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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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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少纶望着远去的车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把目光移到刚才司晨丢掉项链的水面,向少纶笑了。
是啊,现在才知道爱的是谁那样愚钝的自己怎能不令人发笑?不过丢失的爱现在要找回来,我看得见的,晨的心里还有我,不可能还有别人可以代替我在晨心目中的位置的。
河水漫过腰身,湿透全身,向少纶完全不在意河水的冰冷继续在黑暗的河水中摸索着……
晨要找回来,它也要找回来。
别人也许不知道这条项链的来之不易,晨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如此失望吧,很想告诉晨,其实另一条项链一直都带在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但向少纶也知道当初解下项链时已经打破了自己的誓言带不带在身边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到了现在才明白过来其实司晨一直在心里,不是以近滕翔的影子也不是他的代替身份,而是以他——楚司晨,那个刚见面就把自己打个半死,半夜拉自己钓鱼却喂了蚊子,明明知道近滕翔的身份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而傻傻等待自己的人,就是那样的一个人生长在自己身体的每个角落每个细胞中,也许是太近了才看不清他的存在对自己来说具有多大的意义,但不可否认的是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以及以后自己是离不开他了。
以前自己并不觉得被司晨的这份感情束缚,现在却以拥有这段感情觉得充实,温馨。
不可否认的近滕翔他爱过,也不会忘记他,有时想想和司晨在一起也挺好,如果没有近滕翔的再次出现自己会这样一直和司晨走完人生。
不会忘记近滕近,但更珍惜现在的这个人。
从他身上,自己能得到许多许多和近滕翔在一起时没有的幸福和快乐,更多的是那一种安心和满足。
在别墅中看到近滕翔一刹那间的震撼,分别多年魂牵梦萦的人突然间的出现我忘记了还站在身边的司晨,原以为这种悸动是因为对他的爱随着他的出现而复苏,没想到曾经自己的满腔热情已在时间经过后沉淀。可每次看到司晨,总会从心底涌出一股柔柔的心喜的感情。
在第一次看到司晨把另一个男人拥入怀中的那晚,自己就明白他要的人是楚司晨,不是近滕翔,虽然对不起近滕翔,但自己一向是个自私的人,不会为了成全别人放弃自己的幸福。所以不管翔也好,还是修洛也好他一定会让司晨回到自己身边来。
我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幸福,所以我也要亲手找回来,我要告诉晨他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他就是他,在我心中独一无二的晨。 现在,他想他知道了幸福的含意,只是明白得晚了一些。
当时近滕翔说出那样绝决的话,那眼中的厌恶和拒绝,让他心痛。
当自己苦苦哀求他不要离开时,不管自己怎么呼唤怎么哀求也没有回头时,心冷了。
这也是后来自己为什么性情大变的最大原因。
而后来司晨来了,在自己常常抑制不住自己发狂时却仍然愿意一直陪伴着他,不离不弃,不管自己怎么对他,就算自己当初用了那种极端的方式逼他离开,但是最终他还是回来了,他仍是用他的心关怀着自己,让我感受到他的温暖,也让自己不由自主为这个人沉沦。
现在少纶才明白过来在看到近滕翔时的那种震憾并不是心动,而是对过去记忆的心痛。为何当初错把这种心痛当成心动呢?现在后悔莫及却已晚。
了解了这一切,少纶更想好好去挽回楚司晨,却没想到……他已另有他人。
不管伊修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最终我都会赢得司晨的心的。
涛涛流水滴滴汇成不能磨灭的记忆……
夕阳西下的海边美得得已入画,夕阳映照下的人儿笑得比艳阳更加耀眼灿烂,我们在细软的海滩上嬉戏着追逐着,海水溅湿了全身偶然间的一回头欢笑的脸映入灵魂的最深处。
“少纶……你说我们这样跑出来,明天该怎么办?”
