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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施恬 2 ...

  •   易松晨是公司里的二世祖,不过他的父亲并不是总裁,他应该称呼总裁为大伯,所以就算他是富家公子,也过得比他的堂兄要轻松得多。可是他也和他的堂兄一样,婚事都不能自已做主,身为家族企业的第二代,他的婚事必须为家族带来利益,就算他是旁枝子孙也一样。
      这个消息是今天她听来的,听她们说,易松晨和他的堂兄已经开始参加各种相亲宴会了。原以为他会和那个厉小姐结婚,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施恬,你去下总经理那里,这份邮件是急件,我们都没空,反正你要去楼上换灯泡,你顺便去一下吧。”
      “哎,我……”
      叫不住急忙跑开的小爱,她只有把邮件收下,现在的总务科已经从开始的七个人减到五个人了,天知道下一个会被裁掉的是哪一个,人事科总是变得法把各个科室的人员减少,却从来都没有提过加薪的事。她记得前几年看过一部日本电视剧,说的好像也是一个公司里的人事科,想着尽了各种办法要把公司里总务科二科的人全部赶走,却没想到总是被总务二科的人反将一军。不过这样看来,倒很像是在说她现在的处境,真希望她也能有那样的好运气。
      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门口的秘书室里没人,以往她都是把邮件直接交给秘书的,可是现在这里没人,而且这还是份急件,那她……该不该直接进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
      回过身,问她话的是回来的秘书,看到有人来了,她算是松了一口气,“我是来送邮件的,这份写明了……”
      哐的一下,办公室里面传来好大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坏了,就连办公室外面的她们也被吓了好大一跳。过了好半晌,办公室的门腾地打开,厉菁从里面冲了出来,一把推开挡着路的她,厉菁就冲入了电梯,也不管被她推倒的人到底怎么样了。
      “喂,你没事吧?”好心的秘书想把她拉起来,却发现她的脚踝又红又肿,“呀,你好像脚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红得很大一块,好像很严重呢。”
      “我没事。”这里可是易松晨的办公室门口,她不想让他见到,“我是来送急件的,这个交给你了。”
      扶着墙壁,她努力地站起来,却仍是无法迈出一步。
      “啊,好痛!”老天,从来都没有伤过脚踝,以为那些小说里说什么痛得冷汗直流是骗人的,现在她是真的伤着了,才知道这到底有多疼。
      “怎么回事?”
      唉,还是被他看到了。易松晨就站在办公室门口,也许是刚刚她喊疼喊得太大声了,看他拧在一起的眉毛,就知道他也不愿意在这里见到她。
      “总经理,刚刚厉小姐出来的时候,把她给推倒了,她好像伤得蛮严重的。”
      低着头,她无法不对这句话翻个白眼,都说她没事了,难道他们就不能让她安静的离开这里吗?
      “不会,我没事的,我……我要下去了,我还有工作没有……啊!”
      易松晨把她抱到会客室的沙发上,检视着她的脚踝,看到她肿得半天高的伤处,他的眉毛拧得更紧了,“你想带着这样的伤继续上班?”
      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两团火星在啪啪的作响,她想也没想地就摇了摇头。
      “很好。”他抱着她来到电梯门口,转头向他的秘书交代道:“给她请伤假,还有今天所有的日程都移到明天去,如果上面有问的话,叫他们直接找我。”
      没等秘书回话,他抱着她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老天,这种姿势还真让她有些担心,这可是新娘抱法,会这样抱的人一定要有相当有力的手臂,虽然他的手臂也算得上是健壮的了,不过就这样一直抱着,不会累吗?她应该不会掉下去吧?
      “你在干什么?”
      自己的小动作被抓包了,她倒是无所谓地指指他的手说道:
      “这样一直抱着,你不会累的吗?”其实她是想说,别让她掉下去才好。
      易松晨没有理会她的担心,电梯是在停在地下停车场,他把她放到车上后,他坐到了驾驶座上。
      “先等等!”她拦住了他系安全带的手,“你是想现在就把我带到医院去?不要吧,这样会不会太严重了点。只是小伤而已,我可以自己处理的,你……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吧,不用管我,我可以坐计程车去的。”
      出乎意外的,易松晨并没有骂她,并只轻抚着她的脸颊,他的眼里似乎有着一丝疑惑。这样的眼神让她停止了说话,在她记忆中的易松晨一向都是果断而又有主见的,可是现在的他却像是一个找不到答案的人。
      “厉菁从我的办公室里出来,并且把你伤着了,你不打算问我点什么吗?”
