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三国英雄传》东旭鹰

92、第十九卷 第二章 三寻孔明

　　虽然（曹）子孝对于非嫡系军官的死亡毫不挂心，但是，（陈）叔至的水羽确实对他伤害不小，而且重炮尽毁。如今“虎贲”士气衰落，战士之间纷纷议论：“关云长没有出动，“英魂”都这么厉害，一旦云长现身，我们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这种谣言，子孝和（李）曼成实在是……深觉有理。于是他们只用了半个晚上的时间，就将这八门城拆除得干干净净，全军原路返回樊城，等待再战。
　　由于“虎贲”撤退得十分迅速，“英魂”发觉时，再想追击已经来不及。玄德和善福不由暗暗称赞子孝领军有方，不仅能守，也懂得如何退。其实在战场上，攻、守、退都是学问，对于汉光军人来说固然撤退是耻辱的，可是能退都退得让敌人敬服，那也算是一种杰出的军事才能。
　　当子孝一行即将接近樊城时，忽然发现前方似乎有军队迎面而来，虽然这个方向不应有敌军，但子孝还是下令停止前进、全军戒备，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
　　在夜视仪中，子孝等惊愕发现这是“虎贲”的部队。曼成还一眼认出领军军官就是夏侯兰，只是这些人看起来十分狼狈，甚至不少士兵连枪支都没有，貌似是刚刚吃了败仗。
　　子孝心中顿时大惊，他急忙上前迎住这些部下，问怎么回事？
　　夏侯兰：（气喘吁吁）樊城……樊城守军造反，宣布效忠……效忠景升，我们遭到……遭到攻击！
　　子孝：（怒）樊城守军都是荆军降兵，能有多少战斗力？你们连他们都打不过吗？你们怎么废物成这样？
　　夏侯兰：不……不是那帮守军，他们只是……只是宣布造反，没有参与……参与攻击。
　　曼成：（忙问）那攻击你们的是谁？
　　夏侯兰：关……云长率领的……“英魂”！
　　听到“关云长”三个字，子孝与曼成不由面面相觑。他们心中立即明白过来。
　　这不是今天一晚上就能策划好的事情，“英魂”那个传说中的神秘参谋——善福，一定是在翼德刚“劫掠”夏侯琳时，就已经开始派人接触樊城官员。他们以景升的名义进行了某些许诺，才让这些迫于“虎贲”压力的“墙头草”，再度投入荆政府怀抱。
　　然后，在子孝以八门城和“英魂”激战同时，云长率领部分“英魂”先以某种手段切断了“虎贲”前线与后方的联系。接着，在樊城市政府和守军宣布“弃暗投明”之后，云长便领军突袭了留守“虎贲”。没有任何异能人的樊城“虎贲”听到云长威名，都会心中敬畏交加，如今看到本人竟然领兵前来，没有举手投降，只是且战且逃，就已经很不错了！
　　无奈之下，子孝只有领军退往宛城，再向（曹）孟德报告此事原委。孟德身边的（贾）文和听说好友“建忠”战死，忍不住会怀疑子孝，但是他现在于“虎贲”智囊团中如鱼得水，已经与“虎贲”越绑越紧，而失去了建忠（宣威）的飞熊军实质上已不可能死灰复燃，文和怎会为了芝麻丢了西瓜？他也只有默认这事实。
　　孟德则实在没想到“英魂”会如此厉害，看起来一定是那个参谋善福在捣鬼，他已经派（程）仲德在调查善福的身份，目前已经有所眉目，唯待证实此人真实面目。
　　新野城此时是一片欢腾，这次不仅击退了“虎贲”，还收复了樊城，既打击了孟德的气焰，又让襄阳方面见证了“英魂”的实力，真可谓一举两得。虽然城中因为遭到炮击需要修复，死者家属也必须得到恰当的抚慰，但八门城之战足以令敌人在较长时间内不敢再犯新野。
　　当然，许昌方面不会如此丢面子。新闻发言人很快宣布，中央军已经成功对“英魂”叛军实施了惩戒式炮击，下一步惩戒计划还在部署中，但为了给叛军悔过自新的机会、也为了避免增加无辜者的伤亡，此次打击暂告一段落。
　　玄德当然不理会许昌打肿脸充胖子的声明，他在派子龙和叔至代替云长守卫樊城后，便准备率此战功臣善福，连同两位兄弟再去一趟襄阳。一是为了亲自向景升报捷，争取景升公开的援助支持。二是为了再访隆中，希望能请来卧龙相助。
