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無痕》曲棱江

62、后记九

　　南贺川的侧面有一方高山，因为宇智波斑，我曾在那儿住过一段日子。

　　高山下有一处一望无垠的平原，周围皆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临走前，我一人又来到了那座山脚下。

　　我顺着蜿蜒的小路上山，裙摆轻擦过边旁的灌木丛发出簌簌的声音。

　　已是夏末，走在林间早就没有之前那般烦闷燥热的感觉，再刺目的日照沿着树荫的缝隙落下来，也变得柔和。

　　我记得斑出征的那个秋日，他将我送到了这里，那个明澈秋日的天际是那么宽广，他将我带到他和柱间拥有少时回忆的地方，向我打开进入他内心的大门。

　　在那里我们也亲吻了，临别时依依惜别的男女总是会做些什么。

　　我沿着山路走上去才过了没多久，就累得想翻白眼。要知道，上次来的时候可是宇智波斑背我上来的，他三下两下的溜得飞快。

　　也不知道当时我住在这里的那段时日，是怎么熬过来的，当时也没觉得很累啊。

　　可能那时的靖云是用爱在发电吧。

　　》

　　我少时经史都学习的很不错，较之我的兄弟们可以用游刃有余来形容。所以闲暇时，我有更多时间去看一些乱七八糟的——描绘人世山海湖色、神仙打架、菜鸡互啄、妖怪魍魉各种飞来飞去、跑来跑去的不正经故事。

　　女御臈中寄拿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扶着额头叹气之余只能又一本本的给我偷偷从外面买回来。

　　我记得我有一本《不正经妖怪故事》中有一段这样的描写——

　　天地之初，万物之始；高天原上，神鸟盘旋，灵狐静默。御前有灵，衔穗而来；日华辉映 ，头冠熠熠；鸟居耸立，神乐铃起。

　　传闻稻荷御馔津从高天原下界后，长期住在西京城中的一处神社内，神社立在半山腰处。那儿最出名的要数神社主殿后面密集的朱红色“千本鸟居”，成百上千座的朱红色鸟居构成了一条通往稻荷山山顶的通道，其间还有几十尊狐狸石像。

　　走进千本鸟居，老朽褪色的暗红色和光鲜亮丽的朱红色密集地交织在一起，构筑成一道令人瞠目的景观。

　　而稻荷神有两个马仔（侍从），某一日稻荷神在殿中开了个小差再醒来已是五十年过去，她的两个随从一只狐狸和一只狸猫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那狸猫瞧狐狸不顺眼许久，两个马仔从东边打到西边，从西边追逐到南边，最后听说被一个老僧用烧水的锅子给收复了，永远的被留在了风之国。

　　而那只白色狐狸好像因为再无对手，百般无赖，跑进了火之国的山林中小憩，响彻天际的打呼噜声使得山坡坍塌，吓得村民们纷纷跪地拜祭。后来有个多管闲事的仙人（听说叫六道）看不下去，顺手就把那只狐狸封印了。

　　那狐狸虽被封印，但依旧可口吐人言，预测人间灾祸。

　　久而久之戍守在火之国一方山中做起了无聊的守护神。它喜爱吃油豆腐皮的消息不胫而走，村民们为了感谢他，奉上了新造的食物以油豆皮包裹馋了醋和白糖的米饭，成了豆皮寿司。

　　传闻，那狐狸就被封印在这座山中。

　　传闻，那只狐狸叫——斑。

　　》

　　“呀—”

　　我推开早已漆落斑驳的木门，走入那间我曾住过的小院内，井边的破碎的水缸还在，只是新立了一只水桶。

　　院内的一切平直、朴素，甚至可以用破败来形容，却仍让我印象深刻。

　　我自出生起身旁仆婢环绕，即便夜间入睡也是放下御帘遮挡外头静候着值夜的女御。父亲失势后，我叔父更是加派了看顾我的人手，值夜的女御由一人到了五、六人。我被人包围簇拥却夜夜睡的胆颤，唯独在这里，整座山中似乎就我一人却无边安心。

　　我又抬眼看那立在院内另一侧的竹架，犹记得那日出门前那上头还晾着我换洗的衣物。

　　现今空空如也。

　　环顾四面，当故地再游时我的心境早就不复从前。

　　整个院落看起来空荡寂寥，唯独角落里那只新的水桶添了几分人烟的气息。也许这里已经有人住了...

　　可我实在是怀念当日在此生活的朝朝暮暮，少有任性的冲破了教条，擅自进入了这间屋子。

　　毕竟，这次走了，我想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屋内的一切陈设如旧，窗前有一株兰草在微风中轻摇，我立在桌前手掌触在桌面上有几根木刺轻扎在手掌心。

　　一切似如昨日，又不似。

　　想起宇智波斑曾同我说过内室的床下面有一处暗格，我的思绪又不禁转到了内室。

　　内室的叠敷早已陈旧，有好几处已经完全破败露出了底层的发硬的石灰板。靠着墙边搁着一张床铺，上面的被褥还是我那时用的那套。

　　床铺的尽头叠放着几件的衣服，看款式应该是男子的。那颜色款式我分外熟悉，藏青色或薄鼠色的直袍，还有几件忍者穿着在最内侧的网衣。

　　窗外的光头过轻薄的薄纸，明晃晃地射了进来，光束落在那衣袍和我的脚边，我甚至都可以瞧见飞舞在光晕下的尘屑。

　　———忍者？
　　———忍者。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当我看到放在一旁角落里的火焰团扇时，我本来沸腾燥热的心叶落归根般的沉静了下来。

　　我身后有沉沉地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属于男子一道沉重的呼吸声。

　　有人。

　　我背对着那人，手中捧着那件藏青色并没有绣上任何纹样的素净直袍，眼眶许是盯着亮光处久了满是泪水。

　　我忽然笑了起来，只说：“我原以为是骗人的，没想到在山上果然能遇到狐狸。”

　　背后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呼吸声起伏不定。

　　这时只听外头有人一声呼喊，随着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踏了进来。

　　“斑啊——”

　　“我刚刚在镇上看到大名府的人严装待发，唉，你听我说啊，我们又有事可以做了。我悄悄打听了一下，他们是要去播磨求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