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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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霖和陆其深回到队伍的时候，其他同学已经抽完签分好组了，哪儿都找不出空位给他们横插一脚。
斯塔教授冷冷望过来，唐霖心底一凉，正愁事情难办了，他却没多说什么，直接点名最后9v9的护卫军：“你们出列一组，扮演星盗。”
又对唐霖和陆其深说：“你们扮演护卫军。”
相较而言，星盗的获胜概率更大一些，虽然他们模拟时的机甲型号相对落后，但他们的得分要点里没有“减少伤亡、保护自身”，可以豁出去打，并且他们这边是10组星盗vs9组护卫军。
但对于唐霖和陆其深被“内部操作”加入，使得比赛的纸面实力不平衡一事，在场的人却都没有怨言，甚至反而是星盗组紧张许多。光是一个陆其深就有够他们头疼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唐霖。
唐霖什么实力，大家都是从三年级升上来的，心里多少有点数，基本蝉联全校“不想和他对战”榜榜首，虽然这学期眼见还没发力，但上周他俩组队时暴打叶琳娜和琼茜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不过还是有人主动从护卫军组跳到对面，扬言要和他们比一场的。
瑞查尔高举右手示意：“教授，我和尹觉去星盗组。”
斯塔教授点头同意，让第一轮比赛的二十组准备，命令其余人远离旁观。
阻隔屏障落下，一楼的空旷场地被机器牵引失重，抽干空气，陷入极寒，模拟形成太空环境。
在失重情况下，机甲的操控方法与在陆地上大相径庭，比之困难数倍，是对操控者技术的一大考验，而氧气、燃料消耗的加剧，宇宙能量的辐射也考验着连接者的辅佐与计算手段。
第一轮的星盗里就有叶琳娜和琼茜组合，对面也有几组排名靠前的同学，按理说一上来就能看场高质量比赛，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两边的表现都疏漏百出，因能量耗尽而提前离场的有，上来打滑而失去平衡的有，瞬发武器而误伤友军的也有……看得围观群众不忍直视。
“怎么叶琳娜同学也犯了这种低级错误，我们上去不会更惨吧？”
“因为平时不练太空环境啊……就连实战中心每人一星期也只给免费一小时，后面还要自己掏钱！”
“五年级就会去太空实战了，现在先将就一点。”
“嘤，安心了，原来大家都是相同水平……”
就算在旁观者的叽叽喳喳中，瑞查尔的声音也足够鹅立鸡群：“嘿！没想到吧？我练过！”
他得意地揽过身边人的肩膀，眉飞色舞地对陆其深说：“可算有机会赢你一把了！就是唐霖同学，不得不连累你了~”
陆其深斜睨了他一眼，勾起唇角，没有说话。唐霖从另一边好奇地探出脑袋：“你为什么会觉得陆其深打不了太空环境呀？”
“那当然是因为我看见过他校卡里实战中心的练习记录啊！”瑞查尔捂嘴笑，“没练过多久，比我少多了。”
“哦……是这样啊。”唐霖若有所思，“那你待会儿可要手下留情啊。”
“小意思！”
瑞查尔的连接者队友听不下去了，狠狠拍了把他的脑袋，冷冰冰道：“闹够了吗？还看不看比赛了？”
那是个剃了齐肩短发的姑娘，外貌清秀，表情却很不好惹，明明身量不高，愣是有股大姐大的气场。
唐霖见过她，名叫尹觉，和郑景山组队的时候，也同她的组合对战过，带给他很深的印象——只是那时候她的队友还不是瑞查尔。
瑞查尔老实了许多，不再一惊一乍。接下去的几轮比赛，可能由于第一轮示范过于“惊艳”了，整体打得比较中规中矩，偶尔有一些上来就操作熟练的，显然平时也没少练习过。
终于到最后一轮，唐霖扣上安全锁，慢悠悠戴上头盔和手套，在进入精神领域前，他跃跃欲试地看向陆其深：“要给你室友来段‘特别呵护’吗？”
“平常心好了，与其针对他一个人，还不如把五个点都守住。”陆其深回看过来，“护卫军的指挥事宜交给你了，没有问题吧？”
由于是团队比赛，每队都需要公选出一位总指挥——不选也不是不可以，但胜率极低——总指挥有额外加减分，别的队伍或许还要争论一会儿，他们这边直接默认。
“看不起谁呢？”唐霖哼了一声，一边打开机甲内置的频道广播，一边侵入陆其深精神领域。
他们一道纯黑，一道灰白的精神能量瞬间交融在一起，紧紧密不可分，无须视觉、触觉、听觉就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和对方心灵深处的低叙与想象。
与此同时，隔离门缓缓上退，二十台机甲暴露于模拟太空环境之中。
陆其深略微扬眉，左手启动助推器，右手驾驶杆满拉，机甲瞬时如履平地般前进。
“12组去1号点，34组去2号，以此类推，无法顺利抵达的上报。”唐霖迅速做出指挥，紧盯地图上红点的同时，不忘在心中吐槽：“你现在好像挺得意的。”