      问?还用得着问吗,厉小姐八成是知道是易松晨不会和她结婚,所以今天她已经是来闹的吧,她会受伤也只是凑巧而已。厉小姐和他正在相亲的事情,她都知道,还用得着问吗?
      “没打算问,我想厉小姐也不是故意让我受伤的,而且……于公于私,我并没有立场去过问你的私生活。”
      “那么你是在怪我没有给你一个名份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明白,他不想要太多的麻烦,而她也需要一笔医药费,这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如果会怪的话,早就怪你了,又何必等到现在。你和你堂兄相亲的事情,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还有那个厉小姐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如果你是想要我问你这些事情的话,那么我想没什么必要了。”
      易松晨没有再说什么,他安静地帮她系上安全带,然后带着她来到医院。从公司到医院,再到医院帮她上药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她知道他生气了,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护士走后,她终于忍不住地问了出来。
      “我是有点生气,不过并不是你的缘故。”他扶着她下床,“你要去看看你父亲吗?”
      对呀,爸爸的病房就是楼上,反正都来了,“好吧,麻烦你了。”
      易松晨借来了一辆轮椅让她坐,老实说,虽然坐着让人推的确是很舒服,可是感觉却不是很好。
      “施小姐?你没事吧?”
      在病房门口遇到了爸爸的主治医师,他的大惊小怪,让易松晨皱起了眉头。
      “没什么,只是脚踝受了点伤。医师,我爸爸他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改变。不过,施小姐,我上次和你提过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考虑?她哪里有时间去考虑,她根本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怎么回事?”易松晨对着她问道。
      看到身边的易松晨,她忽然觉得也许今天是可以找他商量这件事的,毕竟花在爸爸身上的钱,全是由他出的。
      “医师,这件事情我还要再考虑一下,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把医师打发走后,她叫易松晨把她推到医院的花园里,虽然爸爸现在是植物人,可是她仍不想在他面前谈论这件事情。
      “有件事情,我一直找不到人商量,所以就一直搁在心里。既然今天我们两个都有空,不如今天我就找你商量看看吧。”不自觉的,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才发现她一直都穿着工作服,“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有三年了,可是爸爸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时间更久,你看他身上的褥疮就知道,一个一个的,虽然他是没有意识的,可是也会疼的吧。其实爸爸对我和弟弟并不是很好,他很自私也是很自傲的一个人,车祸中妈妈过世留下了爸爸,就算是只能靠呼吸器维持生命,我也不想失去他,因为那样的话,我和弟弟就都会成为孤儿了。”
      易松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说。
      “前几天,医师和我谈过了,他说爸爸一直这样活着的话,对爸爸和对我都不好,他希望我签字同意关闭爸爸的呼吸器。虽然他是从医生的角度去考虑,可是医师的话让我发现,我留着爸爸的理由似乎是过于自私了,为了不让我和弟弟成为孤儿,所以就算是只能靠呼吸活着,也想要留住爸爸。我忘了爸爸的为人,忘了人也有不想去面对的现实的时候,我想如果爸爸有意识的话,也许他真的是宁愿死去,也不想像现在这样的活着吧。”
      也许是她有些沉重的语气感染了他,易松晨的脸色显得有些灰暗。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这件事情你没有和你弟弟商量一下吗,毕竟你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显然他对她的家庭并不是很了解,“我的弟弟恨他,家里会疼我们的就只有妈妈,可是车祸夺走了妈妈,只留下了一个他不喜欢的爸爸,他一直都认为是爸爸没有尽到保护妈妈的责任。”
      “难怪你会想要找我商量。”停了停,他仔细的想了想才又再开口,“维生系统的费用很昂贵,再加上你的父亲还有得有专人护理,你必须得有一大笔钱来维持,可以说这笔钱一直都是间接的由我来付,那么现在最主要的是你的想法。你,还想继续的这么养着你的父亲吗?”
      她想吗?好像从来都没有她想不想,作为女儿,她应该就这么的养着爸爸,因为这样的生活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一种习惯,可医师的话却让她认识到,也许失去意识的父亲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在爸爸出车祸之前,他是个喜欢自由的人,像这样被绑在一个地方这么久,他还从来都没有试过……
      “想好了吗?”
