迫使他仰起头，一只脚漫不经心的踩在了他胸口的大洞上，“果戈里先生现在记不起来也不要紧，在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我会一直看着你。”他弯下腰贴近果戈里的耳边，轻声说到：“要快一点想起来啊，不管是慎二的下落还是我要找的东西，否则，会有花从你的心脏上开出来。”
轻柔的声音搔弄着鼓膜，仿佛恶魔的低语，而眉目清隽目光纯净的少年又宛如天使，“你真是个矛盾的存在啊，飞鸟君。”果戈里抬起满是鲜血的手轻抚上的少年的脸颊，“我的心脏上会开出什么样的花呢？是玫瑰吗？还是风信子？好想知道……”
“不用着急，”千山飞鸟笑着拨开他的手，“到时候你可以自己看。”手摸进口袋里想掏手帕擦脸，摸了个空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手帕被塞进太宰治的衣领里了。
不知道太宰先生还活着吗？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被抛在了脑后，千山飞鸟莫名觉得路边的太宰先生被某位有故事的喜欢夜里散步的小姐捡回去的概率比较大。
这种剧情如果发生，那太宰先生的安危就完全不用担心了。哪怕是致命伤，也‘必定’会在小姐的照顾下痊愈，然后谱写出新的故事。
虽然以太宰先生的性格，这个故事被贴上虐恋情深标签的几率比较大，那也是故事不是吗？或许还能期待多年以后增加一个复仇虐渣的标签？
“就先这样，果戈里先生好好想一想。”脚下的地面冒出一片新绿，眨眼间就长得比人还要高出一截，是那种长在荒野中又高又密的蒿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子落在了城市里。
千山飞鸟被地面突然冒出的蒿草吞没的同时，果戈里也扬起黑斗篷盖住了自己，好不容易穿过崎岖不平的地形艰难靠近的警察什么也没找到。
****
“包下了三层楼！”横滨最好的私人医院，端着托盘的护士小声跟身边的同伴交流医院里的最新八卦。“第五层和第七层全部搬空，第六层没有允许不能随意走动，要不是楼里还住了一位身份尊贵的病人，听说要把整栋楼都包下来！”
另一名护士咂舌，“六楼住的病人到底什么身份？能包下整栋楼？”
顶尖的医生，优雅的环境，一流的服务与绝对的隐私保护，这家医院不仅是横滨最好的，在整个日本也是有名的。
与医疗环境同样有名的是价格，很多普通人一年的工资都不够在这里住一天。
“是个比所有偶像明星都要好看的男孩子。”端着托盘的护士说。
“这不是很好嘛，”小护士捂着嘴偷偷笑，“安排你照顾，说不定出院的时候，你就跟他一起走了。”
护士将托盘里的药品拿出来放好，脸上的笑容虚软无力，抬头看看四周无人，才小声对同伴说：“是个死人。”
小护士吓一跳立刻捂住了嘴，瞪圆了眼睛。
“心跳呼吸都没有了，也不让医生去诊察，就一直躺在床上。”想起病床上的少年，护士遗憾的说：“应该是家属接受不了才这么做。所以说了，再多的钱有什么用，人都死了。”
“请问通往六楼的电梯在什么方向？”
谈论八卦的两名护士被吓了一跳，负责六楼的护士结结巴巴的说六楼电梯有专属密码，没有病人家属同意其他人不能靠近。
“我知道密码。”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护士不禁打了个寒颤，男人身上暗沉的气势太骇人了。
接到电话立刻从冬木赶到横滨的卫宫切嗣推开病房门，迎接他的是一地狼藉。挥挥手让低头站在门口的一群黑西装散开警戒不许别人靠近，进屋后反手关上了门。
“控制一下你自己。”卫宫切嗣面无表情的说，声音异常冷漠，在让别人控制自己的时候，这个曾经不管面对什么都能冷静决定的男人也克制不住怒火。
“我没办法控制！”田姬咬着牙低声说，抬脚把脚边的布艺沙发踢飞到墙上摔得四分五裂。两颗獠牙已经从唇角露出，眼瞳也变成了金色的竖瞳，森冷的看着卫宫切嗣。“我寄生的主人陷入沉睡，我没办法控制！”
