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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宗 灰色的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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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水晶蓝,IBM的手提电脑半开着躺在仅有的床上,天蓝的一角被掀开,床头旁的草绿色茶几,端放着雀巢的咖啡杯,里面应该是速融的黑咖啡吧!窄小的盥洗室,看着镜子中满脸胡茬的我,想着通宵三天三夜赶写的文稿,也“胡有所值”了!今天中午是文稿的最后期限,看看手中“CASIO”手表,10:20,应该来的及。对日本,我不饱含任何的情素,就像这只“CASIO”,虽然是日本产的,但在我眼中,它只是时间慢慢的消逝,可是有些人总愿意把历史和事物扯到一起。
有时,时间的摆动就出现在你抬头看天低头看地的刹那,就像现在,刚刚还在整理仪容的我,现在已经出现在开往报社的拥挤的大巴上。
时间对于我来说,永远只会停留在手指与手指的缝隙之间,如同一根根扯不断的红线,绕动着手指机械地敲动着花费了半年积累的生活费的键盘上。我只是一位时间的过客,拥有着几份称不上职业的职业,现在的我是一位报社的编辑员,或许在下一个时刻,我将会成为另一个名字的另一种职业。11:00,时间距离上次又离开了40分钟2/3小时,大巴仍旧行驶在人流颠峰的马路上,我的目的地,下一站,天奇报社。
下车门缓缓地打开了,让我通向外面的世界,也终于让我摆脱了“人工棉袄”的束缚。
“Take a deep breath.”我轻轻嘀咕着,忽然想到下车后随手扔在看不清容貌的老乞丐破碗里的10元钱,那应该是今天中午的午饭,我分不清当时是因为一时冲动还是善心发作,只是那一瞬间,午饭已经从我嘴边悄悄的离开了,而老乞丐的轻语我却记在了脑海里。
“深吸一口气,命运将从此改变。”弄不明白的东西,我只会抛在脑后。
季节已经步入4月末的初夏,可恨的碳和两个氧让气温飙升,可是可怜的人类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为非作歹,应该属于“作茧自缚”吧!我讨厌夏天,讨厌水与不明元素的合成物从背部直流而下,那会让我浑身躁动。我更讨厌浓妆艳抹的女人,让我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所以我讨厌去迪厅,但讨厌归讨厌,做人呢,还是做自己喜欢的比较好。
迪厅和酒吧属于两个概念,所以我更喜欢酒吧,它带给我的是一种归宿的感觉,还因为那里有我至爱的鸡尾。
20:05,现在的我已经出现在我常来的Wine Bar,它坐落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城市的最繁华地带,这里的老板是一位地道的英国妇人,但它却拥有着很中国化的名字,“Pompous”,翻译为“浮华”,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看到这位中文名为丽丝的妇人,说实话,我以为她是从那个首都北京来的,她姓戴,但我总叫她丽丝小姐,虽然她已经年过40,但她却很年轻,她的容貌仍然保留着未婚少女的纯真,也的确,她并没有婚配。按照常理说,她是一个混血儿,她的母亲是一位英籍华人,母亲从小在北京长大,也难怪我会认为她是北京人了。在那个遥远的首都,我也曾经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但那,也只是曾经了。
想到今天中午也是由北方的那个城市走出来的总编对我的文稿的赞赏,让我不由的感到一阵欣慰,也由此,我的银行卡的第五位数字又多了个“1”。
“默谚啊,你的文笔和想象力、创造力是得到社会的认可的,以后不再发表就太可惜了……”挺着啤酒肚的大男人操着一口北京味仍在苦口婆心。
“总编,我心意已定,真的很抱歉。”我深深的向他鞠了一躬,再怎么说,这四年来,也多亏了这个势力的男人,才让我的生活变的无忧无虑,可以让我不用担心财政的来源。
“那好吧,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还有啊,…………”身为长辈的他,仍然在做着最后的努力,辞去向天奇报社投稿的工作,是因为我感觉到曾未有过的三天三夜濒临死亡的感觉,它是灰色的,空寂的。我开始讨厌那种感觉,就这样,在从报社到现在我坐在“Pompous”的这一段时间里,我失去了一个我生活重要的经济来源。
“Fox , a cup of cocktail , thank you !”我用流利的英语向调酒师要着我的至爱。Fox是一位美国人,其它的一切个人资料不详,他却是一位流浪者,他曾也是这家酒吧的常客,但在无意中,丽丝小姐发现他是一位优秀的调酒师,就运用自己的魅力留下了这只四处流浪的狐狸,也只有丽丝才拥有这种魅力,我想应该还有魄力吧,丽丝的身上总散发着一种英国贵族的气质,让人猜不到,她的身上在下一刻到底会发生什么。
“默谚,你的‘Pompous’!”浮华酒吧有着一种同名为“Pompous”的鸡尾酒,这种酒只有这里的常客才知道,你或许会发现,狐狸有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为什么我还要向他说英语呢?因为我觉得,对于一个来自国语是英语的国家的人说英语,是对这个人的尊重,我就是这样想的。
