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是网大制片人》梨笑笑

53、上任

　　马奴难掩喜悦之情，抱着小如原地转了一圈。

　　光影在眼前快速闪过，只有马奴俊秀的脸一直留在视线里，这画面就像在做梦，小如直到落了地，还搞不清这是真是幻。

　　“小如，谢谢你。”马奴松了手，看着她，眉眼都带着笑。

　　小如低下头，顿了片刻，才道：“你遇上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我姥姥今天做手术，很成功。”马奴仍是笑。

　　哦，原来借钱是因为这个，小如松了口气，没染上不良嗜好就好。想多问几句姥姥的病情，可再一想，自己又不是医生，知道了，也给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不如少问两句，她什么都没说，只陪着马奴一起傻乐。

　　“走吧，我请你吃夜宵，想吃什么，随便点。”马奴豪气地说。

　　“没时间吃饭了，剧组明天的一日三餐还没着落呢。”说完，小如才想起这事虽然怪自己，但也怨马奴啊，忍不住道，“都是你，把豪哥轰走了，以后吃饭的事儿归我了。”

　　“今天还不是你没事找事，嚷嚷饭不够吃，反倒怪上我了。”马奴笑道，“敢问新任炊事班班长，明天的伙食怎么安排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小如此时没有闲聊的心思，转身便往小卖店走，心里盘算着本地物价，要是有什么好吃特产就好了。

　　光想肯定是想不出来的，小如拿出手机搜索，不出所料，此地土地贫瘠，除了地瓜、土豆，就没什么农作物了。牛羊肉只因当地人爱吃，都是大老远运来的，价格并不便宜。至于其它瓜果蔬菜，想买到新鲜的都不容易，价格更不可能有什么优势了。

　　难怪每天吃的都不好，看来这事儿真不能怨豪哥。叹了口气，小如又打开了下厨房，想在菜谱中找找灵感。可最近的流行菜谱不是威风蛋糕就是欧式松软舒芙蕾，这和剧组餐的风格完全不搭啊。忽想起，刚刚应该问问马奴啊，他待过那么多剧组，总能提点建议的。她下意识的一回头，见马奴就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你干嘛跟着我？”小如奇道。

　　马奴笑道：“谁跟着你了。我去小卖店找点儿吃的。你管伙食，怕是以后就再也吃不饱了。我买点零食带过去囤着。”

　　把我看的这么低，小如只觉丹田之气往上走，这么点事都信不过我吗？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都去哪儿了。她懒得和马奴争辩，气呼呼地大步往前走，心中默默立志，伙食的事一定要负责到底，绝不能让人看笑话。

　　马奴快步跟了上来，与小如并肩前行，口中仍不停，提醒道：“剧组餐可不能没肉啊，量小点没关系，大家挑不出理，可要是没肉，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见他主动说起，小如趁机问道：“你以前吃过的剧组，都有什么菜啊。快，速速报菜名。”

　　“蒸羊羔、蒸熊掌、……”

　　“别闹了！”小如狠狠给了马奴一拳，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玩笑。

　　“哎呦，你怎么这么凶啊。”马奴揉着胳膊，“剧组餐能有什么新鲜的，不就是土豆、白菜、萝卜嘛，加上鸡肉、牛肉、猪肉、羊肉，或炖或烧，排列组合搭配一下，再加上几个鸡蛋菜系，偶尔来个青菜点缀一下。不过我不建议你用青菜，在盒饭里一闷就不好吃了。”

　　对哈，这也是个问题，菜做好之后，还要长途运输，尤其是现在，更是非常时期，两个小时的路程，任是什么美味佳肴，送到了只怕也要变味。这就不可能好吃啊，难怪今天中午闻到饭味就觉得生气，原来是这个原因。两个小时，什么菜是不怕放的呢？最好还能越放越好吃？小如动着脑子，睡眠不足，加上此时用脑过度，只觉一阵迷糊。

　　好容易走到了小卖店，老远便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老板娘正和附近的几名姐妹闲唠家常呢。

　　只听一位妇人道：“快别提我家那死鬼了，天天在外面跑，就挣那一脚踢不倒的两吊钱。还不如我开早点摊儿挣得多呢。”

　　早点摊儿？小如顿时两眼放光，明天的早饭这就出现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见到老板娘，便如见到亲人一般，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在沙漠待好几天的吗？”老板娘抓了把瓜子，分给小如和马奴。

　　小如娴熟地嗑着瓜子，笑道：“临时有事，回来一趟。”

　　马奴也不见外，凑近老板娘道：“姐姐，您这有没有什么吃的，我们晚上没吃饱。”

　　“我家煮的花生，你们尝尝。”一位老姐自告奋勇，端了个大碗过来，“新鲜花生，正好吃呢。”