白皙娇嫩的肌肤蹦出一片片金色鳞片，艳丽无双的面孔此时无比狰狞，竖瞳充满兽性，漠视眼前的一切生命。
“我想变回原来的样子，”田姬站在窗口，手掌贴在窗户上，猛一用力，干净透亮的玻璃变成了细细的粉末，冷风呼啸着灌进来，吹得她一头长发乱舞。
“一口把整个横滨吞掉！”
“你冷静一下。”卫宫切嗣推开了隔间的门，千山飞鸟闭着眼安静躺在床上，他反手关上门将田姬与一片狼藉隔绝在外。
少年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连嘴唇也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乌黑的发丝也失去了光泽，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绿色的眼眸不会再睁开。
卫宫切嗣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少年的脸颊，冰凉没有丝毫温度的触感。
“只是几天不见，你就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他拨开千山飞鸟额头的发丝，低头抵在了一处，鼻尖轻轻触碰，无力的叹息：“别总让我担心啊。”
掀开被子，一只手揽着少年单薄身体让他坐了起来，靠在了自己肩上。
利刃割开脖间的血管，对于普通人来说致命的伤口，被千山飞鸟【木心】同化后的卫宫切嗣并不担心。对他来说就像树皮被割开了一道口子，有一定影响但不会致命。
有时候恍惚间他会觉得自己也是一棵树，不需要进食人类食物，同样喜欢淋雨，能感受其他植物的情绪。
或许人类卫宫切嗣在十年前的冬木大火中就已经死亡，千山飞鸟的【木心】借住了这个躯壳，从此卫宫切嗣的一切都属于他。
暗红的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相同根源的力量诱惑着沉睡中的少年。
千山飞鸟睁开了眼睛，绿宝石般的眼眸浮着一层水雾看不真切，他坐直了身体，看了卫宫切嗣几秒，眨眨眼睛，突然就哭了起来……
他觉得非常委屈，大概是那种饿很久终于有大餐上桌，拿起刀叉碰到的却是玻璃窗的感觉。
他深深吸了口气，香甜气息不断钻进他的鼻腔，浓郁得化不开，是他最喜欢的口味，已经能想象满满吃进嘴里的满足感，腹中折磨着他的饥饿会被填满。
薄薄玻璃其实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但是他知道不能去碰这块玻璃，哪怕已经饿到虚弱得要死掉。
并不是什么很高尚的理由，能约束他的只有他自己而已，这是他为自己订下的规矩。
决定不去吃的是自己，但这并不阻止委屈，特别是这个男人还故意扯开了领口，偏着头露出脖颈上的伤口送到他唇边。这就跟把大餐端到他面前让他闻闻有多香，但是你就是吃不到一样。
简直太过分了！
他泪眼朦胧的偏过头，不争气的吸了吸鼻子，泪水止不住的涌出来，要枯萎了！
千山飞鸟笑起来能让整个穗群园学院的女孩子疯狂，哭起来也同样杀伤力巨大，卫宫切嗣甚至有瞬间不知所措，那种委屈到极点的情绪也传染给了他，千山飞鸟无力的把头靠在没有伤口的一侧，呜呜的哭着。
“可以的，”卫宫切嗣扯开了领带，单手拉着衬衣领子一扯，崩开两枚纽扣后修长的脖颈裸/露出来，鲜血已经顺着锁骨流进了衣领中，衬衣被染成暗红。
“我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他捧起千山飞鸟的脸，拇指擦拭掉绿眸中溢出的泪珠，将他按在了涌出血液的一侧，“我是你的【木心】，你不是说过吗？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他侧头贴着少年的耳垂，“所以可以的。”
可以的。
这句话打开了野兽的笼子。
千山飞鸟急切的吮吸着伤口涌出的血液，磅礴的能量随着血液汹涌的灌入他的身体。这是属于他本身的能量，纯粹程度是任何养分都无法比拟的，从身到心的满足，美好到无法表达，激动的情绪让他呜咽着，一边哭一边继续吃。