我选择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但还是总有陆续不断的熟人走过来和我聊上几句或是打招呼,他们都是这里的常客,但有一位女士除外,是丽丝小姐,也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我甚至开始怀疑我在这里是她告诉那些个常客的。
“三天不见,你又去哪里风流了?”丽丝小姐拿着一杯威士忌再一次坐在我对面,和我之间仅仅隔着一张圆形的玻璃桌。
“I have been busy earning my living 。”我仍然使用着我自认为还算不错的英语口语,丽丝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的无奈,马上她又换上了一副相当严肃的表情。
“默谚,我要求你从现在开始在我的酒吧用你的国语跟我交谈,以后都要,不允许你用那种你自认为还算不错的英语跟我说话。”我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眼睛一会儿,发现她并没有放弃的意思,我也只好缴械投降,表示同意,因为有时我对这位神秘的英国妇人会感到手足无措。
“那,好吧,我同意就是了。”之后半个小时的聊天,无不是牵扯到我自身问题的话题,她甚至还问出了一个让我很头疼不已的问题。
“喂,默谚,你那张国际银行卡里的钱为什么一直不用?应该快突破八位数了吧,对了,忘了补充,单位是 the dollar。”对于她对我的财产问题的明确,我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那家国际银行的行长也是一位很了不起的英国妇人,据我所知,她还是丽丝小姐大学时代的好朋友。真正让我头疼的是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我也只有干笑着表示沉默,幸好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
就在她刚要站起身去招呼那些熟客的时候,发现我的杯子了只剩下冰凉的淡水凝结物。
“Fox,给默谚再来一杯‘浮华’。”我向丽丝小姐投以感激的微笑,她是一位懂得怎样做生意的女人,但她却拥有一颗对爱情投以死亡的心,至于原因,我没有去过问,因为我想,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处伤疤,不想任何人去触碰它,会疼的无以复加。
22:20,晚上的这个时间,Pompous的人类会异常的多而疯狂,今晚也不例外,也只有我所在的角落不会有陌生人踏足,但今天晚上却出现了意外,一个陌生的小女生进入了我所在的领域,而且她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
我仔细地打量着这位陌生的女子,她并没有我讨厌的那种浓艳,看来应该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年龄也就20岁出头,看她的打扮,或许还是位大学生呢。
就在我仔细观察这位陌生人时,Fox走了过来,他惊异的看着我面前的陌生的女生,用他那双细长上挑似狐狸的眼睛,用眼神询问我“what’s wrong?”,我也只能对他很无奈的耸肩摊手,对面的小女生并没有注意到面前两位男士之间眼神的交流,她只是轻轻的喝着眼前的“百威”。
“喂,默谚,这是怎么回事,我可记得你所坐的领域从来没有陌生人踏足的,尤其是陌生的女人哦,今天这是……”这只臭狐狸居然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对我说话,还一边说话一边有意无意的缥瞟着对面的女子。
我并没有反驳,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可以让这只狐狸闭嘴的话。
“现在是影在调酒吧。”我只是轻啄着淡淡的液体,眼角处出现了狐狸的奄奄不息。
半年前,那时候Fox在浮华酒吧做调酒师已经很长时间了,我记得那天晚上人特别多,就如往常一样,可是从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位穿着一身米彩服的女人,应该可能是女人,因为我看不出她的年龄,或许比我大,也或许比我小,那时我正好坐在吧台前。
“我是来应聘调酒师的。”很淡然的一句话,就这样淡然的一句话让我口中的“Ppompous”喷在了Fox的脸上,但那个女人并没有作出任何反映,而Fox则嘀咕了一句“shit”。
女人来做调酒师还是我第一次知道,而且是看起来如此纤细柔弱的女人,而在英国拥有着良好修养的丽丝只是轻描淡写的让这个女人调一杯酒,她并找来几位常客来做评委,很荣幸的,我也成为其中一员,为了进行比较,Fox也要调一杯鸡尾酒,我想狐狸会拿出自己的拿手活吧,是“火焰山”还是“冰山美人”呢?我突然蹦出一个很可笑的想法,狐狸做“冰山美人”给这位米彩女人的话,应该很有意思。
说实话,对这个女人我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调酒讲究的是调配的力度、速度、技巧和力道的拿捏度,最重要是酒味的调和,每样都具备,才能调和出美味绝伦的鸡尾酒,最起码表面看来,这个女人一项都不具备。比赛之前,那个女人却有意无意的瞪了我一眼,好象是对我刚才的反映表示抗议吧。
很快,两杯截然不同的鸡尾酒就摆在面前,但令我感到惊讶的是那只臭狐狸竟然调出了一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鸡尾酒,而那个米彩女人却调出了“火焰山”,不,那不是“火焰山”,火焰的颜色竟然是紫色,紫色究竟是从哪来的呢?
