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usic》深海泡泡

2、Chapter 2

　　家里的装饰都没变，只是蒙了层细细的灰，房子毕竟是老房子了，铁门生锈了，墙上凹凸不平…都还是三年前的模样。很熟悉，也有点陌生。
　　我们住下了。而两个人住会有很多问题。
　　以前我和韩昕住一起，他不给我随便动他电脑，每天要给他检查作业，睡前给他泡润喉茶，起床一定要去刷牙…
　　之后我和蒙龙住一起，他不许我丢他一个人睡，每天要帮他打扫房间，睡前和他亲亲抱抱，起床一定要早安吻…
　　现在我和西西住一起…哎…
　　“西西乖，不哭不哭，就要有奶喝了。”
　　这孩子食量大得惊人，哭声亮得惊人，生长速度快得惊人…
　　西西已经可以爬了，一边爬一边哭，所到之处鼻涕眼泪口水一把一把的，在的话肯定又要叫恶心。
　　最后，西西啜泣着喝着温牛奶，我收拾收拾，带西西去买些奶粉。

　　“西西，你知不知道你很能吃？离上次去买奶粉好像才两个星期。”
　　她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她脸被我挠得很痒，一边用奶瓶打我的手，一边一个劲地在那里狂笑。
　　快到便利店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串连珠炮：“我说了多少遍了我这里人招满了你听不懂吗快走快走。”
　　一个女生两手抓着柜台，好像很急切：“求求你了，老板娘我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
　　连珠炮掰着她的手指：“哪里来的小姑娘怎么不懂人话呢我还要做生意快走。”
　　那女生低着头，灰心丧气。她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到小小声地“已经是第五家了”。突然间我有点小宇宙爆发，回头拉着她的手说：“我可以帮你找份工作。”
　　女生有点惊讶，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立刻松手解释道：“额，我想我可以帮你找找看。”
　　她的眼里似乎多了些光芒：“真的吗？可是我只有初中学历…”

　　原来这女生相当的可怜，高中都没得读完就被通报退学，原因是怀了孩子她不肯打掉决意生下来，学校怎么也做不了思想工作只好让她退学，送她回家。她家里人也很生气，说怎么养了个这么不懂事的不肖女，父母一气之下就把她赶出门，她一个农村出身的女孩子，怀了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孩子，消息一下就在村里传开了，她没脸再待在那，只好又回到南宁。几经周折，才找到了孩子的爸爸，定了下来。谁知，小红帽终究斗不过大灰狼，孩子生下来后竟连面都没见到，孩子和孩子的爸人间蒸发，孩子的爸用的是假名，再也找不到了。她出院时，只有一些好心人送她的生活用品及一点点钱。她后来又回了家，虽然人人都同情她被人利用借腹生子，但村里没有人瞧得起她，她父母希望她能早点嫁出去，可这事情全村尽人皆知谁会要她，日子久了，她父母越来越烦她，最终她又离家出走，再次来了南宁。
　　“我真的可以住下来吗？”
　　小宇宙爆发后突然没什么信心一下子帮她找到工作，但还是先安顿好她再说吧。
　　“嗯，可以，这里只有我和西西两个人住。”
　　“西西？就是她？”女生指了指西西，“好可爱！“
　　仔细看，这女生身材不错，一米五几的个头，上围最保守也有个D，腰应该就一尺□□，整个人看上去嫩嫩的，稚嫩。
　　咳咳，我保证，决定帮她的时候没在乱想，可是现在…
　　她抬头看我，说：“我叫林桂花。”
　　“哦，我叫殷乐。”
　　她眨眨眼，又歪着头眨眨眼：“音乐？”
　　“额，呵呵。”

　　第二天．我带林桂花去北湖找工作，结果都是一样。我就奇怪了，找个工作这么难么？
　　“别灰心，在走远一点去找找。”我拍拍林桂花的肩，西西拍拍我的手。
　　我们又向前走了几十米，林桂花扯扯我的衣角，我看到一家粉店正在装修，招洗碗工，我说：“那试试看吧。”
　　我们走进那家店，林桂花问：“请问老板在吗？”
　　从最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说：“本店还在装修，后天才正式开业。”
　　“嗯…我是来找工作的，外面写着招洗碗工，您看…”
　　老板的脸一下子就变了，笑容没了：“哦，找工作。我这里…”
　　生怕他又说人满了，林桂花立刻上前几步：“拜托你了，老板。”
　　林桂花穿的是我的衬衫，衣服有点大，我很明显的看到那老板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一个地方。
　　色大叔一个！
　　我就要拉林桂花走，又听见老板说：“好吧好吧，看你们两公婆带个孩子不容易，就让你来试工，试用三个月，工资700，三个月干得好之后就800，怎样？”
　　“好好好。”
　　“那后天6点半就要到这里。”

　　出来以后。
　　我说：“你怎么就答应了”
　　她说：“有活干才不会饿死啊。”
　　我说：“你知不知道刚刚那老板一直在看你？”
　　她点点头：“我和他说话他当然要看我了。”
　　我有点气，她怎么就是点不通呢！
　　“我是说他一直在看你的胸。”
　　林桂花有点错愕，呵呵地笑了下，没了下文。

