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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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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说起六道骸其人,第一反应就是“彭格列学院风云人物”、“大众情人”、“凤梨王子”等金光闪闪的称号。六道骸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那双蓝红异色眼眸,随意的刘海下隐藏着好看的眉眼,一红一蓝的眸子为这张魅惑的脸颊更添几分神秘。不论何时,他都像海蓝宝石般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可是现在……
新学期的报到日本应是个崭新的开始。今天对于六道骸来说当真是新的犹如一张白纸。一日的好心情都被某个人毁的尸骨无存了。于是放学后他撇开千种和犬独自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只见他半径两米内竟无一人跨入,任何走在他周围的人都被他身上散发的那股“看你不爽要你死”的杀气狠狠的吓到了小心肝——大凶!大大凶!!
当他走进离家不远处的一个僻静胡同时,转角处隐隐传来一阵吆喝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骸用脚趾都知道这一定又是附近的那个三人组敲诈团伙在犯案了。自打那三人四年前敲诈骸未果反而落了个四级残废后,每次遇见路过的六道骸都会主动与之“分赃”。
骸没有犹豫的钻进了那条阴仄的巷子。只见三名高大粗犷的男子把一个栗色的身影围在中间,那蹲在地上的受害者被三人用大灰狼似的眼神死死盯住。六道骸仔细一看,受害者看来也不过十多岁——应该还要比自己小一些。栗色的头发顽皮的翘起,一双褐色瞳仁里闪烁着晶莹的光泽,白皙的小脸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真叫人我见犹怜。
骸一脚踢到了一个V形金属片,看样子像是彭格列学院的校徽。他捡起镶着银边的校徽,小心翼翼的拭去上面的尘土,上面刻着几个隽秀的小字:泽田纲吉。
骸轻轻念着这个名字,眼睛却看着那个受害者,只觉得他是如此的无助。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喂,我说。放开这姑娘。”
前方四人具是一片奇怪的沉默。老二老三机械似的转过头来,看见六道骸正义凛然的样子扯了扯大哥的衣服。老大一脸诡异的回头问:“我说六道……你确定要放过这……姑……娘?”
骸眼见着三人婆婆妈妈的样子,心中的不耐烦又多了几分,他瞥见那名为泽田的学生正用一种不知是惊诧还是激动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告诫自己:在淑女面前要注意形象!
“再怎么说人家也只是给小姑娘,你也用不着是个女人就猴急吧。”猴急?老二听了被噎个半死,心想自己何时成了采花贼。老三则是看得明白,却也暗自抱怨:要在“美女”面前抬高身价也不带这么污蔑人啊……
老大一脸抽搐的瞄了一样愣在原地的泽田纲吉,对方正满脸通红的盯着地面。于是他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六道骸的肩膀,把身上每个口袋里的钱都塞到了少年的怀里,对着有些莫名的少年沉痛的说:“六道啊,不要以为年轻就可以瞎折腾。你那副两色的隐形眼镜早该摘了换双正经点的。用哥几个给你的钱去配副好点的眼睛吧。”说罢,就带着同样满脸沉痛的弟弟们一溜烟离开了此地。
六道骸懒得理会这莫名其妙的三人组,心里只想着如何安慰眼前的“小白兔”。
——话说这姑娘太可爱了啊啊!
骸忍不住想恶作剧一下,在扶泽田起身时故意加大了臂力,毫无防备的泽田一下跌入少年怀里,脸上尚未褪去的红晕更加明显了。六道骸趁机揩油,左手搭对方不盈一握的小腰上,右手拂过对方的胸口,嘴里还说:“这位同学,你就算想以身相许也用不着……”
他右手忽然肆无忌惮的紧贴在泽田的胸口:“靠!是个平胸!”
泽田早已羞得抬不起头来,半晌才嗫嚅道:“我是男生……”
六道骸不可置信道:“那你干嘛要扮女人!”