接下来,评委们一一喝下了Fox和女人的配酒,而且都作出了同样的选择,喝完后,并没有做出任何评论,我想我终于明白那个紫色的妖冶火焰来自哪里了,我做的只是转身离开座位走向酒吧挂满杯灯的门口,在推开门的刹那,我淡淡的点了下头,我相信丽丝小姐看到了我的举动,因为第二天晚上就证实了我的想法。她出现在那个背后是透明棱角水晶玻璃的吧台前,那晚,我说出了让她目瞪口呆的话。
“葡萄汁很美味,火焰很漂亮,那是传说中的‘紫色火焰山’吧!”她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我从她的手中拿走鸡尾酒,而呆呆的看着我离开。
关于“紫色火焰山”,曾拥有一个很美丽的传说,公元5世纪的古罗马,一位平凡的画家,爱上了斯拉玛尔家族的公主殿下,那是一个对紫色玫瑰充满特殊情感的罗马女人,平凡的画家为了得到公主的芳心,花费了3年的时间,画出了名为〈紫色火焰〉的水彩画,从而一举成名,但却耗费了他的□□,公主殿下在看到那幅画后,再也没有在罗马城出现过,有人说,她去了天堂,有人说她去了那座火焰山……
后来经过时代的发展,鸡尾酒的出现,一位酒吧的调酒师在看到那幅画后,灵感突发,就创造出了那个存在于传说中的“紫色火焰山”,而紫色火焰绽放如玫瑰的原料,就是紫色的葡萄汁,后来调酒界出现的“火焰山”也是从那发展而来的。
米彩女人拥有一个很特殊的名字,影,就像如影随形,影全名叫金影熙,是著名的N市金氏料酒家族的第32代传人,也难怪,她会调出那种近乎与完美的“紫色火焰山”。就这样,Fox心服口服的输给了一位至今不知道年龄的女人。所以喽,每当我提到影在调酒时,他就会立刻腌菜。
话说回来,我现在可没有任何兴趣去在意眼前的这位小女生,而是跟往常一样,注意着酒吧里来回穿梭的夜猫子们,他们在白天拥有着不一样的身份,而在这个地方,他们去脱掉伪装或者真实的外套,借酒销愁,借酒销魂,有来自各地的划拳方式的声音,有见到美女的口哨声,有狂颠的声音,有哭泣的声音,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我看惯了这样的体无完肤,是那种浮华背后的堕落。
在现实中,我的另一个称不上职业的职业是一位烟雨集团的多数股份持有者,自古商界、政界为一家,而维护两者之间桥梁的就是money,成山成堆的用于生活的经济来源,本来,集团内部决定多数的重大商议都是由木然帮我完成,但有一次因为是与政界高官的会议致使我不得不参加,我讨厌那些所谓的政府官员,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对我说话,那会让我有一种上去K他的冲动,那只因为他们是官,所以我忍住了,而且我身后的是整个集团的所谓的用钱衡量的利益,那种让人丧失人性的利益。
其实,我完全可以雇佣杀手悄无声息的让那些高傲的官员从这个城市蒸发,杀手的存在也只是为了接受他人钱财与人消灾,但我终究没有作出那样的选择,我讨厌杀手的存在,他们用上帝所没有赋予的权利只因为金钱而轻易的抹杀了无数人的灵魂。
可是虽然我讨厌杀手,但很奇怪的是我却拥有一个以杀手为生的至交。我和他的相识就如电影中的一样,应该叫不打不相识吧。
杀手的任务,就是决定在拿到订金的时刻,任务的对象就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杀手的这次任务的对象是烟雨集团的总裁于逸凡,这次任务是杀手有史以来,唯一一次没有完成的任务,是他人生中唯一失败的一次,就因为这样,我和他成为从生到死的好兄弟,那种感觉难以形容。或许逸凡和白是前世的至交延续到今世吧。
默谚:原名于逸凡
年龄27岁
职业:不明
婚配:无从说起
白:原名不详
年龄27岁
职业:杀手
婚配:无
杀手,是一个很奇怪的名称,他们往往生存在阴暗的虚幻世界里,但白却像一位天使一样充满阳光,或许他是一个矛盾的人吧!他还有一个另人咋舌的怪癖,在毁灭目标之前,总要事先寄给一样东西给即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人类,是一片写有“白”的如血一样鲜红的玫瑰花瓣,红玫瑰本是表达爱意的象征,而在白手中却变成了死亡的先告,真是一种讽刺呢。说起来,我也好久没看见这只怪物了。
