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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常鹤言大笑道:“王爷,任之喜闲,张大人平日也够勤快,如此好当的尚书,我实在舍不得。况且,任之好酒好色的名头可响过其他,便是王爷当真看得起,只怕也难以服众。”

      李晟渊还想说什么,却突然眉头一皱,轻咳了两声。

      常鹤言看了看李晟渊,问道:“王爷可是感了风寒?”

      李晟渊轻笑一声道:“常大人好眼力。”

      藏鹤言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温言道:“俗话说,大病皆由小病起,入秋之后,凉得极快,我看施泽身子薄,还是要多注意些才好。”

      说罢,从腰间取下一个香包,递到李晟渊跟前道:“这个香囊是我随身所带,当中加了些药材和薄荷叶,施泽若是呼吸不顺畅,可以拿来闻闻。 ”

      李晟渊看了常鹤言一眼,拿起香囊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荷香伴着薄荷的味道,自鼻尖幽幽的飘进李晟渊的心里,不知为何,他感觉好闻,多年来一直紧绷的心舒缓了:“是好闻,不过施泽怎好夺人所爱?”

      常鹤言微笑道:“不碍事,区区一个香囊,叫下人再做便是了。”

      李晟渊伸手接过香囊,也不看常鹤言,淡淡的说:“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常鹤言眉目轻挑,无限暧昧:“这就对了,你我还见什么外啊。”

      这时傲紫带了两个小官进来,两人皆只披了轻纱,几乎没遮住什么,小官们水润润的眼睛直勾过来,看得常鹤言心神荡漾。

      李晟渊又轻咳了两声。

      常鹤言,伸手从旁边揽过其中一个。那小官便顺势倒在他的怀中,常鹤言微微一笑,用折扇挑起小官的下巴,问道:“好一个绫罗绕轻纱裹的精致人儿,叫什么?”

      那小官媚声柔气道:“回大人,小人叫秋岚。”

      傲紫双手抱剑在胸前,不屑的看着常鹤言。

      “云卷夏暑,雨起秋岚,好名字。”常鹤言用余光看了傲紫一眼,接道:“可比什么傲来傲去的要好多了。”

      傲紫见常鹤言如此这般冷嘲热讽,顿时气的脸色发青,按剑厉声道:“你说什么!”

      “傲紫,休得无礼。”李晟渊语气很是不悦,虽是责备傲紫,但却不知是在生谁的气。

      常鹤言笑得越发无赖,他放下扇子,反用手轻捏起小官白皙的尖下巴,将他的脸对向李晟渊,挑了挑眉道:“施泽觉得可好?”

      李晟渊也懒得抬头看一眼,自顾喝酒,语气无甚起伏:“任之觉得好,便好。”

      常鹤言装模作样的端详着秋岚浸满红晕的小脸道:“好是好,可惜……不及某人。”

      李晟渊捏着白玉杯的手轻颤了一下,不说话,脸上亦无表情。

      常鹤言斜眼瞄了瞄李晟渊,随即笑着推开小官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任之就此告辞。”

      李晟渊放下酒杯道:“且慢,方才的事,不知任之可应下了吗?”

      常鹤言回头笑笑:“我自问不是个忧国忧民之人,也无经世济国之才,只知道在这勾栏琴音之间混日子,不过求个安生。王爷的好意任之心领了,只是怪我没那上青云的本事。”

      常鹤言说罢,折扇在手心打着,便走出门去。

      傲紫走到李晟渊身旁道:“王爷,傲紫看这个什么常大人实在没有真材实料,十足一个好色纨绔之徒,即便是收了他也无多大用处,不知王爷为何要这般屈尊降贵。”

      李晟渊瞥了傲紫一眼:“你知道什么,任之方才的散漫无礼,皆是故意做给我看,让我小瞧他罢了。据我所知,此人足智多谋,仰知天文,俯察地理,更兼经世之才。只是,没这份心,也不愿为功名所累罢了。”

      说罢,李晟渊又不由自主的笑了:“这人倒也有趣。”

      傲紫听李晟渊这么一说,却越发狐疑。常鹤言都走了,还一口一个“任之”。而且,左右横竖,任她如何的看,也丝毫看不出那个什么常大人有这般的能耐,再偷偷瞅一眼李晟渊,怎么笑成这副模样,似是遇上了什么极高兴的事。傲紫从未看到王爷这个样子,就算是在霍将军面前也不曾。傲紫心中更生疑惑:“王爷你对这个常大人,是不是…”

      李晟渊骤的收住笑容,沉着脸,乜斜了她一眼道:“是不是什么?”

