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三国英雄传》东旭鹰

47、第十卷 第二章 灭涂突击

　　“灭涂”的编制确实与当初的“江虎”很相似，下设四组，侦察组长张英，狙击组长陈横、爆破组长于糜、突击组长樊能。四位组长都是不会异能的普通人，而且并非羽林军出身，均为在地方部队中锻炼出来。
　　但是，他们也并非平庸之辈，在黄天教作乱的时候，四人都在抗击叛军中表现突出，才会被（刘）正礼所重视，赋予重任。而且这四人也知道自己天赋不足，希望勤能补拙，格外卖力地为正礼效力。不知多少“涂高”都是死于他们的联手作战之下。
　　在得到歼灭“江虎”的任务后，四组人马立即积极行动起来。当然，在特种兵的较量中，情报至关重要，谁先摸清对方的底细与位置、预测出对方的意图，就可以抢占先机。
　　因此，张英率先指挥部下黑入了全城监控系统，哪怕是一间小超市的监视器也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同时，“灭涂”黑客们搜来了伯符与三老将的照片，将监控画面与面部自动识别系统连接起来，只要这四个人出现，哪怕是经过精心易容，最长0.5秒时间内就会被电脑系统识破。
　　这一招果然有用，不过几分钟，张英就发现（黄）公覆在曲阿城媒体大楼附近观看楼体大屏。当时屏幕内正在播放伯符的通告，这是泽荣为了迷惑伯符，开始在其领域内装模作样要配合“江虎”通缉正礼。
　　那公覆看起来是跟其他行人一样，观看聆听通告内容，实际上是在观察行人反应，或许是期望通过别人是否有异常反应，来找出蛛丝马迹，再顺藤摸瓜，查出“灭涂”的下落。
　　张英不由暗笑公覆弄巧成拙，立即调动手头所有监控资源，集中关注公覆的一举一动。
　　大约半小时后，因一无所得而呈现失望神色的公覆，开始返回，而他无论行进到哪里，几乎都能反应到侦察组控制的屏幕上，可以说死角概率几乎为零。即便如此，张英也没有马虎，任何一个可能出现死角的位置上，都有经验丰富的专人监视。由于他们只监视固定区域，却不跟踪，所以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只有百分之五。
　　公覆不愧是个老江湖，他唯恐将“尾巴”带回基地，所以在大街小巷、高楼大厦中不知逛了多少个圈、绕了多少个弯。
　　但张英的耐心绝对不比公覆差，他曾经独自监视一名黄天教头目三天三夜，最终发现敌人秘密巢穴，进而一举将对方党羽一网打尽。
　　如今张英有了这么多帮手，又依靠先进的科技监控设备外加庞大人力支持，盯住公覆更是易如反掌！当公覆最终消失在一片烂尾楼中时，张英露出了微笑，看来“江虎”一定藏身此处。
　　经验丰富的张英在向正礼报告之后，并未就此休息，而是更加忙碌起来。他在最短时间内调出了这片烂尾楼的工程蓝图和施工进度报告，用电脑程序模拟出简单的结构图，标注出每一个敌人可能进行埋伏的地点。
　　同时，侦察组放出微型侦察器，搜索附近所有高层建筑和一切可能埋伏狙击手的地方，确认没有任何狙击手之后，才进入楼群中。这种机器人配备了声波探测与透视监测的设备，可以确认楼房中是否设有夹层密室、楼底是否挖掘了地下室。
　　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此处地下存在着蓝图之外的建筑，密门设置在某废楼底层。
　　如果按照二、三流特战队的作风，侦察机构做到这一步就应该功成身退，将下面的事情交给突击部队和爆破部队，但张英统领的侦察组绝不会如此没有担当。如果不能彻底弄清敌人的部署，行动队就有可能陷入“江虎”的包围圈中，身为侦察人员，决不能令兄弟犯险。毕竟，以今天汉光国的科技，欺骗以程序控制的侦察工具，虽不容易也并非不能做到。而要真正确认现场真相，那就必须侦察者先把自己置入危险之中。