比起杀手,我更讨厌高谈阔论的掌握国家命运穿得西装笔挺的所谓的“使者”,他们用肮脏的双手玷污着我们生活的地方,廉正不离嘴的他们,是用什么维护着贫困山区的吃着糟糠数着余粮的人们,难道只是用媒体去宣传所谓的“巨额捐款”,所谓的赈灾救民吗?或许这就是权、钱、势充满的现实社会吧,在这个社会里,除非你有可能去改变你所厌恶的一切,否则你也只有顺从,让现实主义论变为你行事的准则。
因为我讨厌那种所谓的建立在地位悬殊的基础的平等社会的关系,导致那次会议虽然结果是令双方满意的,但其中的过程也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惊心动魄”。
如往常一样,我始终坐在阔大的第一会议室的中央位置,我的左面是木然,我的私人助理,而我的右手边是我最信任的伯父木奇风。
会议永远总是如流水程序那样的解方程式,等所有开头的结束,接下来,就是今天的重点了,身为N市党委书记的他,就坐在离我5米开外的对面纯鳄鱼皮的老板椅上,用那种高傲的眼神注视着我。
“陈书记,对于你提出的要求,我想我无法答应。”我只是淡淡的不饱含任何感情的说了这样一句令在场的所有董事会的董事们目瞪口呆的话。
我想这位在N市跺一脚都会地动天摇的人来说,应该要发作了。
“于逸凡,我警告你,在这个城市没有一个人可以拒绝我的要求,我可以一手把你的烟雨集团扶持到现在,也可以让它在一瞬间跌入十八层地狱。”长的一脸猥琐模样的男人竟然开始威胁我了。
他所谓可以威胁到我的话对我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但对那些同样持有股份的视钱如命的男人来说,无疑是对他们最大的威胁,而带来巨大的惧怕。
我仍然只是轻轻的抽着手里的雪茄,让飘渺的烟气模糊我的双眼。
“陈书记,先别把话话说的那么满不是?逸凡还是个年轻人,对世道不明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所提出的要求我们一定办到,毕竟你曾经那么关助我们嘛。呵呵。”说话的人是集团里说话最有分量也最懂得圆滑的人,按照常理,他还是我的长辈,应该是父亲的至交吧。
“好,木老,我卖你个面子,这个数,再没有商量的余地,否则,后果你就让你们这位于董自己负责吧。”这个身为N市党委书记的臭男人,竟然伸出5个手指,他的意思我再也明白不过,他要的是烟雨集团50‰的股份,那可是5个七位数,the dollar。我刚要起身发作,木伯父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停止我下面的动作。
“好,一言为定,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就在木伯父堆着满脸的笑容的一句话下,令我头疼不已的政商会议终于结束了。
那个男人就那样哈哈大笑着楼着木伯父的肩膀走出了第一会议室,说实话,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那张脸了。
就在我想的出神的时候,手机突兀的响起来,这才发现Fox已经回到了吧台,而对面的小女生依旧存在,桌子上仍然是仅有的一瓶“百威”。
“喂,你好。”在接到陌生电话的时候,我总会很礼貌的向来电人问好,即使他是坏人,我想,是她留给我的习惯吧。
“逸凡,是你吗?”手机里随着电磁波的振动传来了很动听悦耳的女性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呢。
“恩,木然,是我,怎么了?找我有事情吗?”我很明白,拥有如此悦耳声音的主人在我所认识的女子当中,只有一个,那就是木伯父的女儿,木然。
“我手机关机了3天,我到处都联系不到你,怕你出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知道你没事就好,那,晚安。”呵呵,木然总是这样,总是在没有经过我同样的前提下,让手机里传出“嘟嘟”的忙音,这也算是一种习惯吗?