紧紧搂住气喘吁吁的人,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汗水和海水,宠溺的眼神从未离开。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可是……学校……唔……”
不想从他口中再听到扫兴的话我赶紧吻住司晨喋喋不休的嘴,管它什么事还有比现在更重要的事吗?
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的吻,我沉醉于司晨独有的温情中,真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为我停留……好美的落日,好美的海,好美的画,好美的你……
“少纶……你说人死后会去哪里?小时候听我妈妈说人死后就会变成天天的星星。”
抬头望向这漫无边际的星空,细细临摹着怀中细致的脸:“人死后会留在最爱的人的心里。”
司晨吃吃地笑着,在想什么呢?
从现在起你除了想我之外什么都不准想,霸道地再一次吻住早已红肿不堪的唇,唇齿交缠,我忘记了全世界,只剩下怀中轻喘不已的人,月亮什么时候高高挂在星空中了,月辉下相拥的身影像一副剪纸甜甜相吻,唇齿相依偶尔拉出的银丝令人脸红……
相信家里已经知道了今天在学校所发生的一切,抱着已经睡着的司晨我惴惴不安地打开了公寓的门,在开门的瞬间所有的担忧全部成为了现实。
依旧抱着司晨我踏不出一步,抱着司晨的手收紧,我无声对着静坐在客厅里的父母宣誓着对怀中人的占有。
不敢看父母亲愤怒和失望的眼神,我把司晨放到他房间的床上,在关上房门时我也下了最终决定,我不会放弃。
对上父母恼怒的眼睛我毫无畏惧,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
“回家再说吧!”父亲打破这种带着火药味的异常沉默,母亲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跟随他们离去的脚步,我静静地看着双亲的背影,我感到陌生,没有一丝的熟悉,如果走在大街上我也许根本就认不出他们是我父母亲的背影,我从不知道牵着爸爸妈妈手的滋味是如何,更不知道在父母亲怀里撒娇是什么滋味,从小到大的记忆中我找不出孩童时期爸爸妈妈带着我上游乐园的回忆。
有时我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生的,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打从我一生下来就交给保姆扶养?别的孩子的第一声肯定是叫妈妈而我却是阿姨,那个请来照顾我的阿姨。
常年在外忙于自己各自的事业时有谁想过襁褓中的那个婴儿?我开始迈出第一步时又有谁在前面接住我?我掉第一颗牙齿时你们看到了吗?等我会跑时追随者你们呼啸而去的车摔倒时你们有停下来过吗?
没有,从来没过。
我只知道你们要我坚强,要我比任何人都要优秀,我听你们的话,努力去做,一直努力去做,当我捧着一张张奖状满怀希望地给你们看时,我多么希望得到你们的赞赏,哪怕只有一句我也心满意足,可是你们却只盯着手上的报表叫我不要打扰时你们可知道我心里的难过?
每次开家长会时我是又害怕又期待,你们知道我在期待什么又在害怕什么吗?多么渴望能有一次你们可以来参加家长会,当老师对着所有家长的面夸奖我时我希望上来拥抱我的不是老管家而是我的爸爸妈妈,可是我的梦想一次都没过实现过,我甚至都没有机会向同学们介绍你们是我的爸爸妈妈。
随着年龄的越来越大失望也越来越多,于是慢慢地我开始改变,成绩从第一名下滑到倒数第一名,在学校结交不良少年,抽烟、喝酒、打架进少管所也是家常便饭,我已经不期望你们会像别的父母一样整天为我苦恼,为我伤神,我只希望你们可以骂我一顿,或者打我一顿也好,这样至少还能让我感觉到你们没有忘记我,我还是你们的孩子,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我也知道这样做有多可悲,有多可笑,可是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爱我吗?别忘了那时我还是一个孩子。
踏入周围种满樱花树的别墅,前所未有的压抑感使我有点透不过气,我喜欢种满樱花的别墅却也厌恶它,它让我觉得自己是一只囚禁在笼子里的猎物,一只门开着却走不出去的猎物。
“离开楚司晨。”刚进门母亲背着我命令道,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不——”对着母亲的背景我大声且坚决地拒绝。
“啪——”
捂着脸我愣住了,从小到大母亲从来没打过我,就算我做的事错得再离谱她也只不过不予理会,但从来不曾打过我。
“呵呵……”
我笑出声,半边脸已经有点麻痹,吐掉嘴里的血,似曾相识的感觉充斥全身,当初打架斗殴时也曾被人打得浑身是血站都站不起来,但从没这一巴掌来得疼。
“我再说一遍,离开楚司晨。”
母亲一手指着我,一手已握成拳头,而父亲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仿佛是在看一场电影。
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母亲和冷眼旁观的父亲,我很想笑,但笑不出来,因为此时心破了一个好大的洞你们看见了吗?
