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之年》睨柱回旗

1、旧情

　　昨天晚上，他发短信对我说了要分开。
　　其实之前倒是一直有预感的，只是总那些牵强的细节来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他，但是……
　　很讽刺。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我这里总是不适用。每每，我总是正确的。该死的正确。是女孩子的天赋使然，还是“读史使人明智”？我不知道。只知道，面向必然的结果一步步走去，结局是痛彻心肺。“拉斐尔知道，如果说他是以智能与现况、过去的总合去判断未来将发生什么事的话，那么加百列的双眼就是真的可以看见未来。”向着注定的结果，走向那个悲伤的结局。
　　然而，就算预见了不能永远，却也没想过会这么快呢。本来以为，可以等到不得不选择的时候——但我却没想到，我可以生活在幻想和历史里，别人不能。

　　或者和高中教育有关？比起我，他现实太多了。景山实在是个太没压力的地方。就算是高三，也完全感觉不到高考的压力——决定命运？但我的命运从来不在它手上。高考、学习、以至其他一切之于景山人，似乎都是悠然轻松，并无多少压力一般。在一个只靠幻想就活得下去的地方长大的我，确实太不在意现实的力量了。而人大附，显然与景山完全不同。那是另一种模式的世界——是我一生没接触过的模式，或者说，是我一生都没从下面看过的模式。当然，任何学校都不曾完全摆脱过以成绩论英雄的模式，但，很幸运，在这个模式里，我从来一直是既得利益者。所以，即使不太勤奋，我也可以很不错的生活下去。所以，我不需要考虑走的更高，不需要面对现实的残酷。一如燕红叶，我在自己的梦里，一住就是十年。
　　所以，竟忘记了，别人不一样。在书里过完了别人的生生世世的我，总把一切看得如同另一个故事，又怎知道，这即使是我的梦，也未必不是别人的现实。更别说——这就算只是个梦，也绝没有Ｓ－Ｌ的余地的……

　　于是，选择毕竟来临了。你放弃了。或者不该说是放弃，没有对应坚持的放弃毫无意义，你只是走开了而已。“没有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只有一个人战胜另一个人而赢得青睐。”我没有赢，对吧？所以，就这样了。
　　不是不想留你。但是，既然你想清楚了，我就服从你的愿望。如果你自己都挽留不了你自己，我也不奢望我的话会有用。能期望的我都暗示了，但你若决定要放手，又何必去想我会不会受得了，何必试图去得到我设定的后果？若你未作决定，你不必给我结论；既然你做了决定，后面怎么样自然有我写好的剧本，你只有面对结果不是吗？或者连结果也不需要面对呢，毕竟，这是我的事。而彼时算不上亲近朋友的你，又何必面对？

　　这一想，倒真是颇有几分怨气呢。最纠结的就是你一直以来坚持的那个结论：学习成绩下降是谈恋爱的缘故。我真的不这么认为。在你的问题上不，在我的问题上也不。而你强调这一点，竟让我觉得，我所无比珍视的东西，却一直被你当成制造麻烦的根源。对吧？学习至上的现实主义木头。
　　还有那么多没有做的事——我花了多少个夜晚，去设计你的生日？还有你答应的电影、羽毛球、回信……甚至还没有请客呢。也好，竟是都省下了。
　　但最怨怼的，还是自己的不冷静吧。一着错，满盘皆输。怨自己太容易对你心软，就算是想起来就气得流泪，还是兴不起好好报复的主意。怒其不争呵。“爱情来到的时候，你可能没有感觉，但是当它失去的时候，你反而可以确定它是存在的。”那，我所面对的，是什么呢？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