11:10,已经步入深夜了,外面应该有晴朗的天空吧。抬头,四目相接,小女生竟然还坐在那个她始终没有挪动的地方,并且用她那双清澈如天水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我。
“奇怪有意思的小女生呢。”我这样想着,对面的她并没有移开目光的意思,恰巧影走了过来,她对我对面为何会有一个女生的存在并没有过问,只是用一种冷冷平静的语气。,如同以前一样。
“默谚,你的‘pompous’。”这才发现杯子早已空空如也,应该是今天晚上的第四杯了吧。影在离开之前仍然有意无意的瞪了我一眼,这种习惯可不好。
我只能朝着她的背影。
“Thank you ,影。”
重新注视着注视自己的小女生,那双眼睛为什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呵,一定是我想的太多了。女生好像对我突然的嘴角上扬感到很诧异,但我并没有理会她的表情,而是拿着透明的夜光杯起身走向吧台,因为我发现Fox正在向我招手。
“狐狸,把我叫过来,有和贵干啊?”我用一种“如果你不能给我个充足的理由我让你好看”的语气向着这只臭狐狸似笑非笑的说道。
“呵呵,我说,默谚,你还真是传说中的少女杀手呢,你看,刚才坐在你对面的那个小女生仍在看着你呢。”我并没有回头去证实Fox的话,因为我发现有一种气,煞气,在我四周围绕,不用闻,也知道,这种煞气是从影身上发出来的。
“喂,Fox,你又怎么惹人家影生气了啊?你看,她的那股煞气都跑我这来了。”
狐狸只是一脸狡猾的坏笑,笑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都找不到北了。
“你可冤枉我了,我和她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我怎么会惹她生气呢?她啊,那是在吃某人的醋呢。”
狐狸莫名其妙的从口里窜出这么一句让我费解的话,不管了,头疼呢。
我和Fox东一句西一句聊着他的家乡,位于加里福尼亚州的一座小村庄,那里有广阔的田野,狐狸说在小时侯他总是和妈妈一起去田地里玩耍,可是他总没有提他的爸爸,也没有提及长大后的东西,我想这只狐狸也有自己的秘密吧。
时间并没有因为任何午夜的疯狂与尖叫而停止速度的刷新,转眼,共同指在了12这个命运的数字上,Fox突然停止了他的高谈阔论,只是用嘴朝我刚才坐的方向努了努。
“What’s wrong?”我并没有转头注意他刚才突然停止言语的原因。
“就是刚才注视你的小女生啊,原来人家在等男朋友呢,难怪坐那里那么长时间。”这只臭狐狸说的话意味深长,他果然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我也只好回头看看刚才的小女生,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霓红灯难以设计的区域,小女生的周围坐着三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直觉告诉我,那个女生会有危险。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但是那种直觉很强烈。
“狐狸,这次你说错了哦,那样打扮的小女生不会在午夜在嘈杂的酒吧去等待3只披着人皮的狼。”其实,Fox和我有很多的共同点,因此我和他之间可以相互说笑、挖苦、无话不谈,而且他也最痛恨那些个为社会添加堕落的狼。
我想时机不到,我是不能去管这个闲事的,但我清楚的知道,狐狸虽然很狡猾,但他却有着一副急脾气,他不会去等待是什么。
狐狸只是轻轻的放下调酒的杯子,用手巾轻轻的擦着双手,向那个角落走去,我想他应该可以解决那几个小子吧,突然我听见了摔瓶子的声音,我的心也随着咯噔了一下,我迅速的站起身,想那个声音的来源跑去,但眼前的一幕让我感到的略微的惊讶,那三个看似大学生的身体上只是有轻微的擦伤,而Fox已经被那声音撩倒在地了,可是狐狸竟然象没有事情一样,看见我过来,他却笑的那么开心。
“影,影,把狐狸扶下去,给他包扎一下。”
影很快的跑过来,扶起Fox想吧台后面走去,而我的身后却传来了令我厌恶的声音。
