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三国英雄传》东旭鹰

69、第十四卷 第四章 何去何从

　　正如（吉）称平所说，（曹）孟德带来的警卫在大楼里忽然遭到不同身份的人袭击，已经全部被杀，尸体也被拖到隐蔽处。凶手们又各自隐藏，他们的任务不是杀孟德，孟德的生死已经交给了称平。
　　孟德此时自然知道称平所言非虚，而且他感到自己的异能完全施展不出来。看起来，这药浴不仅能治病，也可以限制异能。
　　眼见称平就要将银针扎下，孟德忽然满怀信心地微笑说：“吉大夫，你死定了！”
　　本来称平只要再往下半分，银针就能直接扎入孟德咽喉中，但这时有人一手托住称平胳膊，一手将匕首捅入称平体内，随即使劲将称平拽倒在地。
　　称平剧痛之下，抬眼看去，不由大惊失色：“阿童，你……你干什么？”
　　阿童：（冷笑）吉大夫，我可不能让你伤害总务长，你还是乖乖跟总务长合作吧！
　　称平：（大怒）你这是要背叛你的恩人呐！
　　阿童：（恶狠狠）我的恩人是救了我，但他没有权力再把我往死路上送！他的选择跟我没关系，我只想活。吉大夫，我也劝劝你，好死不如赖活着！
　　孟德：（缓缓站起）是啊，称平！只要你说出我想知道的，我可以当做今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称平并不回话，挣扎到一张桌子下，拼命按一个按钮。孟德冷笑着走出药缸，阿童急忙擦干净手上的血，讨好地递上毛巾和衣物。
　　孟德边穿衣边冷冷说：“别再按了，你埋伏在外面的同伙，可能已经杀了我随便找来的警卫。但他们只要一动手，就必然暴露了身份和位置，那么我埋伏的‘虎贲’就可以把他们彻底解决！”
　　称平：（悲愤）你，你这个大奸贼，竟然这么心狠手辣，收买了阿童这个小人，又不惜牺牲自己的部下来引出我们的人！如此凶狠无情，你将来一定会遭恶报！
　　孟德：（笑）成大事者难免要作出牺牲，我的部下投身中央军，就已经抱定为国牺牲的决心，我不过是成全他们的决心。我是汉光国总务长、中央军的指挥官，他们为我而死，就是为国而死，死而无憾！所以，我只是给了他们成全自己的机会，还能为家属获得不少抚恤金，有什么不对？至于小人这个问题，你也未免太偏激了！阿童，你刚才用什么武器伤了他？
　　阿童：（慌忙递上擦过的匕首）是这个，这是我为了保卫总务长，特意准备的！
　　孟德：（接过匕首）嗯，很好，你忠心可嘉啊！对了，董车骑救过你的命？
　　阿童：嗨，那算什么救命，不过是我肚子饿的时候，给了我一顿饭吃，又让我在他身边给他卖命。他哪里拿我当人啊？一有危险的事情，就交给我，连暗算总务长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都非要塞给我做。我完全是被逼的，不是心甘情愿啊！
　　孟德：我相信你不是心甘情愿的，你为我而死，我永远会记得……
　　听到这句话，阿童一惊，但不等他反应过来，刚才递出去的匕首，已经深深扎入他的胸膛。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称平一时愕然，不知道孟德为什么这样做？
　　孟德则对这位名医微笑说：“有一件事，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个阿童跟董车骑新娶的媳妇不干不净，也正是因为这个把柄被‘虎贲’抓住了，他才会出卖你们！但是，小人对于我们来说，是可以利用而不可信任的存在。我虽然也可以将他交予法办，但一旦公审，他与董夫人的奸情，会成为英雄社总部的丑闻，我身为英雄社的守护者，面子也会挂不住。所以，就当他在恐怖袭击中为我而死吧！至于你，称平，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你的医术就可惜了，还是跟我们走吧！”
