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和爸爸相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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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丸银在会议结束后去了趟织姬的房间，不过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他略加思考，便转脚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果然，在这里啊。”
在葛力姆乔复任第六十刃之前，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长廊的屋顶上不知道想什么。现在那个位置归了四雪，不过和葛力姆乔单手搭在膝盖上的坐法相差甚远，她是抱膝，还是几乎要把脑袋埋进大腿的坐法。
如果虚夜宫的制服不是长裙，绝对会走光的程度。
“……怎么，你也要晒太阳吗。”
四雪的语气里充斥着疲惫。
“只是乌/尔/奇奥拉难得代替你的位置，有些好奇罢了。”
四雪抓抓头发。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和这个满脸写着腹黑的家伙打交道，太宰治好歹还有认真的时候，市丸银可是一直顶着那张笑脸在背后搞她。
不过，要说这个虚夜宫里的死神三人组里谁最容易亲近，也是市丸银了。
也不知道谁说过的，眯眯眼都是怪物。
四雪觉得这人简直是天才。
“最近总是幻听，休息不好而已，乌/尔/奇奥拉那是他自己闲着没事干。”
她才不会把因为脸色差被面无表情加脸色苍白的糟糕第四十刃赶出来的事情说给市丸银听呢！
“幻听？”
市丸银本就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中，更加没有光露出来了。
“嗯，有个声音一直叫我叫他的名字，可是我从来没听过他的声音，也不认识他啊。”
四雪觉得没有人比她更难了。又要护着不能动弹的部下，又要盯着脑子空空的女人，防止被杀马特坑，被瞎子砍的同时，还被奇怪的声音缠身。
“你就没有尝试着回应那个声音吗。”
“我问他是谁啊，可是他就是不断的让我叫他的名字，也不说别的。”
作为尸魂界百年一见的天才，市丸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困扰。不过好歹也是做了多少年被人敬爱的三番队队长的人，也去真央做过宣讲，四雪这样的情况还是遇见过那么一两个的。
有这样困扰的死神，无一例外是空有强大的灵力，鬼道成绩能让老师吐血的。
“真没办法，那就稍微教你一点东西吧。”
市丸银挥挥手，让四雪从屋顶下来。
“教我什么，起名术吗。”
面对四雪自嘲一般的询问，市丸银抿起嘴角。
“就是这样。”
四雪一开始还以为市丸银在耍她，都想直接拔浅打了。没想到他收起笑容，用她听过的最正经的声音开始吟唱什么。
“君临者啊！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焦热与争乱、隔海逆卷向南、举步前行！”
随着他的吟唱，一团火红色聚集在掌心，像是光团，又像是火球。
“这是……”
就算生在天人横行的江户，长在缠绝练发不绝于耳的流星街，在横滨和异能各式各样的人相处融洽，四雪也没见过这种广义上的“魔法”。
“这是鬼道，能够训练你的灵力操作。只要你灵力操作熟练了，自然就能够和你的浅打进行对话，呼唤他的名字了。”
四雪沉思了一小会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浅打有名字？”
虽然和葛力姆乔很短的几次对话中也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刀是有名字的，但是没想到这个名字居然不是使用者自己起的。
市丸银只知道蓝染是从那些被实验品大虚杀死的死神身上拿了他们的斩魄刀，至于为什么还会有浅打，就归结到中央四十六室的决策错误上了。
“每把浅打都有自己的名字。”
市丸银把四雪的手臂举到平举的高度，示意她吟唱试试。
“那个……我没记住词。”
对于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四雪向来是记不住的。
市丸银也没觉得四雪能一遍就记住，变魔术一般从口袋里掏出写的满满的纸张。
他说蓝染怎么突然想练字了，还写的净是咏唱文。
“君临者啊！血肉的面具、万象……”
蓝染的书法水平在瀞灵廷也是数一数二的，不存在字体让人看不清的情况。市丸银皱眉，按照四雪的年纪，不应该读起来这么困难的。
“振翅高飞。”
于是四雪在学习鬼道的同时，也认识了不少汉字。
而作为教人的那一方，市丸银表示很心累。这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叹气了。
四雪当真是在控制方面一点天赋都没有，也是不负这个破道三十一的名字，真真是按照赤火炮的威力去使用的。
想着真央训练的时候就是把赤火炮用作演习，应该很好掌握，才跳过前三十道直接拿给四雪入门了。没想到从天亮到天黑，四雪放出的赤火炮和最初的大小并没有区别。