泽田觉得自己快因羞愧而死:明明只有你一个人搞错了嘛……难怪刚才那三人会把钱都给这个凤梨头,看来那三人还挺有爱心的……
此时骸也终于明白刚才那三兄弟奇怪行径的缘由,一下子恍然大悟,随即仰天咒骂了几句。接着一脸阴森的重新看向泽田,用受害者的口吻质问:“你以为扮女人很好玩么!(不过的确很好看啊……)你这是欺骗他人纯真情感!为什么不穿校服(愤愤念:起码这样我就不会认错了啊!)!”
泽田仍想着先前那三人组悲天悯人的神情,只好耐着性子回答:“我是新生啊……今天才领的校服……”
骸被对方如此低声下气的回答弄懵了。通红的脸颊像是诱人的苹果,闪烁的褐色眼眸就像光泽透亮的糖果,小小的琼鼻就像雪白的糯米糍……(你确定这不是马戏团的小丑么……)
“好饿啊……”六道骸嘀咕着,眼神一黯掉头就走。就连身后柔弱少年的叫唤声也没听见。
空腹可是人生第一大忌啊。
Chapter2
六道骸顶着乱哄哄的头发,嘴里叼着库洛姆出门前烤好的面包慌慌张张地奔跑在大街上。路人只看见一个紫色身影“呼”的掠过街角而去。骸心里在哀叹:今天真的成了“杂草丛生的凤梨头”,我的王子形象……库洛姆也真是,亏我平时那么宠她,出门都不知道要叫醒我……
他一直在心里碎碎念自己的美好形象被破坏,直到他来到学校附近,听见少女们唧唧喳喳的叫道:“骸学长今天的发型好有型!”“学长的发型又变了!还是好帅!”“学长不论什么样的发型都好有型!”“骸君!我爱你!”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他的心情才阴转晴。
快到校门口时,骸笑眯眯的慢下脚步习惯性的检查下左胸口处佩戴的校徽时,他的心情又从晴转阴。多次确认自己确实忘带校徽这个是时候他的心情犹如台风来临。
天。我的校徽呢?!
自从三年前骸还只是彭格列学院初中部学生时,学生会推出了一项新的政策:将以往缝制在校服上的校徽取消,转而开始佩戴金属制的校徽。原来那年彭格列学院终于意识到来自密鲁菲奥雷学院的威胁,学生会觉得有必要重新凝聚学生的爱校之心,于是便四处征集有效方案。当时一个高中部的学生提出了此项建议,他认为此举可以让学生时时挂念学校的荣誉,另一方面可以补贴学校财政——“拜托,做工如此精良的校徽怎么可能免费?!统统给我上交制作费。什么?你说校徽掉了或是忘记带了怎么办?重买咯!反正不带校徽不准进学校大门!风纪委员你给我把好了,顺便记上:未佩戴校徽超过五次以上的人统统以毁坏学校名誉之名进行处分。处分内容就是罚款了!”凭此提议一举成为生活部兼财政部双料部长的玛蒙对当时的风纪委员哥拉•莫斯卡如是说。
到后来,校徽之风愈吹愈烈,从一开始门口的检查发展到每周周三例行检查加每周不定期突击检查。在检查中被发现未能佩戴校徽的一律强制购买。到后来就连学生会内部人员也忍无可忍,纷纷向学生会会长抱怨。当时的学生会会长考虑再三,痛定思痛后决定义无反顾的支持玛蒙和风纪委员的行为。哭诉无门的学生会成员只得换个方式抗议:在每次风纪委员会检查前将其检查时间外泄。于是学生们得以在检查之前问未被抽到检查的班级借校徽。
可是好景不长,玛蒙对金钱的欲望(就算钱不是进自己腰包)远远超过了学生的抵抗之心。他与风纪委员会联手推出第二项措施:在校徽背后刻上每个人的姓名,被发现借用他人校徽的除了要重新购买,还要接受额外的金钱处分。
玛蒙奸笑:“我看你还有胆借!”于是,彭格列学院的学生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度过了两个春秋。
幸好,东方红,太阳升,学生会出了恭弥君。
云雀恭弥在升入高中部后一举将哥拉•莫斯卡踹下了风纪委员会委员长的宝座。上位后他横扫委员会,将之前莫斯卡同学所有黑暗的一面通通公布于众人面前,并将所有反对其的成员踢出了委员会另立班底:“作为手下,只要听话就够了。”云雀曾对当时前来质问的众委员这么说。
当玛蒙和莫斯卡将校徽所得70%五五分成的事实被公布于人前后,学生们的愤怒爆发了。反生活部兼财政部部长玛蒙的声音越来越大。据传言,就连神都看不下去了,于是他听从了学生的诅咒,在玛蒙正式卸任两部部长以示忏悔的同时,把玛蒙变成了一个婴儿……
