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27 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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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上）
薛子衿
坐在椅子上，我看著对面的杨捷，心里还在感慨万千，没想到我们的品味如此相同，这家餐厅是我最喜欢的口味，不论是菜系还是餐厅的氛围，我都很喜欢。可是许瑞总觉得坐在这里头不自在，他还是更喜欢大排档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跟他在一起，我也就很少来了，突然意识到，可能从这场恋爱一开始，我就在有意无意的迁就著他吧。那麽，如果我们真的分手了，是不是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子衿，想什麽呢？都走神了，跟我吃个饭怎麽就那麽心不在焉啊？”
我抬头，看见对面的杨捷一脸埋怨样。我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小子怎麽总是这麽不正经的样子，我没选择他也许跟他这个态度有直接的关系。再次晃晃脑袋，我又胡思乱想什麽呢？
杨捷这回是真的皱起了眉头，“子衿，你没什麽事吧？今天……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麽样的，说说吧。”
我还是很庆幸的，杨捷并没有跟我生疏，他没有把我当成求爱不成的嫉恨者，没有把我当成陌生人，他还是跟我这麽推心置腹，他还是把我当成贴心的朋友。
“其实，我真的跟许瑞有点麻烦。”我开了口，很多跟曲御森无法说的事情似乎都能跟杨捷分享，我一直不明白杨捷到底是不是还喜欢著我，可是我却能肆意的向他倾吐心底的秘密，关於我和曲御森的，关於我和许瑞的，他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或者，我们真的最适合做朋友吧。
杨捷用叉子拨弄著盘子里切好的牛肉丁，我断断续续的跟他讲著我现在的心情。
“那你现在还喜欢著许瑞吗？”杨捷想了想还是开口问我。
我看著眼前的柠檬水，柠檬片随著水流的晃动而上下漂移，突然间觉得其实人生也像这样一杯柠檬水，混沌不清，而我，大概就是那片柠檬，只能无力的随著命运摆动。
我沈默著，杨捷也不催我，只是静静的，执著的，仿佛就在等著那个答案。
“说实话，我喜欢许瑞。”我终於再次开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竟然感到嗓子有些干干的，“可是，我好像还是放不开曲御森。”我无奈的苦笑，对著杨捷评论著这个肮脏的自己。“我两个都忘不掉，都不想放手，可是，”我想了又想，还是接不下去了。
“可是，你觉得你对许瑞有责任，可是，你又舍不得放弃好不容易盼到的曲御森，可是，你不知道许瑞和那个女孩会怎麽样，可是，你又不确定曲御森是不是真心的喜欢你。”杨捷盯著我的眼睛，替我把话接了下去，四个排比句，并不整齐，却同样震动了我的心。
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我一方面不想许瑞被闻人亮抢走，一方面又固执的舍不得放开曲御森得来不易的爱。我怎麽能这麽卑鄙，还是说，在爱情面前，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情圣，有的，只是一群可怜又自私的倒霉鬼。
我笑著对杨捷摇摇头，“杨捷，你全都看透了，我可能确实是这样想的吧。”抬起头，我深深看进杨捷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很卑鄙？”
杨捷的眼睛还是那麽清澈，从前的我总是喜欢看著他漂亮的眼睛和他聊天，可今天我真的惧怕了这双似乎洞察我内心深处一切丑恶的眼睛。
“子衿，不要这麽想自己，在爱情面前，你也只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罢了。”杨捷拉住我的手，我才意识到在这麽温暖的餐厅里，我的手掌竟然没有丝毫血色。
杨捷显然也颤抖了一下，之後更紧的握著我的手，“子衿，你好好想一想，他们总有一个是不一样的，对你来说，谁才是最不可舍弃的那个？谁才是更牵动你心神的那个？”
我陷入了沈默，眼前不断的交织著出现许瑞和曲御森的脸，我分不清楚到底谁的份量重一些，我只感到一阵阵无力的眩晕。