　　因此，张英麾下也有一支行动队，虽然战斗力比起其他组略逊一筹，但也是个个赤胆忠心，为完成任务不计生死。他们曾多次试探出敌人的埋伏，以牺牲小我来为“灭涂”换取最终胜利。
　　鉴于“小霸王”孙伯符的威名和对“江虎”的敬畏，张英不顾部下劝阻，亲自带领行动队扑向这片险地。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行动队的汽车远远停在三里之外，“灭涂”们在夜色掩护下，配备着各种夜视装备渐渐接近了烂尾楼群。其他三组“灭涂”也已各就各位，侦察中心根据仪器反馈回来的信息，时刻汇报及通报屏幕上的变化。
　　楼群中，行动队彼此掩护、交替行进。张英手中拿着一种特殊探测仪，如果这里有其他不明机器在运行，就会令探测仪屏幕显现出特殊波纹。结果，在即将接近那道密门时，张英忽然脸色大变，下令立即停止前进，退出楼群。
　　然而，这命令下得已经有些迟了，因为不同位置都发射出激光。原来，“江虎”早就在这里设下专门针对探测机器的“屏蔽仪”，无论是声波反应，还是屏幕图像，都可以进行伪造，而且丝毫不露痕迹。张英手中的设备虽然先进，与这种屏蔽仪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很晚才察觉到这批仪器的存在。
　　正是依靠如此先进的屏蔽仪掩护，在这貌似平静的楼群里，早已布满了“江虎”战士，只等敌人钻入包围圈中，就开始无情射击。
　　虽然“灭涂”瞬间倒下十几人，但张英虽紧张却不慌乱，他和部下们投出烟雾弹，茫茫白雾随即弥漫在这杀气腾腾的楼群中。
　　攻击者们也是训练有素，立即纷纷戴上热视镜，可是他们还来不及再度瞄准敌人，自己却成为被瞄准的目标，几乎每个人的藏身处都有数道激光飞去，一半人都被击中，另一半人则匆忙转移。
　　原来，陈横率领狙击组埋伏于四周高层，密切关注楼群内的动静，他们是张英行动队最可靠的掩护。见到“江虎”出手，他们立即锁定了目标，按照各自攻击范围，迅速进行狙击。
　　之所以他们的攻击速度要快于“江虎”，是因为在烟雾起时，他们就已分别确定了敌人所在，烟雾不仅仅是为了掩护张英部的撤退，更是为了让伏击者无法判断周围狙击者的位置。“江虎”们就算逃过敌人首轮狙击，也无法迅速进行反击。
　　进行完一轮狙击射击，陈横及其部下也戴上了热视镜，准备来透过白雾继续追杀那些正在转移的敌人。就在这时候，忽然每一个“灭涂”狙击点都遭到剧烈攻击，攻击不是来自楼群，而是太空中的远程操控无人机。
　　猛烈扫射让“灭涂”狙击手们霎时伤亡近半，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楼群中，根本来不及防备。
　　陈横和部分战场直觉敏锐的部下，迅速隐蔽并摘下热视镜，陈横急忙呼叫救援。
　　其实根本不必他求援，于糜的爆破组早已及时行动，他们的工作范围不限于投弹破门，同样也是防空高手。在于糜指挥下，爆破组迅速锁定了无人机，发出了跟踪导弹，一时间半空爆炸连连，空中威胁瞬间解除。
　　经过一番较量，张英行动队已经安全退到后方，双方都伤亡不少战士，烂尾楼群在雾散之后又陷入寂静之中。
　　“灭涂”当然不会让这种对峙局面维持太久，樊能命令突击组放出数不清的神秘飞盘，它们穿梭在楼群之中，其中几个径直向密门冲去。“江虎”们还没弄清这些是什么东西，它们已经迅速旋转射击，发射出的激光看似混乱，却没有任何一道激光在弹射中，误伤任何“同伴”。
　　在精准频繁的激光射击中，那些影响侦察仪器的探测仪很快就变成废铁，而刚才躲避狙击手的“江虎”战士们更是又有半数惨死在此次攻击之下，幸存者也是个个带伤，慌忙逃向其他密门。