　　买了菜回到家，林桂花说什么也要下厨做一顿好吃的给我，我没办法拒绝，只好随她了。
　　结果，麻婆豆腐、蕃茄炒蛋、碎肉玉米、丝瓜清汤，整个房间都飘着香。西西都开始吵，好像抗议为什么她不能吃。
　　家里有个女的就是好，我之前吃的是什么？泡面、饼干、炒饭，简直是猪食。
　　林桂花用筷条※戳戳饭说：“音乐，谢谢你这么快帮我找到工作。”
　　我说：“不用不用，应该的。”
　　她也没继续吃，欲言又止。
　　我继续扒着饭，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她点点头。
　　看她的扭捏样…不会要我帮她找那个负心汉吧？
　　她放下碗筷：“我找到工作了，我想我可以搬出去了。”
　　我呼出一口气，还好不是要我找人。
　　“哦，要搬出去啊…啊？什么？搬出去？”
　　她的头低低地，像犯错的孩子：“我都找到工作了，之后就有工资了。”
　　我说：“可是你还没找到房子吧。”
　　我的小宇宙又爆发了！
　　“我帮你找房子吧。”
　　她笑了笑，很天真的那种：“谢谢，找到房子搬出去了，这应该是我拜托你的最后一件事。”
　　我摇摇筷条：“不要说最后嘛，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似乎放了心，她又继续对付桌上的饭菜。她看着碗，说：“我们并不认识，你且这样帮助我…”
　　我呵呵笑：“没什么了，南宁人嘛，就是挺热心的，哈哈哈。”
　　她听到我笑，自己也笑起来：“音乐，你像哥哥一样亲切。”
　　“那是。天下女子归我有，四海之内皆兄弟不是？”
　　“啊？”
　　看到她瞪着眼睛看我，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以前和损友的口号顺口就…
　　“额…哈哈，我的意思是，像哥哥不错，我看上去挺亲切的。”
　　“哦。”
　　吃完了，我说我收拾，她也不干，说哪有让哥哥收拾的道理？
　　哥哥？没有让哥哥收拾的道理？啊哈，我有妹妹了？
　　我说：“你几岁了？”
　　她挤了点洗洁精，弄了一堆泡泡：“今年刚好18。”
　　“哎？我19了。”
　　她好像发现大秘密一样回头看我：“19？你才19？”
　　我的脸垮得很夸张：“我看起来很老？像大叔？”
　　她笑了一下，又转头回去洗碗：“不是，只是你照顾西西的时候看起来像个很慈爱的爸爸。”
　　我颇自豪地：“那当然，我就是她爸。”
　　“西西真是你亲生的？”
　　“额，虽然不是亲生，但是她就是我的女了。”
　　她手上都是泡泡，用泡泡在洗碗池旁置物台的瓷砖上写着字，说：“音乐，你的名字是这样写的吗？”
　　置物台上有“音乐”这两个泡泡字。
　　我沾了写泡泡，写“殷乐”。
　　“啊，原来是这个‘殷’。”
　　一时间，好像没什么可以说的，我说“我去看看西西”之后就回房间了。
　　西西躺在床上，自顾自地玩手指，又塞进嘴里咬一咬，再吐出来看看。我笑了一下，去阳台收衣服。
　　八九月，南宁的天气很热，就是在晚上也有19、20度这样。衣服干得很快，昨天洗今天就干了。我把衣服都收回来，帮林桂花叠好，拿去给她。
　　林桂花已经洗好了碗，回了她的房间，门半掩着，我推门进去，看到很惊悚的一幕。
　　她用手挤着自己的胸…像按摩，或者是说挤奶…
　　问题是她上半身是裸’着的！
　　她抬头看我，我立刻意识到不对，拉着门转过身去，用力过猛，门“嘭”地一下，给关上了。
　　我忙说：“对对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那个我不知道你在在在…”
　　感觉到门动了一下，我反射性的收回在门上的手。
　　林桂花穿好衣服出来：“没关系，只是有点胀’奶…”
　　“哦。”
　　吓得我个黑稳！※
　　我看着她，打量一下，看来D的估计，是太保守了。
　　“如果不挤，会很难受吗？”
　　话刚出口，我就想收回来，这这这个问题也太…
　　她害羞一下，说：“会有一点点。”
　　尴尬。很尴尬。
　　这时候，西西哭了。
　　宝贝，真乖！
　　我立刻跑回我房间看西西，把她抱起来。西西哭得整个脸皱成个包子。
　　“我想她应该是饿了。”林桂花说。
　　我立刻想起来西西下午出门后就一直没喝奶。我把孩子放回床上，跑去冲牛奶。
　　奶瓶要重新洗过，煮一煮，冲好牛奶，用手背试试温，好了。
　　唉？西西怎么不哭了？
　　我再回到房间，真没哭声了。林桂花抱着西西，背对这我，时不时地，我听到西西打嗝的声音。
　　这…这个算什么？喂奶？哺乳？妈妈’奶？
　　我拿着奶瓶，不知道怎么办：“那个…”
　　“西西好像饿了好久，像个小馋猫。”林桂花抚着西西的背，西西还在那满意的哼哼。
　　“其实…你不用…”
　　“音乐哥哥这么帮我，西西也这么可爱，给西西吃点东西是应该的嘛。”
　　汗，这对话怎么这么诡异？
　　约莫过了十分钟，西西吃饱了，沉沉地睡过去。
　　林桂花扣好衣服扣子，转过身来。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呵呵两下，说：“你这样好像西西的妈。”
　　“西西的妈？”林桂花诧异一下，之后笑起来，“奶妈吧？”
　　“额？奶妈？”
　　“哦，那你是西西的爸。”她神秘一笑，“奶爸~”
　　“什么？我是奶爸？”
　　林桂花捂着嘴笑开了。

作者有话说

　　※吓得我个黑稳:南普，“吓了我一大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