用手背拭去溢出嘴唇的血,再次对上盛怒中的母亲我一字一字说得极其缓慢。
“我不会离开楚司晨,不会——”
“啪——”
又一巴掌过来,打得我头有些晕,耳朵也隆隆作响,是妈妈打的吗?
不是
是爸爸,我看见了爸爸还停留在半空中还来不及放下的手,我也看见了妈妈扬起来的手还来不及挥过来的手,同样挥动的手也同样地停留在了半空中。
怎么?从小就不管我的你们到了现在才来显示作为爸爸妈妈的你们有多爱我吗?就用这种方式?
好啊——
很好。
我接受,至少在我的记忆中你们打过我,知不知道小时候听到小朋友们说自己的爸爸妈妈因为玩太晚回家又骂自己了,欺负了小朋友后被爸爸妈妈狠狠揍了一顿,他们说起来是一肚子的委曲,然而在我看来却是羡慕得不得了,因为我的爸爸妈妈从来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家,而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在家。
脸好疼,头也好晕,我跌坐在地板上,血水不断从我口腔,鼻子中涌出,不管我怎么擦拭都不管用,最后我也赖得再擦,任凭血水染红衣服,染红地板。
最后还是母亲忍不住说话了:“少纶……你听话,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耳朵还是不灵光,我只听到妈妈叫我听话,从小到大她只会叫我听话,我都一一照做了,但是这次能不能让我自己听我自己的话一次呢?
很想再次告诉妈妈,我绝不会离开楚司晨,但一张开嘴巴只有满口的鲜血吐出,耳朵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眼睛也陷入了一片黑暗,还等不及把话说完我便晕死过去了。
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似乎父母亲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只是没想到……
从医院回学校后我明显地感觉到司晨的转变,整天忧心忡忡的,仿佛在极力挣扎于什么事的边缘,刚开始我原以为是因为他的父母亲的原故而闷闷不乐,但是在看到周围所有的人都怀着异样的眼光去看他时我才明白在大家的眼里我们已成为学校的异类,耻辱,但是碍于我的身份大多数人都不敢在我面前表露,但是司晨就不一样了,他每天每天不管出现在哪里都能感受到大家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身后议论,是我把他推到所有人的辱骂指责下生活的,现在我才后悔当初的一时冲动给司晨带来的伤害。
我想帮司晨分担,但是我的靠近只会更加增添他的负担,他就这样一个人独自承受着所有的压力,尽管他一再告诉我他没事,他很好,但我怎么可能当作一切都没发生那般自欺欺人,我知道的司晨他就像一只越绷越紧的弦,可是弦绷得太紧会断掉的,我怕那一天司晨再也承受不住时会崩溃。
终于有一天他向我提出分手,我没有答应,如果他是因为承受不了别人的眼光而向我提出分手或着想和家人复合而向我提出分手,再不然他也可以跟我说他爱上别的人了,任何一种说话都强过他的借口,当我看到站在司晨身边的楚睛时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司晨会为了她而结束我们的感情。
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爱楚睛,明明知道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却束手无策,司晨搬出了公寓,自然学校的宿舍他也不可能去住了,在远离学校的地方他找了一间简陋的出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