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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第三章

      第二节晚自习,陈月越写完了今天的作业,放下笔有些疲惫地抬头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不出意外地听到了“咔咔”两声。她看了看黑板上方的时钟,已经八点五十八了,离放学还剩下两分钟。

      陈月越看了看自己课桌上用透明宽胶带贴得严严实实的手抄课程表,发现明天的课程和今天的差不多,区别就是明天周五,所以下午只有两节课,上完就放学。

      想到明天就要见到年轻了八岁的大姨,陈月越着实有些激动。可没等她高兴完,就想起来明早好像要跑操!!陈月越心里开始流宽面条泪(╥╯^╰╥)。

      陈月越上学十几年,学习从没给她带来什么压力,可她最怕的就是跑步——她心肺功能不太好,可又没有到可以开病历的程度。身体也胖胖的,没跑几步就开始直喘气。

      上辈子念初三的时候,陈月越每天早上排跑步队伍的时候都是怀着给自己上坟的心情去的,跑步的时候恨不得立刻穿越到中考结束后,同时至少默念一百遍“我不累我不累我不累,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才能熬过去。

      更可怕的是,临体育考试前的两个月,学校更是和疯掉一样训练,每天早起先跑个三千米热身,完毕了班级点名后开始训练投掷实心球或排球;上午和下午的大课间更是不肯放过,各种训练方式层出不穷,什么“蛙跳” 、“小推车”、 “背人跑步”把人折磨得连零食都不想吃。

      想到自己又要经历一遍这样的折磨,陈月越和上辈子一样,又一次仔细考虑了退学的可行性和此举动可能引发的一系列后果。

      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陈月越站起来,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东西,确定已经整理好了后拿起自己的水杯,往教室后面走去。

      走到了田贝贝的位置上,问她:“贝贝,你东西收拾好了吗?咱们走吧~”

      齐耳短发的田贝贝背起一个小书包,点头:“好了,月月咱们走吧。”伸出手牵住陈月越,然后一起向宿舍走去。

      田贝贝是陈月越在初三刚开学认识的朋友。因为开学分班的时候贴出的成绩表上两个人名次相近,一个是班里第五,一个是第六,身高也只差了三厘米,后来在确认新宿舍的时候更是发现两个人的床铺也是挨着的,小小的八人间里放了四张上下床,两个人的床铺是紧靠的两张床的下铺,从那天起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

      后来两人聊天的时候得知对方都喜欢看小说,那关系更是突飞猛进,在短短的三天内就成了刷牙吃饭跑步接水去小卖部上厕所都要手牵手 、每天至少有23个小时都呆在一起的真·好朋友。

      两个人中考后上了同一所高中,可惜田贝贝念了文科,后来更是去了远在N省上大学,毕业后留在那里。两个人在提交完高考志愿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只有偶尔才在VV号上聊天,仔细算来已经有三四年了。

      重生回初三的第一天,最令陈月越开心的就是可以见到田贝贝。下午放学的时候陈月越迫不及待地跑到了自己用两个课间才确定的田贝贝位置上,开心地牵起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往食堂的方向走,还热烈地讨论下午的课程里老师讲到的难题。

      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田贝贝的床铺贴着墙,她想进去就要爬过陈月越的床。等到两个人都躺好之后,头抵头小声说起了悄悄话。

      等到所有人都差不多躺好后,宿舍渐渐安静下来。

      九点四十五分,宿舍楼统一熄灭了灯。宿舍陷入了黑暗,只有走廊的夜灯轻柔地透过窗户照进来。

      田贝贝闭上了眼睛,轻声说:“睡吧月月,明天见。”

      陈月越的眼睛眨了几下,逐渐适应了黑暗。借着窗外透过来的一点点光,陈月越看着贝贝闭着的眼睛,嘴角一直带着忍不住的微笑:“晚安,贝贝。”

      她拉着贝贝的右手,脸上还带着一丝重逢的欢喜,进入了梦乡。

      __

      再睁眼已经是一片亮堂。陈月越坐起身,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宿舍的小床上醒来,而是孤身一人呆在一片荒地上。荒地是真的荒,周围光秃秃的,地上只有黑色的泥土。