　　可是此刻善福却不肯同往，还邀请玄德到密室私聊。刚一进屋，玄德锁好门，善福突然改变了面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容貌。玄德先是一惊，但立刻明白过来：“原来你也是异能人。”
　　善福：（笑）没错，我确实也是异能人。只因为世俗大众将我们这些民间异能人视为怪物，不得不有所隐藏。当然，我这样的人，也是为了证明没有异能，我辈也是人才，所以我们平常故意隐藏异能，以平凡人的状态生活与战斗。
　　玄德：那么，现在我见到的，才是你的庐山真面目？
　　善福：没错，这才是我徐元直的真容貌。
　　玄德：（惊）你连名字都是假的？
　　元直（善福）：（微笑）实在抱歉，我元直家里大部分亲戚，尤其是家母，都是普通平民，而且都居住在中央军辖区。为了怕敌人发现，连累我家人，我才以异能改变面容，又改了名字加入“赤魂”。
　　玄德：理解，理解，那请问令堂和你家里其他亲戚在什么地方，不如接来新野。
　　元直：（无奈）他们现在都在颍川星，近期已经被“虎贲”的人盯上了。孟德身边那个仲德，对人口普查和情报调查很有一套，已经怀疑我的真实身份就是元直。他们现在借口选拔人才，逼我家里将我交出来，如果我不回去以元直身份出现，家人一定会受到连累。所以……玄德，我必须要离开了！
　　玄德：（大惊）你要离开这里，到颍川星去？
　　元直：是啊，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我到了孟德那里，也只会应付差事，不会真心为那个大军阀效力的！
　　玄德：这不重要，你就算被迫为孟德出谋划策，也是理所当然，我绝对不会怪你。我只是担心，一旦他们查出你就是善福，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元直：没关系，我的真实身份，连“赤魂”老兄弟周仓都不知道，别人更不可能清楚。玄德，不用担心我，我走之后，你务必要将卧龙请来啊！有他在，胜过十个善福！
　　玄德：（难过）但他毕竟不是你善福！我们兄弟从汝南到新野，如果不是你一直出谋划策，或许我们“英魂”早就全军覆没了！这份恩情，我们还来不及报答你……
　　元直：（不满）玄德，你胡说什么？难道我不是“英魂”一员吗？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无论我到什么地方，无论我是富贵还是贫贱，我始终是英雄社弟子，始终是一名“英魂”！
　　听元直如此说，玄德不由泪如雨下，他紧紧抓住好友双手，却不知该说什么……
　　第二天，新野城中发生恐怖袭击，善福独自驾驶的专车突然爆炸，“英魂”们奋力抢救，却只救出一具焦尸。实际上，专车爆炸前，善福就已经从汽车底部通过下水道离开，而那焦尸不过是事先准备好的一具“虎贲”尸体。
　　这一切，都是元直（善福）的安排，他不允许任何人送行，改变容貌与身份悄悄离开了荆星系。玄德只能按照元直的部署，在谴责“虎贲”恐怖暴行后，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他无法去送别真元直，只能去为假善福送葬。
　　这样的假死其实是不可能骗过“虎贲”的，如此栽赃，“虎贲”明眼人也轻易就能看破。何况，善福一死，元直不久就应征前往许昌，未免太过巧合，即便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两人是一人，以孟德及其智囊团的聪慧，怎么可能不起怀疑？但孟德再凶残，也不会凭一句“我怀疑”就杀害一位人才，那只会堵塞贤路。
　　所以，元直只是要给“善福”一个结局，充其量也只能骗骗翼德、周仓等人而已。他就是要让善福死，留出参谋的位置，等待卧龙登位！
　　玄德明白元直的想法，所以他在向景升匆匆报捷之后，便与两位兄弟再度踏上寻找卧龙的道路。