卫宫切嗣偏着头，让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自己脖颈间，极速随着血液一起被抽走的能量让他有一种身体正在萎缩的感觉。但他并不觉得可怕，反而有一种异样的满足。如同献祭给神明的牺牲，能被享用，是无上荣光。
身体中充盈的能量让千山飞鸟沉睡中的意识渐渐苏醒过来，绿眸中的水雾散去，又恢复明澈，被泪水洗过后更加清亮，眼角肌肤微红，泪迹还未干透。
他勾着卫宫切嗣的脖子，恋恋不舍的又吮了一口，深深呼吸一下，强迫自己转开了视线。
“这样就够了吗？”卫宫切嗣按着千山飞鸟的后脑，没让他立刻抬起头，“饿着很难受吧？对不起。”他侧脸贴在少年耳畔，唇轻缓的一下一下印在柔软的发丝上，“可以全部拿走，没关系的。”
“切嗣你不要引诱我啊，”千山飞鸟低声抱怨着，“太过分了，明知道我不会全部拿走的。”本着不能浪费的好习惯，他将流到锁骨处的血渍卷入口中。
毛茸茸的脑袋在胸口磨蹭，发丝轻柔又缓慢的从下巴擦过，仿佛羽毛轻轻拂过，连心也一并痒了起来，湿软的触感顺着锁骨往下，卫宫切嗣一点一点收紧拳头，将被角紧紧拽在手中。面无表情的脸上木然一片，所有情绪都被完美隐藏。
他突然想起不久前死去的连城三彦，因为身体中被植入了飞鸟的［根］，不受控制的对飞鸟产生了狂热的喜爱。化身最虔诚的信徒，千山飞鸟是唯一的神明。
这种情绪卫宫切嗣再熟悉不过了。
连城三彦的花蜜对飞鸟来说是很有帮助的东西，飞鸟很清楚，为是否要留下连城三彦困扰过，最终让他放弃的，是连城三彦‘不能像切嗣一样控制好自己情绪’。
日复一日的忍耐克制，就像潮水不断拍打年久失修的堤岸，快要决堤了。
“好了。”千山飞鸟直起身，指尖触摸卫宫切嗣脖颈间的伤口，那处变成了褐色树皮一样，正缓缓合拢，重新连接在一起，片刻后树皮隐入皮肤下，那块肌肤恢复了光滑。“去收拾一下，我有话对你们说。”
“我要擂钵街。”
千山飞鸟靠坐在床上，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拿过柜子上的手机先看了一眼日期，他睡了四天，横滨大爆炸的新闻热度都已经快消失了。
除了极少部分人知道横滨港北区差点被整个炸没了，余下的大多以为是普通的瓦斯泄漏。
爆炸中心是废弃工业园，因为污染过重周边的人都搬走了，最后项目被叫停就荒废了下来。官方给出的报告是管道老化瓦斯泄漏，经过搜擦死了几个流浪汉。显然流浪汉的死亡博不到人们的眼球，热度很快就降下来了。
“［根］在那里。”千山飞鸟放下了手机，眉眼柔和看着卫宫切嗣与田姬，“去把它找出来。”
“果戈里和陀思，去调查这两个人。果戈里是空间系异能，踪迹很难捕捉。不过更要注意陀思，是个聪明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男人。他的本名不是这个，与果戈里隶属同一个组织，［根］就在他们手上。其中一部分被磨碎混入了毒｜品中，顺着最近两个月内出现的新型毒/品排查，应该能很快找到源头。”
“混入毒/品中？为什么？”
“为了把吸/毒的人变得和连城三彦一样。”千山飞鸟慢吞吞的解释，“太宰治出现在爆/炸现场，恐怕与最近横滨发生的老化事件有关。【根】的属性是吞噬，被连城三彦绑架的女人，和横滨突然老化的受害者一样，都是生命力被抽走了。”
“毒/品已经扩散，要找回分散出去的【根】很难，”千山飞鸟叹了口气。
钱不是这些人的目的，小巷中撞破毒/品交易现场，果戈里对一箱子钱满不在乎，“他们的目的是让掺杂这【根】的毒/品流通，制造出更多的连城三彦。”
病房陷入一阵沉默。
【根】在人类眼中，不过是高纯度的强大能量体，千山飞鸟知道人类对这种力量的渴求，但被如此对待，心中还是很不舒服。
“所以我才讨厌人类。”他靠着床头面无表情，绿眸中透着疲惫与厌恶，抬起自己的一只手细细打量着，“变弱的感觉太糟糕了。”
如果有完整体时百分之一的实力，四天前不管果戈里与陀思如何算计，都能无视一切阻碍将他们手里的【根】抢回来。曾经即使在火山口的熔岩中也能傲然生长，又怎么会被一点铁水拦住。
