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四个男朋友》kaic

5、第五章

　　“那是谁啊？”

　　“我□□□□操，段昊！”

　　“我□□操在哪！”

　　“昊哥昊哥昊哥！”

　　肖秦把披着段昊皮的厉樊送到教室门口。

　　“太不容易了。”肖秦叹了口气，高三有八个班，他挨个挨个问“段昊是在你们班吗”，问到七班才结束。

　　“我进去了！”厉樊撇头看着肖秦。他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连嘴角都是上扬的。

　　“你好好的啊，记住你是段昊。”肖秦刚要走，又转过头来，“你晚上放学了去我家，我去给你买药。”

　　“好的好的好的。”厉樊冲着肖秦用力的挥了挥手。

　　肖秦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离开了。

　　厉樊走进教室一群人或明显或不明显的都在看着他，他走到第一排桌子边儿上，座位上的小男生看见他过来，往后缩了缩。

　　厉樊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说：“你好。”

　　然后挨个从第一个握到最后一个，一边儿握手一边儿说“你好”，到了最后一个的时候，他自己认为很友好的问了一句：“同学，你知道我的位置在哪里吗？”

　　“那儿。”他指了指他后边儿那个单独的位置。

　　“好的，谢谢你。”厉樊感觉自己很有理礼貌，在他后面坐下之后，他又伸手戳了戳前面的那个同学，“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谢辉。”

　　“好的，谢辉同学。”厉樊脸上挂着官方的笑容，对谢辉点了点头，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操...”坐在谢辉旁边的严曙光低声笑了起来，“这他妈是你们说的那个狂霸酷炫拽的大哥大吗？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鬼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怎么知道，”谢辉也忍不住跟着他笑了起来，“他那一副‘我真的很友好，我很热爱班级关心同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操了！”

　　两个人不敢笑的太大声，肩都微微的抖着。

　　厉·没见过世面·脑子有病·樊又戳了戳他们两个：“同学，你们怎么了？是有什么伤心的事吗？”

　　“不不不，我...我们没事！”严曙光和谢辉憋笑憋的脸都红了，回过头去就笑的好像吔过屎一样。

　　上学没什么好玩的，二十五岁的厉樊感慨道。

　　老师就像看不见他一样，进来的时候只对他来了学校表示了惊讶，转头就不管他了。

　　厉樊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小透明，他才刚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有了这种想法的厉樊变得一点儿也不拘谨了，就像面对肖秦一样，瘫在椅子上跟四肢不健全似的。

　　太无聊了，他为什么要来上学，厉樊觉得如果他现在从教室里出去的话老师是绝对不会管他的，可他就是不想出去，为了自己的尊严。

　　他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来了一块手机。

　　段昊的手机，主人格的手机，真实存在在世界上的段昊，他只是个人格，是段昊的病，段昊病好了他也就消失了。

　　指纹解锁。

　　啧，开了。

　　相册，没有照片。

　　啧。

　　居然一张照片都没有，这个人活得得有多无聊啊，还不如让他当主人格呢。

　　肖秦说这种想法很危险，不能这么想。

　　厉樊下载了个游戏玩着，不得不说这样真的能打发时间，他觉得没几分钟就已经下课了。

　　兜里有张纸条，还有一张便利贴，便利贴是肖秦留给他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

　　“我想你了。”

　　从厉樊身边路过的谢辉猛的一阵咳，他好像听见了什么不该听见的东西...

