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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神秘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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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狼群围攻鲇鱼精的时候,一支冷箭突然间从芦苇丛中“嗖”的一声射了出来,这箭射的太准了,竟然直直钉在那怪物铜铃般的巨眼上,怪物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愕然芦苇丛后跃出了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他身著道士服饰,身背天羽长箭,肩头上光泽四射,明显是涂上了筒箭毒碱。宽大的草帽遮住了他半边脸,只是那右侧脸颊上的刀疤太过明显了,却怎么也遮不住。高挑的鼻梁刻写着冷酷,深邃的眼睛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他不做任何言语,便又架起一根长箭,射向了鲇鱼精的另外一只眼睛。
“这是什么人,箭法竟然如此精准!”上官惊叹道。
玉梨落倒是显得很不高兴,“反正不是真心想帮咱们的,不然不会一直躲在芦苇后面,直等到那鲇鱼怪快要完了的时候才会出现。”
“帮是道义,不帮是本分,我们和他素不相识,这个时候出现已经够意思了,玉梨落,我们上,一起干掉那个怪物!”上官于飞道。
那道人脾气古怪得很,根本无视了这两个人的存在,又听到那“嗖嗖嗖”三声齐响,三箭齐发全部扎在了鲇鱼怪的左前足的腋窝处,鱼怪痛苦的侧翻倒地,依旧没有放弃挣扎,那条粗壮而又有利的巨尾四处乱甩这,将接近的群狼甩飞,那道人边走边射,弹无虚发,每一箭都命中薄弱之处,而上官于飞和玉梨落二人,分别持着匕首左右夹击,一时间,神秘道人,摸金发丘以及群狼,三股势力和那鲇鱼精斗做了一团,鲇鱼精渐渐走向了败势。只听那道人喊道:“眼睛和双鳍是它的薄弱之处,现在我已经射伤了它的双眼,只要你们能够和我一起把它的八条腿砍断,它基本上就废了,快来搭把手。”
“呵,我们落难的时候他不管,现在出风头,什么人啊。”玉梨落心中不爽。
“当务之急先杀鲇鱼怪!”上官于飞一跃而上,将匕首狠狠插在鲇鱼怪的腋窝之处,而此时,那道人眼睛一眯,从背后掏出一捆奇特的灰绿色藤绳,这绳子看起来枯燥无比,一拉即断,但是一沾上了鲇鱼怪身上的粘液,便焕发出了生命的绿色,变得坚韧无比,那道人持着绳索以一百米冲刺之速向前俯冲,在那鲇鱼怪面前是跪地滑翔,道人从怪物的腹下钻过,而那藤绳死死缠住了鲇鱼怪的前足,“快来帮忙!”他大喊道。
上官和玉梨落从两侧而至,二人两双手持着藤索在鲇鱼怪的后腿处死死打了个结,一霎间,鲇鱼怪的八条腿前后两双都被缠着了,只剩下中间那四条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而那条大尾巴和面前的毒刺依旧充满了威胁。
“斩腿,破坏它的关节!”道人继续喊道,上官和玉梨落二人互视对方一眼,也点头示意,与此同时,狼群却成为了炮灰,他们吸引了鲇鱼怪面前的那一对毒鞭,而那怪物的腿,也频频遭到了这三人刀剑的轮番伺候,此时,只听到“咯嘣”一声,那家伙的左前足被上官连根斩断,足足有半人之长,失去了平衡的它再次侧翻在地,而此时,玉梨落和道士也斩掉了他的左后足。鲇鱼怪要疯狂了,它急促的悲鸣着,震得水面泛起了阵阵涟漪。而在此刻,那黄绿色的气体再次从他的鼻孔里面冒出。
“道士,快捂住鼻子,这有毒!”上官喊道,而那些狼也不是一般的聪明,他们机敏的鼻子闻到了异味,也纷纷从这大鲇鱼的身上撤走了。只见那怪物仰天一声咆哮,翻滚着被绳索缠绕的身体,“扑通”一声巨响,重重跌入了河中,喷涌而出的血让整个河面变得浑浊不堪,也不知道这家伙会去哪里了。
玉梨落终于支撑不住了,她一屁股坐了下来,“上官于飞,你说这家伙是不是活不长了?”
上官的体力也很透支,他瘫倒在地上,答,“谁知道呢,如果换作人的话,受了这么重的伤,失了这么多血应该活不成了,可是这是个怪物,想杀死它,没这么容易吧,不过,有了这一次,至少它很久都不敢出来了。”
再看那群狼,老狼头子望着地上躺着的十几具狼的尸体,仰天哀嚎着,上官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些狼都是为了救他们死的,万物皆有情,万物皆有爱,还是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狼群走了,向着远处的深山,朝阳渐渐升起,照在百翎洲汀案的兰草和野芳上,似乎,一切都没发生。
“谢谢你们啊!”玉梨落向着远方喊道,这一次,她又笑了。
“赶紧走吧,再不走,等到那家伙恢复了,你们就再也笑不出来了。”那道士走来,面无表情地说。
玉梨落瞥了他一眼,“道长如此神通广大,为何不把那怪物彻底降伏,以免其为害人间呢?”
“降伏?贫道还没有这个道行。”道士继续道,“这条鱼,就快活了两千年,杀了它,谈何容易?”
“两千年?道长此话当真?”上官尤为惊异。
道士答的很淡定,“骗你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东汉时期,淮南王刘安在豫南皖西等地方广炼丹药,这八足鲇精就是因为误服了淮南王所炼制的丹药,逐渐地修炼,跨过一道有一道鱼类的生死劫,还进化出了八条腿,明代时期,就有前辈生成已经斩杀了这八足鲇精,到现在,这家伙依旧活蹦乱跳。因为不管它受到再大的伤,只要会到了水里,不出一天的时间就会完全愈合。”
“太可怕了。”上官不禁叹道。不过眼前这个道士又引起了他深深的好奇心,这个人的功夫,所用的器械,都像极了盗墓四大门派中的“搬山派”,特别是刚刚的那条绳索,很像书中描绘的捆仙绳。不过,自从搬山派魁首鹧鸪哨在西域黑水岭断臂之后,江湖上再也没有关于搬山派的传闻了。这个搬山派也是盗墓门派中最为神秘的,相传他们身负着神秘的诅咒,他们盗墓,不是为了名,也不是为了财,而是为了寻找一种叫“毣尘珠”的东西,破除诅咒。
而刚刚,道士也看见了散落在地上的发丘印。四大门派历来不相往来,道士自然也识不得这东西,但是观察敏锐的他觉得眼前的这两个人绝不简单,他们出现在这被当地百姓视为禁地的百翎洲,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不正常的事情,或许和他一样,身负着特殊的使命,或许,他们便是同道中人。
道士收拾了下东西,准备离开了,“二位,鲇鱼山凶险,如若想去,请多斟酌。”
“鲇鱼山?”原来,百翎洲就在鲇鱼山的附近,上官这才知晓,难怪会碰到这个大怪物,“等等道长,你这是要去鲇鱼山吗?”谁知那道士根本就没回答,盖上草帽转身便离开了。
“这个人,真不知礼数。”玉梨落低声道。虽说一起并肩作战,但是这个道士给玉梨落留下的感觉非常不好,他让玉梨落这个城府极深的人感觉到了深深的神秘感,以及一种执着,一种冷漠,甚至盖过了自己。
“真是个怪人。”上官也叹道,“似乎他从不愿意主动与人交往,除非形势所迫。不过,从他的身上,我似乎看出了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几十年的搬山道人的影子。”
玉梨落没有作答,但是这两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深深的烙入了她的心中,注定,未来要充满更多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