“随着毒/品扩散的只是很少一部分，更多的一定还在果戈里那个组织手中。”千山飞鸟歪着头，纯澈湖水般的绿眸里漾着浅浅的水光，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去替我拿回来。”
他将视线转向窗外，今天的横滨也是阴雨绵绵，“这样无力弱小的自己，”他垂眸看着搭在被子上的双手，低低的笑了起来，“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了。”
笑声背后的愤怒让田姬立刻单膝跪在了床边，比起温情脉脉的关爱和睦，这种赤/裸裸的臣服才是她与千山飞鸟之间最正常的关系。在【树】下诞生，依靠着【树】成长存活，她对千山飞鸟天然的尊崇，无法反抗。
“我会的，擂钵街与【根】，我都会为您带回来。”田姬仰视病床上的少年。
“【根】在擂钵街吗？”卫宫切嗣搭在少年肩上的手紧了紧，无声安抚着他的愤怒。
“目前应该是，我猜他们在擂钵街有制造毒/品的秘密基地，擂钵街势力混杂，很方便隐藏。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一双眼睛，就像在冬木一样，我要知道横滨发生的每一件事，我要找到所有吸食过新型毒/品的人类，我要把我的东西拿回来。”
“我知道了，”卫宫切嗣摸摸千山飞鸟的脸，“我会做到的，不要生气，飞鸟。”
千山飞鸟静了一会，拍拍卫宫切嗣摸着自己脸颊的手，柔柔一笑：“我一点也没有生气啊。说到底，我的东西最后都会回来，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人类引人发笑的闹剧罢了。”
铃声打破了安静，田姬不高兴的起身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皱起了眉，“是太宰治。”
“让太宰先生上来吧，我有预感，他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千山飞鸟缩回被子里，“探病的话，应该会带礼物吧？不知道有没有吃的。”
吃的是有的，抱在江户川乱步怀里，名侦探并没有放下来和其他人一起分享的打算，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一口一个小蛋糕。
“太宰先生没事真是太好了。”千山飞鸟看向太宰治的眼神充满关爱，“看来很及时的得到了救治。”
“为什么我觉得飞鸟你很开心的样子？”太宰治勾着手指刮弄了一下下巴，“是我的错觉吗？”
“我想起高兴的事。”千山飞鸟淡笑着回答。
“什么高兴的事？”
“关于身受重伤的太宰先生和某位不知名的小姐可能发生的故事。”
太宰治楞了一下，居然从这种没头没尾的话里很快理解了千山飞鸟的意思，捂着嘴笑了两声，“国木田‘小姐’可不会喜欢这样的故事，他非常凶呢，一点也不温柔，如果非要和同性发生点什么，还是飞鸟这样的更好。”
说完还暧昧不清的朝千山飞鸟眨了眨眼。
卫宫切嗣按在千山飞鸟头顶的手往下滑，遮住了千山飞鸟的眼睛，他看着坐在沙发扶手上的太宰治，懒洋洋的笑容十分碍眼。
“严格来说，飞鸟还是未成年，太宰治先生，如果你继续对他说这种垃圾发言，”卫宫切嗣认真的说：“我会报警。”
太宰治乐不可支，靠着沙发笑得东倒西歪，眼泪都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报警这件事从卫宫先生嘴里说出来，特别幽默，让人忍不住想笑。我觉得卫宫先生的一些行为，才是会被报警的那个呢。”
太宰治漫不经心的说笑，鸢色眼瞳冷然注视着卫宫切嗣遮住千山飞鸟视线的手，两个男人就这么互相看着。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第 3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