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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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教的功法修炼起来果然更适合妖族修炼，才读了几句猴王就明白其中的奥妙，得了好功法猴王自然高兴，不过没见着金翎儿还是有些遗憾，当下就逮着赵公明问金翎儿的事情。
那边赵公明授完功法，正感叹这石猴天赋卓绝，合该修他们截教法门，之前练那阐教功法是白浪费时间，就被猴王抓着问金翎儿的事情，一见这猴王关心的态度，再见这猴王毛脸雷公嘴的猴子模样，赵公明不由自主的脑内循环二妹妹那句大羿输得冤。
住脑赵公明你是截教高徒不可以跟那些市井婆娘一样窥探他人感情隐私！
本着助人为乐，真爱不烧的精神，赵公明对猴王说：“师姐如今真的是身体有恙，如果猴王挂念，贫道这里有一双鸳鸯宝镜，一面给你，另一面上天去给师姐，到时候相见便能见着了！”
“是也是也！”猴王想着确是这个理，高兴得上蹿下跳，看着即便穿了衣裳还是不改他猢狲本性。
猴王这般高兴，赵公明摸了摸自个的良心，还是觉得丑话说在前头罢，等到猴王稍稍冷静下来，就继续说道：“不过这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话不多说，猴王也明白其中意思，感情这和先前不是一样吗！愤愤的猴王举着拳头就朝赵公明挥去，口里骂道：“感情你这厮诓骗俺！找打！”
圣人门徒哪里是凡间猴王打得着的，赵公明拂尘一甩便挡住了他的拳头。
不过他也只是跟赵公明顽笑，道理他自然是知晓的，天上地下时辰差着，猴王只是觉着不公平，似金翎儿若是相见，便是天天都能见着的，而自个却要等上一年，若是世俗凡物，也不知能等个几次。
但真正让猴王在意的是，他虽然修道不久，可平常一拳下去，石头都能砸出个坑，这般力气却被赵公明一拂尘轻轻拦下，果然是得道的仙人，心里便想要更加勤勉修行，他日要比这厮神通更为广大，到时候也这么轻轻一下就将其制服，教他喊自己一声猴爷爷！
赵公明传授完功法，就立马上天去了，跑了一趟月宫将鸳鸯宝镜给了金翎儿后，便急不可耐的跑回了龙虎玄坛真君府，他一个财神平日里还算清闲，就更要就抓住一点一滴的时间修炼，争取早日脱困。
至于拿到鸳鸯宝镜的金翎儿有没有与石猴联系不得而知，不过此时三十三天外紫霄宫，自封神大战后，三清第一次聚在一起共商大事。
封神之战造成的后果非圣人难以体会，明面上只是一次朝代更迭，玄门子弟损失惨重，截教几乎全灭，阐教十二金仙被削成凡人，但实际上那次大战几乎毁掉了玄门在凡间的教化道统。
教化道统，在不同世界里有不同的叫法，在这便是玄门三教所秉持的教义，以此教化生灵，除了玄门三教，大道之下还允许多种教义存在传播。
而元始天尊与通天教主占了个先，得了教化功德成圣，却又毁了道统，其中因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自此阐截两教杀孽因果缠身，而鸿钧罚弟子禁足紫霄宫，其实也是一种保护，无辜连累了太清老子，不过人家也不在乎。
而经过三清与鸿钧的布局，佛教兴起，天机已经出现了变化，他们算得千年后量劫将再起，但好在这一次量劫不似封神时那样杀机四伏，气运演算隐隐是在那凡尘之中，不涉及仙佛，但是元始天尊想借此机会，让佛教东入，借教化功德洗刷两教的杀孽因果，弥补当年的过失，便打着老师的名义，喊来了师兄老子与师弟通天。
毕竟前头闹得那样，元始与通天两人见面时都沉默无语，夹在其间的老子则一昧打坐不出声，而鸿钧也假意闭目养神，就这么把摊子直接扔给了元始。
有些话没见面的时候总纠结着该怎么说，可真的见了面，却发现要说出来并不是很难，元始天尊这些年一直都在反思自己的问题、他与弟弟之间的问题，那些话都在他脑海里反复演练了无数遍。