      傲紫慌忙低了头,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得强咽回肚子里,再也不敢出声。

      李晟渊又瞧了傲紫一眼,解释道:“常家这颗棋子不能少,常文博和常晋尧二人又不买我的帐,若是常鹤言能为我所用,日后的事情也会做的更顺畅些。”

      傲紫舒了口气,随即又问道:“只是,王爷不是说了常大人没这份心吗?那他会答应吗?”

      “他会答应的。”李晟渊垂眼看着手中的香囊,酒气淡淡的在脸上泛开,晕出一圈浅浅的红色。

      傲紫盯了李晟渊半晌,他仍未察觉。傲紫也顾不得有礼无礼,直勾勾的看着李晟渊,眉头紧皱,心中暗叹:王爷如此机警之人,现在却盯着香囊这般的傻愣模样,活像个花痴。

      常鹤言回到府上,便做贼似的溜回房内,掩上门,舒了口气。刚回过头,便碰上常晋尧的视线,只见他正端坐在桌前,也不知等了多久。房内未点灯,阁窗外透过些许月光,照不出常晋尧脸上的表情。

      常鹤言看到房内的黑影,原是吓了一跳,拔腿便想往门外冲。定神一看,才知是常晋尧,于是,更想跑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常鹤言弹了弹阑衫,点上灯,镇定自若的在常晋尧对面坐下。

      烛光在漆黑中闪烁着白光,微弱,却刺眼。

      常鹤言探目窗外,月色已高,他甩甩扇柄道:“叔父啊,您这又是唱的哪出?”

      常晋尧不疾不徐道:“我等你多时了。”

      常鹤言有趣的说:“哦?叔父莫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等侄儿回来,要说出来,让侄儿开心吗?”

      常鹤言的调笑,常晋尧未加理会,只问:“你可当真去了?”

      常鹤言豁然一笑:“常大学士有权有势,自然可以随心所欲,我不过是仰人鼻息的讨生活,王爷的面子,鹤言还不敢不卖。”

      常鹤言对他一贯是话里带刺,但这回常晋尧却忍不住冷哼一声:“我看你不是不敢,是胆大于身,而且色胆和胆色一样大。”

      常鹤言捏扇子的手越发的用力,沉了脸,声音冰冷:“我一向色胆包天,用不着叔父提醒。”

      常晋尧叹了口气,又恢复了以往的调子:“湘王不好惹,你这么做,到时候只会惹火上身。”

      常鹤言冷笑一声,无限嘲讽:“你是怕我惹火上身呢,还是怕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咱们不要再谈这个了。”常晋尧突然抓住常鹤言的手腕,接道:“鹤言,我有话说。”

      房内萤火舞动,在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黑影,交织在一起,气氛异常诡异。

      常鹤言的额头冒出冷汗,心不住的跳动。他抽回手,目光有些失去平衡:“叔父真会开玩笑,你不是一直在说嘛。”

      常晋尧不陪他打太极:“别装傻,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常鹤言身子一僵,顾左右而言其他:“今天一早听到喜鹊在枝头叫,我还想是什么贵客要来,如今看来是我眼拙,错看了乌鸦。”

      常晋尧的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常鹤言,他捉着常鹤言回闪的目光道:“鹤言不用老是话里带刀,有些事八年前就该说清楚。”

      常鹤言“嚯”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突然觉得心口闷得慌,便道:“叔父坐一会儿,鹤言到院子里透个气。”说罢,就要上前开门。

      常晋尧掠到他前面,伸手按住常鹤言拿门的手:“今日,你我都不许逃。”

      常鹤言吃了一惊,脸色霎时惨白。他再想抽回手,这次却如何也抽不动了。常鹤言掩住眼中的惊慌,冷笑一声:“叔父莫不是想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常晋尧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羞恼道:“干嘛又说这种话。”

      常鹤言倒是轻松了,脸上惯用的斯文笑容也顿时泛开,他左手勾上常晋尧的脖子,眉目含笑,语气轻佻之极:“用说的不如用做的好。”

      常晋尧怔怔的盯了常鹤言半响,一把揽过他的腰,低声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今晚我便是要了你又如何。”

      常鹤言闻言又惊,又骇,又怒,使力要推开常晋尧却被牢牢扣住。常鹤言恨声道:“你敢!”

      常晋尧的双目眯成一条细线,他望着常鹤言,一个跃身,便将两人同时带上了床。

      微风拂过,烛火泯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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