　　话未说完，孟德按下衣服袖口的一个扣子。不出一分钟，就有便衣“虎贲”进入，对孟德微微行礼，便极为熟练地打晕了称平，又为他简单止血、装入麻袋便抬了出去。
　　孟德走入楼道，只见本是隐藏中央军警卫尸体的所在，都各多了一具尸体，那全部是刚才杀害警卫的凶手。“虎贲”已经报警，孟德也会配合警察调查，他会因为“昏迷”而避免回答一些问题，比如称平去了哪里……
　　而这次“恐怖袭击”，最后一定会算到刘玄德的头上。
　　当夜，相关新闻便在电视上播出，伯和在自己家中与董车骑共同观看了这新闻。他们面面相觑，知道此次行动已经失败，但称平的失踪让他们忧心不已，更不清楚孟德到底知道了多少真相。
　　玄德公开起义，让董车骑兴奋不已，他相信只要现在孟德出事，中央军和“虎贲”必然大乱，那么玄德就可以趁机直扑许昌。所以，在伯和同意下，他才策划了这次行动，还把自己的亲信阿童派去。
　　谁想到，孟德远比他们想象得厉害，失败的暗杀不仅对玄德义军毫无帮助，反而给了孟德公开讨伐玄德的借口，真是得不偿失！
　　忽然，屋外吵闹起来，董车骑急忙出去查看。不久，吵闹声停歇了下来，伯和听到脚步声回返，刚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却愕然发现归来的不是董车骑，却是孟德。
　　伯和：（大惊）为什么是你，董车骑呢？
　　孟德：（恭敬）社长，打扰您，不好意思。董车骑涉嫌勾结玄德谋反，已经被我逮捕了。现在，我正命令满伯宁全面逮捕涉案人员，这场叛乱很快就会平息！
　　伯和：（惊恐）叛乱，你说这是叛乱？
　　孟德：当然是叛乱，我现在身兼重任，由社长您授权肩负统一汉光的大任。谁破坏我的大事，就是背叛汉光国、背叛英雄社，也是背叛社长您。不过，社长，您请放心，这件事情由我来处理，您就专心准备一个月后的婚礼吧！
　　伯和：（强压惧意惊问）婚礼？什么婚礼，我跟谁结婚？
　　孟德：（笑）当然是跟伏完前辈的女儿伏寿啊！你们两个感情这么好，就不要再拖了。我们汉光国也该确定第一夫人了！
　　伯和：（忙说）不，不行！虽然伏寿是好女孩儿，但我要娶的是董车骑将军的女儿董婉，所以你不能伤害我未来的岳父！
　　孟德：（变色）这怎么行？董车骑罪证确凿，他的女儿也牵扯案情中，您不能找叛徒作岳父，更不能找叛徒作妻子。伏寿为人端庄大方，是我汉光第一夫人的最佳人选。您的身份特殊，不是普通老百姓，婚事就是国事，千万要以大局为重！
　　伯和：可是……可是董婉怀了我的孩子啊！
　　孟德：（大惊）什么？你们还没结婚，怎么可以……
　　伯和：（面有惭色）对不起，我们两个情投意合，结果……做了糊涂事！
　　孟德：（大怒）我的社长啊！为了英雄社，为了汉光大业，多少热血男儿还未婚配就战死沙场，而你却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如果传出去，你会寒了将士们的心！以后谁还肯为国家效力？
　　伯和：（低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总务长，请您务必救救董婉！
　　孟德：……社长，我必须告诉你一个噩耗，请你务必要有心理准备！
　　伯和：（心中咯噔一下）什么噩耗？
　　孟德：今天，玄德指使董车骑不止制造了“暗杀我”这一件恐怖事件，还犯下多桩血案，导致不少无辜遇害。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其他案件明天我才允许媒体报道。不幸的是，在其中一起案件中，董婉也不幸遇害，董车骑绝对没想到，竟然会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至于董婉腹中孩子是谁的，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伯和：（惊恐摇头）不，你不能这样做，董婉还没死，你不能伤害她，不能伤害我跟她的孩子。