　　张英的侦察组又放出一些机械虫，失去了干扰，它们更准确且详细地调查了整片地域，终于确认除了那几道密门内情况不明，楼群内已经没有任何敌人和可以运行的“江虎”设备。
　　终于，作为“灭涂”主力的突击组，在组长樊能的统领下，小心谨慎地钻入楼群中。“灭涂”战斗服都是深棕色，与“江虎”的碧蓝、“涂高”的暗金色截然不同（夜晚作战时，亮色战斗服会以黑光伪装），如今就像大片异样土壤缓缓淹没了整片烂尾楼。最终，这些“土壤”分别包围住几个密门，却又保持着安全距离。
　　进入现场的不仅仅是突击组，还有于糜的爆破组，他们迅速在密门处设置了破门炸药，布置好导火索。随着他们按下手中爆破按钮，一道道密门都化为碎片，露出门内的阶梯。
　　此时，突击组依然没有行动，反倒是侦察组又控制机械虫迅速钻入，不同机械虫用一对对电子眼看到的景象，迅速在侦察中心电脑上绘制成部分地下通道的地图，而地图又迅速传送到每个“灭涂”突击战士的头盔中。
　　虽然只有部分地图，但突击组已经不想再等待下去，他们错落有致地钻入各自前方的密门中，在互相掩护中继续前进。可是，他们走了十几米，樊能就听到张英焦急呼喊声从耳机传来：“快撤退，这里的人都是假的，肯定有炸弹！”
　　听到这警告，樊能慌忙带队撤出，当最后一个人刚刚撤出，热浪火焰便席卷了整个地下通道。如果不是侦察组提醒，只怕这支突击队会全军覆没在烂尾楼之下。
　　折腾了半夜，一切终于平息下来，焦头烂额的“灭涂”却感觉无比沮丧，他们不仅始终没有抓住“江虎”关键人物，就连一个活着的小兵都没有俘虏到。这不是因为陈横的狙击组枪法如神，也不是突击组的飞盘下手狠毒，而是侥幸未死却倒地无法动弹的“江虎”全部咬破牙齿上的毒囊自尽。侦察中心的正礼等人目睹眼前情景，忽然感觉这一幕非常眼熟，似乎与“涂高”的风格很像。
　　其实，正注视此处的不仅仅是正礼，而且像“灭涂”侦察中心这样的指挥所，在这座城市中，也不止一处。
　　距离战场三十里外的一座大楼普通监控室，如今早就被设置成简易的指挥中心，而这里的主人就是（孙）伯符与（周）公瑾。因为不明原因，“灭涂”虽然也黑入了这里的监控系统，看到的景象却不是实际发生的情况，自然也没有留意这里。
　　公瑾接了公覆一个电话后，报告说：“我方损失七十三人，负伤逃回六十七人，虽然这一次派出的都是‘涂高’，但能把他们伤到这个程度，可见‘灭涂’确实名不虚传。”
　　伯符：（表示赞同地点点头）说实话，按照先父设计来组建特战队，这样的组织我见过不少，但是能配合得如此默契，“灭涂”是我见过做得最好的！可惜了那些“涂高”的兄弟，如果我们能计划得更周密，就不会牺牲这么大了！
　　公瑾：如此厉害的特战队，不是靠简单的侦察就能查清实力的，这次伏击也是我们试探的一步棋，虽然牺牲超出我想象，但是能摸清“灭涂”的战斗实力，这样的牺牲也是值得的！伯符，这些烈士从参加“涂高”开始，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而袁公路也会善待他们遗属的。
　　伯符：（欣慰）那样就好，什么时候也不能让战士寒心，他们用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全力以赴完成使命，必须对得起他们！对了，这是“灭涂”全部的兵力吗？
　　公瑾：不可能，从“涂高”以前的败绩上来看，“灭涂”的兵力至少是这次出动的五倍。
　　伯符：（惊）难道说他们这次也是试探？
　　公瑾：那倒未必，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一定是把大半兵力埋伏在附近，或者准备进行包围堵截。还有，正礼这次没有出现，应该也有一定兵力在保护着他与指挥所。但是不要小看参加行动的这部分人，从战斗力而言，他们应该是“灭涂”中最精锐的一批。
