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三国英雄传》东旭鹰

64、第十三卷 第四章 青梅煮酒

　　听伯和社长这么说，（刘）玄德慌忙站起：“社长，您这是什么话？忠于信仰、为国为民是我的本分，您作为我们的领袖，何必恳求我们尽本分？如果孟德真是狼子野心，要做第二个仲颖，我玄德愿意第一个跟他拼命！”
　　伯和：（大喜）有玄德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玄德：不过，我不明白，英雄社弟子遍布十四星系，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地方官，社长为什么要对我寄予厚望？
　　董车骑：玄德，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毕竟是“英魂”的首领，又是当年颍川之战中的英雄。这几年来，你以弱抗强、奋战不息，在汉光国内被视为传奇。当初孟德假传社长命令，尚且有那么多地方势力支持，你身为沛公后代、当代英雄，只要你登高一呼，必然也会豪杰云集、共襄盛举！所以，你的支持胜过千军万马！
　　玄德：董将军过誉了，只是不知道你们打算具体怎么做？
　　董车骑：具体计划还没有，不知道玄德有什么想法？
　　玄德：如果孟德已经从思想上背叛了英雄社的信仰，又控制了司法机构，不能走法律程序惩办他，那我们只有在孟德势力范围之外，想办法再打造英雄社的大本营。然后，“英魂”会与社长里应外合，拨乱反正，击溃孟德集团后，再将孟德交予我英雄社主导的法庭，接受人民的审判！
　　董车骑：嗯，如果能堂堂正正公开审判孟德最好。不过这个人心狠手辣，又擅长军事谋略，要想在战场上击败他们，恐怕现在也只有本初的军队才能做到。可是本初这个人……我也看不透啊！
　　玄德：如果说孟德是另一个仲颖，恐怕本初也不过是另一个孟德。上策最好是能建立我们自己的根据地，如果暂时没有这种实力，倒是可以利用他们的野心与冲突，达到互相削弱的作用。
　　伯和：玄德，我听说你在徐星系深得人心，被奉先赶走那么长时间，但返回郯城时依然有大批军民响应。如果我提名你当徐星系行政长，能否建立根据地？
　　玄德：理论上可以，现在的临时行政长陈元龙，也是名忠实的英雄社弟子。如果我有机会返回去，当然可以试试。不过，一来徐星系易攻难守、饱经战乱，不是合适的根据地候选处。二来，孟德刚刚提名我当豫星系行政长，如果他别有用心，一定是想把我控制在，假如社长此刻再提出让我回徐星系，只怕会打草惊蛇。我倒没什么，我是特种兵出身，总有办法离开，但社长身陷虎穴，稍有不慎，生命就会有危险，我却没有本事把您救出去。
　　伯和：我个人安危是小，国家兴亡、民众福祉为大。我们的前辈抛头颅、洒热血创建了英雄社、建立了这个玉虚系大国，决不能让前辈们的牺牲付诸东流！玄德，英雄社前辈留下遗训，危急时刻只有依靠英雄戒与忠烈戒，才能力挽狂澜。你一定要守住徐鹿戒，然后在孟德之前，找到其他的忠烈戒，最好再找回英雄戒啊！
　　玄德：社长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使命！
　　董车骑：玄德，还有一件事，兹事体大，你敢不敢证明你的忠诚？
　　玄德：当然敢，需要我做什么？
　　随着董车骑按下一个按钮，一面墙壁迅速化为屏幕，下方还自动推出一套控制台。
　　伯和将自己的雪白皮带解下来，交给董车骑。玄德这才发现社长裤子有自动调整腰围功能，根本不需要系裤带，那皮带不过是装饰而已。
　　董车骑轻轻按下皮带上的一个按钮，将凸出的端头与控制台连接，随着对键盘的操作，屏幕上现出一份共保英雄社汉光国的誓言。誓言下面已经有不少签名，但如果不是通过适当的密码打开，不可能看到签名者都是谁，只有“***”而已。