“师弟，当年是为兄错了，不过道统脸面，竟让你我兄弟生隙，是为兄着相了，在这里赔个不是！”元始天尊起身就是一个拱手行礼认错，但是说了一通，师弟依旧是稳稳坐着，受了他的大礼，也只是抬眼瞟了一眼，随后冷冷一笑。
“赔个不是？”通天教主讥讽道：“吾门下弟子的性命，吾的教统，便只是一句赔个不是，就能一笔勾销的吗？”
被弟弟的话一呛，预先想好的话此刻是一句也想不起来，只能嚅嗫着一句对不起，看着弟弟眼中不加掩饰的憎恶，觉得脊背上压了什么重物，压得他抬不起头。
截教门徒死的死散的散，昔日天之骄子的圣人弟子，如今都被封神榜缚着神魂，在昊天手底下忍气吞声，还有种种，怎么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了结的？
对方被自己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通天教主觉得好生无趣，他这个二哥永远都是这个德行，自持清高，连道歉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就在气氛陷入僵局，通天教主想要转身离去时，元始天尊突然轻声说道：“我不曾想过要一笔勾销，只是、只是从被禁足紫霄宫时便在想。”
“道统是什么？教义又是什么？而在此间，道又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元始天尊望着弟弟的背影说道：“天道之下，万物生长，各有各的规律，却又不是永远不变，我在追求一种永恒不变的道，却在此路上走入了歧途。大道三千，我的道究竟是什么，真的有一种道，能阐释‘道’吗？”
“这不是你阐教的教义吗？”通天教主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不，”元始天尊笑着摇了摇头解释：“没有一种道能阐释‘道’，我所追求的，是想万法归真，阐释那衍出三千道法的大道！”
阐释大道？通天眉头一挑，面带讥讽的说：“你还真是狂妄！”
“不比得师弟，敢截取天机，杀伐果断！”
一个是追求本源，一个是截取天机，到底谁优谁劣，元始天尊自认都是教化生灵无分高低贵贱，无法评断也无需评断，却只知一件事，但凡走了极端的，最终都会偏离初心，如他死盯着出身跟脚，不顾个人情况硬是要弟子们修习自己的功法，死守着自己的理念，闹得如此收场，却也是活该。
“对不起，师弟......我只是想做些什么！”
通天教主没有回答，也没有接受元始天尊的道歉，但他停下了脚步，转头回到了自己的莲座之上。
望着水镜里的石猴，通天教主不觉起了爱才之心，因材施教他是行家，基本上每个二代弟子的功法他都有根据其根脚资质进行修改调整，传授给赵公明的也是如此，但适合赵公明的不一定最适合这石猴。
赵公明清风得道，本体属风，而石猴属火，赵公明手里的功法不能将石猴的天赋完全激发出来，若非现在被老祖拘在紫霄宫，通天教主恨不得现在就下界到那花果山，给石猴修改出一套最适合他的功法。
一旁的元始天尊也看出了师弟的惜才之心，便提议：“这猴儿天资不凡，当入师弟门下！”
哪知道这有心拍个马屁却拍到蹄子上去了，闻言通天教主眉头一竖，冷哼道：“不过是些湿生乱化，披毛戴角之辈，也就是天尊瞧不上，该我收的！”
“这、这灵明石猴，哪里算——”
“今日这紫霄宫可真热闹！”在元始天尊支支吾吾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时，一身着黄赤大衣，高鼻深目，卷曲长发盘在头顶梳成一个抓髻的僧侣前来，为元始天尊解了围。
来者正是投生悉达多王子，后涅槃得道的多宝道人。
“佛陀此来正好，吾看下界有一灵物，觉得与你......吾师弟做弟子正合适哩！”元始天尊指着水镜里的石猴说。
虽然往日恩怨不可能一笔勾销，但这二师伯近些年里的种种作为，点点心意，佛陀都看得到感受到，自己也修行多年，心境提升不少，已经能坦然面对这位阐教之主，高兴时也可以为他解围，而待大局得定，说不准他还能再喊一声师伯。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唯一可惜的是，自从他走入灵山的那一刻起，为了断绝因果，已经拜入了接引、准提门下。