“臭老外,没有本事就不要多管闲事,shit!”其中一个青年居然用中指比划着狐狸离去的背影,我想该我出手的时候到了吧,因为我再一次看到了那双似曾相识的如天水般清澈的眼睛,里面充满着无助和恐慌。我轻轻的仰口喝光透明夜光杯中的浮华,掐灭手中的“泰山”,突然看见距离自己2米外的吧台半空中挂满的玻璃杯,闪烁着的光芒,我想这个社会是光耀的吧。
“呵,又来了一个找死的,喂,这位大叔,你也要多管闲事吗?恩?”我的眼睛轻轻的扫过刚才叫我大叔的年轻人,对这个年轻人我有点印象,好象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同样,我也淡淡的扫过其他两个人,并没有说话,而那个小女生却仍然坐在那个角落,好象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或许是种淡定吧。
“喂,没听见我们华少跟你说话吗?”这时我才注意到现在跟我讲话的男生鼻子上竟然镶着一颗钻石,可为什么那颗钻石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呢?
“蒋华少?呵呵,有点意思。”我很轻松的说出了叫我大叔的年轻人的名字,N市蒋明德蒋市长最心疼的宝贝儿子…蒋华少。难怪如此眼熟。
另一个青年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但脸上迅速恢复了阴笑,正是刚才向Fox比中指的小男生。
“没错,华少是本市市长最疼爱的公子,陈中旭是市公安局局长的公子,而我的爸爸是本市的政法委书记,现在你应该知道管我们的闲事而得罪我们的下场了吧?”原来是一群我最讨厌的借助家里的权利而嚣张妄为的高官子弟呢,今年的政法委书记好象是王中和吧。蒋华少和陈中旭的脸上露出了比刚才更盛的嚣张气焰,一群可恶的沦为社会败类的执纨子弟。
“我知道你是王中和的大公子,王宇。”我的语气还是那样的平淡,平淡到当我的拳头出现在王中和的面前的时候,他都毫无反映,平淡到在王宇倒地的刹那,陈中旭和蒋华少的脸上出现了从他们脸上难得一见的胆怯。
而这时拥有着不一样眼神的小女生仍然保持着原先的姿势,用那双如天水般通透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我,好象已经把我看穿,里面有着疑惑吧。
“你……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打的是谁?你一定会付出……”陈中旭用那种语无伦次去警告着我。
“我要付出的应有代价不是由你这个公安局局长陈瑞的儿子说了算,我可以告诉你,在这个地方,你没有跟我说话的权利。”当我一巴掌把陈中旭扇倒在地的时候,我用略在气势的平淡,去阐释着我对他们的厌恶。
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华少已经在发抖着用手撑着透明的如水晶的酒桌,用身体残余的不充斥着恐怖的力量,我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透过刚刚点着的“泰山”所冒出的烟气的妖娆,在烟气的另一面,应该有她的眼神吧。
“在这个社会,不要以为你是本市市长最珍惜的儿子就可以嚣张跋扈……”我想我所说的话对目前这位仍然处在慌张中的男生来说只是白费口舌。
所谓的高官子弟,只会依仗家中的权威嚣张跋扈,在充斥着白色的空间的半个月里,我都在回想,那天晚上我是不是不应该让蒋华少完整的站在那里,我的确后悔了,转身背对他走向吧台的瞬间,我当时还可以清楚的听到酒瓶破碎的声音,我竟然没有去担心我的脑袋,而是去惋惜那瓶价格高昂的龙舌兰,人总是很奇怪的动物。
在我的大脑恢复知觉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没有想象的白色,只有一片漆灰,忽然感觉到左手传来的温暖的触觉,应该是木然吧!我并没有因为眼睛看到的一片茫茫的灰色而感到彷徨,因为4年前的那次事件,就让我的大脑里留下了永远无法去除的东西,它让我明白了那种无助的感觉,与灰色相联。现在的我只是呆呆的的看着灰色的天花板,看到眼泪轻轻的滑落,看到眼睛发涩的疼,看到自己又沉沉的睡去。
5月11日,阳光明媚,是一个很好的天气呢,看着周围深、浅灰色的交杂,我突然有一种直觉,我的人生会因为灰色而改变。