　　按照董车骑的要求，玄德手写下自己的名字，留下指纹和虹膜资料，就算完成了对誓言的认同。玄德很清楚，这样的留名一旦被截获，自己将无法否认，孟德绝不会放过他，但玄德身为忠诚的英雄社弟子，对此无怨无悔。
　　完成这一切，伯和将这资料复制一份到玄德电子手表中，并且告知特定密码，一旦输入，资料的内容便可化为伯和亲笔手写模式，并出现伯和的亲笔签名。玄德不由心生感激，因为这东西同样关乎伯和生死，伯和为了避免玄德将来高举义旗时无凭无据，才会将此资料托付。
　　当玄德重新出现在云长与翼德面前，两人惊喜若狂，他们还以为玄德被歹徒绑架。玄德并不多话，只是说有人开玩笑。不是他信不过自己的兄弟，而是孟德掌握着全许昌的监控系统，稍有不慎，就会害人害己。
　　玄德本来想回到酒店，确认没有任何方式的监视，再向兄弟们展示伯和的命令。然而，他们刚到酒店楼下，就看到一辆轿车在等候，原来是虎贲高手（许）仲康奉（曹）孟德命来接玄德赴宴。
　　说起来真奇怪，自从来到许昌，孟德每次都是跟玄德兄弟共同聚餐，今天居然来单独邀请玄德，实在是奇怪。玄德心中不由有点做贼心虚，他接受了救国命令，虽然对得起国家和信仰，却确实对不起孟德这位老朋友。何况现在孟德主掌生杀大权，稍有不慎，恐怕连自己的两个兄弟的命都要赔上！
　　心中惊惧，玄德表面却不露声色，他嘱咐兄弟们早点回去休息，便随仲康前去。
　　来到孟德处，让玄德更为不解的是，他不是在餐厅与总务长进餐，而是被请入一间密室。
　　这密室一路走来机关重重，玄德心中暗暗叫苦，如果万一有什么不对劲，他逃都没法逃。虽然密室中灯光不少，但金属物更多，以异能而言，更适合孟德的异能，而玄德恐怕就算借助徐鹿戒的作用，也不是孟德的对手，何况对方不但有忠烈戒，还不止一枚。
　　见玄德前来，孟德十分兴奋，不知是否出于对玄德的信任，他居然让包括仲康在内的所有人退下，独自在密室中与玄德品尝孟德最喜欢的青梅酒。
　　说起来，孟德还颇有些震旦东方族的古风。现代酒水以凉酒为主，而孟德对青梅酒却喜欢用机器略略加温再饮用。也正因经过了如此处理，酒盖刚一打开，青梅香味便充溢整间密室，让人心旷神怡。
　　对此，玄德不由连声称赞，美酒下肚，更是感觉顿有清流滋润了五脏六腑，精神为之一振。
　　这时，孟德忽然放下酒杯，忧心忡忡地说：“玄德，在许昌这几天，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
　　玄德：（暗暗心惊）不知总务长说的不对劲，具体是指什么？
　　孟德：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是这样的，为了早日平定乱世、统一汉光，伯和社长授予我军政大权，却引起一些小人的嫉恨。我们在战场厮杀流血，他们反倒在后方争名夺利，甚至到了无法容忍我的地步。
　　玄德（佯作吃惊）居然有这种事，总务长有没有查出都是谁？
　　孟德：满伯宁负责司法机构，查出一些端倪，基本都是随社长从长安逃出的英雄社总部成员。我救他们出苦海，让他们安身立命，他们却又觊觎我的权力，暗地结党营私、与我作对，真是可恶！
　　玄德：他们……是不是也想为国做点事，但没有机会，所以发发牢骚？
　　孟德：做事？他们能做什么事？如果他们真有用，国家会糟糕到如此地步吗？……玄德，你这么说，是不是见过他们了？
　　玄德：（忙解释）当然没有，在英雄社总部成员眼中，我只不过是总务长麾下的一个老兵，谁会搭理我？只不过，我觉得他们陪社长共同患难、受尽屈辱，难免会有点压抑，所以对总务长产生误会也是难免的。我觉得从大局考虑，为了能凝聚人心，稳定后方，还是要照顾他们的情绪，尽量稳住他们！
