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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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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薛子衿
每天上课,吃饭,睡觉,有时三五个人聚在一起打会儿网游,看电影,日子过得很是平静安宁。
我经常在花坛旁趴着晒太阳,可是身边却少了那个跟我抢位子的人。有时候,我会刻意走那些原来两个人都喜欢走的小路,不是怀念逝去的美好,而是在有意无意的等着他吧,哪怕远远的看一眼,见见他也好。
我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不是爱情的逃兵吗?不是不敢面对悲伤吗?怎么为了他,却愿意等个结果,哪怕是伤人的。
可惜,见不到。
操场上没有他的影子,自习室没有他的影子,图书馆没有他的影子,小树林没有他的影子,我走遍校园每个角落,我告诉自己,我不是在找他,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四处看,心却不由自主的带着期盼。
我想过,许瑞可能已经接受了闻人亮,我能感觉得到,许瑞喜欢闻人亮,闻人亮到现在也还放不开许瑞。如果说他们之间隔着什么,那我只能说是我。
许瑞以为自己喜欢我,又和我差点做完全套,总对我有着负责的想法。所以,那天才会那么决绝的要带我走吧?可是,以后呢?如果许瑞心里那个人不是我,勉强在一起,他还会那么开心吗?
不是我多想,而是,事实如此,我不想让他后悔,所以,即使他现在选择的是我,我也不敢接受。
却忘不掉他,还想见见他,其实见了之后能说什么呢?最后的结局只能是两方尴尬。
不如……分手。
曲御森倒是问过我有没有想过出国,一是避开这个地方避开许瑞,二是出国对我确实有帮助。
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当初高考结束,朋友们很多都选择了出国留学,可我却选择留在中国。
爸爸妈妈往我户头存的钱足够我到外面来个硕博连读,可是我还想呆在这儿,总觉得离开了这儿就像离开了家一样,心里不安稳。其实,骨子里,我也许就是个特没安全感的人吧?外表再坚强,内在还是一团糟。
否了曲御森,本想着他能走了,没想他一句在这儿还有点事没办好,倒是赖在青岛了。我知道,他不放心我,想在这儿陪我。可,陪得了一时,谁能陪我一世?
伤口,总要自己才能医治。
早晨起床,迷迷糊糊的不想去上课。真不知道是谁给排的课表,每天早晨都有课,连睡懒觉都不给机会。以前从来不愿意睡觉,现在的我却不愿意早起了,没有噩梦,没有美梦,因为我根本就睡不着,常常睁眼到天亮。
蒙在被子里,听到杨捷他们几个在叫我,“子衿,起来了,今天上午的课是专业课,不能逃。”
“我不想去了,真的,她应该不能点名吧?”我懒洋洋的。
杨捷看看我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我也真的不想让你去了,”咬了口面包,又叹口气,“可是今天应该会点名。而且……”
而且什么不用说出来,我们都知道老年妇女一向是需要特别关照的,尤其是我们亲爱的专业课老师。要说她,也没别的什么毛病,每天笑咪咪的,第一天上课就跟我们提了两点要求:一 按时上课 二 考试不作弊
在我们无限怀疑她究竟是不是大学教授的时候,已经不得不天天乖巧的去上课了。
拿着锁头,我关灯锁门拎垃圾。他们几个已经先跑去占位子了,因为寂寞的中年妇女很喜欢提问,又经常不带花名册,于是只叫前排的,再于是,后排的座位就一下子炙手可热了,通常要早去半个小时才能抢到。
走廊里很静,这个点,不是去上课,就是在宿舍窝着睡大觉。所以当急促的呼吸声响起,我自然的往后看去。
“阿不。”许瑞脸红红的,还喘着气,看得出来刚刚跑得很辛苦。
我承认,我有点傻了。根本没有想到,会在今天,会在这么个场景见到他。
“阿不。”许瑞的眼神很坚定,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让我躲闪不及。
“嗯。许瑞。”我的声音小小的,头低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样应着他。
“阿不,你……你,我,我喜欢你。”
我几乎是马上就抬起头,看着许瑞晶晶亮的眸子,有种幻觉,他在说什么?他在跟我说话吗?
“阿不,你别不出声,我喜欢你,是真的。”大概是我的表情有点奇怪,许瑞像是怕我不相信似的跟我解释,声音在静静的楼道里回荡。
我还是没有缓过神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不,你怎么还是不出声?你不相信吗?阿不。”许瑞的声音越来越大。
“吱呀”一声,门开了,探出来个黑色的头,左右看看,大概是在找刚刚是谁在说话,看到我和许瑞僵持在那里,又关上了门。
许瑞好像什么也没看到,还要再说,我只能把他的嘴捂住,拖着他进了宿舍。
把门关上,许瑞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有种类似委屈的表情,让我想起了小表妹要不到糖吃时的样子。
松开手,我转身往里走,把帆布包放在桌子上,又有点手足无措,愣了一会儿,才拿起杯子给许瑞倒了一杯水。
许瑞却仍是那么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黑亮黑亮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让我心里不由得涌上了许多罪恶感。
“许瑞,你先喝点水吧。”我推推水杯,有点不敢抬头。
许瑞这回没说话,只是伸手放到桌子的水杯上,然后,拉住了水杯上我的手。
“阿不,我喜欢你。”他的手温热,贴着我,能感觉到微微的汗湿。
“阿不,我喜欢你。”他的气息熟悉,是久违了的亲切。
“阿不,我喜欢你。”他的声音有点哑,带着浓浓的执着。
抬起头,我看着那个表情认真的男人,抽出了手。
如果他能早点说这句话,我们不用经过那么多痛苦。现在,会不会有点晚。
许瑞看着我的眼睛,该怎么形容呢?他的表情甚至带着绝望。
微微笑了笑,我说,“许瑞,我等你的这句话等了好久,都有点失去耐心了呢。”
许瑞想说话,嘴唇张了张,却没说出什么来。看着那红红的眼角,我继续说,“许瑞,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最开始,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可是慢慢的相处下来,我才发觉,我已经爱上了你。”
“还记得我第一次对你表白吗?那个一起去看电影的晚上。那时,我只是存着交往看看,可是你却没让我说出口。所以,以后,就算我真的爱上了你,我也害怕再开口了。”
“那天,我们在餐厅,我已经答应了你,要跟你回家,可是,你却走了。”
“我总想着,爱情是要付出些什么,才能得到些什么的,对你,我也确实努力了。”
“只是,我现在太累了,累得追不动你了。”
“而你,选在这个时候跟我表白。”
“对不起,我想我不能接受了。”
转身,打开门,我并不舍得他,可是,我是真的累了。许瑞还想说什么的样子,我只是轻轻的摇头,“许瑞,让我安静的呆会儿吧。”
许瑞慢慢的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摸摸自己的脸,好奇怪,竟然没有眼泪。
许瑞,不是我心狠,我只是想单纯的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