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三国英雄传》东旭鹰

72、第十五卷 第二章 大义为名

　　（刘）玄德刚才只知道来了本初派遣的密使，却没想到来者竟然是本初麾下“五大智囊”之一的（沮）茂才。吃惊之余，只听茂才说：“本初司令再三嘱咐我要向您致歉，前段时间有人勾结内奸向他投毒，虽然司令侥幸躲过，结果他的小儿子却不幸中毒。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加强了对司令的保护，在查出内奸之前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才丧失了支援贵军的战机，还请千万见谅！”
　　玄德：（慌忙回应）不敢当不敢当，我们料到司令肯定是有了难处，哪里敢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看起来这都是孟德捣的鬼，他老奸巨猾，防不胜防。唉，我们“英魂”一败涂地，我也无颜见司令！
　　茂才：（颇有深意地微笑）不见司令，难道是要去见您的老同学公孙伯珪吗？
　　玄德：……说起来惭愧，我在纹枫山牺牲了几千名兄弟，我现在已经无地自容，想回故乡涿城隐居避难，不是特意要去投奔公孙伯珪。
　　茂才：有件事，我必须告诉您，现在涿城已经是伯珪唯一还能控制的城市了！
　　玄德：（大惊）怎么会这样？
　　茂才：伯珪跟我军长期有冲突，本来互有胜负，但是各地官员越来越倾向于与司令合作。后来，伯珪疑心越来越重，干脆在涿城修建了一栋易京大厦作为自己的指挥中心，因为他谁都不信任，大厦里的工作人员都是些他的亲属，而且以女性为多，发布命令，都是靠这些女人。就连伯珪“白马义从”的老兄弟，也只能在大厦一楼看着伯珪的全息投影接受命令。他这样胡搞下去，军民更是与他离心离德，谁还愿意为他卖命？于是，现在各星球各城市纷纷向我们本初司令效忠，您的故乡涿城已经在我们大军与“庭柱”的包围之中。如果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司令不愿破坏您的故乡，现在涿城早就被我们占领，那伯珪也早就沦为我军的阶下囚了！
　　玄德：（急）还请司令念在同为羽林一脉，手下留情啊！我愿意去劝说伯珪效忠司令！
　　茂才：（不紧不慢）不着急，不着急。司令知道您跟伯珪是同学，也没有忘记“雪羽”对国家的贡献。当今最危险的敌人是孟德，而不是伯珪，司令不会不分轻重。您看，司令这不是让我来请您去共商大计吗？还请玄德亲自去为伯珪求情，也可以共同商议如何对付孟德的野心。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听茂才这么说，玄德心中明白，这是拿自己故乡涿城与伯珪的性命来作威胁，以前就听说这茂才擅长谋略，被他盯上看来是很难逃脱了。
　　无奈之下，玄德只能带着（简）宪和、（孙）公祐这十几个人接受安排，改道前往冀星系魏郡星邺城。这时，玄德也明白过来，青星系应该完全落入了本初军手中，否则茂才不会如此来去自如。
　　本初早已在邺城等待许久，见到玄德尽显热情，招待完“英魂”们，本初还邀请玄德入书房单独密谈。
　　书房中，玄德还未坐稳，本初就迫不及待地问：“玄德，你从长安出来，难道真的没有什么伯和社长的指示吗？”
　　玄德：（装傻充愣）指示？什么指示？
　　本初：别装了，玄德，我可是知道你，你是我们羽林军老兵的表率，一向以忠诚宽厚、服从命令闻名。你绝对不会一时兴起，就率领“英魂”反对孟德。
　　玄德：（掩饰心惊）那个，司令，其实我是自保啊！
　　本初：（疑惑）自保？这是什么意思？
　　玄德：您有所不知，孟德曾经在密室中请我喝什么青梅酒，酒宴中他透露出对我的警惕之意，似乎是怀疑我将来会争夺他的地位。您说，这不是杞人忧天吗？我有什么本钱，能跟他抢什么地位？另外，我听说他心狠手辣，因为老朋友张孟卓做了对不起他们“骁骑”的事，孟德就未经司法程序，便将孟卓一家全都私刑杀害。他的疑心加狠毒，让我不走不行了！
