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聊斋》烟灰之舞

6、猎艳行动（2）

　　小区的大门里走出来一个女孩。一身白色的公主裙，长发湿湿地披着。
　　他急忙跳下车，朝她跑过去。“嗨！你好！”
　　她明显一惊。“你是……”
　　“我拉过你一次了，记得吗？《那些花儿》？那是我的车。”他递上一个友好的笑容。“是去市立医院吧？我载你。”
　　她似乎想起来，释然地笑笑。“原来是你。好吧。”
　　这一次，他要主动搭讪了。
　　“你是那里的护士吗？”
　　她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微笑。“你看我象吗？”
　　他装作认真地看着后视镜。“很象。象个天使。”
　　她呵呵地笑起来。“你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他撇撇嘴。“我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哄的。”
　　她打趣道：“看得出来。”
　　他呵呵地笑了两声。“你是不是隔天都要来医院值班，我送你吧。老客户打五折。”
　　她微微眨了眨眼睛。“坐过一次就算老客户吗？”
　　他在等红灯，转过头来看着她。“我最近生意不好，你就当是照顾我的生意，怎么样？”
　　她似乎不习惯他这样直视，脸微微发红。“既然是互惠互利的事，只要我能遇到你，都会坐你的车。”
　　他接口道：“当然会遇到……我生意不好嘛，一天也跑不了几趟。”
　　她不再说话，看着窗外。
　　快到医院的时候，他忽然冒出一句话。“要是我生病住院了，来这家医院能不能见到你？”
　　她转过头来，轻轻地说：“我希望你最好不要生病。”
　　车停下来，她打开车门，回头一笑。“我对每个认识我的人都会这样说。因为生病的人越少，我就不用工作那么辛苦了。”
　　她的笑容太美，太纯净了。他久久地看着她婀娜的背影，想要得到她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他没有离开，在医院门口一直等着。
　　医院的大门不断地进进出出很多人。
　　他忽然想着，不知道多少人进去这道门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他想像着她穿着护士服，在医院里忙碌的样子，她的脸上始终带着那个甜美的微笑……
　　他抽完了一包烟，听了四张CD，然后还小睡了一会。
　　终于在凌晨4点的时候，她穿着那条白裙子走出来了。
　　她看见他一脸的惊奇。“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吵哑着声音说道：“我不知道你几点下班，所以只有在这里等你。”
　　她很自然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的位子。“那送我回去吧。”
　　他有些惊讶，随即钻进了车里。“你怎么这个点下班？这种时候你一个人回家很难叫车，路上不怕遇到坏人吗？”
　　她看着窗外。“我一直很安全的。只是你不见得是好人。”
　　他侧头看了看她的表情。她收起了招牌式的微笑，变得冷若冰霜，脸色苍白。
　　他也许是工作太累了。这样想着，他释然一笑。“看出我是个坏人还敢上我的车吗？”
　　她叹了口气。“谁让我自己那么傻呢。”
　　他听了她的回答心呯呯直跳。她这是在暗示她喜欢我吗？
　　他缓缓发动了车子。她忽然侧头看着他。“其实我上班的地方窗户就对着大门，我看见你没有走，本来我6点才下班的，但是你搞得我心不在焉的。”
　　他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她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她嗔怒地看着他。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忽然搂住她的脖子，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冰凉，微微颤栗。象一颗冰镇过的樱桃。他想着，沉醉在这个吻里。
　　她没有抗拒，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我喜欢你，你是我的天使。”
　　她没有回避，淡淡地说道：“如果你知道了我的工作，相信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你不是护士吗？”他帮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
　　“我是死人化妆师。”她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
　　夏小默惊得往后退了三十公分。
　　她的嘴角现出一丝冷笑。“害怕了？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有胆作我的男朋友。”
　　她说着，转身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夏小默还陷在震惊里，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他才醒悟过来。
　　他急忙下车追上她。
　　“我不怕。真的不怕！我真的敢做你的男朋友！” 夏小默忙不迭地说着，拉住她。
　　她停住，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叫倪雪儿。”
　　“我叫夏小默，夏天的夏，大小的小，沉默的默。”
　　倪雪儿噗嗤地笑出声来。“夏小默，送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