　　孟德：（冷笑）我们现在的说话，都被“虎贲”监听着，而我刚才的话，就是下达的命令！董婉即便还没死，现在也没救了。本来我不想杀她，但是她竟然与你之间产生了这件丑事。那我就别无选择了！
　　伯和：（愤怒上前拽住了孟德衣领）你这个刽子手，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
　　孟德：（从耳中拿出个东西，关闭了监听器）社长，我还是那句话，一切以大局为重！董车骑父女的存在，只会为我们的大业制造障碍。现在本初、景升、伯符等势力表面服从我们，实际上虎视眈眈地要么想分裂国家、要么想取而代之。我们现在任重道远、肩负重任，稍有疏忽就会前功尽弃。我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是为了平定内忧外患，重振汉光国威。你虽然是我们的社长，但没权力毁掉我们中央军牺牲无数兄弟换来的成就！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在国家危难时刻肩负起社长重任的英雄社弟子，你不可以任性、也不可以胡来！我现在要求你做的，只是成为一个正正经经的领袖，让人民相信你是国家重新兴旺的希望所在，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我愿意为你披荆斩棘、平定各路势力，让汉光重归一统！这对你来说困难吗？会比我牺牲了亲人、牺牲了无数兄弟，却依然在强忍悲痛、奋力战斗还困难吗？
　　伯和：（心头一惊，缓缓松开手）没错，你曹孟德为了汉光确实做了很多，但你还是英雄社弟子吗？你做的一切还是为了我们的信仰吗？如果你已经放弃了为劳动者而战的信仰，你的信仰又是什么？
　　孟德：……社长，虽然我有些自己的想法，但不要忘记，我还没有脱离英雄社！失去了一个英雄社主导的汉光大国，是无比错误的事情，我要纠正这个错误，所以我必须想得更多，才能彻底改正它！我目前还没有别的信仰，只是我更关注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所以，我需要的是支持，而不是背叛！是凝聚，而不是分裂！现在是乱世，我需要战士来平定四方、需要智囊为我出谋划策，至于那些我们曾为之奋斗的劳动者，我需要他们认同我打造的秩序。当然，玄德也说的对，我要避免失去民心，也需要社长你时时提点。但我要解决当前乱世的事，不能考虑太多未来的问题。如果社长你不信任我，（掏出激光枪，枪把冲向伯和递去）你可以亲手杀了我。
　　伯和：（怒接手枪）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孟德：你当然可以杀我，但请你冷静地想想，我死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你以为就凭玄德手下那不到一万的小部队，可以取代我中央军对汉光国的作用吗？根基薄弱的所谓忠臣义士，有实力对付各路军阀吗？如果发现中央实力软弱，只怕那些别有用心者以及外部虎视眈眈的弥罗国等邪魔外道，会趁机而入，将还来不及恢复全盛状态的汉光国扼杀在摇篮里！如果到了那种地步，你对得起英雄社列祖列宗吗？何况，如果我真是别有用心，为什么得到英雄戒还要交给你？当然，也许你觉得我手段残忍，觉得我不够尊重你，但我至今为止绝对没有背叛汉光国、背叛英雄社，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重振汉光！
　　这一番话，虽然强词夺理处很多，却让伯和猛然想到，确实如孟德所言，玄德根本就还不具备能替代中央军的实力，如果现在孟德一死，后果将不堪设想。但伯和又想到董婉与肚子里的孩子注定有死无生，他心如刀绞，扔掉了手枪，奔回卧室大哭起来。
