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三国英雄传》东旭鹰

75、第十五卷 第五章 暗箭难防

　　（孙）伯符与（周）公瑾都新婚不久，而且是连襟。伯符妻子乔菀与公瑾妻子乔茜，她们的父亲是（袁）公路手下将军“乔瑞”，一向与伯符交好。
　　当公路公开谋反时，乔瑞知道公路必然不得善终，却又因为愚忠不肯离开。于是，他派人将两个女儿送到“江虎”大本营吴郡星“吴城”，嘱托伯符照顾，并强调“江虎”千万不要给公路陪葬。后来在扬军抵抗中央军时，乔瑞不幸战死，着实让人可惜。
　　乔家姐妹与伯符、公瑾分别日久生情，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对情同手足的扬星系英雄人物，分别娶了本星系最美丽的一对姐妹花，一时传为佳话。
　　也正因为这原因，伯符、公瑾工作时并肩奋战，生活中来往愈加密切，宛如一家人。就连伯符的弟弟妹妹，也管公瑾喊“哥哥”，平时嬉笑打闹、毫不见外。
　　这天，两对夫妻在一起聚餐后，姐妹去谈心，伯符与公瑾则在书房密谈。原来，（许）公备被暗杀后，许昌政府方面还不见动静，扬星系议会却乱作一锅粥。
　　议员们由于不知道真凶是谁，胡乱猜测，有人说要向（袁）本初宣战，有人说要向（曹）孟德宣战，甚至有人说要向（刘）景升的荆星系宣战，因为怀疑公备之死是景升麾下的“荆襄”所为。
　　知晓真相的伯符与公瑾当然不能点破，可是这样一来主张参战的议员虽然多了，意见却更加不统一，依然达不到三分之二的票数。于是，参战决议依然无法通过。伯符眼见战机一点点失去，虽然急在心中，却毫无办法。
　　因此，伯符与公瑾商议，能否宣布现在为紧急时期，按照扬星系地区法，一旦处于紧急状态，伯符就可以获得临时性的军政决策权，直至紧急状态解除。如果此提案能够通过，伯符就不必再在军事上让议会拖住脚步。
　　然而，公瑾却“泼了冷水”，否定了伯符的意图。因为按照议会法律，只有在扬星系遭到或即将遭到大规模攻击的时候才能视为“紧急状态”。如今，整个汉光国的焦点都在中央军与讨逆军身上，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势力来攻击扬星系，又怎么能视为“紧急”？
　　郁闷之下，第二天伯符干脆强行给自己请了两天假，说是身体不好，但他却不顾妻子阻拦，跑到郊外去打猎。
　　议会曾经有议员提出为加强生态保护，禁止私人狩猎，但因为伯符和大部分财团高层人士都有狩猎爱好，所以此提案“无疾而终”。伯符正因如此，愈加明目张胆前往附近山上打猎，这一次还不允许警卫跟随，命令他们都在山脚等消息。
　　不知是否伯符散发出杀气，惊动了山上飞禽走兽，伯符一路走去，不见半个猎物。他正在郁闷，忽然听到什么声音，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小白兔在侧前方蹦蹦跳跳。伯符立即一枪打去，没想到白兔猛然全力一跃，竟然躲过了激光。
　　伯符见状大怒，他的枪法也算是军中有名，如今连只小兔子都能躲开，这可真是奇耻大辱！于是，他一路追去，却越着急越打不中。不知追了多久，白兔一个疏忽，被激光射穿头部，惨死地上。伯符这才出了口恶气，冷笑准备上前捡起这猎物。
　　但是，在伯符伸手刹那，他停下脚步，因为视野中出现一个人。以伯符的本领，普通人在附近不远处走动，他都能察觉，而这个人，竟然距离如此之近，却毫无声息。伯符大惊举枪怒问：“你是什么人？”
　　来者：（不慌不忙）我叫甘石，只是一个过路人。
　　伯符：（冷笑）恐怕你不是过路人那么简单吧？我记得你，你时常在附近出现，你好像是个医生，叫“甘石”。
　　甘石：（微笑）我其实是个流浪者，偶尔做些义诊的事情而已。
　　伯符：（以质疑目光扫视对方）流浪者？义诊？那你靠什么生活？
　　甘石：卖书，虽然赚得不多，但勉强够糊口。
　　伯符：什么书？