      不,她还没有想好,不管怎么说那个都是她的父亲,她无法做出这种扼杀生命的事情,可是……可是……
      “没关系的,我想那个医师并不是想要你马上做决定。”
      易松晨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她送回了家,为了方便她养伤,他做主替她请了病假。说实话,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享受到他的体贴和照顾,不过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她的伤养了两个月,已经可以正常上班了,回到了公司才知道,相亲已经结束了,听说易松晨和他的堂兄都已经找到了结婚的对象,对方是名门淑嫒,一定是很漂亮的吧。
      易松晨已经有了结婚的对象,那么他会怎么安排她?继续和她保持着这种关系,还是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给她一笔钱,然后打发她走?
      她很好奇,甚至是有些期待了。
      自从易松晨有了固定的交往对象后,就再也没见过厉菁来找他了,但是那个传言中的交往对象,也没见她现身过,公司里的人都在猜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能让一向都不屑于结婚的总经理终于肯定下来了。其实她也很好奇,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她知道易松晨和她的关系,会不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来大吵大闹或是拿钱砸她之类的?
      “在想什么?”易松晨端着两杯红酒来到她的面前,“今天你好像老是心不在焉。”
      她的想这些能让他知道吗?如果他知道了的话,会不会觉得她开始惹人烦了呢?
      盯着他细细地看,她从来都没有发现原来他的眼角上,还有一道淡淡地疤痕,轻抚上那道伤痕,她的好奇心又来了。
      “这个是怎么弄的?”
      把她搂在怀里,易松晨躺在窗前的沙发上,“这是小时候调皮,自己弄伤的当时流了很多血,那个时候还差点以为自己会翘辫子或是瞎掉。”
      “会很疼吗?”应该会吧,这条疤看起来还挺长的。
      捉住她抚弄着疤痕的手,放到嘴边轻吻,“现在不会了。”
      他的行为越来越怪异了,有些像是些恋人间会有的举动,他也常常对她做。弄得她现在是满心思的疑问,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他。
      不过……像他这样优秀的人,一定是许多人心目中理想的好男人,身家好当然是其中很大的一个因素,不过他长得也不是很差。虽然不是帅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不过以繁育优秀后代的人来说,他也不会太差劲,而且她觉得如果仔细地来看他的话,其实他长得还真的很不错!就是不知道他会结婚的对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想知道吗?”他好以整暇地问道。
      “什么?”想知道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我会和什么样的人结婚吗?”
      老天!她说出口了!
      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头一次,她觉得不应该离他太近。“其实你不用刻意地告诉我。”
      易松晨定定地看着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你就是这么的不同呢?”
      不同?什么不同?和别的情妇不同吗?那是当然要的,她可不想他对自己太快的感到乏味呢!
      娇笑地点了点他的眉心,她笑得妩媚无比,“不同,不好吗?”
      叹了口气,他放开了搂在她腰间的手,“可是我却似乎抓不住你。”
      他是什么意思?她倒不明白了,男人不都是喜欢新鲜感的吗,怎么用在他的身上倒不灵了?“怎么了,怎么会这么说呢?”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空。
      男人的心也是很难捉摸的,原来不光是女人心如海底针,男人一有心事,也和海底针差不多。最近易松晨虽然常找她,却不再碰她,他只是静静要她陪在他的身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其实她很想问出口的是,为什么他有空都不去和他那个交往的对象见面,反而来找她?
      说不清她对于那个女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在听到他有交往的对象的时候,她的心里并没有什么,甚至她还有些想见到那个女人。可是有一次她无意中见到了他的车子里坐了一名陌生女人后,她的心里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老实说这种事情想是一回事,可当她真实看到的时候,却又无法理智的去想,当时她是坐在公车上,看到那一幕后,她马上把自己藏了起来,就怕车窗外的易松晨一抬头就见了她。
      那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不是一个大方的女人,原来她还是会嫉妒,嫉妒那个可以成为易松晨妻子的女人,嫉妒那个可以每天睡在他身边直到早上,并且为他生儿育女,陪着他直到白头的女人。
      是的,她嫉妒,可是这种嫉妒能理解成是因为爱吗?她并不爱他呀,她认为爱应该是那种刻骨铭心,没有对方就活不下去的,那样的感情才能称之为爱吧。对易松晨,她并没有这种感觉,听到他和别的女人传出恋情时,她无动于衷;看到别的女人和他关系暧昧时,她也无动于衷。这样的感情不能称之为爱情吧,可是……为什么当她看到他的车上坐着别的女人时,她的心里会闷闷地不舒服?为什么她会嫉妒那个成为他妻子的女人,为什么?
