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港口Mafia千金日常》宫亦玦

2、爸爸的爱人

　　保镖给四雪搬来一把椅子，比她在流星街见到过的最好的皮椅还要精致。她小心的戳了戳柔软的椅面，那舒适的手感让她爱不释手。
　　她从来都不知道，爸爸原来这么有钱，江户也没有这种高级品，吉原倒是有类似的，只是那里的女人比椅子还要多。
　　有大腿，谁愿意坐椅子。
　　“坐吧。”
　　侍女得到森鸥外的示意上茶，四雪拿过茶杯，优雅的啜了一口。
　　“好喝。”
　　虽然叫不上来名字，应该是红茶的一种。
　　森鸥外对四雪的教养略感惊讶。暴打广津的时候像野犬，粘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像奶狗，现在这种温顺乖巧的样子，又有点像泰迪。
　　完全没有觉得拿狗比喻人有什么问题的森鸥外，这个时候仍然不觉得四雪说的是真的。他记性很好，也很节制，私生女的可能性为零——虽然他喜欢幼女。
　　现在身份成谜的四雪又多了一条，似乎接受过高等教育。
　　他本来想让人拿来入职表，但是看着四雪这个像是没吃过饱饭的小乞丐的样子，又觉得那些信息填了也是白填。
　　尾崎红叶适时的进来，带来了他们前几天抓到的纵火犯嘴里吐出来的消息。看见四雪，红叶差点把手里的文件丢出去。
　　她的老板终于不满足于自己的异能，向别的幼女下手了吗！
　　这是犯罪啊首领！
　　红叶在一边踌躇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森鸥外专注的观察四雪，没有理会自己正在胡思乱想的部下。
　　本来四雪也懒得搭理森鸥外的部下的，但是很不巧的，进来的是位女性。
　　难道是爸爸的旧情人？
　　想到这个可能性，四雪就坐不住了。
　　“爸爸，这个大婶好像想说什么。”
　　红叶僵硬在原地。
　　尾崎红叶，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精通拷问，时年，二十岁。
　　“噗呲。”
　　森鸥外第一次见到敢这么称呼红叶的人，难道她没感觉到自己旁边的女性已经爆发出缕缕杀气，金色夜叉都快实体化出来了吗。
　　四雪当然发现了，但是她的重点在别的地方。
　　刚刚没仔细看，这个大婶还有个背后灵啊，长得像雪女，难道她的异能是下雪吗。
　　四雪的生日是在冬天，出生当天在下百年一见的大雪，所以母亲给她起名四雪。
　　都是和雪有缘分的人，只要和爸爸没有过分的关系，四雪不介意她活着，如果是爸爸的情人……
　　四雪看了一眼兴致未尽，笑得十分引人深思的森鸥外。
　　等到爸爸厌倦的那天，弄死就好。
　　爸爸不需要妈妈以外的爱人。
　　“首领，我们……”
　　森鸥外摆手让红叶别再说下去，并接过她手上的记录翻看了几下，就扔到一边。
　　“红叶，带她下去安置吧。”
　　红叶和四雪都表示很惊讶。
　　“首领，她是……”
　　四雪再次向森鸥外投去期待的目光，但是他错开了那目光，十分平静。
　　“新人。”
　　红叶直呼骗人，她刚刚明明听到四雪叫他爸爸！
　　这难道是什么新玩法吗？这年头小学生都学会认干爹了吗？不对，小学生也可以进黑手党？
　　对横滨的未来表示堪忧的红叶忧虑的看了一眼四雪，然而她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只能看到一个沮丧的小姑娘。
　　四雪在沮丧，因为爸爸并没有认她。
　　一定是她做的还不够好，把那个老头打成那副样子的时间用的太多了吧。
　　“爸爸，四雪接下来会更加努力的！”
　　只要能被爸爸认同，她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这回红叶听得清清楚楚，脆生生的一声爸爸。
　　“红叶，带她买几件衣服，安置到宿舍去吧。”
　　首领发话，证明他准备出钱。
　　红叶在心里把两人的关系编出了一本十万字的小说，表面上依旧是那副恭敬的样子。
　　“遵命。”
　　四雪从椅子上跳下来，依依不舍的看了森鸥外好几眼，才跟着红叶离开。
　　“首先得把你整理成能进商场的样子，我知道一家洗浴中心，就去那里吧。”
　　除去被叫老了一辈，红叶对四雪还是很有好感的。虽然她看起来脏兮兮又瘦小，但是那双眼睛看着确实是经历过的。
　　应该是个不会被外面的光迷惑的孩子，这就算让人省心了。
　　四雪答应了一声，直击主题。
　　“你是爸爸的情人吗。”
　　从那天起，红叶再也没穿过木屐，并且把看到自己崴了脚的人都拉去修理了一番。
　　四雪没有看到，她直勾勾的盯着红叶的眼睛，想试着从里面找到一丝慌张。
　　“你，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首领的干部而已。”
　　这话，谁都会说，就看说话的人用什么样的语气，声调，眼神来表示了。
