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回忆毒药 ...
-
“抱歉，我有些跑题了。”
摩娜调整了摄像头的位置，让它对准身后占据着的近一半仓库的巨大机器。机器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线，半透明的管道里游动着蓝绿色的光。只要看到这个机器便没人会否认它有着极其特殊的作用。
“这才是我今天要说的重点。爸爸，你可能觉得它有点眼熟。没错，它就是你们曾经使用过的那个，但我又将它进行了一些修复。比如改良定位器，减少能源消耗。”
摩娜说起这些时脸上的神情是骄傲的。因为这些工作她都一个人完成。她无法寻求帮助，因为这是一个秘密，除了她自己和星期五谁都不知道她在进行着量子穿越实验。
在末路之战过后量子穿梭机就被封存在了重建好的基地内，没有一个人在动过它。量子穿梭机太过于危险——谁能确定平行宇宙会发生什么？
更何况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你玩弄时间，时间就会玩弄你。
摩娜因为身份可以经常去复联基地。她趁机跑去观察了量子穿梭机无数回。这三年的时间里她几乎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制作新的量子穿梭机这一件事上。
而最终她成功了。
“当然，还有我对自己的身体进行的一些小改造——”摩根突然停了下来，她有一些紧张和害怕。
就像小的时候躺在床上假装睡觉，等到外面没了动静后悄悄地爬下楼，掂起脚，打开冰箱门，拿出橙子味的冰棒，在悄悄地跑回屋准备享受美味时，发现父亲正好站在屋子里，双手抱臂，神情严肃，马上就要对她出格的举动做出严厉的批评那种紧张害怕。
因为她这回做的事情和那并无差别。
……好吧，其实还要严重那么亿点点。
摩娜又拽了拽头发，自然地略过了这个话题。反正她只是在录制视频，难道真的还能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一切吗？
“这些小改造是利用传送器的制造规则和一些试剂。”摩根继续说道。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手腕上有一处细小的伤口，那正是针筒留下来的痕迹。
“毕竟我不知道会在平行宇宙停留多久。而且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我的变化——一夜之间长大了三四岁太突兀了，妈妈他们会发现我偷偷地穿越了的——我需要减缓我身体的代谢速度。”
这正是摩娜偷偷地进行一切的原因。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她不应该让他的母亲担心，可她放不下她的执念。
就试这么一次吧。就算不成功也能让自己彻底死心，平静地去面对未来。
摩娜又起身去拿了旁边一个桌子上试管夹里的试管，让其处在摄像头能够记录到的范围内。
“这就是我用到的试剂。它和超级士兵血清有些类似，但要弱很多，因为我的生物不是很好，而且我也不需要那么强。”
摩娜咳嗽了一声，不太好意思起来。
说起来超级士兵血清也是她用身份搞到的一些样本。
十五前有人制作出了新的超级士兵血清，但他制作出的血清很快就被偷走了，因为他在末路之战中死去。
而尽管他最后又被带了回来，可他再次被杀死了，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再能够制作出超级士兵血清的人。
他剩下的20管血清都被人偷走。偷走血清的人造成了很大的动乱，但幸好最后复仇者们将事情处理好，让一切重回正轨。剩余的超级士兵血清也都在基地里储存着。
它们太过于重要，所以即使是摩娜也只是提起了一小点好研究成分。
不过她很聪明，所以一小点也足够了。
“对了，我也考入MIT了，不出意外的话我同样会在17岁毕业。”少女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骄傲与自豪，“不过按照生日月份来说，我比你还早呢。”
她是托尼·斯塔克的女儿，所以她很聪明。人人也都希望她很聪明，希望她能继承她父亲的意志，希望她能承担得起托尼留给她的一切。
这或许会让人很有压力，但摩娜并不感到有压力。因为这也正是她希望她能成为的样子。
而自从5年前开始摩娜就觉得自己好像被突然开光了一样，几乎做任何实验都顺风顺水，任何难题在他面前都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捅就破。
这不太正常，摩娜清楚，但她并不想深究。毕竟没人会觉得她智力高的奇怪，而她也希望她的智力能再高一点，高到能够想出所有事情的解决办法。
摩娜知道她说话总是这么一点，那边一点。她应该改正，但那太难了，因为她想对托尼说的话太多太多。
尽管她可以看关于父亲的各种影像来让自己更加了解他，可她脑海里关于托尼的记忆却越来越模糊。
时间的威力在这种时候总是体现的过于充分，明明你已万分努力、尝试过无数种方法来抵抗，到头来却只能随波逐流 承受着时间之河的无情冲刷。
