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如魅》妖娆如魅

2、缘灭

　　维妮斯咖啡厅
　　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了，出来的时候应该要带伞的。程朗约了她在这里见面。她不知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理由见面，但是她还是来了。捧着马克杯，祁俏想起高中的日子，他们没有钱，却喜欢到这里装小资。每次程朗都给她点一杯咖啡，而自己只要一杯清水，因此他们没少遭服务生的白眼。他说他不喜欢咖啡，可是也不要果汁或是奶茶，只是一杯清水。程朗家境清贫，单亲家庭，母亲是位中学老师，为数不多的工资维持着两个人的生活。他总是给她买可乐而自己喝矿泉水；给她买排骨便当，而自己只吃青菜。明明是舍不得吃，还嘴硬说自己不喜欢。有时候，她看着心疼，又怕伤了她的自尊，就悄悄地把钱塞进他的钱包。她记得有人说过，女人找的不一定非得是有钱人，但是一定要找个肯为你花钱的人！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找到了！
　　他知道她讨厌等待，他不会让她等，今天不是他迟到，而是自己早到了。她想看到他五年前的样子，披着金色的阳光撞入她的眼底。可是今天没有太阳，没有阳光。
　　她想起周末的时候跟从蓉的通话。在从蓉撤东扯西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切入了主题，
　　“生烟（第一次见到尔淳时，尔淳说，七窍？是七窍生烟的七窍么?从此生烟这个外号不胫而走），我办了一件不知道是好是坏的事。”
　　“真的不知道么，那还铺垫这么久。”从蓉是藏不住话的人，拿起电话三分钟时她便猜到她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又不好开口，所以才会一直绕弯，她好脾气的陪她绕。
　　“你怎么这么坏，知道人家有事还故意跟着绕圈。”
　　“不说算了，我要继续上网侩货啦！”祁俏故意弄出要挂断电话的声音。
　　“我碰见程朗了，还告诉他你是巨丰银行的千金。”从蓉急忙喊道。
　　“什么？”祁俏楞了一下。都知道程朗是祈俏的禁忌，她没想到让从蓉为难的事原来和程朗有关。
　　“昨天我去公司找我大哥，他正好去那里找工作。我就乘机教训了他一下，还不小心说了你是巨丰银行的千金小姐。”
　　“不小心……”祁俏喃喃道。
　　“好吧，生烟，我承认我是故意说给他听得，我想要让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从蓉的义愤填膺，似乎那个被劈腿的人不是祁俏而是她自己。
　　“蓉蓉，难道我已经差劲到了要用金钱去挽留男人的地步了么？”沉默，电话的两端突然都失去声音。
　　“对不起！”
　　“对不起！”两人同时道。
　　“祁祁，我没想到这样会伤害你，对不起。”
　　“对不起，蓉蓉，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不平，我不是责怪你。只是我和他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在为这个人费神了。”祈俏揉揉眉心，把电话拿到另一端。“说了便说了，也没什么，不用放在心上。......对了尔淳死到哪里去了？”
　　知道祈俏想要转移话题，从蓉也没有再提，“那个死女人，抱着个哥伦比亚猩猩去日本……”
　　絮絮叨叨扯了一会，收了线，已经没了上网的兴致，祈俏想着从蓉的话。已经这么久了么，转眼已经大学毕业了。分手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他会因为这个回来找她么？

　　“对不起，我迟到了！”程朗似乎没有料到祁俏会先到，懊恼的看了看表，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拉回思绪，看看手机，“没有，是我早到了。”实际上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喝点什么，咖啡还是果汁。”
　　“都可以，咖啡吧，谢谢！”他拢了拢头发不自然的笑了笑。清新自然的笑容依旧没变，只是眼神中多了份成熟稳重，没有了昔日注视她时的炙热。她想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们都变了。“你吃饭了么？不要空腹喝咖啡，你的胃不好。”
　　祁俏看着他的鼻子，笔直□□，鼻翼微厚。他觉得难看，她很喜欢，觉得看起来宅心仁厚，特别有安全感！她看着一皱以皱的鼻翼，悠悠的说：“吃过了。找我来什么事，说吧。我的时间不多，一会要去机场接尔淳。”
　　“嗯，怎么说呢。”他又拢了拢头发，她知道这事他难为情时的习惯。“就是，就是……”
　　“工作的事对么?”
　　“嗯，祁祁，我不是想要你帮我说情，你知道阳光科技是s市最大的科技公司，一直是我奋斗的目标。你知道我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你知道我有实力，我可以的。只是……”他揉了揉鼻翼，“能不能叫从蓉不要……我知道那是她们家的公司……我真的很想……”
　　“好，我答应你，不让蓉蓉插手这件事。但是也不会替你疏通，一切凭你自己的本事。”心底松了一口气，还好，可是从心里又微微浮上失望。是在期盼什么怕什么呢？
　　“真的么，祁祁。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做的。但是你知道，我……”似乎又看到了高中时，那个帮自己作弊，被老师抓到窘态毕现的程朗。
　　“没什么，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
　　沉默......
　　“你最近好么？”尴尬的气氛围绕在四周，有多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的聊天了，有三年了吧！
　　“我很好，和从前一样。”
　　“对了，那天听从蓉说你是巨丰银行的千金？”
　　祁俏啜了口咖啡，“嗯，我爸爸是那里的总裁。”
　　“哈哈，原来我差点傍了个大款，自己都不知道。呵呵……呵呵。”他似乎想要缓和尴尬的气氛，可是祁俏没有笑，反而让气氛更加尴尬。
　　祁俏放下杯子，看着程朗抿起的唇，“程朗，也许有一天我会想清楚，然后和你做朋友，做知己，可是现在不行。请你给我点时间。”程朗微微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只言片语。
　　“今天就到这吧，我还要去和蓉蓉汇合，这个时间会堵车，晚了尔淳会发飙的。……以前每次都是你买单，这次给我个机会吧。”祈俏拿起皮包，站起来，椅子碰到桌腿发出“当”的响声。经过程朗的身边，他拉住她的手，“祁祁，对不起！”
　　推开他的手，祁俏摇了摇头，“你是该拉住我的手，但不是现在。”
　　“祁祁，我……”　　“没事的，我先走了，再见。”穿过屏风，去收银台买单。
　　她真的感到无奈，明明自己是被抛弃的人，现在却反过来安抚抛弃的人！每天都想见他，可是见了又能怎样呢？这一刻她突然明白，是真的结束了，他们之间剩余的只有生疏及愧疚，没有了往日的温馨、甜蜜。可是自己真的能够放下么？三年了，都说时间是医治心理创伤的良药，那么她的药效似乎太弱了一点。还好，今天尔淳回来。否则，她要从哪里借来勇气面对这无眠的漫漫长夜呢?

作者有话说

　　总想开个坑，让自己努力的填，可是压力真的好大啊！
不管怎么样，无论有没有人看都会努力更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