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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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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蹴鞠赛只有几天时间了,由于龙悟庸某天在雪地上的凌空一个旋踢踢得脚下雪花像被炸开似的向两旁飞花,令那“恰好”经过的一直将龙悟庸当羸弱公子哥的蹴鞠队长对他刮目相看,并招揽进蹴鞠队。虽自己都不明白为何那一脚会有如此威力,不过任务A第一步也算是完成了。
成功用地下赌博的方式敲走任务B目标的零用钱,于是任务B方面龙悟庸自己的那部分完成,至于任务B目标的老爹到底藏在哪那就是其他飞云骑的任务了。
庞统果然是闲太过头了,这些事也管。龙悟庸如是想着,摇摇头继续喝他的中药。因为弹琴时不小心划破了手指,于是再次发烧。
“裕子,今天什么日子了?”龙悟庸吹吹碗中的药,问捧着干净衣物回来叠放的裕子道。
“十二月乙未了。”裕子边将衣物放回柜子边答。自从前些天奉他三公子的吩咐去跟一个小贩拿熏香归来交给正在沐浴的公子后,他也确定了这的确是郡公而非郡主,心里也算踏实了些。
“乙未?那是几号?”龙悟庸皱眉,他实在是不太习惯这里的记日方式。记得刚来那会儿,对于这个时代的一些习惯完全无知,经过这几个月,虽然比当时适应了好些事,却依然有些地方不习惯。比如他那相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太过超前的价值观。
“哦对了,刚刚有几个人说是三公子的朋友,所以我带他们进来了……”裕子说着朝他三公子的方向看去,就见刚刚带进来的人中那皂衣女子已在揉搓龙悟庸的脸了,“三、三公子!”裕子惊呼。
龙悟庸推开正在使劲揉搓自己脸的人,朝裕子摆摆手,“别叫了,我的头已经很痛了,”而后抚摸着被揉痛的脸对那人说道,“原来是柳儿、香香你们啊,这么久不见柳儿你还是如此粗暴。”
“哼~我一回来就来看你了多好啊,顺便送你一碗香香做的汤。”说着,郭旭柳将一个食盒放到榻边的小茶几上。“小香听说你发烧了就赶紧做了这汤,你可要一滴不剩地喝完哦。”
旁边与郭旭柳的粗鲁举止形成鲜明对比的女子将食盒中的汤端出,温柔地笑着递给龙悟庸,显然与粗鲁(龙悟庸之印象)的郭旭柳完全不同。曹丹香与龙悟庸虽然没见过几面,但在她心里,如同郭旭柳那样,龙悟庸已成了她少数的朋友之一。自十三岁入宫,在宫中也未有真正的朋友,都是些等着上位的人,能真实面对的能有几个?只不过,郭旭柳只告诉过她龙悟庸的捕快身份。
龙悟庸将中药搁茶几上后就伸手接过汤水,一脸喜滋滋的道谢。这可是来这里后第一次有人为自己煎汤啊。喝了口后,一脸幸福状地想起过去老妈给自己煎的汤。不过只片刻,脑门上遭到一暴栗。
“喂喝碗汤而已你这啥表情啊!”
“你就知道欺负我!”
“柳儿,别这样让他先喝完汤吧。”
“不准你对三公子如此无礼!”