　　“这才过了一个小时，”肖秦那边儿闹哄哄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你还想我了，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男的，像你这样的就不错。”

　　这时从厉樊身边走过的严曙光一踉跄，猛吸了一口气，快步往刚才谢辉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别对我存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啊，别爱我没结果。”肖秦啧啧了几声，没有别的反应，“你这要是让段昊知道了他不得崩溃了。”

　　厉樊笑了笑：“你来接我吧，现在。”

　　“嗯，好。”

　　刚挂掉电话没几分钟，就有一个电话进来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高林。

　　“哪位。”

　　“段昊，我...对不起，我没想太多，我就是突然...精虫上脑了，但是我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别生气，我...我可以循序渐进，真的对不起...”高林顿了顿，“你现在在哪儿？”

　　“学校。”说完，厉樊挂了电话，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个主人格...跟他一样吗？

　　那他不会跟他抢肖秦小可爱吧？！

　　那个主人格要是跟他抢，他不介意抢过来这副身体的主控权。

　　厉樊玩了一会儿游戏，第二节课上了十几分钟的时候他出去了，老师果然没管他。

　　厉樊往校门口走过去，听高林那个语气说不定一会儿也要来，那可真是热闹了。

　　他站在校门口，有点儿冷，厉樊很怕冷，他往保安室里走过去，一屁股坐在连椅上：“我避避风。”

　　保安大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你是段昊吧！你好久都没来了！我差点儿就不认识你了！”

　　“我不是段昊，”厉樊笑笑，“我叫厉樊。”

　　“哎！你别跟叔开玩笑，我认识你，不能认错！”

　　“我是段昊，但是我也是厉樊，你可能听不懂，没关系。”厉樊说。

　　“我就说你是吧！”保安大叔又一拍桌子，“我还认识你爹呢！你爹不是何广施吗！”

　　这个名字取得真是好，人却是个渣子。

　　“那个混蛋...”厉樊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自言自语道，过了一会儿又抬起眉，还是带着笑，“我走了叔，接我的人来了，要是有机会见到何广施帮我问声好。”

　　厉樊出了保安室，脸色阴沉的吓人。

　　他是觉得高林和肖秦都会来，但也没想到高林和肖秦会同时来，虽然看见肖秦，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但也就是那么一点点而已。

　　刚迈出校门，他就感觉自己脚下一歪，向一旁倒去。

　　这可真是有趣了...

　　他往下倒的时候听见了两个声音，同时喊着。

　　“段昊！”

　　“厉樊！”

　　真丢人啊，他们不会以为自己是被自己绊倒的吧......

　　厉樊今天晕了一次，可作为段昊来说他这个星期已经晕倒了三四次了，是他妈的低血糖还是什么玩意？！真他妈的累！

　　还是歇着吧，谁爱出去谁去吧。

　　“你...又醒了，祖宗。”

　　不知道是段昊还是厉樊还是另一个人格，一睁眼就看到了面前趴着的两颗头。

　　高林和肖秦。

　　“你现在是谁？”肖秦一脸严肃的盯着他，旁边的高林一脸懵逼。

　　“我是你老公。”虽然现在头很疼，但他还是没忘了骚。

　　“这是厉樊。”肖秦默默地在后面补了一句话，这么骚肯定是厉樊。

　　“嗯。”厉樊应道。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厉樊什么是谁的？这他妈不是段昊吗？”可怜的高林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哦，是这样的，他...”肖秦的话还没说一半，就被厉樊打断了。

　　“我就是段昊。”

　　肖秦一脸奇怪的看着他，好像在说“为什么”。

　　“段昊，你别怪我，你别生气，我...”

　　“我要跟肖秦说点儿事，”厉樊眨眨眼，“你先回去吧。”

　　高林本来不想走，但在厉樊眼神的逼迫下还是不得已的，三步两回头的走了。

　　高林走了之后，厉樊呼了口气：“这是哪儿？”他问肖秦。

　　“好像是你家吧，段昊家。”肖秦看了看四周。

　　“肖秦。”厉樊闭上眼睛。

　　“嗯？怎么了？”

　　“抱抱我，”厉樊的声音有点儿沙哑，“抱抱我。”

　　“...啊？”肖秦愣了一下，还是抱住了他，“好。”

　　这种感觉很奇怪，虽然抱的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这一个身体里藏着三个人格，也有可能不是三个，或许比三个还多。

　　“我为什么...只是个人格。”厉樊的声音闷闷的，“我凭什么只是个人格。”

　　“他凭什么活得那么痛快，把他的创伤，难过，不满意，不快乐，害怕的东西，不美好的回忆都丢给我...

