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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承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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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滕天武功很好,巧妙躲闪几位守楼丫鬟来到二楼一处屋子。
“喜儿,你去门外守着吧。”
完颜芜早就察觉躲在窗户外的秦滕天,出声让丫鬟出去。
喜儿毕竟从小就在完颜芜身边伺候她,完颜芜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她也能猜到一二。
不见秦滕天出面,完颜又问。
“先生是来看我的吗?”
躲在暗处秦滕天办挣扎一会,最后决定出现。
完颜病央央芜躺在床上,盖着厚锦被,圆圆的小脸两颊凹陷,嘴唇毫无血色。
“你好些没有。”
完颜芜轻轻点头,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秦滕天本就不是一个多爱说话的人 ,这下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先生,你是来专门看我的吗?”
完颜芜眼睛有神采的问。
“你一定是过来看我的吧,先生你心里有我的吧。”边说着边要挣扎起身。可身体虚弱无力根本起不来
见此,不知为何秦滕天慌忙后退一步:“既然二小姐身体无大碍,我就不方便待继续待在这里了,在下先告退。”
一方是慌不择路,溃败而逃。
完颜芜则是孤注一掷,一场空,看着秦滕天离去方自,无力笑了一声。
“先生,你再不说,可就没有机会了。”
完颜芜这次生病很严重,身体上的病,再加上心病。
秦滕天自那日落荒而逃后,再也没有出现完颜芜面前,也没有回到戏园子登台表演,好像突然间消失了一般。
完颜芜这次生病真的很严重,幼时完颜芜身体就不好,这些年精心调养也算是能维持下来,可前些日子受了雨水湿气,回府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咳出鲜血来,紧接着整个人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京城里的名医大夫都请了一个遍也没有摸出是什么病,急得完颜二老天天是焚香祷告,哪怕就是用他们剩余的阳寿来换也是心甘情愿。
神明不言 。
期间金家大少爷来过一次,送来数不尽的珍惜药材。
可家大业大的完颜府会缺这点药材吗?
完颜芜病情越来越重,御医束手无策了,完颜家干脆掷千金千金聘请能治好完颜芜病的人,金家紧随其后,不甘示弱也表示自己愿意抛出万两黄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位操着浓重方言的老伯说,自己手里有一副药方可以试一试,若治不好二小姐自己愿意以死谢罪。
虽然大家对老伯的身份很是怀疑,那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好在,神明显灵。
完颜芜从病重中清醒过来,命令自己的丫鬟把救命恩人老伯叫过来,说是要亲自感谢。
老伯的真实身份完颜芜也不想多去追问,直接问老伯。
“是谁把您请进来的?那个人呢!”
老伯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说是要想请自己出山非常困难,那位年轻人特别有诚心,愿意出高价请自己出山来为二小姐治病。
完颜芜忍不住笑骂:“他一个唱戏的哪有多少钱,老伯您看上我府里的什么尽管开口。”
“二小姐误会了,我要是冲着钱来的话必定要好好的敲诈你们一笔,可惜老朽不是。”
老伯说自己不是为了钱来的,自己发过誓言这辈子不会在踏出山里一步,可架不住少年的诚心诚意请求自己,也就同意出山了不过……
“那个少年郎也是厉害,背着我不远千里的从大山来到京城,一会儿还要背着我回去。”
“他现在在哪?我想见他。”
完颜芜激动的说,还挣扎坐起来。
“姑娘,他要是想见你早就跟来了。”
完颜芜一直没有做梦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等自己身体好了,媒婆过来要采纳筹备婚礼时就都明白了。
墨守成规遵循礼教的先生,是不可能再和自己见了。
因为他们不是一路人。
毕竟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完颜二小姐生病了,金家出黄金万两救治完颜二小姐。
黄金万两,自己己是被卖出去的人了。
完颜芜命令丫鬟去打听秦滕天消息,对方是跟着那位老伯一起消失的,了无音信,戏班子也没有消息,完颜芜成亲的日子一天天到来,最后也是放弃了。
…
他要不想见自己,倔地三尺也是没用的。