于是,当稽午阳翻墙来看望龙悟庸时,还未近门就听到了一声咆哮:“臭小子!等着我这就宰了你!”而后走到门口的稽午阳被冲出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拉开一看,原来是书童裕子。他一抬头,便见到一个正在撩袖子的凶悍女子,其右手掌外侧一排牙印也很是醒目。
稽午阳将裕子拉到自己身后,一手叉腰,冲郭旭柳勾勾手指,“要打朝我来,对个孩子你犯得着这么认真吗?注意点你们死士的形象~”
“臭小飞,你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臭小飞?你骂谁呢?”稽午阳指指自己,又指指榻上正在揉太阳穴的龙悟庸。“唉~女人那~~~~”说着晃进屋里,顺手关门,将一个包裹扔在桌上后便伸脚很自然地勾了张凳子坐下,倒茶,晃杯。
“我呸!你……”郭旭柳还想说下去,却被曹丹香拉住。“咳!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了,我可不想跟你个臭小飞多言语。”转眸时见到了墙上那幅从戴维仙那要来的画轴,想起兵部武尚书家那些随从某天的八卦,知道了贤王与尚书目前并不打算让两个孩子知道对方就在自己身边,如此便更好培养对彼此的了解。既然双方家长有此意,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之前见龙悟庸与戴维仙之间的相处也能猜出,龙悟庸很可能未见自己留给他的纸条,否则以二人的性格不可能相见后毫无半分尴尬而一如往常。
曹丹香见稽午阳来后看似一时半刻还不想走,又见其与郭旭柳之间的敌意在慢慢升级中,于是拉起郭旭柳便道别离开了,以免二人相持时间一久直接在这开打。裕子估摸着开水房的水已烧开,便提着茶壶而出。
见其他人都已离开,稽午阳到门口左右望下证实附近没人,便靠近龙悟庸神神秘秘地说:“晚上你去还是我去?”
“是你的事为什么要我去?”龙悟庸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方便嘛。”
“你好意思叫一个生病的人帮你上蹿下跳?”
“哪是上蹿下跳,是让病人去散散心别老窝着啊。再说了,你去不是更容易混进去嘛。如果你帮了我的话,我就送你你一直觊觎……一直想要的那根从别人家拆下来的老房梁,如何?现在还放在王府呢,只不定何时就被柴房的人处理了。”
“这么说倒是呢,就你这个块头也肯定混不进去吧?先说好了哦,我不是冲着那根老房梁去的,但是事后你得记得给我。”
“是是~~真不知道你要那老木头疙瘩做什么。”
“做琴咯~”
“厄?”
太师府中,庞太师好不容易将闲着没事做却整天找不回来的次子叫了回来一起吃晚饭。晚饭过后父子俩就窝进了书房。
“咳咳!”太师见庞统一进来就很自在地在他的收藏品柜前晃来晃去,于是咳了一声想引回儿子的注意力。庞统倒是转头看了下他,而后又注意力集中到太师的收藏品上了。
“儿啊,现在就咱父子二人了,我问你个事。”
“几日不见又多了几件,您老人家日子过得真是滋润啊。”庞统“鉴定”完他爹的藏品后挑了张椅子坐下,慵懒依然。
“老夫跟你说话你有在听吗?”太师将书案上的茶杯磕了磕书案以示注意。
“好,您说。”见老爹如此,庞统摆出一副愿听其详的模样看着太师。
“你说你卸甲归田了也就罢了,为什么却还留着那七十二个还一直没了陈的就补上新的?你说你留着那七十二个位置是为了给一些能人有点用武之地,那为什么你还把秦王家那小子招了进来?你说说,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太师嘴上虽显得想要个解释,脸上却是一副恨儿状。
“爹,我知道你跟秦王有点过节。不过你也知道我做事一向有分寸。”庞统则是一脸理所当然状回应道。
“儿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别再招惹他们宗族的人啦。爹年纪也近古稀,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抱到孙子啊?”太师满眼期待地看向庞统。
却见庞统只转了转眼眸,很自然地将眼神别开他爹,道:“不是有渊儿了吗?大哥可是留下这孩子给你了。”
“是啊,他留下了孩子,自己却走了。那么你呢?”太师望着庞统,笑得有些孤寂。
正在这时,院落中突然传来瓦掉落的声响。
屋里二人闻声,太师抬起手刚要叫门外的岗兵进来询问,庞统已经站了起来,只道了声“我去看看”便离开了屋子。他边迈出门槛边心道:这声响得真是时候。原是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老爹。
“回去好好想想。”屋内太师喊出此句,真是知子莫若父啊。
庭院中,瓦落处,被声响惹来的卫兵已渐渐散去。
为何那些卫兵会如此淡定地离开呢?自然是因为引起瓦落声的是自己人——稽午阳。
庞统到时,只见稽午阳在落地之瓦旁向赶来的卫兵频频道歉。庞统正好奇这小子为何正门不走却走偏道时,发现就在稽午阳身后,护着一名头戴长帷帽的素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