　　孟德知道这位医生出身的社长根本别无选择，他冷笑着捡起手枪走出。
　　屋外站满了墨黑战斗服的“虎贲”们，见到孟德，便整齐一致地敬礼致敬。
　　望着眼前的部队，微笑还礼的孟德踌躇满志，此次反对自己的“叛徒”被一网打尽，玄德又忍不住暴露了自己的立场与隐藏部队，内部得以整肃，大局可定。
　　没多久，纹枫山中，（简）宪和与（孙）公祐以改良的设备，收到了“董车骑、吉称平一党叛乱未遂，尽数被处以死刑”的新闻。玄德闻讯如遭雷噬，把自己关在屋里足足十二个小时。
　　（关）云长和（张）翼德关心大哥，敲门进入，发现玄德已经哭红了眼圈。他们明白，玄德宣告起义时都未提及伯和密令，不仅仅是要保护伯和，更是要保护一同宣誓效忠英雄社的董车骑等人。
　　如今刚举义旗，志同道合的董车骑等便惨遭横祸，那所谓在暴乱中被误杀的董婉当然也是遭遇毒手无疑，这对如今势力还弱小的纹枫义军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这时，元龙传来密电，看清通讯员送来的电报，玄德更是惊忧交加。原来，元龙通过关系得知，“虎贲”已经查清糜氏集团全家在下邳星，将派兵前去搜捕，孟德也将亲率大军征讨纹枫山。
　　如今（糜）子仲兄弟以下邳星为据点替义军捐款，而且甘霖也在被糜家照顾，如果他们落入“虎贲”手中，必然凶多吉少。虽然下邳城中也潜伏着一支“英魂”，却没有异能人。
　　云长考虑再三，如今纹枫山固若金汤，主力又齐聚在此，于是建议由他前往下邳去将子仲、甘霖等所有“英魂”人员全部接来。
　　玄德考虑现在确实无其他人可安排，便同意二弟前往，并嘱咐务必平安去，平安回。这六个字是甘霖对玄德常说的临别语，在形势如此危急的情况下，玄德对兄弟这样告别，他突然深切体会到妻子说此话时的心情，这六个字原来是那么沉重、又是那么温暖……
　　于是，云长一个人悄悄离开东海星，易容改装加上（陈）元龙协助私制的证件，让他瞒过了中央军与“虎贲”的检查。但云长没想到的是，他刚离去不久，中央太空军便包围了东海星，孟德亲率陆军主力部队直接降落在纹枫山周围，元龙也不得已指挥隶属中央军的徐军前来相助。
　　于是，合计将近二十万的部队将仅有不到万人义军的纹枫山围得水泄不通。
　　玄德心中明白，车胄军与眼前的敌军不可同日而语，这次义军面对的是中央军精兵良将、“虎贲”主力，上次的战术已经被孟德摸清，这次只能想办法出奇制胜。
　　其实，自从大败车胄后，玄德就已经向本初军求救，（袁）本初也一度表示要邀请义军来冀星系共襄盛举。当然，玄德心中清楚，本初真正需要的不是义军，而是这位军阀相信玄德身上带有来自伯和的真正命令，野心勃勃的本初需要这道命令来名正言顺讨伐孟德，伺机夺取中央政权。
　　虽然玄德十分了解这一点，也不甘心被本初利用，可是如今义军势单力薄，无力高举义旗、领袖群雄，能在军事上与孟德一争高下的恐怕也只有本初了！所以求援与合作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纹枫山山壁再度伸出炮管、打开防护罩，整座山峰又化为坚不可摧的阵地。
　　孟德目睹此景，竟然毫不忧虑，反而赞不绝口：“不亏是刘玄德啊，竟然搞出这么大阵仗来，这才配做我的敌手！不过，仁义忠诚，是优点，也是缺点。刘玄德，你的缺点将注定，你的一切挣扎在我面前都是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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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
伯和：对应东汉末年“汉献帝”。
董车骑：对应东汉末年“董承”。
伏寿：对应汉献帝妻“伏皇后”。
董婉：对应汉献帝妻“董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