　　本初：哼，你如果是想避难，何必公开在纹枫山起义？而且怎么会那么巧，你那边刚起兵，董车骑就在长安企图暗害孟德。你们两个人也是八竿子打不着吧？如果不是有社长的命令，怎么可能如此有默契地共同反对孟德。
　　玄德：这个……也许是董将军跟我一样，有另外一个反对孟德的原因。
　　本初：（关切）什么原因？
　　玄德：我们都察觉到了孟德已经不是当初的墨羽军团长，心中已无英雄社、已无人民、已无身为玉虚信徒的责任感、已无敬畏底线。他沉溺于权术，执着于穷兵黩武，强调弱肉强食的所谓秩序，却忘记了自己的初心！总司令，您说这样的孟德，我们该不该反，该不该杀？！
　　本初：（突然有些心虚地擦拭冷汗，口中喃喃）那个，那个……该反，该反，该杀，该杀！
　　玄德：（继续说）今天的孟德，名义上要为英雄社和人民重新统十四星系，暗里纵容儿子组建宣扬类似碧游理念的“魏尊社”。您应该知道信奉弱肉强食的碧游，跟我们宣誓要为劳动者开创公平社会的玉虚理想，水火不相容。孟德这样下去，迟早会彻底摧毁我们英雄社，我与董将军自然不能容忍！
　　本初：啊……对，对，对，说得太对了！可惜你们势单力薄，我又为了防备孟德“虎贲”的进一步暗算，未能及时支援你们！真是太对不起你和董车骑烈士。不过，即便是现在，虽然我统领着冀、幽、青、并，四星系大军和“庭柱”特战队，如果贸然起兵铲除叛徒孟德，说不定会被孟德反咬我一口，说我叛变！玄德，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名正言顺吗？
　　玄德：（有所犹豫）……司令，您真会为了英雄社讨伐孟德吗？
　　本初：只要我师出有名，我保证为英雄社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见本初盛意拳拳，玄德考虑再三，终于要求将自己的电子手表与本初书房内的全息屏幕电脑进行无线连接。随着玄德熟练的操纵，立体的伯和手书文字很快显现出来。
　　本初看清大喜，立即调出专用核对软件，不仅确认了字迹，更确认了留下的虹膜样本，确系伯和无疑。
　　看本初兴奋不已，玄德还是泼了一盆冷水：“就算我们公开这信息，孟德也会否认这是伯和社长亲笔下的命令，他一定会说这是伪造的。”
　　本初：（满不在乎）没事，只要我相信是真的，孟德怎么否定都没用。再说了，想当初，孟德只有几千特战队，就敢伪造社长命令召集各路军队讨伐仲颖，我现在拥有四星系几十亿主力部队和百万“庭柱”特战队，再加上这密令，没有什么做不成的？我现在就让陈孔璋做事！
　　玄德：（惊）您说的陈孔璋，是咱们羽林军“何遂高”兵团长的秘书吗？
　　本初：（自豪炫耀）没错，他现在是我的秘书长。就让他起草讨伐孟德的战书吧！
　　大约三日后，（曹）孟德与徐星系行政长（陈）元龙通了个话，其实就是通知对方，所有徐军主力全部调归中央军，而中央军的新兵部队由老军官统领，调到徐星系布防。孟德还暗示元龙，徐星系内有大量“虎贲”情报人员活动，希望元龙好自为之。
　　原来，孟德一直怀疑元龙与玄德之间有勾结，可是密探一无所得，派入“英魂”的卧底地位达不到接触机密情报的程度，所以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更糟糕的是，徐星系各界普遍同情“英魂”，而在这里影响力仅次于玄德的只有元龙，所以孟德只有靠元龙来凝聚民心。
　　在无法轻易动元龙的情况下，孟德只有将所有可能忠于元龙的部队调来中央军，准备在与本初军决战时送往前线。他又将与徐星系毫无关联的新兵，由信得过的中央军军官统领，与“虎贲”一同监视和控制元龙。
　　孟德很清楚，在做完所有准备后，并非善男信女的本初一定会开始行动。所以，他必须稳住所有后方。徐星系就算已经牢牢控制住，荆星系以建忠（张宣威，赵子龙师兄）统领飞熊军和擅长防御的（曹）子孝共同在南阳星宛城布防，防止（刘）景升乘机偷袭。