“现在是暑假时间，我借口为开学做准备在这个秘密实验室里待了很久，为穿越做最后的调整。”摩娜的语气严肃起来，“其实我可以更早，但因为我之前缺少了一样关键的东西——”
“皮姆粒子。”
少女说着又看向左手手腕上的银色手表状的导航器。
导航器的外表很高科技，几乎符合任何一个人关于能穿越时空的物品的想象。导航器的中央表盘是深蓝色的，指针是沙漏形状，现在指针重合在“12”处。导航器在启动时会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就像少女胸前的反应堆。
是的，摩娜身上也有一个反应堆。反应堆它是在一年前安在身上的。十年过去技术提高了很多，使用反应堆并不需要通过手术将其与身体连接在一起。
它就像眼镜一样可随时摘带，而且这没有减少能量产生。经过摩娜的调整一个反应堆都可以支撑两套盔甲。
“皮姆粒子是皮姆叔叔送给我们的15岁生日礼物。他以为我要皮姆粒子是出于科学家的好奇，单纯想要弄明白它的构造。但实际上我是要用它穿越。”
摩娜感觉得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多。她看了眼前上的钟表，发现离规定时间还有20分钟。
她穿越的宇宙不是很稳定，如果时机不对话可能降落到错误地点。况且她不像10年前复仇者们有真理立方那样明确的目标，她只有一个模糊的方向。
——她想再次见到她的父亲。
……或者说她很想复活他。
这十分艰难，但摩娜仍然会去尝试。复活是终极目标，如果完不成她也不会很失望，因为那本来就是一种奢望，她做这些更多是出于自己的执念。
失败了又能如何呢？她又不能再一次地失去他。
“皮姆叔叔一开始想给我的生日礼物肯定不是这个，不过谁让我总是在他身边念叨，所以嘛……”
摩娜又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就像计谋得逞的小狐狸：“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小姐，还有5分钟。”星期五的声音突然响起，“传送即将开始。”
听到星期五的提醒，摩娜便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视频记录器，抬台手按了按钮，然后取出了记录器里的内存盘，拉开桌子下面的抽屉，将内存盘放入其中的空格里。
这个抽屉里保存的是历年来的生日视频——一般不是当天，但前后不会差半个月。
前5年都是托尼给摩娜录的，第六年开始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因为佩珀不知道这件事。托尼曾对摩娜说过这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
“我的小公主，你可不能偷偷地告诉你妈妈。”
托尼说这话时的神情摩娜永远记得，尽管那时她还小，但越长大她反而记得越发清晰。与其他的记忆正好相反。
“等你18岁了我们再一起告诉她，当做一个惊喜。”
——“我们一起”，多么美好的一个词汇，只可惜再也不能实现了。
做完这一切后往摩娜便走向了传送器。她站在中间的圆圈上环视着周围的物品心中有了莫名的感叹。
10年前父亲他们站在传送器上是何种心情呢？是对不定未来的担忧还是对拯救世界的激动？
这件事情摩娜其实是可以求证的。她有那么多的机会接触到复仇者们，她可以直接问，但她从来没问过。
和父亲有关的任何事情，摩娜都不会主动提及，她只会默默地在网上搜寻一遍又一遍。
就像父亲羡宣布他是钢铁侠的那个视频，她甚至能用一模一样的语气分毫不差地叙述出来所有的话。
摩娜叹了一口气，在心中对自己说不能再回忆下去了。
回忆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糖果海洋，一旦尝了第1口便会止不住地吃下去，进而遗忘外界的危险。
但即使她清楚这一点她也忍不住沉溺。
毕竟回忆就是这样一个包裹着糖果外衣的毒药，不是吗？
“星期五，各项数值都准确吗？”摩娜最后一次确认道。
“准确。”星期五快速回答，“接下来的旅途中我会一直陪伴着你，斯塔克小姐。”
“叫我摩娜。”摩娜无奈地说道，“你知道我不是很喜欢别人那么叫我。”
“好的。”星期五立刻改口，“现在开始传送倒计时。”
“十、九、八、七——”
伴随着星期五的倒计时声，摩娜按动了时空导航器。刹那间量子战服覆盖了她的全身。淡蓝色的显示光屏最后出现在眼前。光屏上飞速闪过密密麻麻的复杂数据。
数据与能量交替高速运转。传送器发出巨大的嗡鸣声。秘密实验室里许多东西都被震的移动了些许。
摩娜在星期五数到“一”的时候就看不清眼前的东西。白色占据全部。极度的晕厥感让摩娜意识到应该是传送出了问题。可她正在传送，想改也改不了。
她只能任由强大的能量带着自己穿梭在宇宙缝隙之中，意识沉沉浮浮，像是在广袤无垠的是时空之海里漂泊。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回忆毒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