　　“我为什么要替他承受那么多，我就算...只是一个人格...我...我也算是有真情实感的吧。

　　“我存在的话，是不是说明，他...段昊，有...有病啊...这么说，也可以说，是因为我吧...

　　“那他的病好了，我就会消失了吧，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没有人会记得厉樊，他们只会记得段昊。”

　　肖秦拍了拍他的背：“不，我会记得你的，放心。”

　　“你记得我有什么用，”厉樊觉得有些好笑，“万一哪一天我消失了，我连喜欢你的资格都没有了，我连...我连谁会喜欢你，你会喜欢谁都不会知道，我真是个尴尬的存在啊...”

　　肖秦有些...别扭，虽然他不恐同吧，但是他听着这些话心里还是多少有点不舒服，他好歹也算是个某种意义上的直男了吧。

　　厉樊刚开始说的那些暧昧的话，肖秦没反应，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生活在大城市，事儿见的多了，也不会一惊一乍的。

　　还有是怕影响他的病情。

　　“才认识没有一天，有什么好喜欢的。”肖秦还是扯了扯嘴角，说。

　　“我也不知道，”厉樊从肖秦怀里出来，之前的情绪早就不知道消失在哪里了，“第一是觉得你挺好看的。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大概还是存在的，要不然我就是我太饥渴了。”

　　厉樊很会与人沟通，从这一点儿上就能把他和段昊区分开来了。厉樊一看像是那种混迹红尘的情场老手，情话一套一套的，可以归到渣男那一类里。

　　段昊嘛......虽然披了一张□□老大的皮，浑身散发着“三米之内必暴毙”的气息，但是怎么看都是一个单纯的小男孩。

　　忽略掉他的前女友们。

　　不，忽略不掉。

　　都他妈是渣男！

　　“那你也就想想吧，我喜欢胸大腿长肤白腰细温柔体贴可爱的漂亮姐姐。”肖秦挑了挑眉。

　　“你这个标准，想找到也不容易。”厉樊没话可说了，他说的那些个喜欢肖秦一见钟情什么的，有一大半都是瞎话，满嘴骚话跑火车跑惯了。

　　肖秦从旁边的桌子上撕下来一张本子纸，又拿了只笔戳在下巴上，看着厉樊，问：“你...以前出现过吗？”

　　“应该是...没有。”厉樊歪了歪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那你之前都在哪里？”

　　“上完初中就跟着哥哥去了公司，也没干什么就是玩。然后...我记得有个朋友叫闻颢山...我一想起他就想起他那个狠绝的冲劲儿，跟吃了二百块钱的窜天猴似的。”厉樊好像在回忆什么，打了两个寒颤，一脸嫌弃的缩了缩脖子，啧了几声，“好像看他几眼就断子绝孙了似的，其实就是个小毛毛，就是喜欢打人，一不怎么就上手，哎我真服了他了。”

　　肖秦听到这里，出声问道：“他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可以详细的说一下吗？”

　　厉樊挑了挑眉，似乎在回忆，一只手捏着下巴，眼睛盯着手。

　　“喜欢打人，这个我说了，从十几岁就喜欢打人，现在跟你差不多大了，一句话说的他不称心就上手揍。”厉樊叹了口气，继续说，“还特别冲，愣头青，干什么事儿都不过脑子，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还跟个缺心眼儿似的，”厉樊撇了撇嘴，“教他什么都不会，第一遍照着做了第二遍就忘得干干净净的。”

　　肖秦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

　　厉樊注意到他的目光，迎着看了过去：“怎么了？”

　　肖秦吸了一口气，他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但如果真的是......那可能就是最糟糕的一种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