　　甘石：是介绍玉虚理念及当今宇宙玉虚类国家历史的书，现在爱看这种书的人已经不多了！
　　伯符：废话！玉虚不就是英雄社理念吗？我父亲愚忠这种理念，结果屡受迫害打击，最后还被暗杀！这种书有什么用？
　　甘石：令尊之死，与玉虚理念无关，恰恰是汉光国大部分英雄社传人忘记了自己应该肩负的使命所造成的。我看你，身为英雄社传人，也已经迷失了方向。一代豪杰，沦为财团走狗，可惜，可惜！
　　伯符：（大怒）谁是财团走狗？！我是扬星系财团的守护者！
　　甘石：如果你不是财团走狗，为什么身为军政长官，一切决定都要以财团利益为主。为什么你杀了潜伏在扬星系的间谍，却还是无法控制议会决策的走向？
　　伯符：（惊怒）你胡说些什么？这些胡话你都是听谁说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甘石：我不过是无尽苍穹中一个忠于宇宙真理的信徒！我能知道这些事情，也不过是消息灵通或者凑巧看到某些事情罢了。如今的扬星系，表面繁华下掩饰的是物欲横流的残酷现实，只要掌握了相应者的欲望，就没有什么秘密不能知道。何况，你真以为那些高级议员会严守议会保密协议吗？而你杀公通时，真以为旁边没人吗？
　　伯符：（杀意顿起）你这些谣言还说给过谁听？
　　甘石：怎么，你想杀我，还想杀掉所有知情者？那我干脆告诉你，不止我凑巧看过，公通当时悄悄打开了身上的通讯系统，你动手时将通讯器也破坏，所以才没有发现。
　　伯符：（大惊）你是说，公通还有同党，他们也知道那件事！
　　甘石：没错，而且他们就要来了，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那三个人很厉害，你还是快点去找警卫吧！
　　伯符：哼，你不用吓唬我，我不会放过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甘石：（冷笑）哼，我本来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救，看来你不仅沦落为财团走狗，更为个人私欲所蒙蔽。你现在已经彻底抛弃英雄社的初心，早已忘记你父亲的教诲了吧？
　　伯符：（怒吼）不要提我父亲！他为英雄社、为玉虚信仰付出了一切，他得到了什么？我现在依靠这些财团重组我的军队，成就我的霸业有什么不对？！我会让整个汉光国知道，我孙家选择的道路才是国家未来希望所在，让那些传统的神话故事都见鬼去吧！我会开创全新的神话！
　　甘石：什么全新神话？不过是弥罗国走过的道路而已。现在弥罗国因为财团控制全社会而弊病百出，举国上下都沦为资本的奴隶，却忘记了“人”才是宇宙发展的根本！现在的你，不过是想在汉光国内的地方区域重蹈弥罗覆辙罢了！
　　伯符：（恼羞成怒）够了，你给我住嘴！
　　吼声中，伯符一枪打去，激光所至，甘石竟然如玻璃般破碎，仿佛刚才与伯符交谈的并不是人，而只是一面镜子。
　　目睹怪状，伯符因惊惧而冷汗涔涔，他口中依然不甘心地低喃：“我没有错，我只是要证明我比父亲更强，我不仅仅是他的徒弟，我更是足以令他引以为豪的长子！”
　　低声喃语间，忽然伯符感觉有流星飞来。奇怪，明明是白天，哪里来的流星？而且，流星为什么不是来自天空，而是来自前方？
　　伯符本能化为水人，以异能硬挡袭来的“流星”，结果这才发现原来是异能箭如雨射来，乍一看宛若流星雨来袭，却比真正的流星小得多。
　　伯符在以异能抵抗“群星”同时，猛然从水体内发射出一道水箭，水箭直扑流星袭来处。随着依稀一声惨叫，“星雨箭”便全部消失无踪，它们的主人显然发射万箭不如伯符一箭，已在伯符一击之中丧失了生命。
　　刚解决一人，伯符又感觉背后隐隐传来寒气，他慌忙转身。只见一支冰寒无比的异能箭飞速袭来，当此箭与水体相触，液体顿时凝结成冰，而箭势依然不停，似乎要穿冰而入。
　　危急时，冰体内的伯符，忽然破冰跃出，冰箭立碎，而伯符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杆冰柱。伯符全力将冰柱向发箭处掷去，当他尚未落地、脚下碎冰不及开始融化、射箭者还来不及发出第二支寒气箭时，冰柱已将射箭者了结。
