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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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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府库房。
肖昌河:“什么,你说秦愿威胁你?”
楠竹撇着嘴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
肖昌河眼神狐疑,又有点想笑,她威胁,她拿什么威胁,拿她那一句话蹦不出三个词的汉言么。
楠竹见自家主子不信,更加不忿,觉得他们家少爷就是中了那女子的邪,瞧瞧,这都不分青红皂白了,出了这事竟然是茫然的相信秦愿,难道不该问清事情经过么,那女子委实会迷惑人心,连他们少爷都中招了!
楠竹语重心长:“少爷,你可千万不能看她长的好看就相信她说得什么,越漂亮的姑娘就越会说谎话,今天的事情是我在场看的清楚明白,往后把她一个人留下西院,还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活计要被她威胁,遭罪呢。”
肖昌河懒得理他,捞了还没核对完的礼单仔细斟酌查看,随意回他,“那今天是谁遭了罪啊?”
楠竹愤愤不平,“西院的一位姑娘,名唤婉莹。”想到少爷根本不会记得她,又补充道,“是之前夫人赐过来的人。”
肖昌河眼神都未动,“同样是姑娘,你有怎么知道谁对谁错。”
楠竹哼哼道,“那不是一眼就知道么,婉莹温婉动人,最守规矩,怎么会做出顶撞的事。可是二少夫人……”
楠竹讷讷,当着二少爷的面说二少夫人的坏话还真有点说不出口。
自家服侍多年的小厮,未尽之言,肖昌河心领神会,替他补充道,“可是二少夫人容颜姝丽,靓丽夺人,一看就是嚣张欺负人的样子,是也不是。”肖昌河放下手里的单表,直视楠竹。
四目相对,直视肖昌河黑黝黝的似乎要把一切都看透的利眸,楠竹一下子嘘了声,消了气焰,讷讷小声说了句,“少爷。”
楠竹愤愤不平,“只因为婉莹多看了二少夫人一眼,她就要把婉莹带走处罚。”
“处罚了什么,你亲眼见到了吗?”
少年心性,心思浮动,容易受人蛊惑。
可到底心思不坏。
肖昌河定定看了他许久,叹了口气,问他,“说说,秦愿如何威胁那姑娘。”
楠竹定了定神,回忆刚才经过。
……
“膳房?”
秦愿点点头,挥手道,“进来吧。”
新进府的二少夫人是最近肖府下人谈话中的红人。
从来没见过,可是不妨碍他们臆想。
在他们的臆想里,这位夫人,容貌无盐,言语粗鄙,是个边边上的粗人。
枝头上的新身份,仙人般的夫婿,再加上自身的拿不出手,成了下人们上到管家麻花脸的侄女,下到扫地婆的表家的妹妹的女儿,最好不过的比较人选。
“我那娘家婶子的女儿啊,虽然没读过几年书,比我们肖府新进来的那位二少夫人,可有学问着呢,你想啊,二少夫人都能配得上二少爷,咱家小红红怎么就配不上你个破秀才。”
“俺妹妹长得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比二少夫人要好多啦,难道你还想娶她那样的不成,不想?那就对啦。”
“粗俗了点又怎么样,还能比二少夫人更粗啊,二少爷可真可怜,该珍惜吧你。”
……
膳房的人也是这样想的,直到秦愿带人进了膳房。
眸似皎皎月,唇如丹中霞。
一举一动,不拘于形,随意洒脱,又曼妙动人,卓卓生姿。就连说话也不跟凡人样的,她的话少又精辟,声音如玉珠落盘,好听的紧。
这哪里是什么地下的丑妇,这分明是天上的仙子!
掌勺大娘震惊了,再听听仙女说什么,她竟然说要给二少爷洗手做羹汤。
二少爷这是什么好运道,娶了个仙子样的夫人,还愿意为他亲手下厨。
旁人的震惊秦愿浑然不觉,她只是看看旁边的婉容,又看看对面的掌勺大娘,眼里露出惊喜的目光,没想到还有一个,两个人,刚刚好。
“过来,开始吧。”
飞禽走兽,新鲜时蔬,瓜果糕点,她到底该做什么好呢?