　　蔡萍等人听说玄德智囊被杀，如今看他又要去撞孔明那堵墙，乐得幸灾乐祸看热闹，倒也没有再行阻挠。
　　当玄德三兄弟来到孔明门外，让他们意外的是，房门大开，房中却空无一人，难道说他们再次与孔明错过？
　　就在这时，一位相貌平平的黄发女子从外走入，问清玄德身份和来意，抱歉说：“我是孔明的妻子黄月英，孔明昨天虽然陪我回来了，但是今天说要去看朋友，又出门了，实在抱歉！”
　　翼德：（怒）怎么又不在，你老公是不是故意躲我们啊？
　　云长：（也不耐烦起来）事可一可二不可三，我们这已经是第三次来了，他怎么会这么巧又不在家？就算是荆星系行政长也不会这么对待我们的！
　　月英：（略略鞠躬）实在抱歉，不管你们来几次，事先并没有谁通知我们。就算通知了，像我们这样自给自足的小户人家，总要有些事情要忙，也未必真有时间等待各位。三位都是汉光国内大名鼎鼎的英雄豪杰，也没有必要在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身上浪费时间，我看就请您们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翼德：（大怒）你这是要轰我们啊？
　　云长：哼，如果不是善福参谋推荐，我们才不会来。善福是你老公的朋友，他至少看在善福遗愿的份上，也该跟我大哥见个面吧！
　　玄德：（不满）二弟、三弟，你们就不能少说两句嘛！要不然你们先回襄阳休息，反正这次我一定要等到卧龙先生！
　　云长：（忙解释）大哥，我跟三弟只是为你着急，没有别的意思。
　　翼德：是啊，大哥，你知道我性子一向很急的，对不起啊！
　　玄德：（语气严厉）你们两个应该向黄夫人道歉，而不是向我！
　　听大哥这么说，云长和翼德连忙致歉。黄月英见玄德盛意拳拳，也不再和那两位“英魂”高手计较，反而请客人入内，为客人们奉上香茶。
　　三人就这样从白天等到黑夜，但始终还是不见孔明归来，难道这次又要白跑一趟？玄德便问起附近是否有民宿之类，他这次是铁了心，一定要见到孔明。
　　可惜月英告知确实没有民宿，玄德遗憾之下，只有留下自己的联络方式，就此告辞。
　　三人回到村口，上了车，云长刚要发动汽车，玄德拦住说：“不然，咱们再等等吧！万一卧龙先生马上就到家了，给我们来电话，我们再折回来，不是更浪费时间吗？”
　　见玄德如此坚持，云长和翼德只能耐着性子，陪玄德等下去。他们不知等了多久，云长和翼德都打起了瞌睡。玄德心中有事，根本睡不下去，他忍不住蹑手蹑脚出了汽车，在未惊动两位兄弟的情况下，又往孔明家走去。
　　夜晚的村庄显得十分宁静，一间间平房纷纷透出淡黄色的灯光，路灯洒下一片片洁白，让缓缓前行的玄德感到少许寒意，但他依然坚持走去。
　　孔明家的门依然没有锁闭，窗帘内依稀显露出黄月英的映影。来过三次的玄德知道，隆中村门不闭户是传统，但这么晚还未上锁，很可能是黄月英为丈夫留的门，也说明孔明尚未回来。
　　猜到家中只有黄夫人一位，玄德更加不敢放肆，恭敬站在门外等候。他又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忽然听到身后轻声问：“堂堂‘英魂’领袖，这么屈尊等候一位无名小卒，值得吗？”
　　听到这声音，玄德一惊，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有人接近还不知道？他回身循声看去，却意外发现说话者就是在襄阳机场见过的蔡萍亲戚，那自然就是孔明无疑。
　　玄德大喜过去握手说：“孔明先生，我终于等到您了！今天能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
　　孔明微笑回应：“不，或许是我的荣幸。咱们有什么话进屋去说吧！”
　　在孔明的邀请下，两人走进屋子。黄月英对玄德的去而复返丝毫不惊讶，端出两个杯子一壶茶，便自行回里屋休息。