眼前放大的脸竟然是曲御森，我眨了眨眼，怎麽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生气？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曲御森已经开口了，“子衿，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话是冲著我说的，可是他的眼睛分明就在上下打量著杨捷。我看看杨捷，杨捷大概又猜到了，深深的看了看曲御森，又冲著我痞气的笑笑。
我再次无奈的撇撇嘴，这都什麽事啊，跟追我的朋友一起吃饭，居然被我的初恋当成现在的情敌了，说著都绕口，怎麽就被我赶上了？
“御森，这是杨捷，我朋友。”然後又转向杨捷，面部有点不自然的介绍著，“这是曲御森，呃，我哥们儿。”
曲御森显然有点愣，大概是认准了我会出来跟许瑞见面，所以听到这个人竟然不是许瑞，而是关系“纯洁”的朋友，有点诧异。
我也没法再进一步解释什麽了，只能拉开旁边的椅子，“御森，我们就是出来吃个饭，你也坐吧。”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我一直以为曲御森不会做出监视我这种事情，没想到他还是做了，难道他就不能给我一点信任吗？再说，他现在也不是我男朋友，又有什麽权利约束我的自由呢？
曲御森看看杨捷，杨捷一直挂著他那种招牌的痞子笑，餐厅已经有些人看过来了，毕竟站了三个大男人，就这麽对峙著，确实有点诡异。我撇撇餐厅经理紧张的目光，还是再次开口，“御森，杨捷，你们先坐下来吧。”
曲御森终於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目光却还是时不时扫到杨捷身上，好像在想著什麽，让我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不会是发现了什麽吧，要知道，他的那些花花肠子一点都不比杨捷那个家夥少。
两个人点点头就算招呼过了，印象中他们都不是沈默寡言的人啊。我看著眼前的柠檬水，觉得更加混乱了。
“子衿，後天就要开课了，什麽时候回宿舍住？”杨捷开了口，也转换了刚刚的话题。
“我想明天就搬过去吧。回去还要收拾一下。”这些天的这麽多事情，我都快忘了还要上课，正好，回学校就能躲避一阵儿了吧？
“那用不用我帮忙，东西挺多的吧，你说个地址，我去给你当搬运工。”杨捷还是那麽爽快。
我点点头，笑了出来，现在这种情况，我能找谁，不能再回去找许瑞了，也不想让曲御森掺和到我的生活中，那麽，只有找朋友了吧。虽然，杨捷也不是那麽单纯的朋友，可是现在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可以不那麽累。
曲御森一直没说话，就听著我和杨捷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著，大多都是杨捷在说话，讲一些过年他回家的见闻，我听著，时不时插上一两句话。说实话，我现在真是很想就这麽轻松的谈天说地，不想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不愿想起许瑞，也不愿想起曲御森。
大概有十多分锺吧，杨捷也看出我的疲惫了，就说散了吧，明天再见。我点点头，刚要说好。曲御森却在一旁开了口，“不用了，明天我送他回去。”
杨捷没说什麽，只是转头看著我。
我看看曲御森，有点上火，“不用了，明天还是杨捷来帮我吧，我还要回许瑞那儿拿点东西。”希望提到这点，曲御森不再那麽坚持。
可是我明显错了，曲御森甚至没有改变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那我开车带你到许瑞那儿去拿东西，再送你回学校。好了，具体的回家再商量，今天在外面呆了一天，你也累了。”说完，就拉著我的手，准备出去。
杨捷这时却开口了，“曲先生，我觉得，子衿他自己有决定自己事情的权利。”
曲御森停住步子，回头看著站起来的杨捷，两个人对视著，我痛苦的捂著头，又看见了餐厅老板紧张的擦汗。
“杨先生，我觉得，子衿的事情你不应该这麽关心。”曲御森微微挑眉。
他们，他们有必要这麽客气的尊称吗？
“子衿，我们回去吧。”曲御森拉著我就要走。
“等等。”这次出声的不是杨捷，我转过头，看见了许瑞，以及他身後的闻人亮，并且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们紧紧牵著的手。心脏只是骤然一缩，我看了看曲御森手里我毫无血色的手，悲哀的发现，似乎我们真的不在一条路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27 章（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