　　马奴拿了一只剥了皮，放进口中，赞道：“好吃。”

　　“我这还有点酱肉，给你们切一块儿吧。”老板娘回身儿去冰箱拿了肉，又找了两双一次性筷子，递给两只饿鬼。

　　“还是您家菜好吃，我们剧组的伙食，真是太差了。”小如叹道，酱肉花生塞了满嘴。

　　老板娘见他们吃得高兴，建议道：“你们剧组的伙食我也能做啊，不就是几十号人的饭嘛。之前这位姐姐，”老板娘往边上一指，正是开早点摊儿的那位，“一个人，给上百人的工地做过饭。”

　　“您这么厉害啊。上百人的饭都做什么啊？一个人怎么做的过来呢？”小如故作惊讶地问道。

　　妇人被她夸得不好意思，低头一笑，回道：“也有帮手，不都是我一个人做。”

　　“你别谦虚啊，”老板娘配合道，“主要不就是你做吗，剩下的人就打打下手。”

　　“您真厉害。上百人的饭，洗菜我都洗不完。”小如笑道。
　　“做饭啊，也有做饭的讲究。工地的饭肯定不能像在馆子里做饭啊，那任谁也做不过来。”妇人接道，“找好洗好切的菜，萝卜啊，白菜啊，大锅煮上，就不用管了。再做下一个菜，菜也不能太多，三四个菜，量够了，挑不出毛病就行了。再有就是……”

　　小如竖着耳朵听，想来下一句定是点睛之笔了，却被老板娘打了岔：“吃得怎么样，用不用再给你们蒸两个馒头，就着吃？”

　　“我要馒头。”马奴举手道。

　　“我也要。”

　　“好，我这就去蒸。小琴啊，你给她们讲讲你擅长做的菜，”老板娘冲着小琴使了个眼色，显是想帮她争取这份工作。

　　小琴轻轻点了点头。

　　一切都没逃过小如的法眼，心里好笑，想变被动为主动，就是要等对方先出手。

　　“我也没什么擅长的，就家常菜呗。红烧牛羊肉，手抓饭，红薯饼什么的，”这位叫小琴的妇人，面对生人，还是不太好意思。

　　手抓饭听着不错，有肉有菜，嗯，明天主食就暂定手抓饭了。红薯饼只能作为调剂，又费功夫，暂时就靠边站吧。小如看着小琴，又问道：“还有什么菜，当年您在工地有什么拿手菜吗？”

　　“烧萝卜。”小琴答道。

　　烧萝卜能有什么吃头啊，小如有些失望，明天大菜要是一道烧萝卜，估计剧组直接就罢工了。她不解地看着小琴。

　　“她烧的萝卜比肉还好吃呢。”另一位妇人帮腔道，“吃过你们就知道了。”

　　行，那烧萝卜也算一个菜，小如咬咬牙，继续用期待地眼神看着小琴。

　　“卤肉、卤鸡腿、卤豆腐，我做的都还行。一般的家常菜，我也都能做。”小琴道。

　　听她的口气，倒是个实诚人，一句夸口的没说，只是这价钱，怎么谈呢？小如用询问地眼光，看着马奴。

　　马奴大口吃着肉，也不理她。

　　小如白了马奴一眼，心说怎么就知道吃，你就不能帮帮忙嘛。哼，没你我也行。吃了几只花生，又笑着问道：“琴姐姐，我们剧组一共六十多人，这一日三餐交给您做，得多少钱啊？”

　　“哎呦，这我可说不好，得看你们想吃什么啊，也得看菜肉的价格。”

　　小如这话本是试探，没想到，人家的回答也留了余地，这话题便又绕了回来，自己哪知道要吃什么啊。

　　“您估摸着呢？”马奴道，“我们剧组伙食费非常有限，要不天天吃不饱呢。”

　　这问题又抛了回去，小如感激地看了马奴一眼，还行，不傻。

　　小琴想了片刻，回道：“我之前给工地做，一天一个人差不多是20块吧。再少，恐怕做下来也难了。”

　　小如和马奴对视一眼，这事有戏啊。

　　“那跟我们情况也差不多，20块钱，您都做什么啊？”马奴心不在焉地问。

　　“就我说的这些，中饭、晚饭，都是三菜一汤，主食嘛，就是米饭馒头，或者烤饼。早上嘛，包子、馒头，两种粥，再加几个小凉菜。”小琴回道，“我不是夸口，我做的饭，保证你们能满意。”

　　听着是不错，小如心道，但也不能就让她这么轻易得了工作，什么事越是难到手，越会珍惜，容易了就会掉链子。小如冲着马奴使了个眼色，马奴会意，笑了笑。两人都不说话，闷头吃着老板娘热好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