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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残次品的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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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门的人生设定里,他的父母都是部队干部,妥妥的根正苗红。从记事开始,楚门就没见过父母吵架。他从小就生活的衣食无忧,四畜无害。
在学校里他也是最最亮眼的存在。学生会主席,校篮球队的队长,文艺晚会主持人,偶尔还在班级的晚会里抱着吉他上台唱一首蝴蝶花,唱的底下的女生都两眼含着泪花。连最高傲的校花程多多看到楚门都变了轻声细语的姿态。他是颗耀眼的星。
而我,只是个成绩中等毫无特长的贫困生。如果不是公司出钱,我根本不可能来到这所贵族学校。
公司安排我在同学半年之后就要成为楚门的好朋友。这对我来说太难了,我跟他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平常连话都说不上一句,更不用说有相同的兴趣爱好,生活轨迹。
可是有一天,楚门却不知怎么注意到了我。
当时晚自习,我正在教室里一边啃咸菜一边做数学题,忽然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吴缺,去不去打会篮球?”
我抬起头,是楚门。
“晚自习,不好出去吧?”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大晚上的去打篮球?
“没事,晚自习我管纪律。”楚门的微笑有点玩世不恭。
“我......我还是不去了……我又不会打......”
“是这样的,我们校篮球赛要组队,咱们班王短短受伤了不能上,得找个人替他。”
可是我......我看看自己孱弱的胳膊腿,虽说个子勉强能到180,可跟楚门比起来还是矮了半个头。而且我还是高度近视,怎么可能像他们那么潇洒地在篮球场上挥洒?
“我不行。别闹了。”
“你不会我可以教你,我都跟他们夸下海口能请动你了,你不来我可真没面子了。”楚门微笑着指了指我身后的刘超超和杜雨,他们都是篮球队的。
我还在犹豫,楚门已经一把拉起我,给我揪到了篮球场上。
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说你先试试投篮,有了感觉再说。
我站的离篮筐很近,可是依然没投进。他皱了皱眉,说:“你力量用的不对,是这样。”
接着就示范给我,我在投的时候还在身后手把手地教我用力。
那时候他的手很有力量,让人有依靠感,还很温柔。
“对不起,砸到了你。”
我投出去的篮球砸到篮筐上,反弹回来正好砸到了他手上,当时他正指导我用手腕的力量没注意。
他好像是手腕有点扭了,眉头有点皱:“没事,磕磕碰碰太平常了。你接着练你的。”
那时候他连皱眉都那么好看。
“别着急,我把他们一个个杀了之后,再处理你!”他冷冷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刚才的满脸泪痕已然不见,换之以一脸阴冷。
“终于舍得睁眼看看了吗?”
我愕然,原来这么多天我还没有瞎。
可映入眼帘的是他身上的无边黑暗。他突然扑上来在我肩头狠狠地一口咬下去,血直接流了下来,他还不松口,一直紧紧地咬着,像是要把所有的恨都吃下去。过了半晌松开时,我的半边身子都是血。
我没做声,我死也不会喊疼的。
只要是他给我的,都可以。
“呸!你倒是硬骨头!满身基因缺陷的残次品!”
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倒在地上,半边身子已经因为疼而不能动弹,只好侧躺在他车库里那条脏兮兮的毛毯里。
他说我是残次品,一点都没错。我出生的时候,因为家里没有钱去做基因编辑,所以就只好裸生下了我。出生后没多久,我就检查出先天性心脏病,六岁时我得了近视,医生说我三十岁之前会失明。
他们的那所贵族学校从来不接收我这样的残次品,他们的学校里都是经过基因编辑生出来的优等品。也许是因为公司的力量,才把我塞进了这群本来就不属于我的学校,当然我也是幸运,因为稍微有钱的人家都不会送自己的孩子去做这种基因检测的实验道具。
所以我在学校的时候其实没少被他们欺负,他们叫我眼镜狗,四眼瓢虫,只有楚门没有这么叫过。
后来他们因为楚门叫我进篮球队,还专门编了顺口溜嘲笑我,笑我瓢虫也能打篮球。楚门知道了之后直接冲进他们隔壁班教室,当着语文老师的面给了他们一顿拳头。然后自己默默地走出去,对老师说,我违反纪律了,我自己罚站!
他那时候真的拿我当朋友。我那节课直接没有进教室,旷课了。我跟楚门一起站在学校操场上,我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得站在他身边。
“上次你手受伤了,我......我买了对护腕送你。”我从兜里掏出自己节省了一个月的早饭钱买的护腕,虽然在他眼里可能根本看不上。
他看起来却很高兴,直接把护腕戴上,手臂搭上我的肩膀,说:“别客气,我这都是小伤。”
小伤你还抢着戴上做什么?那表情还有点小欣喜,真是个大孩子。
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因为已经是秋天了,车库里很冷,我也只能裹着那条破毛毯。可早上却是被周围温暖的感觉叫醒,睁开眼一看,我竟然已经不在车库里了,而是躺在他家的浴缸里。
他就近在咫尺,蹲在浴缸旁用一条小毛巾轻轻擦拭着我身上一个月没清洗过的血污。
一定是我这样子太臭了。
擦到昨晚他咬过的地方,那里已经结痂,可轻轻一碰伤口还是又裂开了,我不禁哎呀了一声。
“不是骨头很硬吗?”他冷笑了一下,故意在我的伤口上捏了一把,说:“比这再痛十倍的办法都有!”
我痛的浑身发抖,抬起头,他的眼神依然恨意未减,清晨的阳光照着他的侧脸,照的黄灿灿的一片。那一瞬间,我却感到刺骨的凉意。
他那一捏却让我的伤口又一次开裂,本来由于伤口发炎,我的肩膀已经肿的不成样子,这下子血又流了下来。从我的肩膀,流到胸膛,又一滴滴落在浴缸的水里。
血液溶在水里,渐渐地把一缸水染成了淡红色。
他松开手,冷笑道:“你又弄那副柔弱的样子给谁看?你那主子培养你成这副模样花了不少心思吧?”
我依旧没有回答,但是由于疼痛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我努力没让它掉下来,接着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
我太了解楚门了,这时候跟他说话反倒更激怒他,何况本就是我对他不起,我也没有什么可跟他解释的。
他却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说:“你以为不回答就可以了吗?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做梦!我要让你被千人踏万人骑,我要让你这个残次品也尝尝做实验品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