　　从红叶的一系列表现来看，她应该和爸爸没有超越上司与部下的感情。
　　四雪松了口气，流星街走在外面的女性很少，她已经好久没看到这样的美人，审美都快要坏掉了。
　　“那你知道爱丽丝……的妈妈是谁吗。”
　　红叶不再穿木屐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在一分钟里连续崴了两次脚这个羞耻的事迹。
　　四雪本来想姑且称一声姐姐，又觉得两个人的感情说是年差的恋人也不奇怪，一时间比较混乱。
　　这是个世纪难题，红叶这样判断。
　　爱丽丝是首领的异能，可是不知道能不能说给四雪听，虽然她坚称自己是首领的女儿，但是首领却是一个字都没说过的。但是要是不告诉她真相，就得编一个爱丽丝的身份，还有可能被四雪拆穿……
　　最后纠结的红叶露出礼节性笑容。
　　“我不知道。”
　　优质解答，从来不会过时。
　　四雪也没太失望，反正两个人关系匪浅她是知道了，至于究竟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描述，不知道也罢。
　　四雪不会主动和陌生人搭话，红叶也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喜欢聊什么，两个人沉默着到了她常去的洗浴中心，吩咐好借一身浴衣救急，红叶就在休息室看新闻了。
　　过了一个小时，有人来提醒说四雪已经梳妆好了，红叶已经把报纸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审问纵火犯得到的消息里，有一条联络方式，就是在报纸上登小广告。在这个信息时代显得十分老套的方式，最容易避开他们的视线。
　　红叶沉思着再次见到四雪，然后脑子里关于工作的一切就都消散了。
　　可爱的鹅蛋脸上嵌着海蓝的眸子，整理之后整齐的发丝梳成双马尾，刚刚好及腰的程度。最让人惊讶的是她的肤色，刚刚还是偏黑的肌肤，现在雪白如霜，完全看不出风吹日晒的痕迹。大概是看在她是常客的份上，四雪身上的浴衣是高级品，深蓝色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说是哪家的大小姐都不为过。
　　“唔……这个样子还有点不习惯，能再来一把伞吗。”
　　四雪生来就十分怕阳光。从前在江户时还好，有爸爸呵护着。在流星街只能昼伏夜出，直到侠客找来，和她研究了用泥做到暂时覆盖来遮阳的方法，尽管如此也不能长时间在太阳下行动，打伞又太过招摇——如果能找到能用的伞的话。
　　大概她被称为恶魔，也有伴随着黑夜现身的原因在吧。
　　店员找来一把遮阳伞，虽然是和和服不太配的洋风伞，四雪也毫不在意。衣服只要能穿就行，伞只要能遮阳就行，她不在意风格是否合适。
　　红叶震撼于四雪形象转变之迅速的同时，觉得她看着好像没那么幼齿了。从身高来看，能有十岁就不错，但是张开的五官又宣示着，她已经接近一个成年人。
　　“你多大了？”
　　“十四。”
　　虽然还在未成年的范围内，却是已经超出了森鸥外的狩猎范围。红叶先是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自家首领还是为四雪，然后就想起了同样是十四岁时就被森鸥外选中的一个人。
　　那个自杀狂魔少年，也是这个年纪和首领相遇的。
　　店员拿来四雪之前穿的短衣短裤询问红叶如何处置，红叶寻思了一会儿，摸了摸衣服的布料。
　　虽然陈旧，却是上好的料子。
　　“不是重要的东西的话，就扔了吧。”
　　四雪耸肩，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在意这件事。说到底，这衣服她也不记得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还是哪个小弟进贡的了，反正是垃圾中的高级品。
　　红叶则是怀疑起四雪的身份，悄悄给店员使眼色让他们先收起来。
　　虽然是首领领来的孩子，也不能放下疑心，毕竟是这样特殊的时期。
　　横滨所有的势力都在蠢蠢欲动，暴风雨即将降临这座城市。这个时候出现的四雪，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都很可疑。
　　自家首领哪里都好，就是容易被幼女蒙蔽了双眼。
　　红叶不知道四雪到底有什么地方能让森鸥外惦记上，大概是非常强大的异能吧。
　　“接下来去买衣服吧，你喜欢什么风格的？”
　　四雪对服装的要求很低，刚想说自己随意，脑子里却闪过爱丽丝的红色洋裙。
　　“……像爱丽丝那样的。”
　　爱丽丝的品味，就是森鸥外的品味，所以红叶一时间没有察觉到四雪的真正想法，还以为她是想讨好首领。
　　又有谁会相信她真的是森鸥外的女儿呢。
　　除了四雪自己，都觉得她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