两人一个眼光崇拜,一个目光呆滞走到她身边。
秦愿眼珠子转了转,对掌勺大娘说,“你来,你先来。”
被委以重任,大娘义不容辞,排着胸脯就过来了,势必要给仙子夫人露一手。
…一番刀枪火影之后,噼啦啪啦,整个膳房溢满了浓厚的香味。
鱼肉肉质细腻,口感醇厚,色泽富裕,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秦愿只尝了一口,便赞不绝口。
又言,“婉莹,你来。”
婉莹心里一噎。
……
“就是这儿,你确定?”
“是在这儿,还多府人都看见了,二少夫人带着婉莹姑娘过来的。”有小厮低眉顺眼的在楠竹面前禀报。
肖昌河只是闲闲站着,问摇摆不定略显踌躇的楠竹,“进去吗?”
楠竹一咬牙,“少爷,进去。”进去看那女人如何欺负婉容,不愧是外面来的人,连欺负人的方式都这么新颖。
肖昌河注视他良久,收回目光,“那便进去吧。 ”
恰行到膳房门口,一道浅蓝色的身影正径直夺门而出,跑出门边二三步,扶着膳房口的石柱子,咳的天崩地裂,涕泗横流。
楠竹定睛一望,这可不就是婉莹么。
他当即大呼,“婉莹。”
本来不太相识的人,同在秦愿的“欺凌”下,楠竹对她倒有些患难之交的意思。
他回头再看一眼自家少爷,眼中气焰更甚,直白写着,“看吧,那可真不是个好女人,看把其他人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肖昌河在不远处观望着,不做回答。反倒看向膳房内,里面噼里啪啦的直作响,徐徐烟火气直冒,时不时还传出女子的咳嗽声。
旁边有眼力的小厮观望着少爷的意思,进去喊二少夫人去了。
不一会儿,秦愿就出来了。
她的深蓝色衣裙裙摆沾了点灰尘,头发有些散开了,三两根凌乱的散落在胸前耳畔,耳朵尖尖也因为咳嗽红透了。
一见到肖昌河,她就满心欢喜,提拉着很是碍事的衣裙向他飞扑过去,甜腻腻的喊一声,“夫君。”
肖昌河对她微微一笑。
“二少爷。”一声轻轻的呼唤在耳边传来。
正在刚才咳的不能自理的婉莹。
她脸颊粉红,微靠在石柱旁,本就身形消瘦,这副侧倚的姿势为她更添柔弱,黛眉轻苏,眼睛浅浅不敢直看肖昌河,好一副虚弱又羞涩的样子。
楠竹站在她旁边,以示同仇敌忾。
他问婉莹,“二少夫人对你做了什么,你快与二少爷说说。”
婉莹低眉,似乎是鼓起勇气向二少爷看去,正看到秦愿围在肖昌河旁边,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肖昌河低垂着眉浅笑听着。压根就不理他们。婉容露出哀伤的神色,又垂下头。
要是秦愿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肯定要作息长叹一句,然后用南芜话噼里啪啦说上一通才痛快。
自我臆想真的要不得,眼下这情况她能磕磕跘跘把意思传达给肖昌河就素那不错了,哪来的叽叽喳喳。
所以那边的真相是——
“夫君。”肖昌河眉毛一跳。
“你的、事情,都做完了?”
“差不多了”他抬目隐晦的看了眼散发着余香的膳房,“可以陪你吃个午膳。”
“那,太好了。”
“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肖昌河温润的笑,“我不挑食。”
秦愿更高兴了。她是笑也不憋着,哭也不憋着的漫烂姑娘,高兴了就想要以最直白的方式表达。
直直抱着他胳膊用蹩脚的汉言碎碎念着中午有什么好菜。
膳房里的声音渐渐停了,掌勺大娘擦巴擦吧围裙赶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