　　但是袭击并未就此结束，身在空中的伯符已经遭遇到第三人的攻击，这第三支异能箭威力更猛、速度更快。
　　来不及落地的伯符仓促间将自己变为水人，好在他已看清这支箭散发着火焰，所谓水能克火，火箭怎么可能穿透水体？
　　但伯符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水体竟然在瞬间完全被蒸发，而异能箭上的烈火刹那间燃遍伯符全身。伯符惨叫间再次制造水体，隔断空气，让烈火因为缺乏氧气而停止燃烧。
　　即便如此，伯符依然痛苦地以水人形态倒地，他的异能可以灭火，却无法止痛，虽然不至于全身皆毁，却也是灼伤无数。
　　而发箭者并没打算就此住手。其实，发箭三人就是公备临死前通话的三人，他们没有名字，因为异能都是箭，所以代号分别为“炎箭”、“寒箭”、“星箭”。最后射中伯符者，也是“三箭”的幸存者，自然就是“炎箭”。他一击得手，立即又发射出一支烈火箭。
　　眼看烈火箭即将再度“吞噬”水体，而伯符因疼痛根本无心也无法再抵御，偏偏关键时刻异能箭消失无迹。
　　这并不是“炎箭”突然反悔、手下留情，而是一块犹如子弹的石头，从他后脑钻入、前脑钻出。
　　当擅长“狙击术”异能（太史）子义率人匆匆出现在伯符面前，即将陷入昏迷的伯符自然明白了烈火箭消失的原因……
　　经过及时抢救，伯符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他身上的伤势虽然得到了处理，但毕竟伤害他的不是普通烈火，而是异能火。所以伯符受到的不仅仅是外部灼伤，脏腑乃至神经线都深受影响，即便是现代化的治疗设备也不能让他完全康复，隐藏在身体内部的痛苦让他情绪也愈加暴躁，可以令他脾气稍微平复者只有好友公瑾与爱妻乔菀。
　　伯符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全面抓捕“甘石”、生死不论。
　　关于这个命令，议会方面全力支持。因为在扬星系内，医院分为公共医院与私人医院，前者治疗成本几乎为零但服务态度差，病人排期要很长时间，他们为了能尽快治好病痛就不得不去后者就诊。私人医院的服务又快又好，只是费用高昂，也是本星系财团获利途径之一。
　　可是，甘石出现后，不仅屡屡义诊，还教授医术给有心为民造福的穷人子弟。结果，不少病人既可以不在公共医院排期，又不必到私人医院“挨宰”，就能让病情尽快痊愈，这严重影响了财团利润。
　　不仅如此，甘石还广泛宣扬本来已经被扬星系民众质疑的英雄社理念，让财团中因反对过度压制工人与职员的罢工层出不穷。为此，议员们早就有心惩办甘石，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如今本来不管这些“小事”的伯符竟然亲自部署抓捕甘石，那批高级议员和他们背后的老板们真是求之不得！
　　逮捕甘石并不困难，因为他并未躲藏，而且逮捕他的警察竟然也受过甘石或其弟子的恩惠，可以说是客客气气将他“请”到伯符面前。
　　伯符本来打算将甘石秘密处死，以掩饰公备被杀真相，但没想到有大批民众乃至士兵、警察集中到行政长府前为甘石求情。
　　那些议员和老板们见民情汹涌，为免麻烦上身，个个躲避起来，通过媒体报道的新闻暗中观察伯符将如何处理甘石。
　　此情况也出乎伯符意料之外，公瑾也劝伯符不要操之过急，既要避免引起民变，也要防止因为杀害甘石，而让本星系英雄社弟子们群起反对自治政府。
　　伯符踌躇再三，单独审问甘石。这次，他不谈公备之死，只是问甘石是否要煽动大众、意图推翻汉光政府。
　　甘石冷笑回答：“我是玉虚信徒，不会煽动叛乱，也不会让人民陷入混乱。我只是遵循自己的信仰，来帮助劳动者，为劳动者争取公平与正义。”
　　伯符：（大怒）你一个流浪汉，你凭什么帮人？
