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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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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璈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面有人。
他的第一反应是握住门把手,夺门报警,但是脑子里过了两秒,反而坦然自若的松了手,解开大衣。
进来的人也没有废话,直接制住了徐璈,搡到客厅的地毯,用脚踹,用拳头砸,揪着他的脑袋往地板上一下一下的磕。
看得出来使了真力气,地毯上很快蔓延出血迹。
鼻腔流出温热的血,徐璈有一些头晕,他的身体被经年累月的病摧残得并不好,那晚上又跳湖浸了冰水,感冒发热,更没有力气。
头发散乱,垂下遮住了那张冷淡漠然的脸,被人抓着头,仰视坐在沙发上的人,徐璈皱了皱眉,没有反抗,也没有表现得很屈辱。
鼻血滴滴答答的落到地毯上,像雪地上的梅花。
杜临手上还贴着医用胶带,脸上潮红,显然是感冒发烧还没好,鼻音堵塞,双脚担在茶几上:“徐璈,你的胆子真的大。”
徐璈没有说话,甚至也不喊痛,冷冷淡淡的用手指揩了揩鼻血,反问了一句:“带着人非法入侵,暴力伤害,你的胆子也很大啊,杜生。”
杜临真的很想弄死徐璈,不弄死他,也有其他方法让他不好过,但是看到徐璈一脸血的看着他,又忍不住想起半昏半醒的时候,徐璈湿漉漉的往下滴水的样子。
人真的很奇怪,不熟悉的时候什么事都无所谓,反正都是玩,只要不过分就好了,对鹿游是,对徐璈也是,但一旦上心,有兴趣,做事情就会思来想去。
杜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放过徐璈,徐璈想杀了他,可是杜临也不想直接杀了徐璈。
他又做了奇怪的梦,梦里自己死了,徐璈也死了。
葬礼办的豪华,杜临的爷爷奶奶,爸妈都心如死灰,脸色苍白的穿着丧衣。
那感觉他说不上来,只是整个人的五脏六腑都压抑得喘不过气。
醒过来觉得荒谬,但正是因为这种无稽的羁绊,他没想过整死徐璈。
毕竟是徐世农的外孙,怕惹麻烦。
杜临这么想,可胸膛又憋着一口气,他不明白徐璈为什么要杀自己,无缘无故的恶意让他觉得恶心,觉得生气,于是他让保镖松了手,自己抓着徐璈动手。
打是真的打,一开始就没想过善了,所以出手很重。
徐璈有底子,杜临知道,但徐璈压根没想过反抗,被揪着领口,被一拳揍到肚子上,疼得脸孔煞白,嘴唇像振翅的小蝴蝶,抖个不停,却一言不发。
他完全不像刚刚认识的时候,冷冷淡淡,对什么事都不关心的样子了。
现在受了伤,被胁迫,那双黑眼睛岩石一样冷硬,透着让人说不上来的压抑。
杜临打他,他不还手,还是揍人的忍不住,问他:“你他妈到底为什么。”
像个娘们一样问原因,这不是杜临的想法,他只是想报复,以牙还牙,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思索原因。
他以为徐璈算朋友。
徐璈倒在地毯,目光掠过他,看向天花板,很疲惫的叹了口气,因为实在太疼,便稍稍曲起膝盖,缓和腹部的疼痛。
徐璈不像会和人解释什么的样子。
他寡言少语,离群索居,不过多的参与社交,也没有对杜临表现出任何结交攀谈的意向。
这样的人想杀人,一定是恨得不得了。
所以杜临想不明白。
徐璈不解释,擦了擦鼻血,淡淡:“我是真的想杀了你,你真的非常让人讨厌。”
杜临的火一下搂不住了,差点直接动手,只是差点,他憋了会,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徐璈你不怕你今天死在这里。”
徐璈淡淡:“死在你身边,确实难以忍受。”
东拉西扯说了几句话,杜临突然发火,让保镖去门口呆着,自己去冰箱里拿了瓶酒,回来的时候徐璈不在客厅,他顺着声音走到浴室,徐璈正在抄水洗脸,粉红色的血迹在水里晕开。
杜临说:“徐璈,你是不是不怕死。”
顿了顿又道:“我想喝酒,你陪我喝。”
徐先生用毛巾擦了擦脸,没有反对,于是奇怪的聊天一言一语的开始,连杜临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