出嫁前晚,完颜芜独自一人来到小别院,静悄悄的站在门口看院子里的人,院子里的人也没有想到完颜芜会出过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就这么一里一外站着相望好久,最后完颜芜转身离去。
“秦滕天,我恨你一辈子。”
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明明我已经迈出去那一步了,为什么你不肯接受我。
完颜芜出嫁当天,是近十年最轰动的事情,迎亲接亲队伍一眼都望不到头,送来的礼金货品都堆满了整条街道,可羡慕死了旁家大家闺秀们了。
金家家主特意在全京城街道大摆十天流水宴席,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的人,目只要说一句讨喜的好话就能拿到一块银币。
金家的财力在这几天展露无余,任谁都说完颜芜嫁到了一个户好人家,将来两家我的会有多富有呢。
欢庆热闹的街道上,秦滕天站在暗处,神色不明的看着大红轿子从自己眼前走过。
有感应一般,大红色的轿帘抬起,轿中的绝色美人与自己四目相对。
刹时,秦滕天感觉双耳发闷,喧哗热闹的锣鼓声似喑哑一般不出任何声音。
只是眼睁睁看着她。
婚轿中绝色美人自贱一笑,是笑他胆小,是笑自己……
完颜芜嫁给金家大少爷后,就真的像名门贵妇一样,平日里久旧内宅极少外出 ,仅有的外出也是回府去见爹娘,实在是低调的很。
百姓们非常好奇完颜家与金家大小姐的日常,茶楼里的说书人,戏楼里的戏台上说的是自己杜撰出来的,演的是自己编排出来戏本。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当事人不说谁又知道什么事情呢。
秦滕天不在唱戏了,对外说自己腿腰不好不能表演了,没事就管理后台,调解几个有潜力的生角,不去参与任何事,自己将自己隔离出去。
直到——金家被抄家。
秦滕天才从混沌中醒来,不敢确定反复询问确认是金家,是和完颜家有关系的金家!
回答是确定的。
金家高价贩卖私盐谋取暴力,恶意侵占百姓良田,冒充水匪抢劫官货,恶行满满,罄竹难书,皇上亲自下旨先抄家听后发落。
而与金家有关系的完颜家在此危机时刻,并没有任何行动,只是上奏启明皇上希望皇上能看在完颜家先烈份上,能让完颜芜在天牢中能有一张破被暖身,死后能留有全尸。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金家,都知道这次是难逃一死了,秦滕天坐不住了,他要见完颜芜,现在,立刻马上!
秦滕天有同宗兄弟就在天牢任职,他告诉秦滕天,要想在天牢见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能出得起价钱就可以了。
只要出得起价钱就可以 ,只要能用钱办的事情那都不叫什么难事。
秦滕天回到家,就把自己所有的家财都变卖了,父母没说什么就告诉秦滕天一切就放心大胆的去做。
带着变卖出来的钱财,秦滕天终于如愿的见到了关在天牢的完颜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先……生?”
完颜芜 坐在破棉被上,看着突然到访的秦腾天有些不可相信。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好吗?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秦滕天看消瘦的完颜芜十分心疼自责,忙把自己特意带来的吃食递给完颜芜。
“先生你是特意来见我的吗?”
完颜芜对这些吃食一点都不感兴趣,不停的在追问秦滕天是不是特意来见自己的。
事到如今秦滕天也不遮的掩,含泪点头表示自己就是来见完颜芜。
“那先生来见我是代表心里有我!”
“我……我心早就有你,可碍于面子和身份我难以羞愧说出口。”
早知是现在,秦滕天就应该一开始把话说出口。
“不晚,现在不晚。”
完颜芜脸上神色飞扬,有你这句话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完颜芜眼睛亮晶晶的:“先生你回到完颜府小别院,就在你住的那间房里把东西拿出来,我们私奔吧。”
秦滕天一愣,立刻大喜说好,根本没有思考就跑出天牢,脚下生风迫不及待地想要迫不及待跑回完颜府中,取回包裹就和完颜芜私奔 再也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了。
他不在回退缩懦弱了,你已经失去过,就绝对不能再失去。
等秦滕天跑到菜市场口,看着围观的群众还有牢车时,瞬间就像掉进了冰河里。
急忙抓过一个来看热闹的人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们在干什么?”
“你是傻了吧,我知道今天是金家满门抄斩日子吗。”
跌跌撞撞,腿脚发软,秦滕天原路返回手脚并用的爬跑。
是傻了,自己是真的傻了。
怎么一点日子时间都不记,从金家被抓第五天皇上就下旨要在五日后处刑,而今天早上好好就是第五天。
完颜芜因皇上开恩,念也只是受到连累并不知情,所以留有全尸,在牢房中赐一杯毒酒。
也就是说刚才是最后一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