      陈月越紧张极了,生怕自己又他喵的穿越了。

      她低头看自己穿着的依旧是睡前穿的睡裙,还是不能确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发现依然是小笼包,放下了一半的心。胸没突然长大那就说明自己还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不管这次穿到哪,起码年龄上没吃亏。

      陈月越手脚并用地站起来,发现自己是光着脚的状态。她踩了踩地面,发现土地就是普通的泥土,软软的,还能感觉到湿润和微微的冰凉。

      “喂——有人吗?”陈月越环视一圈,发现三周(没打错)一望无际,只能看到脚下的土地,只有一个方向是有尽头的,可以看到模糊的雾气。

      她走到雾气处,发现这里的雾气是一根曲曲弯弯的线的形状。她试探着伸出手,发现自己的手穿不过这条线,像是撞上了一堵雾墙似的,把手轻柔却坚定地抵住了。

      陈月越的脑海闪过一道隐约的念头,她张口道:“出去。”

      果然,陈月越感觉身体一轻,再回神她已经躺回了自己的床上,左边的贝贝睡的很安稳。两个人靠的很近,陈月越可以听到贝贝浅浅的呼吸声。

      她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翻了个身。她极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不会因为狂喜而颤动,努力地深呼吸,默念了三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勉强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现在的环境明显不适合探索空间的使用规则,陈月越决定要等明天晚上回到家里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再说此事。她定下心来,放缓了呼吸,慢慢睡着了。

      ————————————————————————————————
      王静蕊在病床上度过了一整天,只有去卫生间的时候才有机会被王妈妈扶着出去放放风。

      其实出去也很无聊。走廊上只有往来的病人家属和医生护士,她最后只好拿着一本捡到的医院宣传小册子翻着看。

      薄薄的几页很快看完了,王静蕊对着给自己送晚饭的妈妈说:“妈,明天把我的课本带过来吧。我在这整天躺着也没事做。”其实她更想要个手机玩玩,可惜虽然现在是11年,已经有了智能机,但她妈明显是不会给正在上初中的女儿配备手机的。

      王静蕊十分了解她妈妈。

      果然,王妈妈想了想,说:“也好,虽是休学了,你现在提前看看书也挺好,反正总归是用得上。”

      晚上十点,医院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王妈妈兑了盆温水帮王静蕊擦洗了一下身体。等到王妈妈自己也随便擦了一下之后倒掉水,拧干毛巾,放好水盆,关掉了病房的灯。

      两个人躺在相邻的病床上,准备睡觉。

      王静蕊闭上眼睛,脸朝着妈妈的方向用口型说了一句“晚安,妈妈”。

      王静蕊醒的时候感觉有些奇怪。身下仿佛全是水,自己在水面上躺着漂流。她快要吓死了,生怕这么大年纪了还在医院尿床,那会丢死人的。

      她赶紧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我不会穿到大海了上吧?!”

      入目皆是水。

      王静蕊现在躺在水面上,身体随着水波来回漂动。她顾不上思考从没学过游泳的自己是怎样漂在水面上不下沉的,赶紧站起来想试着走两步,看能不能走回陆地上。

      结果让她失望极了,虽然她能在水面上行走,可只有一个方向有雾气隐约可以看到,别的方向都是一望无际的水面,就算走也不知道走多远才能见到不同的东西。

      别无他法,王静蕊照着雾气的方向走了过去。

      大约走了五分钟,面对着白得仿佛化不开的浓雾,王静蕊停住脚,站定。伸出手摸了摸白色的雾气,手却被雾气堵住了,仿佛这雾可以阻碍东西通过一样。

      王静蕊想了想,蹲下仔细看了看脚下的水面。

      水清澈极了,一眼望下去可以看到很深的地方。突然,她浑身颤动起来,因为她的设想成真了。

      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提鱼类,连小虾子和水草都看不到!!

      王静蕊浑身一软,瘫坐下来。

      过了一会,她稍微冷静了下来。色厉内荏地大喊:“我要出去!我要回去!”

      王静蕊直觉浑身一轻,再有意识已经是自己躺在病床上的状态了。

      她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上吊着的熄灭的日光灯棒出神。

      她要好好想一想,这个只有水的空间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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