　　孟德：没错，我也是这么想、这么做的，只是人心难测，我怕他们迟早会闹出乱子！我一直在容忍他们，但如果有一天他们跟我图穷匕见，我依法严惩他们，你会不会理解我？
　　玄德：这个……只要是依法办事，我当然会理解。不过，总务长，你这么在意我的感受吗？
　　孟德：当然，你我都是汉光开国功臣的后代，我们祖辈赌上生命开创的宇宙强国，不能让它在我们手中毁掉！我不但要平定乱世，还要让汉光更加强大，让弥罗国之流不敢再轻视我汉光！
　　玄德：那总务长，你认为如何做才能实现这伟大理想呢？
　　孟德：人才！关键就在于人才，只要最大程度地把汉光国人才凝聚在一起，就可以打造出任何奇迹。而那些才能平庸者，还有那些鼠目寸光的小老百姓，就应该逼他们去接受人才的领导，用严酷法律强制他们接受新社会秩序。人才寻求的是发展，平庸者寻求的不过是生存，我的原则很简单，让发展者管理社会，生存者被管理，遵从者昌，违背者亡！我不能让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再重演，你这样优秀的人才就应该早日得到社会的尊重、国家的认可，而不该被那些庸才压制在下面。
　　玄德：（若有所触）是啊，如果每个德才兼备的爱国者都能早日得到重用，也许灰羽和仲颖就不会有机可乘了！不过，总务长，我对这方面，有些自己的看法。
　　孟德：哦？说来听听！
　　玄德：所谓人才，就是在某一方面有突出的天赋与作为。社会研究证明，绝大部分劳动者都可以成为人才，而之所以他们的才能没有被引发出来，往往是因为没有把他们放对位置，没有人尽其才、才尽其用。过去的环境确实导致了不思进取、腐化堕落，如果总务长要重建社会秩序，不仅要注重人才的提拔，更要注重人才的培养，防止人才错用、人才乱用这种变相人才压制现象再出现！更希望总务长不要忘记我们英雄社的信仰，玉虚系国家是为劳动者而建立、为劳动者而发展，劳动者的认定，不是看出身，而是看人生态度。让每个人都愿意成为创新发展的劳动者，让劳动者找到自己适宜的人生方向、看到未来的希望，他们的生存意识就会转化为发展意识，人才自然会遍地开花。
　　孟德：嗯，说得有道理，但是这种想法未免太不现实，就算能实现也需要花费很长时间。玄德，跟你说句心里话，这几年我经历了不少事情，也失去了一些朋友和亲人，遭遇了背叛和欺骗。所以，我有些质疑当初所相信的一切，那是否真的值得我们付诸一生？
　　玄德：（小心试探）总务长，你质疑我们的信仰？
　　孟德：我们的信仰当然没有问题，贞元国与大周国也因此成为宇宙强国。可是，我们汉光国现在是乱世啊，人心堕落，尔虞我诈！而那些小老百姓他们知道什么？谁够强，他们就端谁碗，吃谁饭！当初黄天教造反，不是一样有很多无知民众追随他们？我觉得跟小老百姓现在讲尊重太早，还是先用严法讲秩序吧！等他们懂了秩序，明白只有尊重秩序才能安居乐业，等汉光十四星系重新归于一统，再跟他们讲尊重！
　　玄德：或许尊重跟秩序可以双管齐下，不要小看人民的力量，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而且总务长您说的方法，不是统领人民，是驯养动物，这不是治国之道，更不是英雄社之道啊！如果不能贯彻英雄社的信仰，黄天之乱迟早会再现。人心是根本，如何治理是手段，不能为了手段忘却了根本！
　　孟德：（点点头）说得有道理！人心是根本，我会记住的。英雄社的信仰，到底是否适合这乱世，我会重新认真考虑一下。对了，提到英雄，玄德，你觉得汉光国内还有英雄吗？
　　玄德：总务长，我认为您就是一位英雄，力挽狂澜于乱世，拯救黎民于危难，只要您不忘初心，牢记英雄社的信仰，一定可以流芳千古，也可以扫除不必要的误会！
　　孟德：……嗯，我会记住你的劝告。玄德啊，也只有你跟我说这种话，我才认为不是拍马屁。好了，说说别人吧！
　　玄德：那……袁本初算不算英雄？