　　甘石：我在宇宙中学习天文、地理、医术，大可预测天气变化、预防地震海啸，小可治疗包括震旦后裔在内的十几个人种，更深知民众疾苦，也精通玉虚真理。我可以救治劳动者的身体，也可以救治他们的思想，让他们认识到劳动者才是宇宙文明发展的主要力量，是人民创造了历史，是劳动开创了未来！无论时代条件如何变化，都要崇尚劳动，尊重劳动者、尊重人才……
　　伯符：（不耐烦地打断）够了！我不是让你来给我上课的！既然你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好，吴城已经干旱了好几天，你说什么时候能下雨？
　　甘石：（从容不迫）今天中午十二点就能下雨！
　　伯符：（怒气冲冲）行，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就把你绑在吴城中央广场，只要十二点一分不下雨，我就以诈骗罪、谋反罪起诉你，要求法庭判决你死刑！十二点之前只要落下雨滴，我就赦免你一切罪行，只要你不再犯法，我便允许你在扬星系内自由活动。
　　说完，伯符就命令亲兵将甘石押出，并亲自走出行政长府，向大众说明情况。民众听清伯符的条件，都纷纷前往广场。虽然这一天夏日炎炎，但他们坚信甘石的判断不会错。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空中始终没有半点云彩，难道说甘石的预测是错误的？坐在广场观礼台上的伯符摸着下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眼看自己就要赢得这场打赌，他嘴角不由露出得意微笑。
　　广场上围拢者越来越多，就连留守在吴城的“江虎”高手们也出现在人群中。伯符察觉到他们对甘石的关切目光，心底不由咯噔一下。
　　公瑾也赶到伯符身边，轻声劝说：“伯符，这种事不要儿戏，不管下不下雨，这甘石不仅深得民心，在我们‘江虎’官兵中也是名声远播。他宣传的毕竟是英雄社传统思想，我们如果杀了他，就是公开表示与英雄社为敌了！”
　　伯符神情肃穆地回应：“公瑾，你看看那些民众与‘江虎’，他们还把我当作行政长吗？幸亏我们的选举制度有财产资格限制啊！甘石这种穷光蛋才连竞选资格都没有，他那一套蛊惑人心的宣传自然也换不来财团的资助。否则，不知有多少人要投他的票。这个人危险啊！比孟德和本初都危险！不过我也不一定杀他，法庭会给他‘公正’的审判，只要他请得起好律师。反正这个赌是他自己接的，认赌就要服输。好了，这都十一点五十九了，闹剧该结束了！”
　　话还未说完，忽然伯符惊呆了，因为一滴雨滴落到他的座位前，而且这只是开始，雨滴不断落下，化为雨丝、雨线，最后竟然下起了磅礴大雨。
　　围观的民众与“江虎”们都立即欢呼起来，并齐声高喊着“放人”！
　　伯符无奈起身，刚要表态，突然一道激光打来，伯符大概是重伤未愈，来不及变化出水体，便肩膀中光倒地。公瑾慌忙以自己身体保护好友，并让部下们赶紧将伯符带到安全处。
　　民众们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又是一道激光，竟然击中了广场中央甘石的额头。不过甘石没有倒下，他微笑望向倒地不忘注视着自己的伯符，浑身再度化为无数碎片，接着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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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
乔菀：对应孙策妻子“大乔”。
乔茜：对应周瑜妻子“小乔”。
甘石：对应东汉末年术士“于吉”。
三箭：对应许贡麾下门客。
乔瑞：对应袁术集团“桥蕤”。
子义：对应孙吴集团“太史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