　　益星系方面，与中央军防区邻近的汉中星，已经被（张）公祺领导的“米教”所占领，并与益军发生冲突，两股势力都暂时不会威胁到中央军。
　　还剩下看似毫无动静的扬星系（孙）伯符，孟德也另有安排，只要伯符敢轻举妄动，孟德就会启动手中的棋子。
　　如今，凉星系的（马）寿成，已经亲自到许昌来报到，以表明他对英雄社总部的忠心。在孟德的“建议”下，寿成被伯和任命为国防部部长，虽然地位很高，其实根本没有实权，因为许昌政府唯一能控制军队的总指挥就是总务长兼中央军司令的孟德。
　　寿成对此毫不计较，而孟德也只需要他留在许昌乖乖享福，来确保凉军对许昌政府的忠诚！
　　想到自己的部署，孟德苦苦思索还有没有不当之处。这时，他自大战公路后患上的头疼症又有所发作，让他一时苦痛难忍。
　　（郭）奉孝忽然匆匆来报告，他在孟德耳边耳语几句，孟德慌忙不顾头疼，亲自操纵屏幕，调出刚结束不久的冀星系电视新闻的录像视频。
　　只见视频上本初正在慷慨陈词：
　　“汉光人民们，不要再继续被孟德欺骗了！他根本不是什么挽救国家的忠义之士，而是第二个仲颖，甚至比仲颖更加凶狠恶毒，无所不用其极！
　　当初，王子师前辈联合豪杰吕奉先，诛杀叛贼仲颖，却陷入飞熊军包围圈之中。孟德接到求援电报，不仅压住不发，还派人杀死亲生父亲，嫁祸徐星系陶恭祖，以此为借口对徐星系展开侵略。国家有难，手握重兵不予救援，这是不忠！为了扩张地盘、攻击友军，不惜杀害自己父亲，这是不孝！
　　再说，张孟卓是孟德故友、陈留星执政官，长期为孟德守卫家乡，尽心尽力。只因他曾对孟德侵略徐星系的行为有所不满，就被孟德秘密逮捕，未经法律程序审判，全家都被私刑杀害。如此藐视法律、滥用私刑，可谓无法无天！不顾往日情谊，杀害朋友全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这是不仁不义！
　　另外，孟德从飞熊军手中劫掠英雄社总部，名义上致力于统一国家，实则是打着英雄社名义实现其军阀利益。他私授职位、蓄养死士、专权坐大，将英雄社总部当作玩具与傀儡，这是无礼！
　　想当初，曾为墨羽军团长的孟德，也曾发誓效忠英雄社理想，而今天的孟德，却早已将誓言抛到十四星系之外！他纵容儿子成立魏尊社，以碧游信仰冲击英雄社的玉虚信仰，这是对自己誓言与初心的赤裸裸的背叛，这是无信！
　　就在近日，面对英雄社爱国者董车骑、刘玄德的反抗，孟德不知反省自身，反而变本加厉地屠戮忠诚于信仰的英雄社信徒，无疑是将自己的野心完全暴露在十四星系人民面前。愚蠢到如此地步，可谓不智！
　　我汉光人民都是震旦东方民族的后裔，我们的祖先以‘仁义礼智信’打造汉光道德，以‘忠孝治家’传世！那孟德却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不忠不孝，真是畜生不如，人神共愤！
　　我袁本初为挽救英雄社于危难之中、重振汉光国威于茫茫宇宙，今以汉光军最高司令身份，上接受社长伯和密令，下不辜负十四星系人民的重望，特在此组建讨逆军。我一定要铲除孟德及其党羽，救出英雄社总部。希望我汉光国内德才兼备的有志之士，同聚讨逆军中，让我们共襄盛举、铲除叛徒、重兴汉光！”
　　听了本初一席话，孟德竟然被吓出一身冷汗，而头疼也消除了许多。他不由喃喃自语：“好厉害啊！本初没有本事写出这样的讲演稿，这是谁的手笔？”
　　奉孝：（笑）我已经查清这是陈孔璋写的稿子！
　　孟德：原来是他啊！那就怪不得了，当初何遂高手下第一杆笔，果然名不虚传！这篇文章七真三假，足够迷惑人心，再加上本初麾下大军和“庭柱”特战队，只怕对我们非常不利啊！
　　奉孝：那倒未必，我觉得我们赢的把握还是十分大的！
　　孟德：你这么认为吗？我可是有点心虚，听本初讲话内容，玄德很可能已经投在他麾下，不然他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事。而且，我们在董车骑那里发现了伯和密令，很可能本初已经通过玄德拿到了这个密令，让他掌握了大义，就会动摇我们的根基啊！如果实力与名义都输给了他，我们就真成了讨逆军口中的“逆”了！