就在众人以为校徽制将被取消的时候,新任风纪委员长大人说:“取消?为什么要取消。风纪委员会需要有独立的资金来源。”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学生们又被重新打回了地狱:赶走了剥削阶级,来了个独裁主义……
让我们转回正题。
正当六道骸一脸抽搐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左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个V形校徽。
——泽田纲吉……反正入校时不检查姓名,你的校徽借我一用,就当你昨天欺骗我感情的回报吧!
他碎碎念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若是平时库洛姆看见了必定会说:“原来哥哥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啊。”(犬反问:“老大他有良心?你还不如让我相信千种成了热血少年!”)
然后他就吹着口哨心情愉悦的走进了学校大门。
忽然一道奇异的风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高一矮,一个黑色一个褐色的身影立在墙角边。黑发少年右手撑在墙上把栗发少年困于墙角。从骸的角度看去,正好容易令人的产生暧昧的想法。
骸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有着黑色头发,左臂戴着红色“风纪”袖章的少年。心里生出股无明业火,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我说,那么快就有新目标了?”明明是嘲讽,骸却强迫自己要笑的灿烂。他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完全僵硬了。
云雀恭弥回头看见表情怪异的六道骸向自己走来,随口说道:“想被咬杀么,排队去。”
骸被他不咸不淡的语气激怒了:昨天才说的分手今天就泡上新的口气还这么冷淡?他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说过去的一切都是他的逢场作戏?!
他冷冷的看向被云雀困住的少年,想看看是何许人将自己打败。
“是你?!”
“是你?!”
同样的话语被二人用同样惊诧的语调说了出来。云雀眉毛一挑:“你们认识?那你们谁掏钱。”
骸这才明白原来眼前的泽田纲吉是因为没有戴校徽而被云雀半路拦截。可是他心里依然对云雀的冷淡怒火滔天——他怎么可以就像没事人一样?
骸随手摘下胸口的校徽,把校徽背面的四个小字在云雀面前亮了亮,然后给将近矮了他一头的泽田戴上。他弯腰低头戴校徽的样子是如此的小心,似是生怕碰碎了什么。泽田紧紧的屏住呼吸,他觉得自己陷入了眼前这两位学长的棋局之中。
云雀任凭骸嚣张的行为,他明白对方这是在赌气。他一语不发,眼神却是一变再变。
“好了。你可以进去了!”骸笑眯眯地对泽田说,轻轻的拍了拍泽田毛茸茸的脑袋。
泽田疑惑的看了看云雀似乎是想得到委员长的首肯。三人之间出现了奇怪的沉默。
“哟!恭弥你在这里!”一个金发青年从远处嚷嚷道。三人看去,只见一个酷似金毛狮王的大学部学生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没跑几步,那人就“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今天就算了。别让我碰到第二次。”云雀像是看到了什么传染病,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开。骸头一次听见他用略带烦躁的口气这么说话,于是好奇的打量起重新站起的青年来。
“恭弥你等等我!”金毛狮王嘴里说着,跌跌撞撞的尾随云雀而去。
阳光之下,唯有泽田胸前的校徽反射着银白色光泽。不知是在告解何人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