　　伯符：（忧虑）我感觉他们太过棘手，公瑾，要麻烦你来精心部署了。当我们两军主力交战的时候，务必要一战解决掉“灭涂”，否则就算是我，也不可能除掉正礼。必要时刻，请丹阳星的扬军来帮忙吧！
　　公瑾：（笑）那我们就死定了！
　　伯符：（惊）为什么这样说？
　　公瑾：你看，这场仗打得也算是比较激烈，即便是在夜晚的偏僻区，也一定会惊动附近居民，他们怎么可能不报警？可是你看到任何警察了吗？
　　伯符：（恍然大悟）你是说，警察之所以不来，是因为有人不让他们来，这个人最大可能就是丹阳星执政官“泽荣”。如果“泽荣”跟正礼早已勾结，他是丹阳扬军的最高指挥官，军队来了只会是我们的敌人，而不会是朋友……（大惊）哎呀，那我们不是很危险？我们现在的力量不可能同时对付“灭涂”与当地守军的。
　　公瑾：放心吧，“泽荣”如果真打算公开与我们翻脸，那么他就用不着做样子宣告通缉令，而且他的军队也不可能一直按兵不动。但是现在“灭涂”表面上小赢一仗，会不会动摇“泽荣”的中立立场，就很难说了。
　　伯符：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公瑾：我请了位朋友去找“泽荣”，或许能暂时稳住他，但是要彻底让“泽荣”不敢跟我们动心眼，就必须在下一战取得全胜，也要尽快赢得这场胜利。
　　伯符：（不放心）朋友？什么样的朋友，能说动“泽荣”？
　　公瑾：他叫鲁子敬，是个战略眼光不次于我的人才，如果他都不能说服“泽荣”，我们就危险了……
　　正如公瑾所料，当“泽荣”得知“灭涂”小胜，立即兴奋不已，当时就要打电话向正礼祝贺。在他刚刚拿起电话时，忽然秘书匆匆报告子敬来访，他又慌忙放下电话。
　　这个子敬并非什么官员，但在扬星系，即便是袁公路，也不愿意得罪他。因为子敬为人豪爽、交友广泛，与扬星系各大财团存在千丝万缕的商业利益关系。也就是说，当地富豪集团都是子敬的后台。本来在灰羽变乱之前，英雄社主导下的汉光国内，富豪们的影响力相当有限。但是，进入了群雄逐鹿的乱世，割据一方者迫切需要本地财力支持，更需要市场稳定、经济繁荣，以此稳定民心，扬星系的富豪们便趁机扩大了自身影响，连袁公路都要敬让三分。
　　所以，泽荣慌忙将子敬请入。子敬寒暄了几句，就逐渐转入正题：“泽荣长官，宣告我已经看到了，真是恐怖啊！没想到刘正礼已经变为暴徒，还潜伏在我们身边，我的那些商人朋友很恐惧啊！”
　　泽荣：（满不在乎）嗨，他们害怕什么？正礼与公路作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长期以来我们还不是饭照吃、钱照赚？子敬啊，我们丹阳星的商业可不能乱，还要麻烦你多做做各位老板的工作，让他们相信，有我在，正礼乱也乱不到哪里去！
　　子敬：但是我听说，就在昨天晚上，追捕他们的寿春特战队，已经跟正礼的人打了一仗了，一片烂尾楼都差点被完全炸平！这还只是开始，再下去怎么得了？
　　泽荣：那……（试探）说实话，在正礼与公路之间，你那些商人朋友们希望谁赢？
　　子敬：他们不会特意希望谁赢，商人只是要求稳定，如果战争无法避免，就越快结束越好。从这个逻辑去推理，谁赢了能让战争早点结束，商人们就会支持谁。谁会让战争在丹阳星持续下去，他们就会反对谁！（故意加重语气）他们会不择手段地去反对！执政官，您觉得他们会支持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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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子敬：对应孙吴集团的“鲁肃”。