他是不是应该从简单的教起比较好——正这样想着，顺便为加班的乌/尔/奇奥拉默哀了一秒钟时，四雪的手掌中终于聚起了他想看见的大小。
“就是这样，用作照明的时候比这个再小一点也可以……”
直到四雪直愣愣的倒下去，市丸银才稍微升起了一点罪恶感。
“……灵力，用完了啊。”
看着四雪天真无邪的睡颜，市丸银伸出手。一只成人的手，就可以轻松掐住的纤细脖颈，这个毫无防备的样子，太过危险了。
只要他用力，她平静的呼吸就会被打断，从红润的脸色变成死亡的面容。
没有人能够打乱他的计划……
织姬看到市丸银将四雪抱回来的时候，心情十分平静。
已经没有什么能比被乌/尔/奇奥拉威胁划开肚子更糟糕了。
“还活着。”
还没等织姬开口，市丸银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把四雪放到床上后，又试探性的把手覆上四雪的脖子。
“你……”
织姬心里非常清楚，她和四雪绝对不是伙伴。但是相处下来，比起那些每天都想找她麻烦的女破面来说，四雪可以算的上是虚夜宫最温柔的女性了。
如果市丸银想对四雪做什么，她是一定会阻止的。
“爸爸……”
四雪小小的梦呓，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使空气变得更加尴尬。
“……睡眠不足，没什么大事。”
市丸银收回手。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杀了四雪，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这样啊。”
两个人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织姬目送市丸银离开，不自觉的握上了四雪的手。
“好好休息吧。”
在晕过去的期间市丸银对她做了什么，四雪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她说是睡着了，更接近一种进入了奇怪的精神世界的情况。
静止的世界。
从建筑物的风格来看，确实是江户的样子。按照记忆向家的方向奔去，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像猫一样撒娇的爱丽丝，和一脸满足的森鸥外。
“爸爸……”
完全静止的世界中，只有他们是活动着的。
“为什么……爱丽丝……”
爸爸从来没有对她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非爱丽丝不可呢。
她就不行吗。
“爸爸……也看看我啊。”
手掌穿过虚像，让人分不清到底双方哪个才是真的，或者说两者都是假的。
“爸爸……比起金发，我才和爸爸更相衬不是吗。爱丽丝总是那么任性，明明我才是更乖的那个，就不能选我吗？”
连声音也传达不到。
仿佛天地间只有那两个人一般，四雪感到一阵反胃。
这才不是爸爸会做的事……
“骗子。这根本不是爸爸。”
腰间的刀不见了，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房间和记忆中并无两样，墙上挂着房间的原主人当做装饰的武/士/刀。
四雪伸出手，拿起了武/士/刀。
“胡说八道，爸爸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锋利的，被雪白的绷带包裹住刀把的武/士/刀，在四雪的手中显得毫无违和感。
“爸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假扮的啊！”
用力挥下的刀，最后还是在森鸥外的头上停下了。
这是身体自主做出的反应。
四雪扔掉武/士/刀，像是脱力了一样跪坐在地上。
就算知道是幻象，也做不到伤害爸爸的事情。
“爸爸……”
在泪眼朦胧中，森鸥外抬起了头。那双面对着四雪的时候不会表现出什么感情的眼睛，此时发出嘲讽般的笑容。
“你还真是，喜欢着自己的父亲呢。”
森鸥外搂着爱丽丝站起身，像是突然获得了实体一样，眼睛里倒映出四雪迷茫的脸。
“再坚强的人心里都会有柔软的地方，我还以为是怎样冷漠无情的小姑娘，还好，你还有最基本的理智。”
房间像是雾气一样散开，只剩下四雪和一个身着男式和服，一脸戏谑的男人。
“这样的人才配做我的主人，来叫我的名字吧！”
男人没有开口，四雪却确实听到了他的名字。
“……不要。”
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四雪擦干了眼泪，拳头攥紧又放开。
“我不需要用爸爸来试探我的东西。”
她就说嘛，爸爸怎么会爱着爱丽丝呢。
爸爸最爱的应该是她才对。
都是这个蠢刀搞的，心情真是差到极点了。
“喂，你不叫我的话，是没办法始解我的哦。”
四雪看着掩饰自己慌张的男人，咧嘴笑了。
“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得到爸爸的爱。”
她有预感，暴风雨要来了。
没有爸爸给的伞，她注定淋的一身湿。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和爸爸相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