“与......上清圣人做弟子？”佛陀略略看了一眼，也发现这天生地养的灵明石猴天资之优，高兴截教将有这么个优秀苗子，但又担忧圣人被禁足紫霄宫，道祖金口玉言，非量劫不得出，要如何下界教化这灵猴？
且佛教气运未起，大势未定，玄门两教的杀伐恶业没洗刷干净，就算祖松口放师尊下界，也不知那灵猴的气运受不受得住这因果。
有事弟子服其劳，于是佛陀仔细思索了许久，突然微微一笑，捻下手里念珠中的一颗菩提子，转头对通天教主说：“我在那毗湿奴大神处习得一法，可教上清圣人下界，却无那因果牵连之忧！”
通天教主何等人，拈花一笑自是明白，一道碧色光华飞入菩提子内，化作一鹤发童颜的道人，对着在座几位打了个稽首称道：“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是乃菩提祖师也！”
见着这化身，元始天尊惊愕，指着菩提祖师说：“怎么是个道人模样的？不该是那佛家僧侣吗？”
听罢元始天尊的话，菩提祖师冷笑道：“是佛是道，且见了那石猴才知，若是有佛缘，那便是灵山再添一佛爷，若为道，就是承我菩提祖师衣钵者！”
那以佛陀菩提子托生的仙人下界后，没有急着去寻灵猴，而是驾云往西牛贺洲，找了一处灵光闪现的地界，挑了个景色怡人的山头落下，随手点了身旁的鸟雀化为童子，再拂尘一挥，一座道观便落在了那青山之上。
“吾名菩提老祖，今得缘法者皆可入吾门下听道，为吾弟子！”
远在天庭，入定的赵公明突然惊醒，不可置信的望着虚空之中，他起身再看向月宫，转头就往下界去。
西贺牛州多隐士仙家，山头上出现了一座道观，山下的凡人不觉得异怪，反倒是听到那日仙人的话，不少凡人蠢蠢欲动，都想上山，拜在神仙门下，不说得道成仙长生不老，但学得一二，将来也比在这山野间耕作砍柴强。
而赵公明来到三星斜月洞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模样。
观内弟子二三十人，焚香习字，诵经打坐，担水砍柴，虽无当年万仙来朝的气势恢宏，却也是热热闹闹的。
他没有像往日在金鳌岛那样，直接驾云飞进去，而是在山门前落下，整齐衣冠再上前，那菩提祖师早已经吩咐了童子迎接，一路将赵公明引入后殿拜见祖师。
虽然变化了面貌，可赵公明还是认出了端坐瑶台之上的是何人，往日种种浮现眼前，心中百感交集，不觉泪湿了衣襟，当即对着菩提祖师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含着热泪正要喊出那声师尊时，却被菩提祖师制止了。
“无量天尊！吾乃这灵台方寸山，三星斜月洞菩提祖师是也，小道友，这厢有礼了！”
理解师尊或许有什么不可言喻的苦衷，赵公明也没强求，再回了个晚辈礼后问道：“祖师在此传道，自在逍遥，也不知可有晚辈能帮上一二的地方？”
菩提祖师微微一笑点头道：“确实有一事。”
“祖师有什么烦心事？晚辈定当竭尽所能帮祖师解忧！”
“无什么大事，不过是那东胜神洲的一只石猴，看着有趣，想见见罢了，却恐他已得仙法，又坐拥灵脉，不愿来吾这荒野贫瘠之地！”
听祖师这样文绉绉的说话，赵公明有些不习惯，通天教主为人刚直孤傲，性情洒脱，从不会这样拐弯抹角的说，他当即反驳道：“我截教何等门楣，若是教那猴子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嫌弃，祖师何必妄自菲薄!”
“此言差矣!”菩提祖师失笑道：“你被困天庭，这倒不是你的错，却不知阐截两教相争，造下多少杀孽，毁了天下教化道统的因果谁能受得住，那石猴天资聪颖，怎好教他在蹚这浑水？”
“祖师！”赵公明不服气，还想争辩，却被菩提祖师拿拂尘敲了一下，只见祖师眉头一挑道：“再者，吾菩提祖师，与截教何干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