　　奉孝：不必过于担心，本初虽然以大义为名，可惜这手法是你用过的！
　　孟德：（颓然）用过又怎么样？我那时是假造社长命令，而本初手中是真有密令啊！
　　奉孝：那也没关系，这就像“狼来了”的故事，既然你孟德已经喊过了，就算狼真来了，谁又能相信本初的话？
　　孟德：（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虽然本初手里拿的是真密令，但十四星系军民想到这是我当初对付仲颖的手段，就会认为那也是用高科技手段伪造出来的。最主要的是，伯和社长在我们“保护”下，他绝对不会承认那是他的命令！
　　奉孝：没错，另外本初说你的每一点，众所周知，大部分问题在他身上都有。比如说，我们进攻过徐星系陶恭祖，毕竟没打下来。而他本初，将幽星系大部分蚕食，给公孙伯珪就剩下一座城，不是比我们更过分吗？
　　孟德：（兴奋）对啊！又比如，说我们没有支援王子师，他当时也没有啊！这种理由谁能信服？他说我私授职位、蓄养死士，可是他何尝没这么做？
　　奉孝：至于他说令尊遇害的事情，这案子至今没有破，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凶手是谁，他红口白牙栽赃到你头上，只能让别人笑话。而且现在已经不是仲颖那时候，当时羽林派官员虽然各有私心，可是毕竟全部实力有限，只有团结才能对抗仲颖。而现在……
　　孟德：（笑）现在各方势力已经趋于稳定，最大的势力是我与本初，其他势力也已经都被我牵制住。就算他们有心争夺汉光的主导权，现在也不会出手，只希望我们两败俱伤后再占便宜，所以根本没有人会响应本初。本初找这种借口简直就是画蛇添足，反而说明他心虚，没有借口就不敢直接来进攻我。
　　奉孝：最可笑的是，本无大义却要冒名大义，简直就是自取其辱。他麾下的军队来自并、幽、冀、青，四大星系。其中，幽星系部队主要由对伯珪失望的雪羽部队组成，青星系部队是首鼠两端的当地官员提供，并星系是被征服的原铁羽部队，冀星系部队则是原金羽部队和韩文节那里被迫加入的赤羽部队。其中真正对本初忠心耿耿的没有多少，也就是“庭柱”和少数军队而已。对于大多数部队来说，本初势大，他们就随波逐流，如果本初受挫，军心必然变乱。
　　孟德：没错，有道理！我的中央军主力基本就是墨羽的家底，虽然也有其他部队的融入，但都是心悦诚服于我。论凝聚力，我军远远胜过所谓讨逆军。不过……本初的“五大智囊”不容轻视啊！
　　奉孝：本初的智囊与我军不同，我和荀文若、贾文和，虽然意见会出现分歧，但那是风格问题，从来没有私怨。再加上孟德你不仅从谏如流，更擅长从不同意见中找出最实用的方法，所以我们始终是团结一致。而根据“虎贲”情报，田元皓、审正南、沮茂才、郭公则、许子远彼此理念不一、良莠不齐，所出计谋经常是南辕北辙。其中像郭公则之流往往是故意和沮茂才等斗气，故意对着干。这种情况下，如果把部队比喻成一辆大车，智囊是骏马，那么这五匹“马”就是将车子同时拉往五个方向，而本初又是优柔寡断，这样怎么才能成事？
　　孟德：（大喜）没错，就是因为这样，本初才丧失了一步步战机！那么，奉孝，这场决战势难避免，我们的关键究竟在哪里？
　　奉孝：（胸有成竹地一笑）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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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
元皓：对应袁绍集团的“田丰”。
正南：对应袁绍集团的“审配”。
公则：对应袁绍集团的“郭图”。
子远：对应袁绍集团的“许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