“瑞查尔自从一年级输给过我后，就拒绝陪练了，怎么能不把握这次机会？”
“刚才说‘平常心好了’的是谁！”
“是我没错，但我现在没有发言，我只是在‘想’。”
“狡辩！”
纯黑能量仿佛在笑，一点点颤动起来，灰白能量似乎也被感染，在精神领域中泛滥起涟漪。
而此刻，陆其深操控下的机甲刚好跑到模拟星舰前方甲板，与从另一个门出来的瑞查尔打了一个照面。
瑞查尔是这队星盗在太空环境下操作最出色也是跑得最快的，其余几组都还在后方，认清局势的唐霖迅速下了第二个指挥命令：“已经到达点位的单数组按兵不动，双数组靠近星舰侧翼，防止星盗迂回进入。”
但心灵中，陆其深却道：“手脚快一点的话，我们可以直接一网打尽。”
“嚣张！”唐霖唱反调，“给别人一点比赛体验好不好？”
“那谁给我们比赛体验？”
“说的也是。”唐霖没再反驳，而是闭上眼，减弱了指挥频率，加大了精神领域的侵入力度。
陆其深动作微顿，却没多加抵御，放任那片混沌一切的纯黑潜入到他的深层识海，与底层的灰白全面浸染，难以分辨彼此颜色。
这是精神力深入的第三层阶段，比起第二层的互知互思互通心意，更多了互感操作。也就是说，唐霖此刻可以察觉到陆其深的五感，看到他所看的，听到他所听的，当他有做某事的念头时，也可以控制身体这么去做——在陆其深没有排斥的前提下。
这种操作有一定的弊端和危害，比如如果精神受损，是一杀杀二的，而且如果被侵入者和侵入者的精神力等级差别过大，被侵入者很可能难以抵御，而被操控着“自己”做出些危险的事来，每年也有不少真实案例。
所以绝不能轻易深层侵入精神领域，更不能轻易允许别人深入。
然而对于比赛时的这个荒唐举动，陆其深却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但唐霖的精神深入也很短暂，最多没有超过两秒，中途还挪动了下驾驶杆的方向，使之瞄准了瑞查尔逃窜的路径。
陆其深重新集中精神，随意地对付起瑞查尔。
“你不问我这么做的原因吗？”唐霖的声音在心中响起。
“我也曾未经同意深度侵入过你的精神领域。”
“……嗯？什么时候？”唐霖疑惑地飞速回忆，“是我们……坠落到‘牙星’的那段时间吗？”
陆其深将瑞查尔制服，抬头看了眼还有一段距离的别组星盗，又给瑞查尔来了一剑，顺便回应：“嗯，你昏迷不醒，我只能试着从深层精神领域将你唤醒。”
唐霖对此事只有一个模糊的大概印象，但感觉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就没再多想，转而解释：“我只是想获得一些‘参与感’，并不准备自己动手，在斯塔教授眼皮子底下玩这套，被发现那就完蛋了。”
他突如其来的精神入侵，本来只是为了“比赛体验”，眼见能一打十，也不需要多少指挥，以第一视角感受陆其深在太空环境下的机甲操作就不错，如果陆其深抵触，娱乐队友也挺好玩。但没想到陆其深非但没有制止，还放手太快，控制权一下子落到了他手上。
他可没准备搞临时精神换人的操作。
心声对话间，后面几组的星盗杀到，熟悉了几分钟太空环境，他们的操控熟练度骤升，但比起陆其深还差得远，收拾起来颇为轻松，但打着打着，终于有组决定放手一搏，主动撤下了精神力屏蔽罩，附加属性“尘暴”扑面袭来！
唐霖眼神一亮，终于来参与感了！于是快乐出击。
其他组眼见屏蔽罩撤都撤了，单打独斗不如围殴，于是即便机甲已报废出局，只要人还没事的，也用精神力向唐霖这边攻击。毕竟虽然在太空环境下机甲操控技术有明显差异，但精神力还是老样子。
“象牙塔”阻挡掉一部分，却没能完全制止，“荆棘”不退反进，主动迎上那几个最凶猛的精神能量，反馈积少成多，逐渐蚕食着唐霖的精神力。
但唐霖却在对战中越来越兴奋，甚至感觉自己的精神能量源源不断，一点没有干涸枯竭的现象，“荆棘”的一波波反伤吓得好几个人不敢再出手，自觉装死认输。
但这其中不包括瑞查尔的连接者。
金黄如闪电般的精神能量速度奇快，触碰到“荆棘”时带来一阵痛麻，让唐霖不由牙齿打颤半秒，尹觉的“怒雷”每一次进攻竟都比上一次威力更强。
眼看陆其深解决完了其他操控者，“怒雷”又一次要鸣响时，斯塔教授出言终止：“时间到，停手。”
唐霖呼了口气，耳边仿佛还在轰隆冒响，却意外地没觉得脑袋抽痛。
“嗯哼，果然痛着痛着还是会习惯的嘛……”
“就是这样你才经常受伤。”
脑海里突然出现陆其深的声音，唐霖打了个激灵，迅速断开了精神连接，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斯塔教授开始点评打分，唐霖心情倍儿好，从驾驶舱里探出身，朝沮丧的瑞查尔挥了挥手：“尹觉同学，不得不连累你了~”
“法克！”瑞查尔悲催大叫，“你们……狼狈为奸！给别人点活路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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