　　孟德：（大笑）哈哈哈，我那个老朋友啊！耍威风他就是英雄，但是为人自私又小气，充其量不过是个地方军阀，没有英雄的度量。说他是英雄，侮辱了这两个字！
　　玄德：那他弟弟袁公路更不行吧？
　　孟德：没错，据我所知，这家伙早就从“江虎”伯符那里取得了英雄戒。当年孙文台保管戒指，我相信他是害怕落入别有用心者手中。但公路呢？他已经准备自封执政长了！这样的人，放在古代叫乱臣贼子，跟英雄不沾边！
　　玄德：对了，说到孙伯符，听说他在扬星系的名声还在袁公路之上，他算不算英雄？
　　孟德：这小子啊！他在扬星系倒是颇受那些富豪啊、学者什么的欢迎，作为一个战士，能做到这一步确实不简单！但就凭他将英雄戒送给袁公路这一点，足见他心中只有家族事业，没有大是大非的观念。而且根据“虎贲”情报，此人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只求痛快，不是当英雄的料子！
　　玄德：那刘景升呢？他声名远播、为人高雅，深得汉光学者敬重，能否算英雄？
　　孟德：景升书确实读得不错，而且带过兵，算文武双全。但是他做事书生气太重。孙文台的死，他难辞其咎，袁本初一封信，他就全力以赴去逼迫屡立战功的碧羽军团长。这是英雄应该做的事吗？我看他只擅长空谈，却不切实际，是个学者，但绝不是英雄！
　　玄德：如果他们都不算，那凉星系马寿成、益星系刘季玉呢？
　　孟德：“铁骑”马寿成，敢于和仲颖决裂，确实是英杰。不过，他常年专注征战，却不懂内政，凉星系民众日益穷困，他难辞其咎！益星系则相反，虽然经济富裕，却军备不足。而且季玉治理领地，为了收买人心，纵恶怙奸，导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两种情况，都不是英雄能做出的事！
　　玄德：这么说来，汉光十四星系内也就只有总务长您算英雄了！
　　孟德：不，不是只有我一人。今天的汉光国，能算是英雄的，只有我和你玄德了！
　　玄德：（大惊，忙起身低头）不，不，不，我不过是个小人物，算什么英雄？
　　孟德：请坐，请坐，不必这样。玄德啊！英雄在于内心与才能，不在于身份地位，就凭刚才如何对待民众的治国之论，就能看出你是一位真正的大英雄！加以时日，你我可以并驾齐驱、为国效力！
　　玄德：不，不，不，我不过是个老兵，怎敢和总务长相提并论？
　　听到这句话，孟德哈哈大笑，又跟玄德痛饮一番，才送这位醉醺醺的“老兵”回去。
　　孟德不会看到，此刻貌似酒醉的玄德，背后已经是一身冷汗。向来不擅长说谎的玄德，之所以能脱口说出谄媚话语，恰恰是他真正下决心背叛孟德的开始。
　　因为，在这小小酒席上，玄德已确认了孟德的英雄社信仰已经动摇，两人已经不是同道中人。而孟德的英雄之论，更是将玄德视为自己最大的对手，这让玄德怎么还敢“与虎同行”？
　　玄德刚刚离开，密室中暗墙开启，原来旁边另有一间密室，也有个小小酒席，喝酒的是另外三人。他们不是外人，正是孟德的三大智囊——（郭）奉孝、（荀）文若、（贾）文和。刚才孟德与玄德的言行，都被他们通过监视系统看在眼中、听在耳里。
　　孟德对三人微微一笑问：“怎么样？你们觉得这个刘玄德，我是该杀，还是该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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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
仲康：对应曹魏集团的“许褚”。
奉孝：对应曹魏集团的“郭嘉”。
文若：对应曹魏集团的“荀彧”。
文和：对应曹魏集团的“贾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