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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流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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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的华夏大地,烽烟四起,日本帝国主义加快了对中国的侵略步伐,发动“武汉会战”,狼烟遍布,山河破碎,中华民族危在旦夕。8月底,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狄洲立兵集结了三个半师团,十万大军从南京,合肥出发,翻越大别山北麓进犯武汉。国民革命军派遣36师于商城县阻击敌军……
师部,坐落在商城县通往固始县的唯一制高点—富金山上,穿过那弥散山涧的炮火与灰烟,防线上,那个男人的轮廓清晰可见。他身穿的国军少校军服,被鲜血和泥土所玷染,尽管战火的烟尘在他的脸上凝结,却也盖不住他那英俊的面容,浓眉如墨画,一双大眼清澈如水,却又透着一丝隐隐的感伤。他叫上官于飞,复姓上官,于飞取名来自于《诗经·大雅》里的“凤凰于飞”,出生在惊蛰的他具有着双鱼座的艺术细胞和想象力以及多愁善感。他毕业于黄埔军校第六期,在国民革命军74军36师担任少校营长。不过,这只是他的表面身份,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发丘中郎将的后人,拥有着全天下唯一一副发丘中郎将将令,从军之前跟随父亲分金定穴,学得了一首好手艺。不过眼下,山河崩坏,民不聊生,他毅然选择了从军之路。
发丘中郎将,简称发丘,在三国时期与摸金校尉同属曹操的盗墓军队,盗墓手段几乎一样。只不过发丘中郎将官大一级,是摸金校尉的首领,并且多出一枚发丘天印,印上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大字。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号称一印在手,鬼神皆避。此印原型据说毁于明代永乐年间,但实际上却被上官于飞的祖先保留了下来。发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岭寻龙诀,人点烛,鬼吹灯,堪舆倒斗觅星峰;水银斑,养明器,龙楼宝殿去无数;窨沉棺,青铜椁,八字不硬莫近前;发丘其实也是属于摸金一派,所擅长的是风水之术,即分金定穴,与卸岭力士和搬山道人合成盗墓界的“四大门派”。
故事回到当下,话说虽然36师是国军精锐,全德械装备。但是面对与数倍于己日军的狂轰滥炸,依旧是螳臂当车,这场惨烈的战斗后来被载入史册,称作“富金山阻击战”。终于,部队放弃了阵地,准备后撤,上官于飞,作为驻守富金山主峰的守将,担负着掩护大部队转移的使命,他留在了这里,和那一百多个仅存的士兵。
又是一阵猛烈的炮火之后,漫山遍野的鬼子像一片黑漆漆的乌鸦,向着着山头压来。战士们躲在战壕的后面,上官于飞掐掉嘴边的烟卷,伸出反光镜照向对面,镜子内的鬼子离他们越来越近了,而上官于飞也在一点一点计算着……只听那一声”甩!“,无数手榴弹冲着山下那群乌鸦飞来,稀里哗啦地倾泻着,轰鸣声在山谷中响彻,山下的鬼子还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了抵抗,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手榴弹炸的尸横遍野。”撤!快撤!“日军军官高喊道。
”营长,鬼子退了,我们也没多少弹药了。“
上官于飞用一块破布擦拭着自己的手枪,他望了望山下那密密麻麻的尸体,说到:“师长他们已经撤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之不过眼下已经被敌军包围了,能不能出去就看我们的本事了。”
“不,营长,我们不突围,我们发誓和阵地共存亡!”
“对,营长,脑袋破了不久碗口大的疤么?十八年后弟兄们还会一起杀鬼子的!”
此时上官于飞的脑海里闪现出了这么一幕,那是他最好的兄弟,36师统战处参谋董世达,人称董眼镜,摸金校尉后人,从军之前二人曾一同下过豫南的息王墓,虽然没有什么进展,但是二人却成为了生死之交,如今一同从军,更是相互照应,情同兄弟。当时的师部会议,所有的连职以上军官都去了,师长潘家强点选最后留在富金山掩护大部队撤退的将领时,上官于飞站了出来,只有董世达知道,那不是因为勇气,而是上官于飞心中的绝望,开战这一年来国军的节节败退已经让这个大才子对自己的国家感到深深的绝望,毕竟,他是向往和平的,他又是热衷于牺牲的,因为自己的牺牲,会让更多的人记住自己,不是么?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上官,兄弟送你一句话,你他娘的一定要活着回来,就算爬也要给老子爬回来,要不然,老子分金定穴定到你家祖坟,你试试看!”离别之时,董世达这么交代道。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上官于飞的伤感总是与生俱来。“弟兄们,死很容易,活着很难,只要活着,我们就有希望,我们并非自己活着,而是带着那些死去的人,一起活着。眼下我们没有弹药了,待会儿鬼子上来了,你们要跟着我冲,能冲出去一个是一个,听到没!”他总是这样,掩饰自己的绝望,也要给别人留下希望。
“好,我们听营长的!”所有的士兵同仇敌忾,他们的眼中燃烧着怒火,燃烧着国仇家恨……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鬼子挂起了刺刀向阵地逼来了,一番厮杀之后,结局,可以料到,没有一个人冲出去,上官于飞身重一刀也倒在了死人堆里,就这样,鬼子对着他们的尸体象征性的补了机枪,便把太阳旗插在了富金山山顶……
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了,鹧鸪的叫声在山间彷徨,这一朝死寂,上官于飞只能模模糊糊看到远处日军营地的篝火,而感到天旋地转。他摸了摸胸口,血已经止住了,这一刀,扎在了他的发丘将印上发生了偏转,远离了心脏,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缓了一会儿之后,他轻轻抄起一杆步枪,溜下了山。南方,南方,大部队在南方,只要找到了大部队就能存活了,他的耳边又响起了董眼镜的那一番话,不知走了多久,他体力不支,一头栽倒在了路上,群山静寂,只剩下鹧鸪鸟的啼鸣声,而此时,一伙山贼打着火把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