　　玄德与孔明略略寒暄，便谈到“英魂”的处境。孔明知道这是玄德有意试探他的见识，微微一笑说：“我听闻孟德曾经跟您说过，今天的汉光国，能算上英雄的，只有他和您了！是吗？”
　　玄德：（苦笑）看起来，在十四星系中，真的没有什么秘密，这件小事，都已经传到您这里了！
　　孔明：我的朋友比较多，因此收到的各种秘闻情报也比较多。但请恕我直言，这句话只是孟德用来试探您的。如今能威胁到孟德的，暂时没有任何势力，“英魂”也做不到。
　　玄德：（无奈）您说得对，虽然我侥幸赢了一仗，但我实在没有信心赢第二仗。
　　孔明：以“英魂”的实力，再多赢几仗也未必不可能，却对中央军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害，更不可能挽救这分崩离析的十四星系。所以，您与其寻找战胜孟德之道，不如放开视野，认真审视我们可怜的祖国！
　　玄德：（疑惑）您是说，我不应只执着于跟孟德之间的战争。
　　孔明：“英魂”与“虎贲”注定势不两立，战争难以避免。但孟德的目光，不仅仅在您身上，他要的不仅仅是消灭“英魂”，更要一统汉光各势力。如果您要跟他一决雌雄，必须具备和他一样的广阔眼光。您要战胜的，同样不能仅仅是孟德，而要寻求统一汉光的可行方案。
　　玄德：（恭敬）不知道先生有什么高见，还请您不吝赐教！
　　孔明：高见不敢当，谈一点我自己的看法。在今天这个乱世，虽然势力众多，但仔细分析，其实主要是三种思想之争。
　　玄德：不知是哪三种？
　　孔明：第一，就是以孟德为代表的军国主义思想，这种思想与当初凌霄盟类似，但又不完全一样。孟德最注重的是打破常规，将人才凝聚在身边，以军功激励将士，以酷刑统治民众。一切都为了保证他在军事上的全面胜利，政治也要为军事服务。以这种制度创建的势力，具有极强的攻击力与短时间的牢固统治，但长期以往，民众将不堪重负。即便孟德战胜了国内各势力，为了维系军国主义统治，必然又要向外发动战争，这又会引起周边国家的警惕与反抗。内忧外患一旦共同爆发，国家就算能够统一，也将岌岌可危。不过这都是后话。在当前情况下，要动摇孟德统治的基础，实在困难，也无法让大部分汉光民众充分认识到军国主义的危害。
　　玄德：（深有同感）没错，孟德不尊重劳动者，迷恋军事扩张与阴谋诡计，这正是我最终下定决心与他为敌的主要原因。不知第二股思想是什么？
　　孔明：那就是在扬星系的自由经济主义，以及与之配套的富人控制下的议会制。这种思想是以保证资本的无限持续增长，来换取地区繁荣，政治家与军事家都要为资本服务，受限制于富人控制的议会。虽然看起来这种政治制度可以促进经济发展，但长久以往，因为过分考虑富人阶层的利益，贫富分化将逐渐扩大，私心私欲将如同毒药慢慢浸润入社会各个阶层。一旦经济命脉完全被富人掌握，自私自利的理念扩展到方方面面，人心就会日益堕落。同时，在资本操纵下，该势力将会逐渐力求偏安一隅，不顾全国大局。这种完全为资本服务的社会体系，很容易遭到军国主义的攻击，由于缺乏社会凝聚力而处于不利劣势，更不会成为服务人民、统一祖国的核心力量。
　　玄德：没错，这正是我们玉虚传人、英雄社弟子需要革除的弊制。那请问最后一种思想，可是玉虚思想？
　　孔明：没错，正是玉虚思想，在汉光国由我们英雄社弟子来秉持。可惜，英雄社如今也因受到乱世影响，分成了几种情况，导致我英雄社无法齐心，而且岌岌可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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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
孔明：对应刘备集团的“诸葛亮”。
元直：对应刘备、曹魏集团的“徐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