…………………………
“于先生,我希望你可以听听我的劝告,去英国对你的身体和脑瘤进行全面的检查,现在的你只能看到灰色或许只是脑瘤压迫大脑部分视觉神经而产生的初期症状,如果你…………”我的主治医师跟我强调着事态的严重性。
“对不起,我不会接受你的建议,我在中国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我用很坚定的语气对劳伦斯医生说道,他拥有着英国脑科医学的权威,曾经因为一篇脑科论文让成为医学界的焦点人物,但因为中国医学条件的限制,他无法在这里对我进行全面检查,从而让那颗讨厌的东西从我的脑中消失,而现在却只能用药物去抑制令人厌恶的扩大。
这是发生在出院前一天的晚上,我向劳伦斯请求保守我的病情,但就在那一天晚上,三年来,我第一次看到了木然的泪水,我一直认为,她是一个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心都是无比坚强而倔强的女人,她偷听了我和劳伦斯医生的谈话,那晚,她在我的怀中颤抖着哭泣,撕心裂肺,我的衬衣浸湿一片。
出院的第一天夜晚,我依旧来到了“Pompous”,丽丝小姐对我的到来感到十分的高兴,酒吧里的生意依旧很好,影和Fox忙的不可开交,但我却发现影好象有点心不在焉,调酒瓶总是脱离他的掌握。
“影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点不象以前的她,做事马马虎虎,总是犯错。”丽丝小姐发现了正在看着灰色的影的我,对我说起了影这几天的不正常,我只是淡淡的走到影所在的吧台前,但她好象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A cup of pompous , thank you !”影好象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呆呆的站在那个不曾改变的位置,没有任何动作,楞楞的看着我,我突然有种想要逗弄她的冲动。
“喂,我们可爱迷人、个性张扬的金影熙小姐,听不懂英语吗?那我再给你翻译一遍,给我来一杯‘浮华’,谢谢!”我脸上带着微笑,看着第一次脸上带着不同灰色的看不出年龄的女人,但我今天在灰色的背影下,看靠了26岁的影,是同样的可爱和美丽。
我依然拿着酒杯来到了常坐的角落,今天的熟客特别的少,应该是渡假未归吧!想起错过的五一黄金周,着实让我有点惋惜,21:47,狐狸拿着一杯红就在我的旁边坐下,喝了一口红酒,我就知道他今天会来找我。
“默谚,能再次看见你真好,说实话,半个月不见,真挺想你的呢。”Fox今天很奇怪,并没有挖苦讽刺我,只是看着杯中我看似灰色的液体,语重心长。
“我知道,听说你去医院看过我,对不起,我不能亲自迎接你,那时的我好象正在昏迷。”
“……”狐狸仍在沉默的看着那粘稠的液体。
“对了,那个小女生有再来过吗?那晚…之后怎么样了?有再发生什么吗?”因为我担心那个跟她拥有着如湖水般清澈眼睛的女孩发生意外,毕竟高官子弟不是平常人所能得罪了的。木然在我醒来时候也说过,并没有一个陌生的女生来看我。其实,在我躺在医院之后的事,木然都有跟我说过起,市长的儿子已经从这个城市消失了,而陈中旭和王宇则很老实的呆在家里,因为在我出事后的第一天,蒋华少收到一片“红玫瑰”,当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只是会心的一笑,我认为他有点过火了,但我同意他的做法,毕竟他有着那样的过去。所以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白是不会给我答复的。
“没有,之后那三个年轻人再没有来闹事。”
“Fox,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我的好兄弟。”我知道狐狸在愧疚那晚他的那种所谓的“无能”,但我并没有怪他,因为狐狸永远都只是狐狸,无论是灰色还是五彩,他永远只是一只会说话的Fox。
那晚,我看到了很多人的喜悦的灰色的泪水……
有影的,有Fox的,有丽丝小姐的……甚至那些纸醉金迷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