      无数的问题从心底冒了出来,却无法得到答案,她开始有些焦虑了。这些天来,她的情绪一直受到这些问题的影响,她很想去问易松晨,可是却又不知道见到了他该问些什么。
      她到底是怎么了?
      “你又在啃手指甲了,有什么烦心的事吗?”易松晨从身后圈住她,埋首在她的颈项边,嗅着她发间的幽香。
      无法说出她的烦恼,她只能靠在他的怀中沉默不语,身后的胸膛是沉稳的,很有安全感,甚至听到他的心跳都会觉得那是一首催眠曲……
      她开始依恋他了,没有怀疑,她很确定这是一种依恋,可她不能依恋,他那是一种错误,一个不该存在的错误。她和易松晨之间应该只是很单纯的需要和被需要的关系,不该再有别的东西存在,不可以的。
      “以后,这个温暖的怀抱就不是我所能拥有的了。”靠在他的怀里,她变得有些感慨,“时间好像过得很快。”
      “没错,三年过得很快……你爸爸怎么样了?”
      还不是老样子,她没有同意医生的建议,不管以前爸爸对她如何,叫她关掉爸爸的维生系统,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很好,和以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关掉吧。”他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她愕然,是因为他不想再供应她那个永无止尽的无底洞了吗?
      紧握着她的手,他坚定地看着她的双眼。“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像个废人似的没用,更何况你爸爸连动一动都不行。就算你爸爸现在没醒,可是我想他心里很清楚这三年来所发生的一切,身为一个男人,我想在他的心里,一定会觉得他现在上世上最没用的人。这是很伤男人自尊的,既然你爸爸都已经没有清醒的机会了,不如就让他走吧,让他带着最后一点自尊离开这个人世,也许这三年来他最想见的人就是你妈妈呢?”
      她无语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反驳他,可是她却也不能否认他所说的可能真的是爸爸的心声。爸爸是一个那么自负的人,如果真有一天他清醒了,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会像易松晨说的那样。
      她犹豫了,好像不管怎么做她都是错的,“让我……让我再想想吧。”
      易松晨没有再说话,他给与她充分的时间考虑,只是他所能给的时间,不多了。

      她一直在想,对易松晨会开始有依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舍不得放开他的怀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吗?
      她知道女人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以前她一直以为那只是女人自己想得不够彻底而已,没想到轮到她的时候,却无法用这句话来反驳自己。对易松晨的感情已经不一样了,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有变过,她仍旧是他的地下情妇,而他也继续他的未婚夫身份,原本他们之间应该是无情的,三年过去了,事情却远远地超出她所预期的。
      这下该怎么办?就这样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手牵着手走进礼堂,还是死拉他不放?
      “施恬,你有看今天的报纸吗?”
      小爱一脸神秘兮兮地跑来找她,看来她又看到什么八卦消息了。“还没时间看,怎么了,有什么新闻?”
      “我跟你说哟,报纸上写今天我们公司里的两位经理要订婚了耶!”
      订婚?那就是易松晨和他的堂兄弟?
      “今天下午,他们会在那间白云酒店宴客,说不定我们总务科会被叫去帮忙,可能我们还能看到不少明星呢!”
      小爱的话,她没有听进去多少,易松晨订婚的消息像是一枚炸弹把她给炸得昏昏沉沉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听到了他订婚的消息,她原本就一团混乱的思绪,这下更是理不清了。
      “施恬。”小爱推了推发呆的她,“你还好吧,该去楼上发邮件了。”
      差点忘了,她现在正在上班,今天是小爱和她一起去楼上分发邮件,可是她却没有半点心思,她很想去易松晨的办公室找他,她现在迫切想知道易松晨想怎么安置她,或者是……他是真的想和那个女人结婚吗?
      恍恍惚惚地跟着小爱走,她没有办法去专心工作,她的脑子里全都是易松晨和她在一起时的画面,今天下午他就要订婚了,她到底该怎么做?现在她就是在易松晨办公的楼层,该去找他吗?还是今天干脆请假,免得难以面对他?老天,她现在心里好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施小姐,经理请你进去?”
      他叫她进去?现在?
      “那个……请问经理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秘书如实地回答,“经理只是吩咐我把你带进去,请跟我来吧。”
      在小爱和员工好奇的注视下,她跟着秘书来到了易松晨的办公室,他示意秘书出去,并且把门关上。
      “请……请问,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非得要有事才能找你来吗?”易松晨从办公桌后起身,坐到了沙发上,“坐吧,想喝点什么吗?”
