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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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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临挂了电话,眉眼阴沉,发小连开了好几瓶酒,抱着漂亮姑娘同人玩骰子。
一屋子人闹哄哄,音响也开的大,杜临喊了几声没人听到,他脾气坏,没顾忌,干脆站起来踢翻了桌子。
桌上的酒水瓜果撒了一地,吓着好几个姑娘,识眼色的赶紧把音乐关了,一屋子陪酒的男男女女噤若寒蝉,面面相觑的不敢说话。
发小哎呦一声,也不抱姑娘了,站起来拉着杜临,让其他人赶紧出去。
杜公子有钱脾气也坏,没人敢留下来,一屋子不相干的人鱼贯而出,只留下海滨本地几个玩得来的公子哥儿,发小推了推杜临,让他坐下。
“怎么了,发什么脾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杜临冷着脸,脚搁在茶几上,挑着眉毛看了看房间里的人,慢悠悠地说:“徐璈的小情儿被人捅了,谁做的。”
发小知道杜临的臭脾气,他的事不兴让别人插手,仇人也不行,杜公子进医院的事瞒不住,谁都知道他和徐璈有过节,但在海滨整徐璈太难,家里的长辈多多少少都卖徐家人几分薄面。
杜公子和徐璈结仇,多的是有人愿意讨好他,整不到徐璈,就整徐璈周围的人,但凡落了姓徐的面子,就是在杜公子面前露脸。
可杜公子现下脸上没有半分笑容,留下的人各怀心思,也没人敢搭腔,几个公子哥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有人说:“杜少,徐璈得罪的人好多,谁知道是谁做的,我们都不晓得啊,他那个小情人又是个明星,圈子里什么人都有,被人下黑手也不多怪啊。”
杜公子冷笑,懒得再问,拿上大衣出了门,发小也没什么心思,让几个人都散了,下次再聚。
杜临出门,开车到了长湖医院。
穿着黑风衣的徐先生站在广玉兰街道上等他,杜临看到了,停下车却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在车里看了一会。
从那晚进医院,杜临的脑海里偶尔会闪过几个片段,他总觉得自己见过徐璈这个人,可又没有具体印象。
只是觉得徐璈没有现在这么傲气,要更苍白瘦弱一些,好像一棵披着冰雪的松柏,被沉沉的重量压弯了腰,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折断。
尤其是长湖医院,他觉得自己应该见到过好几次徐璈,广玉兰街道,湖心亭的椅子,病房,都有他的影子,杜临隐隐约约记得,仔细想又一丝端倪也无。
他心烦气躁的下了车,朝着徐璈走过去。
徐璈的面色冷淡,他皮肤白,脸颊因为冬风泛红,见了杜临也不发作,望了望湖面,黑色的眼睛冷得很,只是大约有些烦躁和疲倦。
杜临饶有兴趣,点了支烟,呵呵的笑:“徐璈,你找我?”
徐璈年纪比年长,但是杜临个子高,阅历也足够,只是年纪轻,所以也压不住,也不屑得压身上那股子蠢蠢欲动的狠劲儿。
徐璈说:“周归璨的事,是你让人做的?”
杜临啧了声,有些戏谑:“我不兴打狗,我要折腾,也折腾人,但是别人要搞他我也拦不住,反正又不是我动的手,你要告我,就尽管去告啊,我所谓的,但是徐璈,你要想他以后不莫名其妙的死掉,还能全须全尾的在圈里混,也可以求我,哭也好跪也好,赢不过我,你认输,让我高兴了,就不让人搞他,就这么简单。”
“你肯吗?”
杜公子眉梢一挑,只差把不怀好意几个字写在脸上。
他自小的脾性,受了丁点委屈,也要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何况他对徐璈没有半分好感,在杜公子看来,徐璈只是个披着伪善面孔的小白脸。
鹿游是什么呢?一个可怜巴巴的小玩意儿,但进了杜临的眼睛,即使是个玩意,也不容人夺走。
徐璈给他的一顿打,杜临记得清清楚楚,但单单揍回来便没有什么意思,他可是难得碰到这样沉得住气的人,算得上新鲜。
年纪挺大的小白脸,即使不曾发福发皱,也是可怜的很。
在医院里躺着的那个什么小情儿,如果徐璈一点不心疼,怎会大半夜赶到医院来?别说为了脸面,当初徐璈宁可让徐家旁支的人上位,做一只忍气吞声的乌龟,三十年循规蹈矩,默默无闻,会在意那些皮啊脸的吗?
偏偏装着,脸上一分波澜没有。
没意思。
杜公子瞧不起这种人,觉得自己大半夜到长湖医院来简直有病:“人不是我伤的,你跟我说也没有用,我劝你有时间多陪陪他,世事无常啊徐生。”
“你和这件事无一丝干系?”那双冷淡的眉眼有了几分怒气。
杜临抱着胳膊,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也不答话,但意思都在讥诮的神色里。
徐璈睫毛动了动:“我求你,你就肯收手?”
杜临个子高,气势也足够,从小到大被人阿谀奉承惯了,同辈人相处大多迁就他的坏脾气,长辈只关心他手腕能力,即使私德有亏,只要不惹出什么篓子,也都宠着。
所以杜临毫无顾忌:“我肯啊,那徐生肯光屁股绕着徐公馆跑三圈吗?”
徐先生手里夹着一支未燃的烟,闻言道:“杜生喜欢看人裸奔?”
徐璈说话的样子淡淡,看不出喜怒,杜临憎恶他这幅波澜不惊的样子,阴沉沉,也不知道是真有本事还是死撑着不肯低头。
“徐生,你找我来,是要和我何解,所以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徐先生懂了,忽然明白过来。
之后只要有杜临在,事情就不会得到解决,还愈演愈烈。
和前世一样,网上的流言铺天盖地,压也压不住。
周归璨还有东逃西窜战战兢兢的鹿游。
至多几个月,就会和从前一样,被杜临搅得鸡犬不宁,他能做的出囚禁鹿游,逼着周归璨跳楼的事。
重生几星期的徐先生忽然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他要驯服这头到处伤人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