      她哪有心情喝东西,看来他现在就是要和她谈如何安置她的问题了吧。“不用了,有什么话说吧。”
      易松晨熄灭了手里的香烟,拉着她坐到了他的身边,“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今天下午就要订婚的消息了吧,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她能说什么,处在她的这个位置上,还能说什么,祝福的话吗?“你想听什么?”
      易松晨挫败地倒在沙发上,他快要被她气得吐血了!
      “说你现在在想些什么,说你从知道我相亲到现在我订婚,你都是怎么想的,就说这些!”
      他想知道?看他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她倒是有些疑惑了。“为什么你想要知道这些?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像是得到了什么讯息,易松晨忽然坐直身子,拉着她认真地问道:“别管那么多的为什么,你只要告诉我就行了,说吧。”
      告诉他就行了,这下她更疑惑了,不过……算了,反正他想知道,说就说吧,也许以后再也没有这样和他面对面说话的机会了。
      “虽然我们现在是男未婚,女未嫁,不过我知道我们的关系或者是说对于你,我只能算是一个床伴吧……”
      啪地一声,他手里的铅笔被折断了,“没事,你继续说。”
      好吧,“其实,这三年来,我一直尽责地做着自己份内的事情,在公司里我也尽量的避开你,不给你带来任何麻烦,我想我也算是一个合格的床伴……”
      他……他的眼角很像是在抽搐……
      “过了今天之后,也许我们就没有这样可以交谈的机会了,所以你想知道我的想法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顿了顿,她接着说道:“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头二年里,我真的很尽责地做好我角色,就连公司里有时候对于你的绯闻,我也是充耳不闻,我知道那不是我可以过问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从厉菁小姐和你的传闻开始,我变得会去在意那些流言,会借着流言来得知你和她已经进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我也曾经责问过自己,知道我不该去管这些事情,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开口问过你,我怕只要我一开口,你就会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当我从别人的口里得知厉菁是有着怎么样的身份背景和能力之后,我开始想,也许你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也许你真的会和厉菁结婚,于是我开始想你会什么时候开始和我说分开的事情,分开之后我又会怎么样。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会和你的堂兄去相亲,当我看到厉菁小姐从你的办公室里哭着跑出来的时候,其实我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就是你扭到脚的那次?”
      “对,就是那次。”她低着头,紧张地用力扭着手指,她不敢看他,“可是当你问我为什么不问你和厉菁的关系的时候,我又想起你相亲的事情,我一直用‘各取所需’来提醒自己,我没有过问你私生活的权利。后来爸爸的事情提醒了我,爸爸能活到现在一直都是靠你在帮忙维持,如果离开了你,我可能真的会没有了一个家。于是我开始想你会什么时候和我提分开的事情,可能这只是我的借口吧,我开始一直的注意你的流言,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一个正在交往的富家千金,也知道你身为家族企业的第二代,你的婚事是不由你自己做主的。原本我只是在猜测你会什么时候和我提,结果到后来,我想的一直都是和你结婚的那个女人。”
      “你没事想她做什么?”
      “好奇呀。”她如实地回答,“公司里的人都没有见过那个女人来找过你,大家都很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而且……我也想知道,不过前几个月,我无意中看到了那个女人,当时她坐在你的车里,你们谈得很开心。看到你们笑的时候,我才猛然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矛盾了这么久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我一直都在嫉妒她,嫉妒她能给你戴上结婚戒指;嫉妒她能冠上你的姓;嫉妒她能名正言顺地为你生儿育女;嫉妒她能……陪着你一直到老。”
      她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了,把头低更下,不想让他看到眼中带泪的她,“对不起,我不该有这些想法的,可是有时候人的感情是管不住的,我努力的不让自己对你有感觉,却始终都做不到,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我也知道我做错了。如果你要我辞职的话,我会去做的。”
      好半晌,他都没有说话,她也不敢抬头,直到他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今天你先回去吧,我已经得到了我要的答案,明天你先不要上班,在家里等我的电话,知道了吗?”
      点点头,她擦干眼泪退了出去,看来他是要她辞职了,不过她会照着他的话做的。
      “施恬,怎么了,你眼睛红红的,总经理骂你了吗?”小爱一直等在门外,看到她出来后,一脸关切地问道。
      摇摇头,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些什么了,“小爱,我不舒服,你帮我请两天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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